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什麽........?你心裏才有鬼,”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在逼仄的空間裏,清脆的不能再清脆。
江沂胳膊被甩開的一瞬間,他看向面前躺着的人。
面前的人,下巴皺了皺,睫毛抖了一瞬,睜開眼睛。看到臧白睜開的眼睛,視線都沒有聚焦在自己的臉上。江沂閉了閉眸子、嘆了一口氣:
呼——我剛才,是瘋了嗎?
在臧白固定不變的高冷臉色上,竟平白無故地有了一種委屈感。江沂勾了下唇:“對啊,我心裏有鬼。我有鬼,你...........也有吧。”否則,臧白的反應也不會那麽大。
看到臧白的視線要聚焦在他的臉上了,江沂忽地看向別處,問道:“你為什麽喜歡喝酒?雖然.........”酒量差的很。
第一次是,這一次也是。他,總是很喜歡喝酒。
臧白翻了個身子,身上的空調被順勢拽落。臧白團了團,把被子抱在懷裏:“辛辣的味道,很暢快。喝進去之後,就會........變得暖暖的。很舒服,不會憋着難受。”
江沂坐的直了一些,垂目看到臧白鼻梁上的一滴眼淚,有些試探道:“吐的時候,明明很難受。”
“那我,至少還能吐。”
臧白的語氣太鎮定,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江沂怔了一下。
果然,已經清醒了嗎。
“啊!傻逼!”一團東西,甩着江沂的臉扔了過去,落到了前座上。
江沂愣了一下,低頭再看臧白時,已經把頭轉向了裏面,有些憤怒地用膝蓋撞了一下前面的東西,隐約在說着什麽。但瞧那語序不對的樣子。哪裏能清醒。不過,可以辨別的是,剛才那句粗口,并不是在罵江沂。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心裏藏着什麽,但,為什麽呢,這個人的每一句話,都影響着他的心髒驟縮呢?是被人議論作弊難受?是因為我搶了你的位置難受?還是,因為什麽難受?即使是酒量差勁得很,每喝一口都會皺眉,也要将那辛辣的味道咽進去。吐掉的,也是心裏的郁悶。
一只手按在了臧白的肩上,壓住了臧白煩躁的動作。
背後緩緩貼上來很溫暖的胸膛........江沂慢慢躺着臧白的背後,整個人和動作都是僵硬的。
不煩躁了。所以,是睡,睡着了嗎?
半晌,江沂閉着眼睛也快睡着的時候。懷裏有了動靜,一條長腿搭在了他的腿上,像是找了一個更舒适的環境。江沂把胳膊伸出去的時候,臧白順勢枕了上去。
“憑什麽........”清晰的聲音震在江沂的胸口。
呼——呼——呼——
黑暗中,江沂愣愣地睜着眼睛,睡意全無。
懷裏的人,松軟的發頂上,淡淡的洗發水味,很好聞。很冷的清香,就像他本人一樣,很難接近。江沂的表情顯然有點不爽了。
因為某人發現,自己和他用的不是一種洗發水。
略過臧白的頭發,後衣領處的一縷奶香飄入江沂的鼻子,不像是乳液的味道,味道聞起來有一絲甜,但,不會膩。
江沂的身體僵硬了又僵硬,放在座位上的手掌,漸漸搭上懷裏的人的腰上。
好細,只夠他的兩掌的距離。
他們平時都穿校服,盡管校服褲子會裁剪,但校服外套和半袖基本沒有人去改。所以,盡管是同桌,他竟沒有發現,這個人,的腰這麽細。
但,臧白看起來,也不是很瘦。打籃球,應該要更壯一些的,否則,那不是很容易受傷嗎?
鬼使神差的,江沂竟然環着臧白,丈量了一下他的腰。
手指剛觸碰到一處細膩的肌膚,就突然響起了聲音:“嗒——嗒—”。江沂縮了一下手指,側頭看去。
外面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雨,車窗的玻璃上逐漸被傾斜過來的雨滴洗刷着,雨不算大,但雨滴打在車上的聲音不規律,還一直在響。
天邊乍然劈過一道閃電,江沂收回了視線,将臧白身後的衣服取過來給他蓋上,然後手臂直接壓在了蓋着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