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703號的那只喵

第19章

賀章只盯着标題看，也不點進去，戚柏看看手機又轉頭看看賀章，來回挪動着爪子，“喵~”點開啊！特別想知道是怎麽說我媽媽的。

見他還是沒有動作，戚柏伸爪子想自己點開，無奈戳了半天無反應。

“喵！”戚柏站起來兩只前爪推賀章的肩膀。快給點開！

賀章笑了一下，點開那條新聞。戚柏趕緊伸頭過去看。

哪成想他還沒看完，賀章就往上劃了一下看下一位。

“喵！”戚柏伸爪子往下刨，這次管用了，他趕緊低頭看。

誰料賀章又往上劃，戚柏固執往下刨，賀章又往上劃，戚柏繼續往下刨。

賀章左手撐着下巴，眼睛看着貓咪，嘴角帶着笑意，右手食指點着手機往下滑。

“喵！”戚柏氣得一爪子拍在他臉上，就不能讓我看完嗎！

賀章挑眉，“嘟嘟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他移到床頭一靠，看着貓咪專注看手機的背影，點了好幾次頭之後，笑了。

嘟嘟的表現無疑已經确認了賀章的猜測，他對戚柏這個人的興趣俞漸濃厚。尤其是發現戚柏對他沒有排斥，在看到自己打飛機的情況下也沒有表現出反感，似乎還由此激起了他的欲望……結合之前幾次嘟嘟疑似吃醋的跡象，賀章不無自戀的想到戚柏或許已經喜歡上他這種可能……

這種可能讓賀章心猿意馬。他不禁開始想象，戚柏是個怎樣的人。以戚淩杉的長相來看，她的兒子也不會差到哪裏去。23歲的插畫師……賀章腦海裏顯現出一個俊朗白淨的男孩子形象，他饒有興致地搓了搓下巴。至于脾氣性格，在嘟嘟身上已經有較深的體會。賀章突然心潮澎湃，這個人，很對他胃口。

晚上睡覺的時候，戚柏很自覺地鑽進賀章懷裏，腦袋抵在賀章頸窩裏，兩只前爪抱着賀章的胳膊。

這是他們兩個近段時間以來的常用睡姿。之前賀章只覺得嘟嘟很親近他，現在想來卻有不一樣的味道，他作為一個人這麽粘自己，怎麽看都覺得他對自己的感情不一般啊。

第二天拍戲間隙，賀章抱着嘟嘟在休息區休息，雖然天氣有些熱，但他就是沒舍得放開貓咪。

林小然替賀章買了冷凍飲料讓工作人員分發給劇組成員，拎着賀章的那份到了休息區。

“老板，我給嘟嘟買了蝦幹，還有鳕魚幹。這沿海小城市賣的好便宜啊。”

戚柏聽到吃的，眼睛都放光了，他從賀章身上一躍跳到桌上，探頭往袋子裏看，樣子急迫，“喵喵~”

“別急啊，我給你分一點出來。”林小然拿出一張趕緊的紙鋪在桌上，放了幾根蝦幹在上面，“對了，剛才碰到齊悅，她給我一盒貓罐頭說是給嘟嘟買的，買都買了我只好收下了，不好駁她面子。”

賀章捏貓臉，“沒事。”

戚柏一把拍開他的手，張嘴準備吃蝦幹，“喵！”別打擾我吃東西！

賀章：“……”他一把撈起貓肚子抱過來放在自己腿上。

“喵喵？”幹嘛不讓我吃東西！

賀章把蝦幹往旁邊一撥，把貓罐頭拿出來擺在另一邊，對着貓咪說：“我問你一個問題。”

“喵？”

“你喜不喜歡我？”

啥？幹嘛突然這樣問？重要的是為什麽要問一只貓這種問題！

“喜歡我，就吃蝦幹。不喜歡我，就吃貓罐頭。”

戚柏：“……”

