第27章 章節
,其實也無所謂……”
“三觀不同,那我努力向你靠攏還不成嗎?你要找人過,只能找我,別人,沒門兒。霧白,你的一切都和我有關,我的一切你也別想擺脫。反正我是不可能讓你和其他人在一塊兒的,你不如考慮考慮我……”宋元卿腦補了林霧白和別人雙宿雙飛的場景,一着急上火,那股子霸道勁兒沒憋住,又漏出來了。
“我困了。”林霧白想終止這話題,他現在大腦反應遲鈍,怎麽都跟宋元卿掰扯不清。
“先別睡,等那家夥回來墊墊胃,吃了藥再睡。”
對,還有田齊……
宋元卿看林霧白總算是翻過來睜開眼睛肯正視自己,還挺開心,只聽林霧白從鼻腔裏發出的聲音,甕聲甕氣的,“把鑰匙,還給我。”
“……那我敲門給開嗎?”
“……”
“不是,霧白,看不見你我吃安眠藥都睡不着……我保證,絕對不打擾你,我睡沙發行不行?”宋元卿撓撓耳朵,“……這幾天你也總要有個人照顧吧?我在這兒還能給你端個茶遞個水是不是?這麽着吧,等你好利索了……”
林霧白知道這又是一道無解的方程式,他從沒發覺宋元卿原來是這樣一個話唠,只好再一次閉上眼裝睡,用實際行動讓宋元卿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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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感冒最不愛好,林霧白這場病也邪乎,白天發熱好像不那麽厲害,一到夜裏又卷土重來,反反複複快一個星期才恢複健康。
經過這幾天,林霧白總算知道宋元卿本質是屬牛皮糖的。
宋元卿從前對人的表面功夫做得到位,這會兒真到了要踏踏實實正經兒對林霧白好的時候,那些花招兒都不管用了。那種漫不經心的施舍或者場面上的寵溺,是絕對不敢表現出來的。宋元卿想要痛改前非,卻有點兒摸不着門道。他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不能分開、不能忍受他不在身邊的程度,喜歡到寧願放下曾經所謂的架子,想盡辦法只求藍顏看他一眼——一切都是那麽新鮮。
比如,宋元卿覺得,照顧一個生病的人真的挺新鮮的。
新鮮感在于,這不是每天定時讓秘書買一束花,不是請昂貴的家庭醫生或者住最貴的私立醫院,更不是伴随着一個深吻插進口袋的一張随便刷的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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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卿真的像個背包客一樣在林霧白家客廳住了下來。
宋元卿從前沒有下廚的耐性,不到逼不得已就沒自己做過飯,當他第一次端着濃稠得像是米飯一樣的“粥”在林霧白面前讨好地笑的時候,林霧白只看了一眼便又翻過身睡了。
林霧白頭兩天還反抗過,宋元卿裝作沒聽見,依舊堅持給林霧白煮着要麽太稀要麽太漿的小米粥、大米粥、紅豆粥、黑豆粥各種粥,盡管林霧白從未賞臉喝過,還要再浪費精力收拾好仿佛被導彈襲擊過的廚房自己重新做一遍。林霧白本來因為病着腦子昏昏沉沉的,實在無心分神與他争吵,氣過了,便随他去了,只當他是透明人。
田齊來過一兩次,他勸林霧白另外找地方住,不然酒店也行。宋元卿只在一旁冷冷地說,“霧白上哪兒,我就去哪兒。”
林霧白搖搖頭,“沒事的,他不會拿我怎麽樣,就當是跟人合租了。”
躲着也沒什麽意義,他這個人膽小慣了,逃避慣了,離開學校,離開C市,這次又是去非洲,始終逃不過自己的心,他逃累了,也乏了。宋元卿這在興頭上,過陣子,自讨沒趣得多,總有一天會消停的。
不過,宋元卿也很懂規矩,他的活動範圍只限于客廳廚房洗手間,而且洗手間都是掐着點兒的用,絕對不影響林霧白的生活一分一毫。
但是不可否認,宋元卿的影子滲透進林霧白家的每一個角落,包括空氣中,都有了一股宋元卿的味道。
這種滲透,是成心的,是故意的,是費盡心思的。宋元卿現在已經到了只要林霧白不開口讓他滾蛋,他就會開心一整天的走火入魔的地步,他高興的點,就是能看得見林霧白,摸不着都……暫時,沒有關系。
林霧白病了多久,宋元卿就在家足不出戶陪了多久,就連菜,都是讓小吳買了送過來的。
林霧白不吃他做的東西他也不惱,看着林霧白吃好的,把那些難以下咽的食物全都呼嚕進肚子,林霧白不理他也不生氣,面上就算不堆着笑,也沒有一絲一毫不耐煩。
林霧白感動嗎?他也不知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林霧白看着對所有人都很淡漠,實際上對感情卻執著的過分。以他乖孩子普通人的成長經歷,在這方面甚至有些潔癖。在宋元卿慢慢撬動他堅硬冰冷的外殼的同時,他在懷疑,宋元卿這樣的人,玩弄別人的次數多了,這回就算是真心,又能堅持多久?
