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争吵
光線太暗,睜大眼睛依舊什麽都看不清楚,只看到模糊的鼻梁,和……灰黑的顏色,一個不可能出現在臉上的顏色。
楚楦實在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心,他擡手去觸摸。
和以前每一次一樣,霍雲深迅速抓住他的手腕。
“你擋不住我。”今晚他的手有一只手壞了,他只能抓住一只手!
楚楦狠下心,擡起另一只手襲去,這一次霍雲深阻止不了他。
跟想象中一樣,指腹傳來疙疙瘩瘩的觸感,所到之處無一處完好,全都是燒傷。
霍雲深突然推開楚楦,身形後退,有一種在躲避的意味。
“你害怕什麽?”楚楦回過神來,回想着指尖的觸感,站起身:“我早就知道,你的臉肯定不好看。”一早就說了,他是燒死的,連頭發都燒光了,臉上怎麽可能還保持完好?
“你的手,還能長回去嗎?”楚楦走向他,手裏拿着一條灰白可怕的手臂。
霍雲深終于不再後腿,他靠近楚楦,拿走楚楦手上自己的手臂,然後向着回家的方向飄去。
“喂!”就好像怎麽了一樣,楚楦不得不小跑跟上,同時還要防備周圍的鬼影。
可是現在他的心思居然不是怕鬼,而是想快點弄清楚,霍雲深到底有沒有事?
“霍雲深!”他大聲喊了兩句,才讓前面的鬼稍微停下來等他:“你走這麽快幹什麽?我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霍雲深等他跟上就繼續走,遠遠走在前面,楚楦根本靠不近他。
一直到回家也是這種态度,楚楦進了門就郁悶地說:“好,算我多管閑事,你不願意搭理我就不搭理吧,最好半夜也別來找我。”
說完進了房間,兩分鐘之後帶着睡衣出來,去浴室洗澡。
完了以後他自己進房間睡覺,不理會那個拿着破手不理人的鬼。
不過在鎖門之前,楚楦覺得自己有必要說清楚一件事情,他打開門站在門口說:“今天晚上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你受了傷我也很擔心你,現在鄭重向你道謝。另外,如果你生氣的緣故是因為我擅自摸你的臉,我道歉,對不起。”
霍雲深還是沒有理會自己,楚楦就把關上門,不過十幾秒鐘之後又再次打開。
“……”他拿着木梳出來,伸手擱在客廳的桌面,然後倒回房間。
這一次是真的關上門,不再打開。
霍雲深拿着自己的破手,飄到桌子面前,把手臂和木梳放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楚楦心裏根本不平靜。他很快就覺得自己反應過大,完全不至于為這件事去跟霍雲深較勁。
到底是為什麽就較勁上了?
望着被自己三番幾次打開的門,他郁悶地來回走,正在猶豫要不要把霍雲深放進來。
咔噠一聲,房門自動打開。
這下好了,楚楦再也不用糾結,他沒好氣地爬上床,假裝自己在睡覺。
霍雲深一向是關燈小能手,他走進來燈就滅掉。
屋子裏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楚楦躺在外面,開始緊張起來。他琢磨着昨天晚上什麽都沒做,保不準霍雲深今晚會動手。
可是他這麽辛苦幫了自己,動手也是情有可原。
楚楦這麽想着,就放松身體,那些十五十六的約定,就這麽被他自己毫無意識地毀約。
幽冷的氣息越走越近,躺在床上的人閉上眼,一副認命的模樣:“好了,但是別太過分……”算了算才隔一天,不符合楚楦制定的計劃。
他本以為自己開了口,霍雲深會馬上過來扒自己的褲子,但是并沒有。
楚楦側耳仔細聽到,床邊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他正好奇地坐起來,一具冰涼的軀體便向他貼近。
手掌第一次觸碰到那裸露的冰冷肌膚,楚楦吓了一大跳,他當然下意識地推拒。後來才意識過來,那是霍雲深身上的皮膚。
他便咽着口水,再次去觸摸。
很小心很小心,到處輕輕地游走,只是為了确定有沒有燒焦的痕跡……結果是沒有的。
“是不是……只有臉上好得比較難……愈合……”聲音幹澀,楚楦舔了舔嘴唇,收回手。
霍雲深點點頭,向他壓了過去,整個赤裸的的身體,騎在楚楦身上。
“你別這樣好嗎……”楚楦感到壓力很大,背部不敢碰到床,他怕躺下去會發生無法挽回的事實。
單手的霍雲深,向下探索,脫楚楦的睡褲。
每一次霍雲深都不會脫他自己的衣服,這次突然這樣,楚楦惶恐不已,下意識地抓住褲子不讓脫:“你告訴我,你想幹什麽?”