林小然：“……”真的好想披馬甲去網上發帖吐槽他！明知道自己家貓不吃貓糧貓罐頭還問出這種問題！

雖然特別無語，戚柏還是沒有猶豫地選擇了蝦幹。

賀章顯然心情很好，毫不顧忌地大笑出聲，引得周圍的人紛紛聚攏過來看熱鬧。賀章玩性起來，重新把貓抱回來，“我是不是你的主人？”賀章把主人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同樣的，是就選蝦幹，不是就選貓罐頭。”

尼瑪，好想走……但是這麽多人看着，不能讓他丢面子。戚柏走過去叼起一只蝦幹又走回來蹲在賀章腿上嚼。

圍觀群衆紛紛表示，嘟嘟真的超可愛，太通人性了，好想養一只。

賀章再次開口，“你是不是我永遠的小貓咪？選。”

戚柏在心裏默念，算了算了，不要跟他計較。再次叼起蝦幹回到他腿上坐好。

又重複幾個類似的問題後，賀章終于大發慈悲不再逗他。戚柏特別心累，坐在他腿上發愣，都忘了要舔爪爪。

導演助理招呼一聲準備開拍，圍觀群衆歡樂一陣各自散去，忙碌起來開始工作。

今天是同組一個演員的生日，晚上收工以後大家都聚到酒店附近的一家飯店為他慶生。

外景的戲基本拍完了，人們都比較放松。晚上就都放開了多喝了幾杯。賀章作為主演，平時人緣也很好，自然是敬酒的最佳對象。他也心情好，基本來敬酒的他都會喝，盡管每次都喝的不多。

賀章就坐在原地，別人來敬酒，他就笑着舉杯喝一點，左手一直摸着貓。

戚柏對他的酒量十分佩服，喝了一輪又一輪，他居然還是最開始的樣子，淡淡地笑着，緩緩地舉杯，輕輕地抿。居然喝不醉啊，酒品也相當好。

行至半夜，飯局也差不多散了，人也走的差不多。戚柏就納悶了，這賀章還穩穩坐在這裏幹什麽。

等走過來兩個人把他扶起，戚柏才知道，這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千杯不醉，而是已經醉的走不動道了！

賀章被人扶着往前走了幾步才回過頭來找貓，“嘟嘟……”

林小然趕忙抱起貓，“走吧，放心，我抱着它。”

所以為什麽要可勁喝？戚柏簡直無語。

到了酒店走廊的時候碰到同劇組的女星，就是之前給了林小然貓罐頭的齊悅。看到賀章被人扶回來，殷勤地跑上來說要幫忙。扶賀章回來的兩個人把他送進酒店房間裏就先走了。齊悅一點不見外地留下來要照顧賀章。

她還算是有點名氣，平時為人處世也較為圓滑，只是林小然有點看不慣她，覺得她假。“齊悅，就不麻煩你了。待會兒我去給他買解酒藥，吃了之後就……”

“所以你還不快去買，非要等會兒嗎？我在這裏看着他就行了，你快去吧。”說着就去了衛生間放水。

林小然咬了咬牙，堅持道，“不用照顧他了，讓他睡，睡醒就好了。這麽晚了你就趕緊回去休息吧。”

“這樣睡覺會很難受的……”齊悅話還沒說完，躺在床上的賀章突然起身，沖進了衛生間，猛吐一陣。齊悅一邊幫他拍背一邊看林小然，一副‘你看吧，還不快去’的表情。

看賀章确實醉的有些厲害，林小然沒辦法，把嘟嘟放到沙發上，走之前在嘟嘟耳邊悄聲說：“你看好這個女人，萬一她欲行不軌，立刻抓她咬她！越狠越好。”

戚柏：“……”沒想到林小然這個人這麽狠。不過不用她交代，他也會這麽做的！

齊悅把賀章扶到床上躺下，戚柏立馬跳上床坐到賀章旁邊。看她擰了熱毛巾過來要給賀章擦身，戚柏挪到賀章脖子旁邊坐好，一副防禦姿勢。

“嘟嘟，快讓開，我給他擦擦。”

“喵！”不需要謝謝！

齊悅試探着伸手想抱開貓咪，“嘟嘟，乖，你不要抓我哦。我還給你買過罐頭呢。”

