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可能沒肉
顧湄拍戲又用了一個月,雖是在國內,可因為不在同一個城市,所以兩人極少能聚在一起。上一次她就是背着肖笙偷偷跑出來的,被顧淮逮了個正着不說,還被迫跟顧淮出了櫃。好在顧淮在氣過之後也還看得開,沒當場将顧湄打死就不提,還主動替這兩人遮掩。
顧淮這一出讓顧湄徹底明白了什麽叫沒有不透風的牆,自此以後她再也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對陸卿動手動腳,當然她忙得腳不沾地,根本連陸卿的面也見不着,更別說動手動腳了。
顧湄拍完戲後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動也不想動,肖笙拿腳踹了踹她,顧湄累得都不想搭理她,只掀了掀眼皮,擡了擡眉,示意幹什麽。
“滾回去看看小卿吧,你也一個月沒見人家了。”
顧湄跟被電擊中了似地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仔細将肖笙的神情看了又看,直到确定肖笙真的沒與自己開玩笑,才扯起嘴角笑開了:“肖姐我愛你~”
“別,我受不起。”
肖笙白了顧湄一眼,直到看到顧湄眼裏的光時又有些不太好再責備這個小姑娘了。
這段時間以來顧湄十分聽話,自打上一次回來後就沒見她時時惦記着要回去見陸卿,只是臉上多了幾道印痕,那分明是被別人打了,顧湄不說,她也不問。只是每次要去拍戲前,她都會提前讓化妝師過來,先幫着将妝上好了再去拍攝現場。
好在那個時間段裏,顧湄的打戲多,她一直也不肯要替身,身上挂了彩也是常有的事,便也沒有多少人在意那随着時間而慢慢淡去的紅痕。
顧湄高興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來,回頭看着肖笙:“肖姐,你不會是又讓我同馮哥制造緋聞吧,才這麽讨好我?”
肖笙實在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麽才好,這種好心當作驢肝肺的感覺實在讓她有些不好受,白了顧湄一眼:“你還是先別走了,等我将手頭的事處理完了,正好給你接了個平面廣告,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了。”
顧湄立即跳了起來,忙抱住肖笙的脖子使勁兒蹭了蹭:“肖姐你最好啦,我就先回去探探路,修整修整,這樣才能以更好的狀态投入到工作中不是?”顧湄這種撒嬌本來就是信手拈來之物,肖笙許久沒享受這樣的待遇了。
顧湄回來後就跟轉了性子似的,安靜得有些不太像她,現在一提起陸卿就活了過來,這種區別待遇她也不想和顧湄多計較,只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人。
入了春,衣服漸漸穿得輕薄,但早晚溫差大,陸卿一般早上出門時都會多穿一件外套。剛一進門想将外套挂起來時,突然頓住了,這房間明明有人進來過。
她心登時就提了起來,自己一個人住,又是個姑娘,時常都會提防着家裏的陳設,與自己早上臨走時會不會有所不同,可真當這不同到來時,陸卿自個兒還是吓得不行。
她哆嗦着又往裏走了兩步,迅速将手機調成了靜音,又将應急電話找了出來,可當她看到床上連鞋也沒脫,睡了個歪七扭八的顧湄時,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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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卿動作輕,沒有想要打擾顧湄的意思,先将包放好,又仔細為顧湄脫鞋,她動作十分輕,生怕将顧湄給鬧醒了,小跑着将鞋放回架子上後又轉過來将顧湄那壓在身下的胳膊給拽了出來,好讓顧湄睡得更舒服些。
直到将這些做完,她又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躺在了顧湄的身側,靜靜地看着熟睡着的顧湄。顧湄睡覺時不太老實,能從床這頭滾到床那頭。可現在許是累壞了,她靜靜地躺在床上,竟是讓陸卿生出一種十分溫順之感。
顧湄睡着時眉心微微蹙着,似是有些不□□分,也不知是在做些什麽擾人心的夢,連現實中都能如此不安。
陸卿伸手,輕輕撫上顧湄的眉心,替她揉了揉。
顧湄那好看的眉眼依着這溫柔的動作越顯清晰。
她靜靜地瞧着,仔細地想了一番自己與顧湄到底有多久沒有見過了。上一次顧湄偷偷跑回來,兩人當着顧淮接吻然後被迫與顧淮出櫃了,本來因為拒絕後顧淮極少再來找過陸卿了,可近來顧淮時常會叫上陸卿一起出去吃飯,像是又回到了從前的位置,他還是那個邊嫌棄顧湄,邊又做足了哥哥該做的事的顧淮。
打那以後本來管不住自己腿的顧湄就沒再偷跑出來見過自己了,仔細一想,倒也有一個多月。
看顧湄這疲倦樣,大概是戲拍完了,肖笙放她回來的。
她往前蹭了蹭,蹭到了顧湄的身邊,然後學着顧湄的模樣輕輕盍上了眼。
她也好幾天沒睡好了,一睡着夢裏反複的不是顧淮扇過來的一巴掌,就是顧湄向她伸出手從窗戶往外跳。她時常心驚膽顫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過來,将手機翻開直到确定沒人聯系自己,這才又坐起來沖個澡再次躺回床上。
只有此刻,躺在自己身邊的,能夠觸手碰到的,熾熱的,帶有溫度的,呼吸均勻的,才是自己想要握在手中不放的顧湄。這一刻心就放了回去,和着衣服,也不講究了,同顧湄一起放緩了呼吸。
陸卿醒過來的時候有些迷糊,房間裏早已暗了下去,她微側頭,顧湄正抿着笑意仔細地打量着她,她回身往窗外看了看,已經全暗了。
她懶懶地,又往顧湄的懷裏蜷了兩分,顧湄探手将她撈進懷裏。
“幾點了?”
