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和我的實驗室
姬胧月是在當天下午回到巴德利鎮的。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行程, 姬胧月需要在路上走大概半個月, 漫漫時光怎麽能浪費在趕路上？她不光不讓自己浪費, 還給了盧卡斯一張魔法卷軸，撕開了就能直接傳送到巴德利鎮法師塔上的傳送陣。
如果這種魔法卷軸可以大批量生産就好了，可惜了，礙于異世界現在底下的産能, 外加魔法卷軸的珍貴材料，以及對繪制魔法師的高要求，量産只能是姬胧月的一個夢。
雖然是一個夢，但不妨礙姬胧月拿這件事來跟艾麗卡念叨, 幾天不見，姬胧月相信, 她可愛的徒弟弟一定想她了。
被迫聽了一耳朵量産好處，聽的動心後, 又被告知她活着的時間裏，這個目标都不一定能實現，艾麗卡心情複雜。“如果大巫學院的學生們畢業, 或許能讓老師的願望實現一部分。”
“我知道啊, 如果他們不能實現我一部分願望，我當初為什麽着急建造大巫學院啊？”姬胧月笑着摸了摸艾麗卡的頭，越看越高興，“徒弟弟，你多久沒用生發劑了？”
艾麗卡發現最近老師越來越惡劣了。
“從老師走後就沒再用，生發劑最近賣的很好, 我的頭發好像還行，可以再湊合幾天。”
生發劑是以幻夢樹為原材料制造出來的魔法藥水，弗琳研制的，其作用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簡單直接，往頭頂塗上生發劑，一夜之內就能擁有一頭茂密的頭發。
原本售價是一金幣一瓶，現在已經被炒到一百金幣了，還供不應求。
要知道那瓶子很小，只是一次的量，而且用完之後并不保證終生不再禿，也就是說，在短時間內，有些謝頂的貴族，可能會再次謝頂。
這玩意是個消耗品，還能賣到一百金幣一瓶的高價，艾麗卡是萬萬沒想到啊，害得她現在都不舍得用生發劑了，總覺得自己每用一次，都奢侈極了。
“果然是我的學生，深谙勤儉持家，開源節流的道理，不錯不錯。”姬胧月對艾麗卡很滿意，艾麗卡越來越會過日子了。
“老師，你在說什麽啊？”因為姬胧月說了兩個成語，所以完全聽不懂的艾麗卡滿臉迷茫。聽不懂就算了，在艾麗卡能熟練運用巫術之前，姬胧月說的成語她是注定聽不懂的。
“沒事兒，我記得過年你就要十八歲了吧？怎麽樣，有什麽打算啊？”
其實過年後，艾麗卡只能算是十七歲，但在森羅大陸，人族的年齡要多加一歲，所以在貴族的法規上，艾麗卡就要滿十八歲了。
之前說過，貴族如果沒有後代，在成年後，爵位可能會被其他貴族剝奪。
巴德利鎮發展越來越好，暗地裏不知道引起了多少貴族的觊觎，艾麗卡是他們眼中一塊美味的蛋糕，心懷不軌之人都想着要撲上去咬一口。
艾麗卡搖搖頭，她每天都忙的很，哪兒有功夫去想關于結婚的事，關于後代的事。
在事情沒發生前，她曾以為自己能胡亂找個人解決這個難題，但眼看規定的時間一點點逼近，她心裏順從的念頭反倒少了很多。
甚至開始反問，為什麽她一定要聽從貴族的規矩，要不明不白的和一個人結合生子，這确實是個麻煩，但最壞的結果，好像也不值得她付出代價。
姬胧月本身對艾麗卡的選擇沒有任何異議，“不管你選擇哪條路，老師都支持你。我只希望你能想好，奧斯曼帝國對你的要求就是那些，你享受了貴族的優待，相應的就要付出些許。你不是沒有另外的路可以走，只要你心甘情願的付出代價。”
人的選擇會關乎以後的境遇，是選擇多數人走的陽關大道，還是選擇一條很少人走，但走着很舒心的獨木橋，只看她想要什麽。
最後的選擇落定時，姬胧月希望，艾麗卡能心甘情願的走下去。
給小朋友做好心理輔導工作後，姬胧月離開艾麗卡的辦公室，一頭紮入自己的實驗室，她已經好幾天沒和親愛的實驗室相見了，可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一趟神學院收獲滿滿，不光達到一開始的目的，出了口氣，還讓光明神殿和不可說組織狗咬狗了，更讓人感到喜悅的是，姬胧月更進一步了解了光明神殿的神術。
帕爾默神父的神術水平，實在是太低了，他本身的能力甚至連高級魔法師都對不上，更不要談論什麽對神力的深度理解了，即使姬胧月看過很多次帕爾默使用神術，她依舊對神術一知半解。
神學院中，到處都有神術的痕跡，那就是一個由神術組成的地方，姬胧月在裏頭走了一圈，對神術産生了不一樣的理解。