戚柏揮爪子拍開她的手。

齊悅準備越過它給賀章擦臉，剛伸出手就挨了貓咪一爪子，雖然沒有被抓傷，也着實吓了一跳。但卻沒有讓她卻步，堅持不懈地想要觸碰到賀章。

不給她來點狠的不行了，戚柏在她再次伸手過來的時候一口咬在了她手腕上。吓得齊悅尖叫出聲，花容失色。

賀章被吵醒，咕哝了幾句，撈起貓咪抱進懷裏又睡了過去。戚柏窩在他懷裏還不忘龇牙咧嘴寵着齊悅怒吼。

沒辦法，根本近不了身，齊悅氣呼呼地坐到一邊沙發上，跟貓咪大眼瞪小眼。

林小然氣喘籲籲地打開門，看到房間裏這種陣勢，頓時松了一口氣。來回全程用跑的，累成狗。她靠在門口順了會兒氣，等緩過來了才過去伺候賀章吃了解酒藥。并且對齊悅下了逐客令，齊悅看确實沒有機會跟賀章親密接觸，便也就走了。

待林小然走後，戚柏才氣鼓鼓地上前在賀章臉上拍了一爪子。“喵喵！”一點自覺都沒有，喝這麽醉！

賀章搖擺着頭哼了兩聲，顯然有些難受。戚柏有點不知道怎麽辦，沒有照顧醉鬼的經歷啊。他拿起旁邊櫃子上的毛巾，想着給他擦擦會不會好點。但是貓爪子着實不好用，抓着毛巾邊緣抖了半天也沒打開卻一不小心甩脫了手，啪的一聲罩在了賀章臉上，然後就聽到賀章的抽氣聲，因為毛巾早就涼了。

拿掉臉上的毛巾，賀章一臉錯愕地轉頭看貓咪，“嘟嘟？”

“喵！”老子想給你擦擦臉啊！貓爪子不好用啊！你趕緊自己擦擦！戚柏用爪子抓住毛巾一角往賀章臉上拉，勉強做出了擦臉的動作。

賀章笑了一下，重新躺好，閉上眼睛，享受貓咪的服務。戚柏看他表情确實放松了很多，便更賣力地給他擦臉，擦脖子。雖然動作緩慢，好歹也是起了作用。賀章的呼吸淺而綿長，表示他現在很舒适。

給他擦完後，戚柏累地爪子疼。做貓真的很不方便，他現在要是一個人，早就把賀章拖衛生間洗澡去了，味道簡直難聞！

“嘟嘟……”

賀章一個翻身，戚柏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撈進懷裏抱得死緊。“嘟嘟，謝謝你。”

“喵~~”謝我幹嘛？戚柏有些莫名其妙，他用前爪摸了摸賀章的臉，惬意地甩動尾巴，把腦袋鑽到賀章脖子底下，安心地進入夢鄉。

外景的戲份基本拍完，大部分演員都已離組，賀章因為宿醉頭昏腦漲，準備好好休息一天再回。難得清閑一天，差不多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便待在酒店房間裏琢磨下部戲的劇本。

這一看就耗費了一下午時間，除了研究劇本還看了些相關影片。賀章關上電腦，擡頭看到貓咪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搖尾巴，自知有點冷落他。也有點納悶他今天怎麽不過來跟自己一起看。

賀章拿起旁邊桌上的逗貓棒甩動了幾下，成功吸引了貓咪的目光。

戚柏也是閑的無聊，之前看賀章在做自己的事也不好湊過去，害怕打亂他的節奏。便待在一邊不去打擾他，一邊無聊一邊委屈又覺得自己真的非常的懂事。

看他終于顧得上自己了，戚柏想着給他點面子敷衍着撲了幾下，沒想到最後他玩開了蹦跳得越來越起勁，活像個多動症兒童。

賀章放下逗貓棒，把貓咪抱起來，親親揉揉吸吸，真是非常減壓。

“喵嗚！”要死了，這樣又親又揉的！戚柏伸出前爪虛虛擋住賀章的嘴，臉發燒，心狂跳。如果他現在是人的話肯定要捶賀章幾下，但作為一只貓的他，卻不想走，反正臉紅賀章也看不到，也并不知道他是一個人。

