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灼心
【據悉,今早在醫院發現了何某的遺.體,消失數月後完整歸還,這一離奇的事情究竟代表着什麽?請持續關注...】
“姐姐,今晚殺青宴你去嗎?”
白纖正從房間走出來,看着關掉電視的花秋一臉疑惑。
“我去做什麽?”
花秋擺了擺手,起身去換鞋。
白纖跟随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趕緊搖了搖頭,“家屬陪同?”
花秋偏頭看着她,“你去就好,玩兒開心。”
白纖抿着唇笑,“你不在,我怎麽玩兒開心?”
白纖今天格外興奮的從化妝間出來,花秋微微擡頭便看見了一臉笑意的白纖。
她身着紅色的喜服,嬌豔得不像話,鳳凰勾勒在袖口與領間,長及曳地格外莊重,那鳳冠将白纖點綴的格外精致。
花秋微微一愣,倒也沒說話。
紅色将白纖襯托的更加膚如凝脂...
往昔花秋并不會關注白纖拍戲,頂多坐在場外等着她,但此刻她卻鬼使神差的跟了過去,尋哩拿着羽絨衣在等候,偏頭便看見了花秋。
她嘀咕道,“公主,你怎麽過來了?”
花秋斜眸,“有問題?”
尋哩撇唇,倒是少見公主來看白纖演戲,這不就問問還被說了?
許是入冬了,白纖穿的少,跪在場地上直打哆嗦,花秋皺了皺眉頭,只聽得導演大喊一聲,白纖垂下了手臂,很快的入戲了。
片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音。
花秋知道每一場戲并不是連貫的,就像有些戲份明明是最後但提前了,比如接着這場戲的戲份可能要很久才拍,而距花秋發現,連接這場戲的是在一周前的戲份。
而這才讓她見識了白纖的演技——
只片刻之間,小孩的眼中便布滿淚水,在她的眼中打着旋卻沒有落下,她的雙手緊緊握住像是在抱着什麽,面對一片綠布,絕望的眼神将所有人都代入了進去,仿佛都看見了白纖眼前不存在的人...
“不...不要!”
臺詞在白纖的嘴中賦予了靈魂,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她前傾的身子卻撲了空,痛苦的低吟着。
花秋的瞳孔一縮,心中像是被揪緊了一般。
小孩蜷縮着身子伏在地上,顫抖的肩膀不由的讓人心中發顫。
“卡!”
導演一聲令下,尋哩抄着羽絨服便沖了上去,将白纖裹着,生怕她着涼了。
花秋猛地退了幾步,離開人群。
為什麽...自己剛才會那麽害怕?
她的呼吸急促的幾分,連神情都變得格外焦躁,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在這裏生活的二十多年裏,沒有什麽可以使得她情緒波瀾太大,但白纖剛才的模樣,竟讓她有了害怕的情緒。
仿佛那一幀幀的畫面都會讓她的心中猛地一顫。
工作人員在她身邊來回走動着,他們收拾着劇組的東西和器材,來來往往讓她越發煩躁起來。
忽而一只手牽住了她,傳來了炙熱的溫度。
“姐姐?”
白纖正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你怎麽了?”
花秋将白纖的握緊了幾分,搖了搖頭沒說話。
白纖拉着花秋往回走,“姐姐,回家啦!”
像是許久未見光明的天,裂了一道縫撒進了光芒,地平線最後的一道光依舊挂在天空,将整個大地包裹。
“不去殺青宴了?”
白纖親昵地蹭了蹭花秋,“不去了。”
花秋笑,拍了拍白纖的手,說道,“去吧。”
白纖不樂意,“姐姐不想讓我和你一起?”
花秋搖頭,“你不去不好。”
白纖這才緩和了幾分,然後嘟囔着道,“那好,我去。”
花秋摸了摸白纖的腦袋,牽着她上了保姆車。
“天喃,真的蹲到她們了!”
“太膩歪了!趕緊分享在群裏!”
花秋微微偏頭看向了車外,白纖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怎麽了姐姐?”
花秋道,“狗仔?”
白纖笑,“是我們的粉絲!”
“...”
“沒事兒,讓她們去吧。”
花秋看了看白纖,“你太雙标了。”
白纖仰着頭敲了敲窗戶,“那是對你!”
白纖不過是在家休息了半天,花秋瞧着小孩都還沒怎麽睡舒服,便被尋哩一個電話叫醒了,這導致于尋哩總覺得有股炙熱的視線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盯出個洞。
軟磨硬泡的送走了白纖,花秋便去找了嬌嬌。
“你還懷疑他?”
花秋點頭,她還是懷疑林迦。
嬌嬌無奈,“你不是确定過他是凡人嗎?難不成沒證據靠第六感?”
花秋若有所思的看向嬌嬌,“也不是不可以。”
“你這是冤案!”
花秋還想說些什麽,便聽見屏風後傳來一陣嗯哼聲,像是才睡醒的聲音。
片刻後,從後走出一個人,讓花秋皺起了眉頭。
“師父?你怎麽還在?”
周逐木睡眼惺忪,一身酒氣,花秋看就看桌上還未收拾的棋盤,這才恍然大悟。
“你怎麽來了?”