“九點了。”
陸卿閉着眼睛躺在顧湄的懷裏,覺得極舒服:“這麽晚了啊,餓了嗎?”
“餓了。”
陸卿擡起頭來看着顧湄,顧湄低頭輕輕親吻着陸卿的唇。
“那我去做飯,你起床把房間收拾一下,剛開始我進來的時候還以為遇上賊了。”陸卿支着身子坐了起來,拍了拍還繼續往被子裏縮的顧湄,“不收拾沒飯吃。”
顧湄嗷嗚一聲,騰地一下爬了起來,推倒陸卿就死勁兒吻了下去:“沒事,吃你就行。”可話一說完肚子就跟着鬧了起來,陸卿憋着笑意嚴肅地盯着她,她被盯得紅了臉,忙又放開了陸卿。
“能吃了飯再收拾嗎?太餓了沒力氣。”
陸卿穿好拖鞋,又去玄關處為顧湄找了雙她專用的大剌剌的拖鞋,放在了床邊:“看見你那邋遢樣兒我就吃不下,起來收拾了。”
說完轉身就出了房間進了廚房,顧湄趁着這個機會将房間裏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确亂得出奇,放在平日裏想必她自己都不會有睡在此的可能,還真是難為了陸卿能跟她擠一個床。她迅速下床換了衣服,将丢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撿了起來放進了籃子裏,又跑去客廳裏收拾着被自己丢在角落裏的大背包。行李箱之後會由自己的宋曉路小助理帶回來,她只背了個包回來,東西也就不算多,将一切收拾妥當了後再來看,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在再在也不是賊進門的狀态了。
陸卿在廚房裏忙着做飯,切菜。
顧湄沒在家的時候陸卿都吃得很随便,一來中午會在公司跟召昭一起吃,二來顧淮常會帶她出去吃,家裏開火少,一個人吃也簡單。她沒想到顧湄會回來得這麽突然,連一聲招呼就沒有就大剌剌地躺在了床上,還吓得自己不輕。
顧湄探頭探腦地來瞧陸卿都在做些什麽,之後像個讨糖吃的孩子般輕輕攬住了陸卿的腰:“我都收拾幹淨了。”
陸卿往後退了兩退,側着頭來看了顧湄一眼,這動作有些吃力,絞得她脖子疼:“那就去洗手了等一會吃飯。”
入了春,衣服穿得少,顧湄正好能看到陸卿露出來的欣長又白皙的脖頸,再偏頭往前看能看到那好看又突出的瑣骨,那骨節在她眼裏分外好看,也不知是真餓了還是因為陸卿實在秀色可餐,就那瑣骨都能讓她咽了咽口水,直想在陸卿的瑣骨上咬上一口,留上一個牙印,給此人打一個自己的烙印。
陸卿轉回頭來,撤去了脖子上的酸痛感,拍了拍陸卿攬着自己腰間的手背。
“不是餓了嗎,快去洗手,不知道你今天回來,也沒買什麽菜,将就着吃。”
顧湄的腦袋在陸卿的脖頸間蹭了蹭,毛絨絨的頭發掃得陸卿覺得癢癢的:“不将就,和你在一起吃什麽都不是将就。”
喲,這情話說來就來,也忒不要臉了,可陸卿還是在這不要臉的情話裏紅了臉,轉過身來,抱住了那個燥動不安的腦袋,在她的唇角留下一個響亮的吻。
“我還以為你這麽久不見我,也不知道親我一下呢了。”顧湄說得有些委屈,逗得陸卿直想笑。
得到了這個吻後,顧湄這才聽話在松開了陸卿,認真地洗好了手,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等着開飯。
菜品的确不多,大多是素菜,對于顧湄這種一頓不吃肉就饞得慌的人來說,盡管嘴上說着都不将就,可還是有些難過。
陸卿白了她一眼:“不想吃啊?不是說不将就嗎?”
“沒肉嗎?”
“沒。”
顧湄撇了撇嘴,抱着碗筷跟上斷頭臺似地慢慢嚼着,卻怎麽嚼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陸卿的手藝不好,相反陸卿做飯做菜那都是一絕,可沒肉的日子對顧湄來說,實在不太好過。
抱着碗想着肉時,顧湄擡頭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陸卿,這倒是一盤值得入口的鮮肉。
陸卿擡頭時,正好看到顧湄那直白的眼神,她放下了筷子:“收起你腦子裏的有色資料,趕緊吃了飯去洗碗。”
哪裏是陸卿說能收起來就可以收得起來的,就顧湄那一個月沒開葷的眼神簡直可以将陸卿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剝個精光。一見顧湄沒心思吃飯了,陸卿也不搭理她,先填飽肚子是關鍵。
等到陸卿放了碗,挑了眉頭:“你洗碗。”
“嗯。”顧湄站起來,然後在陸卿沒防禦的情況迅速捧起了陸卿的臉,然後吻了下去,聲音低沉得十分撩人,“我還沒吃飽。”
陸卿就知道,剛剛那些有色片斷現在大抵都能組成一部正常電影的長度了。
演員是花瓶顧湄和不知哪裏來的三流演員陸卿。
整個城市都在沉睡,唯有一片片房間的燈亮起溫暖的光,心意相近的人彼此靠近,喘息,低吟,都成了夜莺的美好音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