身下的人猶如驚慌的獵物,霍雲深靜靜看着他,烏黑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黯淡無光,這就是作為鬼的悲哀,他不可能再有活人的光彩,他的眼睛不可能熠熠生輝,因為他死了。
早在二十八年前,死于一場大火。
不是他自己想死去。
二十八年後遇到一個男人,是幸運,還是不幸。
楚楦掀翻身上的鬼,坐起來怒瞪着他,如果現在有光線,那他一定是雙頰通紅:“你是不是,有那種想法?我不可能跟你那樣的,霍雲深。”他反應很激烈,簡直不可置信:“你是鬼,我是人,我們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上床?
楚楦提上褲子,下床,穿上拖鞋逃也似地出了卧室,他不敢再跟有那種想法的霍雲深待在一起。
光是想象那個情景就要瘋了。
走出客廳,桌面上的殘破手臂和木梳映入楚楦的眼簾,使他神情掙紮了一下,有所觸動。畢竟霍雲深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的,怎麽也得把他的手臂治好。
“徐哥。”楚楦選擇打電話給徐道人,說明今天晚上遇到的情況,心急道:“現在他的手斷了,要怎麽才能接上?”
不知內情的徐道人說:“接手臂?那很簡單,你給他吸點陽氣,不就接上了。”
“我也想給他吸陽氣……”楚楦支吾道:“但是這次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他想跟我上床。”
徐道人沒了聲音,不知道是震驚還是如何,半晌之後才開口道:“鬼想和人歡愛的例子,自古有之。但是多數為男女相調,他們跟人結合,多半還是為了索取精氣,非關情欲,咳咳,實際上鬼并沒有情欲。但是你這情況……不對……”
既然楚楦肯貢獻精氣,那霍雲深何必還要用結合的辦法來索取?
那些女鬼魅惑人間男子,只是因為人避着鬼,不願意對任何鬼魅提供陽氣。
“那該怎麽辦,他現在手還斷着,我也不忍心不理。”
“這樣的話,你自己撸一發,管他愛要不要?”精氣溢出,那鬼恐怕不能視而不見吧?
“……”貌似這也是個辦法。
楚楦挂了電話,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無奈地走了進去。順便帶上霍雲深的破手臂和木梳,現在要做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制造問題。
進去裏面依然黑暗,楚楦看不見那鬼待在何處。
他走到床邊坐下來,放下手:“如果你還在屋裏的話,就聽我一言。你想要精氣我随時可以給你,但是別的……你應該歇了心思,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你懂嗎?”
說着,楚楦躺下來,不太熟練地自渎。
最後射在掌心,精氣溢滿封閉的空間,暴露于空氣中,任那鬼采撷。
按照以往的經驗,自己的東西溢出來就會消失不見。但是這一次并沒有,楚楦掌心的白濁久久殘留,無人問津。
就好像故意的一樣,在鬧脾氣一樣。
楚楦的胸膛起起伏伏,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霍雲深,希望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我和你都不是很安全,你斷着一只手,而我總是撞見厲鬼,我們随時都會死你知道嗎?”