貓咪欲迎還拒的态度取悅了賀章，他扶着貓腦袋親了好幾口，把臉埋在貓咪肚子上搖晃，軟綿綿暖呼呼的，感覺不要太好。

“喵嗚~”

然而戚柏被他折騰一陣，壓力就大了，因為他又不淡定了，被喜歡的人這麽親，能淡定才有鬼了。戚柏掙紮着起來，趴在賀章大腿上。欲望說來就來，勢不可擋，必須立刻來一發。

反正已經二回熟了，戚柏不要臉的直接在賀章大腿上開幹。

賀章：“……”這種程度就刺激到他了？不是一般的敏感啊……賀章挑了挑眉，拿起劇本擋住臉，心癢難撓……

蕭淮一進門就看到這種場面，激動的差點鼓掌。

“震驚！影帝賀章竟然與他的貓做出這種事！”

賀章直接無視他。

“太刺激了，一不小心看到人獸play！這你都能忍受，我又重新相信愛情了。”

賀章不理會他，低頭看貓，嘴角一揚，“反正他以後得連本帶利給我還回來。”

戚柏身子一震，莫名膽寒，剛好也完事了，默默從他腿上爬下來。

蕭淮拍手表揚，“這個表情很好，夠禽獸！”

“沒有事就出去。”

“太冷酷了，只對自己的貓溫柔什麽的，簡直……”

“慢走不送。”

“好好，說正事。你得今天就跟我坐飛機回去。甄妮就明後兩天有檔期，人家是大腕兒，我們得配合她的時間。”

甄妮是實力派三科影後，風頭正勁的娛樂圈一姐熱門人選，在這部電影裏面客串陸任傑的妻子。能請到她來這部戲客串，可費了蕭淮不少功夫，甚至動用了家裏的關系，他媽媽是甄妮的老師。

賀章眉頭一蹙，“今天就走，那嘟嘟怎麽辦。”他們來的時候是提前兩天開車來的，因為坐飛機貓只能托運，要在悶悶的機艙待幾個小時，他不放心。

“把它交給林小然，貓坐飛機要辦免疫證明，還要跟航空公司申請有氧艙，需要兩三天時間才能辦好。我們先回去，之後林小然再帶着貓一起回。你來時坐的那輛車我已經讓人辦托運送走了，畢竟找個人開車和林小然一起回去也不大現實，主要是容易出意外。”

賀章擰着眉，一臉不情願，剛剛确定嘟嘟是人，就要把他丢下，賀章心裏有些不落忍，也害怕出意外。但是工作這邊又着實不能耽擱。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擡眼看貓咪。

“喵~”戚柏跳到賀章身上，站起來舔了一下他的臉。兩只爪子抱着他的臉搖了搖，“喵嗚~”沒關系的，去吧，不就是單獨待幾個小時嘛，對于以前的我來說這就是常态，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他好像是同意了，并且嘗試說服你。”蕭淮适時開口。

賀章瞥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要你多嘴’。

雖然極其不願意，賀章還是不得不先走一步。走之前千叮咛萬囑咐，事無巨細交代清楚，特別說明了不能給貓洗澡，不能抱着一起睡。林小然忍不住翻了好幾個白眼。

兩天時間裏，賀章在這邊拍戲，一有間隙就敲林小然，不是讓拍照片就是讓發視頻。賀章離開的第二天晚上，一人一貓視頻聊天了半個小時，所謂聊天就是全程賀章說話，嘟嘟“喵喵”兩聲作為回應。有時候兩個都不說話盯着影像互看，竟也是無比和諧。