他不要再一次受傷。
他的心裏沒有那麽多彎彎道道,這麽多年一個人寂寞慣了,本來都挺好的,如果不是宋元卿出現……總之,他不願意再來一次打擊。
林霧白漸漸好了,盡管刻意無視宋元卿,他還是稍微有點好奇,宋元卿最近怎麽都不用上班。他認識的宋元卿,對待正事兒還算是認真的,就算是倆人感情最好黏糊得不行的那段日子,宋元卿也不可能為了誰翹班。
不過,這所謂的感情好,或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呢?
一想到這兒,林霧白心下又涼了。
林霧白剛懷疑起這碼子事,當天晚上就有了答案。
他睡眠質量一直不錯,通常都是一覺就到大天亮,中途很少起來。有宋元卿這塊兒大牛皮糖在,他更是洗漱完畢就進房間不再出門。這天也許因為貪嘴多吃了幾塊兒魚鹹菜,睡前看書的時候便把一保溫杯水都喝了個幹淨。
保溫杯的水,還是宋元卿給他倒進去的。林霧白習慣性地把杯子放在茶幾上,這幾天無論什麽時候拿起來,裏頭都是溫度正好合适的白開。
他看了看時間,身子果然是沒有大礙了,都一點多了竟然還很精神,他有點渴,于是起身去廚房倒水喝。
開了門,客廳一角暗得有些發虛的光線透了過來,林霧白定睛一看,那是電腦屏幕發出的微弱的光,由于沒有點燈,顯示器還顯得有點刺眼。宋元卿坐在單人沙發上,腦袋低着,拿着一些文件在翻看,右手握着一杆筆,偶爾在右下角劃拉兩下,明顯是在簽字。
這是在辦公吧,為了不影響林霧白睡覺,連燈都不敢開。
宋元卿手上的動作很輕,只是偶爾有紙張翻動和敲擊鍵盤的聲音。
林霧白咬咬唇,忽然不想去廚房了,他往回走,卻沒料到房門已經快要自動合上,到了自己腳後跟邊兒,拖鞋一轉再一踢,發出了一聲悶響。
聲音不大,卻足以驚動宋元卿。
宋元卿蹭地站起來,立刻沖到林霧白面前,眼裏的着急,就是只在林霧白房間那盞可憐的壁燈輝映下都那麽明顯,“怎麽了?又不舒服?”
他的手瞬間擡起,差點碰到林霧白的額頭,又在毫厘之間停了下來,他悻悻地放了下去,有點尴尬地插回褲兜兒,又問,“沒再燒吧?”
“沒……我只是渴了。”
這是林霧白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回應宋元卿。宋元卿愣了愣,笑容在臉上綻放,就連眼角都笑出了細紋,他幾乎是奪過林霧白手裏的杯子,活像一條忠心的巨型犬類動物,就差伸舌頭搖尾巴了,“我給你接水!”
林霧白很想扇自己一耳光,自己這張嘴,怎麽就那麽不受控制。
宋元卿以最快的速度小跑着去小跑着回來,就跟在部隊集訓似的,林霧白拿回保溫杯,不知怎麽的就看到了宋元卿眼底的血絲,他很想說,你何苦呢?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口,轉身進了屋。
他知道,宋元卿現在本着一腔熱情,什麽也不會聽的。
宋元卿本想着林霧白是不是還能對他多說幾句話,結果什麽也沒落着,不過這已經不賴了,起碼林霧白這會兒肯拿正眼瞧他了!雖然只瞧了一眼!
宋元卿開心着,忍不住又想歪了,他已經多久沒看過林霧白穿睡衣的樣子了?這幾天林霧白病着,基本上都拿毛毯裹得嚴嚴實實的。
林霧白洗完澡濕着頭發趿拉着拖鞋進房間總要路過客廳,可他也不敢看,真不敢,每回他都裝擦桌子、翻雜志背過身去,一是怕林霧白急眼了生氣,二是,他已經很久沒有發洩過了,光是偷瞄那背影兩眼,都覺燥得有些受不了。
今晚這一眼,他看了夠本。
宋元卿覺得林霧白在家悶了幾天,把從非洲曬的膚色又養白回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