外面有那麽多的厲鬼虎視眈眈,斷臂的霍雲深能打得過幾個?
如果他們一擁而上,自己和霍雲深都要死的。
楚楦生氣就是因為這樣,他氣對方似乎搞不清楚狀況,在不該鬧脾氣的節骨眼上居然鬧起了脾氣。
平時倒是無所謂,但是現在是時候嗎?
“你先把手治好,其餘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行嗎?”楚楦沖着空氣低聲吼道。
突然房間內的燈亮起來,毫無預兆。
楚楦扭頭一看,房間裏的其中一面牆,居然寫着四個血紅的大字,竟然是貪生怕死。
“什麽意思……”一開始楚楦根本不明白霍雲深想表達什麽,他喃喃地把那四個字重複了一遍,突然就懂了,他氣極反笑:“你認為我關心你的手,是為了保命?”
也許霍雲深就是這麽想的,認為楚楦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擔心,只擔心會被厲鬼找上門。
“你真是,你真是,怪不得你是個鬼,你根本就沒有人類的思想!”抽出紙巾抹掉手上的白濁,楚楦越生氣反而越冷靜了起來,說:“我不想跟你辯解,你想這樣認為就這樣認為吧。我大不了是個死,我從來就沒有害怕過。但是你自己想清楚,你已經死了,你能要求的東西真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多。”
想要跟人類親近,甚至上床,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番外:西橋豔遇
今年過重陽節,醫院裏好幾位醫生排了休假,其中也包括寡家孤人的楚楦。
“咱們這麽多人,都是未婚的,休假也沒什麽事幹。正好又是重陽節,不如我們一起出去走走?”一位大齡未婚的老帥哥吳醫生,笑嘻嘻地湊到楚楦身邊說:“你小子這麽帥,一定還沒有女朋友吧?”
楚楦特別好奇:“為什麽長得帥就沒有女朋友?”不是應該長得帥才有女朋友嗎?
“嘿,因為帥哥都是孤芳自賞的,比如我。”吳醫生指指他自己的鼻子,對自己的單身引以為豪:“怎麽樣,去不去?我還叫了小林醫生和小鐘醫生,都是宅男。”
“嗯,都是帥哥。”吳醫生說的那倆個醫生,都是其他科室的,楚楦略有耳聞。因為他們長得帥,醫院上下都有名。
看來吳醫生的确是個外貌協會者,同樣是休假,長得寒碜的他肯定沒有邀請。
“具體去哪?太遠的話就算了,我寧願在夾帶着。”楚楦是個地道的宅男,如果是爬山,他敬敏不謝。
“就城市周邊好風景的地方,西橋古鎮你聽說過嗎?”吳醫生問道。
楚楦搖頭,沒聽說過。
“那霍家你知道嗎?最有錢的那個?”吳醫生又問道。
“這我倒是知道。”首富,出鏡率十分高。
“他們家老宅,據說就在西橋,那兒有古宅一條街,依山傍水,咱們正好去走走,露個營,來回兩天又不費時間。”
這安排倒是挺好的,楚楦有些心動。說到底,他是個宅男,出去活動的機會實在是少。
“那好吧,怎麽去?我沒車。”
“我有車,我載你們,正好四個。”吳醫生揮揮手:“那就這麽決定了,明天早上XX路口等,記得帶上戶外裝備。”
“好……”戶外裝備,楚楦根本沒有,看來今天晚上還得去買一套。
家附近就是大商場,倒也很方便,順便補充家裏的生活用品。
第二天一早,楚楦穿得很休閑,背着背包就出發了。
“很少看楚醫生這麽穿呢,挺帥的。”小林醫生幫他打開門,讓他先進去。
“謝謝。”楚楦突然有點不自來,他老感覺小林醫生總是看自己,難道真的有這麽帥?
