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悔不當初
夏晚擡起頭靳一城才注意到她半邊紅腫的臉，誰打她？誰竟然敢打她！
夏晚繼續往前走，靳一城沒辦法将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默默跟着。
街角的多拿滋，夏晚向服務員要了一只花瓶插好玫瑰，點了最貴的甜點，看了下價格，應該夠進警局了吧。她不接許少傑電話，臉還是腫的，她沒法跟他解釋，估計只有讓他去警局接她才能說得通了。
甜點很快就上上來，漂亮精致，光只是看着就覺得甜，都說甜點能讓人心情好，希望是真的。
精致甜點伴一杯咖啡，憂傷随着落日沉澱，她欣賞路邊的風景，不知她也成為風景之一。
街角對面的窗口，靳一城一直看着她，只是看着，多餘的表情都沒有，眼中好似只能看得到她一個人。看着她寂寞的身影，憂傷紅腫的側臉，胸口像被什麽堵着，生疼。
夏晚招手，服務員過來，“您好，有什麽需要？”
“結帳。”
“好的，一共是808，謝謝惠顧。”
夏晚卻一點兒也沒有付帳的意思。
服務員以為她沒聽清，又說了一遍，“一共是808，謝謝惠顧。”
“我的錢包掉了。”事先都想好了當然從容不迫。
服務員聽她如此說，微躬的腰伸直了，下巴也擡起來了，“這個借口可太老套了。”
夏晚抽了支玫瑰出來，“我剛才買玫瑰花的時候就發現錢包掉了。”
服務員嘴角抽抽，聲音提高八度，“所以您是打定主意來吃霸王餐的？”
店內其他顧客都朝夏晚看過來，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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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恐怕是夏晚活這麽大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
服務員大概也沒見過這麽理直氣壯吃霸王餐的顧客，找來經理。
經理氣勢就比小服務員強多了，“這位小姐，如果您是故意來吃霸王餐，我們可要報警了。”
“應該的。”夏晚還面帶微笑。
經理怒了，“小五，打110！”
服務員真的掏出手機剛撥出一個1，手心一空，手機已經被人抽走。擡頭，來人身形挺拔高大将他罩在陰影裏，強大的氣場生生逼得他後退。
“她的帳我來付！”說着，靳一城已經将服務員的手機扔進注滿水的杯子。
“我，我的手機！”服務趕緊去撈。
靳一城拿出一疊現金，“這些夠付帳和你的手機。”
服務員趕緊去接，被夏晚一把搶過去緊緊攥在手心，瞪着他的眼睛怒火似要噴出将靳一城燃成灰燼。
“我寧願坐牢也不要你幫！”一把鈔票扔在他胸口，四散了一地。
靳一城盯着她紅腫的臉，再看她如此激烈的情緒，知道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你不用認為我是在幫你，路上碰上乞丐我也不止丢這點錢，你現在是影響社會治安，還嫌不夠丢人，還不走！”說着，伸手就要去拽她。
夏晚後退，“別碰我，我嫌你髒！”
靳一城黑眸火星點點，一把扼住她手腕往外拉。夏晚激烈掙紮，怎麽也掙不開，靳一城就在衆目睽睽下扛起她上了一輛出租車，剛才那種場合實在太引人注意。
“靳一城，你混蛋，放開我！”夏晚還在後座掙紮。
靳一城拉過安全帶束縛住她，夏晚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下，憤怒到極點情緒頻臨崩潰，嘴裏漸漸嘗到血腥味。
靳一城眉尖微蹙，對着楞在前座的司機吼了聲，“開車！”
司機當是兩口子吵架，也沒敢多問，啓動車。
靳一城不躲也不掙任由夏晚越咬越狠，這是叫恨之入骨嗎？這不是他想要的嗎？很痛，心很痛。
他手上一松，她松了口，疼痛微微緩解，有冰涼滴下，正好落在欠血的齒印上，痛徹心肺。
夏晚擡頭，看着他，“靳一城，我真的很後悔，後悔遇到你，後悔愛上你，悔不當初！”
靳一城淬了冰的寒眸有細碎的裂痕，淺笑，“我以為你早就悔不當初了，現在也不算晚！”
夏晚瞪着他的眼睛，淚太多，怎麽也擦不幹，“我決定不愛你了，再也不愛。”
她的眼淚落在他心上，哄的破了一個窟窿。
“謝謝。”平靜冷漠，好似很早就預料會聽到這句話。
出租車停在她公寓樓下，夏晚解開安全帶，“錢，我會寄給你，我們之間兩不相欠！”她把愛情還給他，拿回自己僅剩的一點尊嚴。
下車，腳後跟還未站穩，她腕上一緊，已被強勁拉入一個懷抱，刺鼻的酒氣，惱怒夾雜着委屈的聲音，“夏晚你個笨女人，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夏晚在他懷裏僵住，“許少傑，你喝醉了，先放開我。”她推他，推不開。
靳一城的動作快得許少傑還沒反應過來夏晚就被從他懷裏拉離。
“發酒瘋打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他以為夏晚臉上的傷是被許少傑發瘋酒打的。
“靳一城！”許少傑收緊的拳捏得咯咯作響，“你要走就走得幹脆一點，為什麽又要回來招惹她，你嫌害得她還不夠？你知不知道你一聲不響消失，她是怎麽熬過來的，她不相信你會用那樣的方式抛棄她，她害怕你出了什麽事，怕得整日整夜守在電話旁，每天去你走過的路去你待過的地方，病得迷迷糊糊嘴裏還是喊着你的名字！”
“許少傑！你喝醉了！”夏晚喝止他。
“那是她自己蠢。”靳一城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不能前功盡棄。
“混蛋！”許少傑照着他臉發狠就是一拳，靳一城側身躲過接住拳頭，許少傑腿風掃過逼得靳一城放開扼制住他的手退開距離。
許少傑脫了外套，靳一城也解開袖扣，夏晚都來不及靠近阻止，兩人打鬥聲刺透她耳膜，聲聲驚心，一拳比一拳狠。
夏晚着急又無助，大喊，“靳一城你敢傷他，我絕對不會和你善罷甘休！”
靳一城收了拳風卻躲不過許少傑的拳頭，胸口重重挨了一拳。
趁着兩人分神的空檔，夏晚已經擋在兩人中間，兩人終于停手。
許少傑嘴角破了滲出血來，靳一城除了衣衫有折皺，看不出損傷。
夏晚扶住許少傑，“你怎麽樣？”
靳一城已經轉身，不願看兩人相依的畫面，手按着胸口，一陣一陣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