花秋道,“小孩參加殺青宴去了。”
周逐木點了點頭,“林佳妍纏得沒完沒了,我躲着的。”
嬌嬌暗戳戳地給花秋遞眼色,許是想趕走逐木卻不好開口,未等花秋說些什麽,便聽見了周逐木的手機響了。
只見男人的眉頭緊皺,将手機放在了桌上。
“怎麽不接?”開口的是嬌嬌,周逐木一個眼色便讓嬌嬌嘁聲了。
這讓花秋不用問都知道是誰的電話。
“你這樣也不是辦法。”
周逐木饒是有心的看着嬌嬌,“紅嬌嬌,你來出出主意!”
嬌嬌撇唇,“當我沒說。”
語間,只聽得一陣敲門聲響起,片刻後便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周逐木!”
花秋一愣,偏頭看向了周逐木,這不是林佳妍的聲音嗎?
這倒是讓人啼笑皆非,沒想到林佳妍居然找到了這兒。
嬌嬌詫異,“她怎麽來了?”
“不知道。”
周逐木嘆氣,還是前去開了門。
“周...呀!花秋你也在呀。”
花秋點了點頭,饒是八卦的樣子,和嬌嬌一起盯着他們。
林佳妍穿的便服,一臉歡喜的看着周逐木,“周粥說你在這兒,我就找來了。”
周逐木冷靜道,“找我幹什麽?”
林佳妍笑,“纖纖的電影上了,我來約你看電影!”
花秋眉頭一挑,看向周逐木。
周逐木無奈,只聽得嬌嬌插話道,“去吧,她家小孩的電影喃。”
這話一出,林佳妍興奮得不行,她全然忽略了周逐木每日不去醫院,只是躲她的事實,一手拉着周逐木便跑了出去。
嬌嬌無奈,連着啧啧幾聲。
“怎麽了?”
“罷了,我繼續纏線了。”
花秋擡起眸子看着嬌嬌,她似察覺了花秋的目光,這才又道,“若不是那孩子長了和花妍一樣的臉,許是早就被逐木隔斷山海了...”
花秋微微一愣,看向了門外。
“小孩快回來了,我先走了。”
嬌嬌眸子一撇,朝她擺了擺手。
“姐姐,我回來啦。”
白纖被送回來的時候,家裏的燈是亮着的,但并不見花秋的身影,客廳安靜的很,白纖換了鞋便癱坐在沙發,像是姐姐出了門,忘記關燈了。
“這麽早?”
白纖咻地一愣,一臉笑意的看向二樓。
“對啊,想你!”
花秋道,“開心嗎?”
白纖嘟囔着,“還行,要不是林迦來了,我可能都要無聊死了。”
花秋眉頭一擡,林迦怎麽又來了?
白纖忽而拉住花秋,“姐姐,我聽林迦說她妹妹喜歡你老師,真的假的?”
“...”
八卦就像病毒,傳播的太快了...
“怎麽了?”
白纖抿唇笑了笑,“沒事兒...我剛剛在車上想了想,周醫生和林佳妍倒是挺配的。”
“你見過林佳妍?”
“對啊,他妹妹是警察,見過好幾回,可愛的很,聽說他們兄妹從小相依為命,也是挺可憐的。”
花秋的眸子一轉,“你又想牽紅線?”
白纖驚喜,“姐姐怎麽知道?”
“...”
“沈姐說,過幾天又幾個雜志要拍,我們找個時間約一下他們吧!”
白纖說得起勁,恨不得說風就是雨立馬就行動,花秋嘆了口氣也沒多說,但既然白纖喜歡,那就順着她的意思去吧,反正...反正她也無聊。
白纖想得開心,連步子都變得愉悅起來,跑去廚房拿吃的,花秋俯身想剝一個橘子,只聽得廚房‘啪’地一聲摔碎了玻璃杯,她忙不疊地跑進了廚房,才看見白纖正縮在地上。
“小孩!”
“姐姐...”
怎麽會?她明明才将餘毒清理完...不對,這不是蝕骨毒,這是灼心之痛?
花秋将她抱了起來,剎那間進了房間,安神香能夠使得灼心之痛稍稍平複,但白纖依舊不減疼痛,花秋輕輕的握着白纖的手腕,那一抹微亮漸漸地湧入了白纖的身體。
“姐姐...”
“別說話!”
花秋想讓白纖保存體力,小孩微睜的眸子霎時間閉上了...
灼心之痛複發的間隔越來越短,花秋眉頭緊蹙,腦海裏一片混亂,竟不知問題出在了哪兒。
片刻之後,花秋才得以勉強壓制住那股灼心烈火,白纖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夜注定無眠,撒進房間的月光被窗簾攔在窗外,花秋喘了口氣坐在床邊調息,不僅僅是白纖,今夜她也格外的疲憊...
作者有話要說: 阿巴阿巴阿巴~
我看見關于有寶寶說‘喃’這個字,這個字算是口語吧,和‘呢’一樣,個人比較喜歡打‘喃’,也順手了。
感謝支持,我盡力把它改回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