“去西橋不遠,就四十分種而已。”吳醫生負責開車,他旁邊坐着面容清秀,性格安靜的小鐘醫生。
小鐘醫生回頭跟楚楦打了聲招呼:“小楚醫生,早。”
“……”楚楦身為比他們早兩年的老鮮肉,一臉無奈:“早。”
“楚醫生吃早餐了嗎?”小林醫生拿出吃的小包點,竟然還有一瓶牛奶,似乎專門為楚楦準備。
“謝謝,已經吃過了其實……”但是熱情的小林醫生硬是塞過來,楚楦卻之不恭,只好收下。
從這裏開始,楚楦就感覺到這趟旅程有點不妙,他幾乎有點想退出。
然而突然退出會對以後的交際産生嚴重的影響,他多番衡量,決定硬着頭皮撐下去。
如果楚楦知道這趟旅程會遇上令自己終生難忘的經歷,他打死都會退出的,但是世界上沒有早知道,更沒有後悔藥。
西橋确實是一個依山傍水、古香古色的好地方。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居民居住,但是保留下來的古宅被修葺得很好,幾乎等于半個旅游區。
白天可以看到拉來往往的游客,夜幕降臨,也有不少露營愛好者。他們多數紮堆在橋上,河道邊,或者別人家的大門口。
楚楦一行人玩得有些晚,找地方的時候,發現好地方都已經被人占領了。
“那那那,要不我們去那吧,正好有一片空地。”吳醫生發現一個好地方,是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口。
四個人走過去,擡頭用太陽能燈一照:“咦,這家怎麽沒有牌匾?”
看到朱漆大門,門口一對兒威風凜凜的石獅子,怎麽着也是大戶,卻沒有匾額。
“對了,我們看了一天,竟然沒有找到霍家的老宅,沒準這就是呢?”小林醫生猜測道。
“可是為什麽不挂牌匾?”小鐘醫生說話也是清清淡淡地,聲線很好聽。
“也許是不想引人注目?”楚楦等于間接附和了小林醫生的說法,于是小林醫生很開心,揮着上方的地方對楚楦建議:“楚醫生要那兒吧,我在你下面。”
那樣就可以把其他人隔起來。
“也好。”楚楦答應道,拿着自己的背上走上臺階。
他們花了大概二十分鐘,各自把自己的帳篷搭好,試了一下還是挺舒适的,也沒有蚊子。
“這個氣候真好。”互相聊了會兒天,大家就說睡覺了,第二天再去隔壁的小鎮走一圈,然後回市區。
在外露營什麽都好,就是有一個尴尬的地方,上廁所。
小廁還好,萬一想大廁就麻煩了。
楚楦就是那麽不幸運的人,半夜竟然想如廁,而且還是大的。要知道現在整個鎮子關門閉戶,上哪去找廁所?
不過人家家裏肯定是有的。
楚楦看了眼朱漆大門,順手推了推,但是沒想到竟然推開了一條縫。
“額,我就進去上個廁所,什麽也不拿,謝謝了。”他提着太陽能小提燈,蹑手蹑腳地就進去了。
而裏面的空間着實大,他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只能憑着感覺随便找了個地方,一路走進去。
終于看到有房門,楚楦逐個推開來,好歹找到了類似卧室的地方:“真有錢啊……”看着精致典雅的裝修,他感嘆了一句,随後終于看到了洗手間。
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年沒有用過的,抽水馬桶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效。
楚楦着急上廁所,也管不了那麽多,解開褲頭就上了。
完了以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帶紙巾進來,真特麽悲傷……可怎麽辦?
