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就這樣,每一次授課結束後被撫摸頭然後再被稱贊簡直就象是家常便飯。成績比起以前更上一層樓的喜悅占據了魏央的心的同時,他也開始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
開始期待起每一次的補課;開始在意起對方的手指,甚至會很不純潔的幻想起那手指撫摸過身體每一個部位;開始将目光投注于對方的唇,希望那性感的薄唇會侵占自己的唇,将自己吻得無法呼吸;也會開始期待起每一次的近距離接觸。
這樣的自己,實在不正常。
僅僅是嗅着對方的氣息,就會心跳加速得難以呼吸;僅僅是被碰到,就會有莫名的期待;僅僅是被撫摸着頭發,就會有生理反應……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着,然後在某一次的随堂測驗中,他考了人生第一個不及格。
很簡單的試卷,上面的習題甚至都是郭晉善讓他做過的。可是,徹底的被「郭晉善」三個字給占據了的大腦卻遲鈍得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只是看着上面的每一道題,那些題目就會化作郭晉善的臉望着他。
藏起來的考卷,不想讓郭晉善知道這件事情最終卻還是因為這一次考試成績的異常而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的班導而暴露的。即便自己無數次的重複自己這次會考成這樣并不是因為郭晉善的能力而是因為自己最近都在開小差,可是全然不相信他的話的父母找到了家教中心,而郭晉善也因此受到了批評和警告。
忐忑不安的坐在房間裏面等待着補課的到來,擔心着會不會被撤換家教老師,擔心着郭晉善來了以後會不會生自己的氣,很多的擔憂教魏央變得無比的焦躁。
推開房門進來的郭晉善臉上是帶着笑的,說着被上頭訓得好慘的郭晉善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打算,甚至還在看到了他一臉自責的模樣後開始安慰魏央并且告訴魏央或許是他教的方法不好才會導致魏央考砸,并且還說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可以向上頭申請為魏央實時更換家教老師。
「不,并不是這樣的。并不是你的教法不好,那些題目……都是你讓我做過的……只是……」話,到了這裏就說不下去。唯恐說下去自己可能會暴露了對郭晉善的感情的魏央抿着嘴唇,只是一個勁兒的看着地板,恨不得把地板瞪出一個洞似的。
打破這有些尴尬的氣氛的是郭晉善。
似乎帶着些許的無奈的笑着的郭晉善坐到了魏央的身邊,道,「嘛,不用那麽自責啦。雖然說我給你做過那些題目,但也有可能是你沒有理解清楚。你考試的試卷給我看一下,我一道道給你分析。」
郭晉善很溫柔。很溫柔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沒有任何的責備,這反而讓魏央更加難以面對這個男人,同時,也更加的喜歡着這個男人。
感情的升華變成了學習的動力。爲了不再發生同樣的事情,魏央開始更加認真的讀書。他的動機有些不純,因為他知道,如果這樣類似的事情再發生的話,自己很有可能就不能再和郭晉善接觸了。
在拿着一份期中測試的成績表并且無比興奮的推開了自己的房間的門的魏央所看到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等着自己的男人并不是那個會朝着自己很溫柔的笑着的郭晉善了。坐在那裏的是一個看上去約莫三十的穿着西裝的男人。
所有的欣喜在一瞬間象是被裝進了一個大型火箭內然後被發射進了外太空,再也找不着蹤影了。公式化的笑容,公式化的自我介紹,男人說着郭晉善因為學業開始變得比較繁忙,所以從今天開始就會由他擔任魏央的家教老師。
心裏面百般不是滋味。
郭晉善要不幹他的家教老師這件事情,從始至終他都不曾知曉。郭晉善沒有和他說過,是不是意味着對于郭晉善而言其實他什麽都不是?就連……一個主雇關系都不存在。因為,雇主是他的父母而不是他魏央。
「吶,魏央,你不去唱歌嗎?」突然湊到了面前來的話筒着實吓了魏央一大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話筒,魏央淡淡的笑着搖了搖頭。在表示了自己對唱歌很不在行之後卻還是被女生推着去唱了一首歌的魏央卻也不知為何竟然唱着唱着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沖動。
在意識到自己和郭晉善的關系之後,魏央并不是沒有想過要去徹底的放棄這一段完全無果的戀情。可是不管怎麽努力,他卻完全不能夠忘記。
倒不如說……越是想要忘記,卻越是印象深刻。到最後,別說是要稍微減少對那個男人的感情,他甚至……更加的喜歡那個男人了。
或許他這一輩子就這麽的被那個名叫郭晉善的男人給毀了也不一定吧。
「哎?魏央,你哭什麽啊?」細心的女生注意到了魏央臉上的眼淚而叫出聲的時候又一次的引起了一陣騷動。
以為魏央是不是因為要和同學們分離而傷心的人有,也有以為魏央是想到自己終于考上了志願校,也就是那個很難考上的K大文學院後感動得流淚的人也有。但是真正的原因只有魏央知道。
他的志願校是K大文學院,得知他報考的學院的人在那一剎那都覺得魏央是不是瘋了。魏央的成績并不算差,倒還可以算是優秀,但是要考上那個K大文學院,如果不是年級前五名的話,那根本就是無望。
就連魏央自己都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雖然知道自己考上的可能性很小,可是魏央卻仍然沒有想要改填志願的打算。這麽堅持的他讓所有人覺得吃驚。當然,爲了考上這個學校,魏央在高考前的幾個月內的生活現在回想起來簡直可以說是一片黑暗,即便是用地獄來形容也不為過。
「話說回來,魏央你爲什麽那麽堅持K大文學院?難道是那裏有你很喜歡的教授之類的嗎?」一個男生這麽問道。
手中緊握着的杯子上滿是水氣,與魏央掌心的汗水相混雜後也再不能分辨出。
「也……不是吧。或許,只是我的一種堅持,只是……很想要見一個人。」如果他也進了K大文學院,說不定他可以得到關于郭晉善的一些消息。心中的答案是這麽顯示着的,這一份不尋常的執着讓魏央也不禁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是有些可怕。
魏央模模糊糊的回答雖然提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可是,在看到了魏央那滿是苦澀的表情之後,卻沒有一個人敢再八卦下去。
一直以來看上去都是保持着事不關己的樣子的魏央,爲什麽會以着那麽痛苦的表情笑着,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問。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