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想霸占她
公司年會做了這一年以來的總結,然後又到了飯桌上做最後消遣。經過上一次陸卿醉後被大明星帶走這檔事後,公司裏少有人來灌這個酒量不太好的姑娘,特別是陸卿自己這組的成員,早已将陸卿排在了喝酒行列之外。甚至還有兩個小姑娘來幫着擋酒,就是召昭都幫着擋了不少。
好在召昭酒量好,一桌子敬下來,都沒見她腳下虛浮。
陸卿這半灌子酒下了肚就有些撐不住了,不過還算清醒,沒産生像上次那般傻兮兮跟顧湄走的那沖動勁兒。
房間裏悶得不行,吆來喝去都是這杯酒得喝,那杯酒不放過。陸卿實在有些坐不住,招呼了召昭一聲自個兒偷偷跑出去透氣去了。
入冬以後陸卿就裹得跟只熊一樣,能在房間呆着絕不會傻頭傻腦地跑出來吹冷風,當然也不會見着那個在拍好萊塢大戲的顧湄。
她微微眯起眼睛,想要将那個走路都在飄的人認得再清楚些,可無論她再怎麽不相信,飄着走得跟個鬼似的,但步子向前沒絲毫停頓的,不是顧湄又會是誰?
“阿湄?”陸卿試探般地叫了顧湄一聲,聲音有些小,壓着說出來時冷風直往嗓子裏灌,讓原本就低的聲音裏帶了些喑啞。
許是這喑啞讓聲音低了很多,顧湄似是沒有聽見,埋頭就往前走。
錯身與陸卿而過時,陸卿伸手抓住了顧湄的手腕。
“你他媽放開我!”
尾音拉嘶了,聽上去格外吓人,氣勢上早已讓陸卿不自覺地松開了她的手腕。
陸卿的臉色随即變得有些蒼白,她慢慢又輕輕地拉住了顧湄的手腕:“阿湄?我是陸卿。”
這般好似才喚醒一直處于飄忽狀态的顧湄,她擡起頭來怔怔地看着陸卿,眼神在陸卿的臉上來回掃視,恨不得變成x光,将陸卿的裏裏外外看個通透。
直到确定眼前的人的确是陸卿時,顧湄突然紅了眼眶,一把抱住了自己面前的人。
手足無措的陸卿還有些不明所以,但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卻被顧湄将原本就不多的酒意撲了個幹幹淨淨。即使有些懵逼,陸卿依然任由顧湄死死纏抱着,輕拍着顧湄的背作安撫。
“怎麽了,怎麽一身的酒味兒?”陸卿問得輕,畢竟那些酒味兒她也說不清到底是顧湄身上的還自己身上的,也就沒指望顧湄能真的回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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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非就是想開口說兩句話,打破這種靜谧的狀态,好讓顧湄覺得自在些。
顧湄也真的沒有開口回答她,卻生怕陸卿會消失一般,将她抱得格外緊。
然後陸卿聽到了顧湄低低的壓在喉間的啜泣聲。
她吓了一跳,長這麽大,她很少見顧湄哭,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小時候打架就算輸了,都沒見過顧湄眼裏含淚,在這寒風凜凜的大冬天裏,她聽到這類似哭泣的聲音吓得本就涼透的手腳都僵硬了起來。
“阿湄阿湄,告訴我,怎麽了?”