正在楚楦束手無策的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端着蠟燭走了進來。
看到洗手間裏的楚楦,他仿佛很驚訝,俊秀的臉上滿是吃驚,以及驚慌。
“額……”楚楦想死的心都有了,原來這家是有人住的!他連忙站起來,又連忙坐下來,滿臉憋得通紅地道:“很抱歉,我以為沒人住……來借個廁所,真的很抱歉。”
穿着白色睡衣的俊秀青年,臉龐在燭光下秀逸端麗,猶如從畫中走出的翩翩佳公子。
他一笑,然後把手中的帕子遞給楚楦。
“你給我這個……是用來,擦屁股的嗎?”楚楦為自己的直白用語,又一次爆紅臉,十分不好意思地拿着手帕,不知所措。
他怎麽能用這麽好的帕子擦屁股,更何況還是別人的。
可是目前來說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說:“謝謝,那我用了……”
借完廁所,楚楦再次對住在這裏的,如畫一般的公子道謝:“那我走了,再次謝謝你。”幸好人家沒有把他當成小賊,否則真是有口難辯。
“這門……怎麽打不開?”拉了好幾下沒有打開廂房的門,楚楦就問道,是不是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
可是屋裏沒人回答楚楦的問題,這時候楚楦突然想到,那位屋主人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難道他是個啞巴?
楚楦不由自主,回頭去看那人。
只見他長身玉立,站在桌邊微笑,而桌上的燭火搖曳生姿,舞動着妖異的光芒。
無疑這是個很美很好看的男子,可是漸漸地,楚楦察覺出不對勁來。
因為這個人的衣袍底下,沒有腳,空蕩蕩的那塊,什麽都沒有。
“……”頭皮瞬間一炸,楚楦整個人都亂了,頃刻間就冒出了冷汗來。
他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兩只手馬上偷偷地用力,希望能把房門拉開,逃出這個地方!
可惜他沒能打開門,站在他身後的男鬼倒是向他飄了過來。
“啊——”楚楦一回頭就看見那張臉,近看越發俊美,可是袍子下端那份空蕩蕩也越發明顯!
這情景把楚楦吓得不輕,眼睛一閉腿一軟,竟然靠着門板坐了下去。
“不要,別過來……不要殺我!我只是來借廁所的!”楚楦哭喪着臉,就差對天發誓了,他真的只是來借廁所的!
可惜那男鬼充耳不聞,楚楦坐下去,他也跟着矮下身形,和楚楦面對面。
此刻再好看的臉龐,也治愈不了楚楦的恐慌,他幾乎是哭着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吧!放我出去吧!別害我!”
他無數次想站起來逃跑,卻特麽地膝蓋軟啊,做不到!
只見那鬼突然伸出手,抓住楚楦的雙腿,在楚楦的尖叫之下把人拖進裏間,然後拖上床。
“啊——”男鬼拖拽的過程中,楚楦又痛又驚慌失措,身體各處都受到了碰撞。
這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鬼,他的動作是這麽地粗魯!
男鬼把楚楦拖上床後,動手扒了他的衣服褲子……楚楦再也不信自己可以逃脫,他今晚注定成為這只男鬼的囊中之物。
“你這只,變态鬼!死基佬鬼!我是男的!男的!你給我看清楚,我不是女人啊!”楚楦又氣又急地大叫,掙紮反抗。
男鬼抓住他的雙手,索性用帶子綁起來,兇殘地吊在床頭。
“啊——”楚楦快被這種情況逼瘋了,他試圖用聲音來抗拒這只鬼,結果被男鬼掐住下巴,狠狠地吻了下來:“唔……唔!”
明明是個長得斯文好看的,為什麽這麽兇殘!
“咳咳咳,疼……”而且吻技很爛,才吻了幾秒鐘就咬破了楚楦的嘴唇,血液流了一嘴。
嘗到血的味道,男鬼終于溫柔了一點,兩手捧着楚楦的臉,舔掉那些血跡,還吸吮。
“唔……”楚楦的雙唇被強勢地撬開,一根滑膩冰涼的舌頭伸了進來,在嘴裏狂浪地肆虐,掃蕩,力道之大,讓楚楦感覺他不是吻人,而是吃人!