她們回的那天，賀章又是視頻了十多分鐘給她交代又交代，囑咐又囑咐，弄得林小然無比緊張，生怕一個差錯沒照顧好這只金貴貓！

林小然給賀章做了五年助理，基本沒有犯過大的錯誤，各方面表現都比較好。最近沈一惟有意提拔她做經紀人，她可不想在這當口出什麽差錯。

賀章提前告知他要去接機。林小然簡直受寵若驚，雖然賀章的目的只是為了接貓，她只是個保姆……

她事先查詢過，這種特殊行李是等轉盤上的行李都出完後才會有專人拿出來，她也沒着急。但等其他人的東西都取走後，她才發現，出狀況了，裝着嘟嘟的那個航空箱不見了！

戚柏忍受了幾個小時的黑暗和不時傳來的貓貓狗狗排洩物的味道，終于等來飛機降落，被人提出去。

之前就聽到林小然打電話找到賀章要來接他，所以他的心情很雀躍，非常想窩在賀章懷裏求安慰。

然而他現在卻被一個陌生人提着去了停車場。航空箱四周是鐵皮封住的，而且箱子外面還罩了一個網，戚柏被關在裏面根本出不來。他喵喵叫着用爪子撓箱子，希望引起那人的注意，讓他發現自己提錯了箱子。但是那人卻無動于衷。

那人把箱子放進後備箱，解開網兜，打開箱子，把貓抱出來套上牽引繩放到車後座，把牽引繩的另一頭系在車門上。他坐進來，拿起手機點了一陣，舉到貓臉旁邊，像是在作對比。然後滿意的點頭，收了手機，開門下車去駕駛室。

他這一系列的動作讓戚柏明了這人不是粗心拿錯行李，是故意而為。但因他一句話不說，戚柏想不明白抓他的原因。

車子行駛了一陣來到一處公寓，戚柏對這裏一點都不熟悉，未知讓他生出些恐懼，但還算鎮定。

戚柏看到那人停好車，下來打開後車門，他後退幾步擺出防禦的姿态，嘴裏發出低低的吼叫。

那人似乎一點也不怕，伸手過來抓他，戚柏狠狠一爪子撓上去，那人卻毫不在意。

盡管戚柏竭力躲避，但受繩索的牽制，最終還是被抓住後頸的皮肉被控制住。

戚柏被那人用手托住往前走，他氣憤之餘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觀察周圍的環境，這是一棟非常老舊的小區，沒有電梯，樓道黑暗。上了五樓之後那人腳步停下來，掏鑰匙開門。房間裏也很昏暗，即使是白天也必須開燈才能看清楚室內環境。

進了房間，那人就給他解開牽引繩，關進了一只籠子裏。一句話不說，坐在沙發上就擺弄手機，像是在跟人聊天，全程蹙眉。

不知道是不是聊的不愉快，在他正打字的時候電話響了。他嘆了口氣接起來。

安靜等那邊說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我這麽做只是你求我，我想幫你，并不代表我認同你的做法。”

“他的态度都那麽明顯了，你就不能死心？這樣利用一只小動物真的……”

“你知道我沒辦法拒絕你的要求……就三天……行吧。”

那人放下手機，臉上顯露出不得不妥協的無奈。

戚柏看到他盯着自己半晌，那表情說起來很怪，一點不像窮兇極惡的壞人。在路上的時候戚柏就想過，這人抓他大概是因為他是賀章的貓，借此勒索錢財之類的。但戚柏現在卻有點看不懂了，這人幹出這個事好像不是出于自願的。

電話那邊的人是誰？

其實戚柏也沒有很擔心，畢竟在機場肆意拿走別人的行李，應該會被監控拍下來，賀章絕對會盡全力尋找他的，他對此充滿信心。

但賀章要找到他肯定也有難度，或許需要花費較長時間，就算目前沒有危險，他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想辦法逃出去。

那人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去了一個房間。沒過多久傳來水聲和切菜的聲音。

一個小時後，那人端着一個盤子來到戚柏的籠子前放下。裏面是切好的牛肉，戚柏冷靜地吞了口口水，警惕地看他。

那人打開籠子，将盤子放進去，“吃吧。你還真是賀章養的貓，跟他一副德行，這半天都沒聽你叫一聲。”

賀章什麽德行？戚柏擡頭看他。聽他的口氣，這人應該對賀章比較熟悉，或者是他身邊有人跟賀章比較熟悉。不過聽起來，倒是沒覺得他有多大惡意。

而且還專門給他做了吃的，應該是了解過他喜歡吃人類的食物，沒有拿貓糧來敷衍他。

一上午沒吃東西，戚柏實在沒忍受住牛肉香味的誘惑，伸鼻子嗅了嗅，好像是鹵的，好香！戚柏叼了一塊進嘴裏。管他的，先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