“阿卿,阿卿我知道你也是假的,我再抱一會,一會會就好。”顧湄不肯擡頭,死死埋在陸卿的脖頸間。陸卿也怕太用力推開她會傷着她,只能迅速地從衣兜裏摸出手機,給顧淮去了短信。
“他們那群王八蛋,老子總有一天會把他們不幹淨的爪子都剁掉!”陸卿接收短信的手突然頓在了寒風中,不動了。
她很明白這句話裏的意思,因為上一輩子顧湄在找工作的時候遇上老板想要潛了她時,她憤憤上前揮了對方兩巴掌,回來還不解氣地跟自己說總有一天她會剁了他們的爪子。
而現在,顧湄依然帶着憤懑的語氣,可整個人都被一種委屈所萦繞。
陸卿又不傻,能和顧湄一個桌子吃飯的人,來頭都不會小。如果顧湄還如上一輩子那般徑直揮對方兩巴掌,除非是她顧湄不想在娛樂圈混下去了。
顧湄酒後打人這種新聞紛紛鐘上了頭條能讓她身敗名裂。
想到這裏陸卿氣得整個身子都在抖,牙齒跟着打顫,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上了腦,她一把拉開了顧湄。
“你剛剛在哪兒喝酒?”
顧湄眯眼,看見是伴着自己的陸卿,微微抿起了嘴角:“‘江南春’301啊。”
話音一落,眼前的陸卿就消失了,顧湄搖了搖頭。
哎,太多陸卿了,時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啊。
這邊陸卿一得到具體位置,腳下如生起了風般迅速找到了顧湄嘴裏所說的那間包房,錯身路過服務員時險些将人家手中的菜盤撞到地上。依平時那麽随和的陸卿,此刻竟是連半個“對不起”都沒說,直接繞過皺起眉頭的服務員向着包間而去。
“呯”的一聲,陸卿平生以來,第一次以踹的方式踢開了門,包間裏煙霧缭繞,熏眯了她的眼。
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觑的尴尬後,坐在中間的一個禿了頂的四十多歲老男人突然笑了起來:“我就說小湄那孩子怎麽可能會不懂事嘛,原來是去叫上閨蜜一起來玩啊。”
這滿嘴噴糞的架勢,不用陸卿再确定就知道誰才會讓顧湄憤懑得想要剁其手。
陸卿也不說話,徑直走上前,在對方含笑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拉開了嘴角,扯出一個生硬的笑,直到走到對方面前,将桌子上的一杯酒“唰”地一下兜頭潑了下來,手上也不含糊,高腳玻璃杯沖頭就往下砸。
“哐啷”一聲,砸得玻璃四濺,整個包房裏的五六個人都看傻了,只有陸卿一個人眼睛都沒眨。
“我|□□媽,你他媽神經病啊!”男方騰地站起來,伸手就拉住了陸卿的衣領。
陸卿矮對方幾公分,微微擡頭,眼睛斜睨着對方,眼裏盡是嘲諷,看着頭上又是血又是酒的男人竟是勾起了嘴角。
“阿湄是公衆人物,不太好出手打你這種人渣,我來替那些想要這麽做的姑娘們服其勞而已。”
陸卿的眼睛很好看,但從來沒人看過這雙眼裏帶着兇光時的模樣,平日裏甚至連高傲樣兒都看不到的眼裏,此刻竟是盛着滔天怒火。
那男人冷笑一聲,拉住陸卿衣領的手改抓為撕,竟是想當場将陸卿的衣服撕扯開。
陸卿也不怵,拿着自己手中剩下的高腳杯底就向對方的手腕紮去。
男人沒想到陸卿這麽狠,那本就如尖刺般的玻璃瞬間透過毛衣紮進了手背,疼得他嚎出了聲。
“阿卿!”在外面吹冷風半天在看到召昭時,顧湄才醒過來,在自己面前的的确是陸卿,一想到自己剛剛又說了什麽,忙又從外面跑了回來,進門就見一房間怔住的人,聽見那個滿頭是血的男人的尖叫聲。
顧湄迅速上前将陸卿往後拉了拉,然後站在了陸卿的面前。
“黃總,我朋友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你哪只眼睛看見她喝多了?她清醒着!你也清醒着!你們都他媽別想走!”