而自己就是那個被拆骨入腹的獵物!
“輕點……你輕點行不行?”這是一只鬼嗎,他根本就是一匹餓了幾十年的狼!
秀逸端麗的外表只是表象,真正的靈魂是黑色的!
“啊……”說話的空當,楚楦的嘴唇被徹底放開,那男鬼有了別的目标,他的雙腿間!
楚楦雙手被吊在頭頂,赤裸的兩條腿,在床上大大地張開。羞恥的部位,暴露在空氣中毫無遮掩,蟄伏在黑色草叢中的軟綿小物件,看起來可憐兮兮,瑟瑟發抖。
“不,不要……”意識到男鬼的想法,楚楦驚恐萬分,用最快的速度把雙腿合上。
但是沒用,該露的還是露出來,那男鬼伸手下去,挑起楚楦腿間的軟綿,露出嫣紅圓潤的頭部。
還是處男身的楚楦,羞赧得滿臉通紅,他選擇閉上眼睛不去看……
那男鬼沒有多餘的動作,他低頭含住楚楦的那處,用舌尖舔了幾下。腥鹹的麝香味道瞬間傳遍整個口腔,然而他并沒有感覺。
有感覺的那個人是楚楦,他敏感的小弟弟在冰涼的口腔裏,又冷又刺激,簡直是雙重煎熬。
可以說男人就是這麽賤的東西,盡管很害怕,很冷,但是楚楦的小弟弟依然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在男鬼的嘴裏漲大,變硬。
原本軟綿的小物件,在男鬼不厭其煩的舔舐和吸允下,慢慢變成一根粗壯的大肉棒。
這時候男鬼已經不能把楚楦的整根吞進去,他只能含住一半,剩下的一半用手指堅持套弄,使之越來越硬,越來越火熱。
“額……”楚楦額頭滴下汗水,渾身燥熱難耐,連眼神都漸漸開始模糊,沉溺。
這時候男鬼動了動手,将楚楦的雙腕解開,放他自由活動。
楚楦不是沒有想過推開自己胯下的男鬼,但是他推不開,他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小弟弟在男鬼嘴裏出沒,漲大,硬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楚楦咽了咽口水,雖然眼前給自己咬的是個鬼,但是真的很爽,臉真的很完美,光看到就有沖動……
堕落了,沉溺了……
楚楦捧住男鬼的臉頰,向前挺腰,一下一下地往喉嚨裏插。緊窄冰涼的喉嚨,擠壓着碩大的龜頭,巨爽無比,非常刺激。
是的,他正在操一只男鬼的嘴。
如潮水般的快感大量襲來,席卷了楚楦的理智,只想捧着男鬼的臉一直幹下去……
“你的臉……長得很好看……”楚楦一邊插一邊說,表情複雜無比,又很怕又很爽,他問被自己幹着嘴巴的男鬼:“是怎麽死的,什麽時候?”
男鬼不會說話,嘴裏含着肉棒也說不出話,只能搖搖頭。
雙手把住楚楦的胯部,将楚楦的肉棒吞得更深。
“啊……”爽翻了楚楦,從腳趾頭到頭發絲都是舒爽的:“你……你會害我嗎?會……殺了我嗎?”他抓住男鬼的肩膀,摸到一手的骨頭,便開始哭喪着臉。
一邊爽一邊害怕,一邊流着眼淚繼續操。
因為有可能爽完這次就要去死了,叫楚楦怎麽能不流淚。
男鬼用力吸吮,加快套弄的動作,楚楦到了緊要關頭,繃緊大腿的肌肉用力沖刺,一分鐘就挺了上百次腰,平均一秒鐘差不多兩次。
如果是活人的喉嚨,早就被操壞了吧。
那男鬼卻全部接受,用緊窄的喉嚨把楚楦逼到絕處!
“唔……”楚楦終于受不了,把肉棒深深卡進男鬼的喉嚨,激動地射了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