神術和魔法同出一源，可他們在平常的使用上卻毫不相同，神術長于治療，魔法長于攻擊。
以前姬胧月簡單粗暴的理解為，神術是光明系魔法，現在她認為，神術是提純後的光明。
剔除了魔法天生不羁的個性，馴化為溫順的神力，這就是神術的本質。
魔法的不羁個性在運用時是一座大山，比如晶石燈，它必須用魔法晶石才能點燃，但理論上，任何擁有魔法儲存功能的物品都能點燃它，昂貴的魔法晶石是性價比最低的選擇。
但異世界的人們不得不使用魔法晶石這種天然礦石，因為只有魔法晶石中的魔力會乖乖的呆着，等待人們将它點燃。
研究出光明神殿馴化光明魔法力的方法，或許能用在其他魔法力上，姬胧月相信，這是一個非常實用的發明，到時候會改變整個森羅大陸的科技進程。
或許應該被稱為是魔法進程，不管怎麽稱呼，它的先進性是毋庸置疑的。
巫術當然很好，可巫術在發明創造這方面，其實沒有太大的潛力，比起生時的享受，巫術是更注重于死後世界的學科。
說到死後世界，姬胧月産生了一個疑惑。
異世界沒有輪回，靈魂會被魔力撕裂，那新生的靈魂是從哪兒出現的？難不成是生物體自己孕育的？
那太奇怪了吧，靈魂是水，人死之後，水蒸發掉了，只剩下容器也就是身體。
然後生物孕育出新的容器，放在肚子裏，沒有下雨的過程，水卻憑空出現，填滿了容器？這是在說什麽反科學的現象呢！
輪回是一套水循環，它能保證身為水的靈魂可以源源不斷的重複使用，而異世界的水循環中缺少了一項，這個水循環在半路夭折了。
“靈魂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如果水循環沒有啓用，那就說明，這世界的水有一個源頭，源頭保證了水源源不斷的出現，除了下雨外，水還可以是從地下湧出。
但地下水不是永遠不枯竭的，所以這其中一定有一條能夠循環不息的系統。在姬胧月的研究中，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元月初一，冬日慶典的時間。
巴德利鎮第一次舉行冬日慶典，而且是在發展時期舉行，此刻的巴德利鎮已經成為在賽爾領內十分有名的城鎮，這偌大的名聲，全賴于從弗琳手中銷售給各地貴族的生發劑。
巴德利子爵被外頭的貴族，親切的成為那個掌握頭發秘密的女人。
可真是一個可愛的昵稱呢，雖然艾麗卡一點兒都不想要。
在冬日慶典開始的早晨，弗琳受艾麗卡囑托，特意敲響了姬胧月的門，忙碌的艾麗卡很擔心沉迷實驗的老師，會忘記冬日慶典的事。
她并不想讓小師弟上去穿女裝跳祭祀舞。
姬胧月果然忘了，她看到弗琳，還一臉疑惑的問：“你今天怎麽來了？”
弗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她還在想是艾麗卡多慮了，沒想到老師如此不争氣！“您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冬日慶典啊！自從您回來之後，您就一直在屋裏沒有出去，誰也不見。雪萊先生和他的弟子一直想要見您，想詢問您有關楓落雪山的事，您為什麽躲起來不見他們呢？”
姬胧月其實沒有躲起來的意思，她只是真的忘得一幹二淨。
事實肯定不能直接告訴徒弟，姬胧月身為一個老師，還是要面子的。
只是弗琳多了解她啊，她一轉眼睛，弗琳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老師，就算那個組織很弱，您也不能這麽懈怠啊！”弗琳想說是不上心，話到嘴邊又咽下，好歹姬胧月也是她老師，她不忍心多加批評。
你懂什麽！鹹魚的追求就是關我啥事！
“反正沒有大後果，雪萊和沃德賽爾本質上是到巴德利鎮躲災的，他們都不敢宣揚與我結盟的事，沒有廣而告之的結盟，可以說是無用的結盟。”當初姬胧月想利用魔法師公會上楓落雪山，這是她留的一步後手，現在後手沒用上，她打算扔掉了。
這一趟楓落雪山之行，姬胧月沒用上魔法師公會，還幫了雪萊一把，現在雪萊想空手套白狼，直接從她這裏問出不可說組織的情報，未免想的太美了點兒。
作者有話要說：我太難了，昨天更了四章
因為我設定錯了更新時間
然後今天只能瘋狂碼字，沒存稿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