黃安話一落,屋裏愣住的幾個人這時才回神堵在門口的堵在了門口,握緊酒瓶的握緊了酒瓶。
顧湄本就壓了一口惡氣,見黃安這不要臉的老色鬼還想找陸卿的茬兒,當即冷笑了一聲,眉頭一揚,擡腿一腳踹在了他那滾圓的啤酒肚上,将黃安踹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黃安,你別給臉不要臉,你開口要潛我的時候我沒動手就已經很給你臉了,老子大不了不在這一行混了,你今兒要是敢動阿卿一根頭發,老子豁出命去都要弄死你,你信不信。”
黃安被這一腳踹得踏實,臉色煞白,眼露兇光,一時間又說不出句話來。
只能捂着那厚實的肚子招呼其他人:“給老子抓住這兩個小□□,老子弄死她們。”
“哦,有膽你們上。”顧淮倚在門口,冷眼瞧着這一屋子的男人,冷笑了一聲,“黃安?我雖不涉步娛樂圈,但朋友還算多,你不過是星空娛樂的經理,也有本事動我兩個妹妹?”
“小湄,帶小卿車上去。”顧淮擡了擡下巴,示意顧湄趕緊滾,然後用跟顧湄那如出一轍的桃花眼挑着尾稍冷冷道,“今兒吧,一個都別走,話先說清楚,別踏出這個門兒了,新聞就成了我妹妹酒後發瘋打架,那多不好。”
“或者,咱們叫上郭子一起來讨論讨論,這新聞該怎麽寫?”
黃安挨了兩個姑娘的揍,窩了一肚子的火,此刻聽到顧淮嘴裏的“郭子”,那一肚子的火就像是被顧湄那一腳給踢得煙消雲散了似的,連整個腿都軟了下去,額前冒出來的冷汗和血水酒水混在了一起,更是顯得狼狽。
“照理說,應該寫成‘星空娛樂經理黃安,為潛女星不折手段’,或者‘黃安潛星不成反被毒揍’?都不太好,對吧黃經理,這不把我家小湄也給搭進去了嗎?”
黃安冷汗直冒,不敢開口說半個字,腿軟得差點給跪下去。
陸卿跟着顧湄一起出來進了顧淮的車廂,車門一開陸卿就軟得差點跪坐下去,好在顧湄眼疾手快,立馬一把抓住了陸卿的胳膊,輕輕一扶,帶起了陸卿。
“阿卿你還好嗎?”顧湄扶着陸卿上了車,又拿了一瓶水出來,擰開了瓶蓋遞給了陸卿,“先喝口水。”
陸卿聽話地猛灌了兩大口水,這才喘起氣來。
是被吓着了。
顧湄與陸卿并排坐在車後座,兩人誰也沒說話,只靜靜地坐着,咚咚的心跳聲一聲響過一聲如敲擊的鼓一般停不下來。
顧淮解決完爛攤子回來就見這兩個丫頭頭靠着頭,肩碰着肩,睡得很熟。
他微微嘆口氣,這兩個天都塌了還不知道嚴重的丫頭真好。能一直這麽簡單就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有他來做,她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做公主,随她們如何鬧,都行。
顧淮不太好将顧湄送回她的公寓,剛剛包房裏鬧得這麽大,也指不定其他人或多或少會拍到些什麽,要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出了什麽不太好的新聞,此時送顧湄回去就會有無數的狗仔堵在顧湄的家門口。倒不如把這兩人都送回陸卿家。
直到到了家,顧淮不得不叫醒這兩個熟睡的人時,才覺得有些心疼。
顧湄擡眼看了眼顧淮,又四處一找,直到找到了身邊的陸卿,這才放下心來:“謝謝哥,我和陸卿先上樓睡會。”
“滾滾滾,惹了事才叫我一聲哥,我可真受不起,趕緊滾上樓去睡,別凍着小卿了。”