不過……這個牛肉也太好吃了吧！簡直甩賀章百八十條街！如果他做飯好吃一點，我想回去的心情會更加強烈……

大概是看貓太乖，也不鬧。那人這次關上籠子的時候只別了一下，沒鎖死。

半夜，戚柏蹲坐在籠子裏，凝神靜氣聽了好一會兒動靜，猜測那人大概已經睡熟，戚柏小心地撥籠子上的鎖扣。對人來說很輕松的事情，用他的貓爪子操作起來怎一個難字了得！

費了半天勁，總算是撥開了。戚柏簡直熱淚盈眶了，他小心翼翼卻又熱血沸騰地從籠子裏鑽出來，感覺自己已然成為電影裏機智脫困的男主角。然而熱血還沒沸騰多久，他就面臨了一個難題。

這間房子大門的鎖不是帶把手的，是那種老式的旋轉鎖。這個高度加上他的貓爪子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大門的。他略失望，卻又感慨果然所有事情都不是那麽簡單的。

他把每個房間的窗戶都看了一遍，好嘛！全部緊閉！簡直是倒黴的無話可說。

眼看天就亮了，戚柏沒有辦法，現在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許那人起床沒有看到貓，會開門出去找呢，等他開門就有機會出去了。

他跳上客廳最高的櫃子，縮在牆邊靜靜地等。

那人起床之後發現籠子裏沒有貓，一時有些急，冷靜過後在房子四處尋找。當然是沒有找到，但他卻也沒像戚柏預料之中的那樣開大門出去找。而是站在客廳中央喚貓，“咪，貓咪……”

戚柏心裏非常失望，暗忖自己想的太簡單。門窗都緊閉着，貓哪有機會跑出去……而他還蠢到跑這麽高，櫃子頂上不知道多久沒擦過了，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

心灰意懶擡起頭，突然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吓得戚柏四肢亂顫一個猛子往地上撲，本想跳到茶幾上緩沖一下，沒想到計算失誤一頭磕在茶幾一角摔到地上，頭痛欲裂，眼冒金星。

可真是倒黴到家！戚柏暈暈乎乎地搖晃着腦袋，眼前的什麽東西都是重影。頭上傳來鑽心的疼痛，大概是摔破腦袋了。然而就在這悲催的關頭，他還能靈機一動，幹脆的往地上一躺，裝死。

果然還是苦肉計有用，戚柏現在躺在車後座上思考接下來該怎麽逃跑，相對于關在室內，在去寵物醫院的路上逃跑的技術難度就相對低很多。

可是頭好痛，大概是流血了吧。即使意識昏沉，戚柏還是掙紮着坐起來。

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到醫院之後再逃，那裏那麽多人，不利逃走。而且裏面的工作人員對抓貓肯定經驗豐富，所以必須在半路上逃脫。

頭很痛，他沒辦法從脖子那裏脫掉項圈，只能用爪子把系在車門上的那一頭解開，狠費了一番功夫。

戚柏在心裏演示了幾次開車門的動作，左爪拉拉手，右爪一推，應該難度不大。

這時剛好遇到紅燈，車子停了下來，戚柏想着不要慫，說幹就幹！

運氣很好，一氣呵成，車門成功打開一條縫。

戚柏一躍跳出車外，大喜過望，撒足狂奔。

但還沒跑出去兩步，就感覺脖子一痛，猛地被一股力拉扯着往後仰，騰空摔了一個跟頭。戚柏原本就受創的腦袋又在地上磕了一下，眼前黑了好幾秒才恢複意識。

“你這貓就不能老實點？我又不會傷害你。”

不傷害我，我就能被動地被你利用讓你從賀章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嗎！說不定還有可能會傷害到他，我絕對不允許！

戚柏睜開眼睛，發現他又躺在車後座……唉，拖着那麽長一根牽引繩，怎麽跑得了！

賀章，你現在在幹什麽呢？

渾身無力，身體猶如漂浮在半空中，沒着沒落。戚柏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沒精力也沒機會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