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不愛

第17章 ☆、初次

林清主動去牽林博越的手時，林博越沒有抽回去，因為他也沒想過有人會做這麽唐突的事，他身邊就沒有這樣的人。大家都規規矩矩的，無論大人小孩，就算是龔峻行，他們都很少有身體接觸，因為他身體的原因，其他人玩的再瘋，一遇到他就不自覺規矩下來，在大人的警告中，林博越就是個紙人，一碰就壞，遇水就融的，久而久之所有人不但對他有距離感，還因傳言對他的神秘感産生了莫名的崇敬。

林清和林博越的聲音都是有些低的，但是林博越是低而沉，而林清是低而溫的。

林博越永遠也忘不了林清第一句跟他說的話，林清拉着他的手，有些緊張的确認：“弟弟？”

林博越沒有馬上回答，林清亮閃閃的眼睛就這麽盯着他，期待他的回答，當時他們就站在玄關，林書棠和謝女士站在林清身後。謝女士很緊張，怕林清太唐突了，想上前把林清帶回來，哪裏知道，林博越居然笑了，他的眼中發出光亮，微微的。林書棠都很少見他笑，更何況是這麽不帶惡意還有些天真的笑，他跟林清說：“我是林博越。”他未曾有過如此人性化的一面，臉上如雪融化般柔和。

林清開心極了，他有弟弟了。

不但謝女士，一直不動神色觀察着他們的林書棠也松了口氣，林博越與這個家的融合比他想象的要簡單。

林清也不是那種特別多話的，他在跟同齡人的交流上并不順暢，但是從他笑的次數可以感覺得出，他對林博越的到來有多麽的高興，謝女士在征求過林博越的意見之後，将林博越的房間安排在林清隔壁，謝女士家跟林家比起來真的只能算是普通家庭，不過她将之布置的非常溫馨，即便林書棠來的次數不多，這裏也像是一個住着三口人的普通家庭。他們住的是一幢三層的獨棟別墅，這一片小區都是以獨棟別墅為主，鄰裏之間隔的也不遠，頂多算普通的中高檔住宅區。

林清和林博越的房間在二樓，房間不算大，謝女士擔心林博越住不慣。但林博越表現的一點都不介意，這讓謝女士安心了不少。

林清現在回憶起來，仍然覺得那是他青少年時期最快樂的時光，林博越的到來給他壓抑的生活打開一個口子，讓空氣流通，常年壓在胸口的憋悶像瞬間沒有了。在這個家裏，林清有時會感覺自己是多餘的，謝女士對他很好，但是越好，林書棠在的時候，他能感覺到的忽視就越多，當林書棠在的時候，她的眼裏心裏永遠只能看到林書棠。

這一年林博越十五歲，林清十六歲，林博越跳級轉學到林清學校，跟林清一起讀高一。反正課程他跟得上。林清終于像個普通小孩子，每天下課都會跑去林博越教室找他，每天一起上放學，去學校對他來說也沒有那麽可怕了，只要能跟林博越在一起就好，林清就像雛鳥一樣，貪戀第一個見到的人，将他視為自己的母親和救贖。

長大後林清再想，他們畸形的情感或許從那時候就開始了，兩個生長在畸形環境中的人，在扭曲的家庭和家庭背景下，最後衍生出變态的情感，林清覺得那不是愛情。

林清開始喜歡聊天，不是叽叽喳喳說個不停的那種，是會想跟另一個人說話的欲望，林博越的回應不多，但是他總是迷戀的看着林清，那時林清并不知道那樣的眼神就是迷戀，癡迷的看着微笑的說着什麽的林清。他享受林清對他的依賴，甚至在縱容和培養這種依賴，他包容林清從未對人表現過的小任性，耐心聽他的十萬個為什麽，并努力跟他一起尋求答案，從未表現出不耐煩，他讓林清在跟他說話的每一個瞬間都充滿喜悅和快樂。林清經常能聽到他從電話裏拒絕朋友的邀約，他不外出，就跟林清膩在一起。林清本來只是想要一個弟弟，沒想到還得到了一個朋友。

林清想到以前那段時光，依然覺得很快樂，永遠那樣多好啊。

林博越已經睡着了，林清在黑暗中看着他，他依然那麽好看，只是少了以前的那種陰冷，林清想，他是什麽時候覺得林博越陰冷的呢？

好像是從林博越的耐心開始摻雜了一點熾熱，他的眼神開始變得熱烈，雖然不言語，但是眼中想要的東西更多。

看不夠，他的眼神告訴林清，怎麽看都看不夠。林清笑了，又笑了，他對着我笑，他會不會這樣對着別人笑，不想他對着別人笑，想要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什麽呢？

直到有一次，林書棠跟謝女士有事外出，離家三天。那是林清第一次跟林博越完全單獨的相處這麽長時間，林清充滿了期待，男孩子嘛，總是想要更多屬于自己的空間，已經開始有了小獸一般的領地意識。

平靜的度過一天後，晚上林清洗澡的時候，突然聽到浴室門鎖轉開的聲音，淋浴中的他驚恐的轉過身，還沒來得及伸手把水關掉，水順着少年白皙的身體雀躍的劃過，一路模拟他不一般的身體，畫出與衆不同的線條，少年的肌肉并不健碩，青澀的起伏帶着稚嫩和不谙世事，那麽的好看。

看到林博越後，林清慌張的抓起浴巾，強裝鎮定的包裹着下半身，但是慌亂的手出賣了他。他走出淋浴間，試圖把林博越推出去，而此時的林博越卻放肆的打量着他的身體，林清再遲鈍也從中嗅到非同一般的訊息，與野獸對獵物發動攻擊時雷同。

經過一年，林博越開始拔高，現在已經比林清高半個頭了，加上林清骨架比他小，跟他站在一起的時候，有時都被他完全擋住了。

林清被這種撲面而來的獸性氣息吓到了，他本來想推林博越出去的手變成了自衛式的推擋，林博越一往前就将他往裏面擠，稍不注意，林清就摔在地上了，疼痛讓他晃了一會神，轉頭一看林博越正好奇的盯着他，浴巾已經在摔倒的時候散開了，林博越正好奇的盯着林清不一樣的地方看，林清抖着手去夠浴巾，想擋住那□□裸的視線，但是林博越阻止了他，林清已經想不起之後具體的細節了，或許是他刻意在回避，有意在遺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