顧淮這麽一說顧湄才回過神來,剛剛陸卿也和自己在車上睡着了,這大冬天的,車上雖然有暖氣,可下車被風一吹,這冷熱差異大最是容易患病,忙拉着陸卿上了樓。
直到兩人縮進了床裏,顧湄用自己的體溫将被子給暖熱了,這才将還有些抖的陸卿摟了過來。
“阿卿你傻呀,你怎麽能上前去揍他呢,那個黃安沒一點廉恥,他要是動手打你怎麽辦啊。”顧湄當時進門時一見黃安抓着陸卿的衣領就要扯時,覺得自己的整個頭皮都麻了。
她想要剁掉對方的手,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急切。
陸卿沒說話,她覺得有些冷,又往顧湄的懷裏蹭了蹭。
顧湄拍着她的背,輕輕地哄,又輕輕地自言自語:“還好我跑得快,要是黃安敢打你,我就敢跟他拼命。”
陸卿抓緊了顧湄的衣擺。
顧湄低頭,只能看見陸卿的頸窩,和那凸起的很明顯的脊背。
她俯下頭,在頸窩處落下一個吻,感覺到懷裏的人顫了顫,忙停了下來。
“我一開始發現阿卿可能去找黃安算賬的時候,我心裏在偷着樂的,真的,我想你也是關心我的,對嗎?可後來我一想黃安那人可能會對你動手,我就怕得要死,我生怕自己跑慢一點就來不及了。”顧湄靠在陸卿的頭上,輕輕地說着。
陸卿擡頭,看向顧湄:“阿湄,我們談一談。”
顧湄低頭,随着咬上了陸卿的唇,微一用力,陸卿吃痛輕呼,正好由着顧湄順勢攻城略地一路橫掃而過,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一直霸占着陸卿口腔裏的所有氣息,似誓要将陸卿的整個人都吞咽進肚。
她有些焦躁,章法很亂,只為堵住陸卿想要脫口而出的談一談。
剛剛在包房裏被吓得七零八落的酒意頓時又洶湧而來,包裹住了顧湄的整個人,那醉得剛剛好的眩暈讓她覺得眼前炸出的朵朵煙花都美得無與倫比。
略帶詫異的陸卿,眼角不知是被疼的還是怕的,暈出微微的濕潤。
顧湄本意只是想堵回陸卿想要再一次說出口的話,她聽怕了,不想再聽到憋回去這種傷自己又傷陸卿的話了。
可直至此刻看到懷裏陸卿微潤的眼角,眼睑處微微的紅暈,腦子是個好東西,可顧湄不想要。
她只想要陸卿,就眼前的這個人。
那原本沒有方向的吻慢慢緩了下來,而後顧湄嘗試着探出靈巧的舌輕輕滑過陸卿的唇畔,略一停頓,感覺到懷裏的人如過電般顫了一下,這才又慢慢試着往更深處游走,所到之處一路留下自己的痕跡,每一顆貝齒都受到了輕撫的待遇,溫柔而缱绻地掠奪着陸卿嘴裏的空氣。直到觸碰到了陸卿的舌尖,又迅速地移開,感覺到懷裏的人沒有排斥,又接着勾起舌尖往陸卿的舌尖上一勾。
那酥麻的感覺瞬間爬滿了全身,顧湄覺得自己身上連雞皮疙瘩都在往下掉。意識早就跟着陸卿剛剛出手而出的那一杯酒,倒了個幹幹淨淨。
她止不住這種舒服到想要尖叫的感覺,舌尖向前一頂,不滿足于勾|引般的觸碰,貪婪地輕啜起了陸卿的舌尖,如遭了雷劈,劈得周身通透,又舍不得放開。
她拿牙齒輕輕地磨着陸卿的舌尖,陸卿的氣息一直萦繞在她的身邊。
去他娘的憋回去,去他娘的談一談。
她做了這麽多,永遠不是為了跟陸卿僅僅只做朋友做閨蜜。
她想要她,霸占她,占有她。
心頭這麽一想,嘴下沒了輕重,咬得陸卿痛呼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