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亞歷山大捧着碗,足尖微微跺着地面,頭稍稍擡,看上去有些躍躍欲試。
《求生2》無疑是一檔極火的求生節目,光靠直播,他們在博客上的粉絲數量都暴漲了不少。
如果若是有誰,能在這個真人秀裏邊當上隊長,哪怕只是個臨時,那麽無疑他出彩的幾率也會更高。
可是你只要一旦失誤,那也會比別人遭受的批評更多。
風險與利益并存,誰都有些動心。
方知雅的心思活躍,知道自己肯定與隊長這個位置無緣,眼波一轉,笑臉吟吟,“我覺得亞歷山大還有郁影帝挺适合當隊長的,但是郁影帝常年待在攝影棚,體能估計會跟不上,所以看來亞歷山大可能會更适合一些,而且他這麽強壯,看上去就特別會讓人有安全感……”
她和郁長庚一向不對盤,而且方知雅知道,郁長庚是個吹毛求疵的性子,要真給他當上了隊長嗎,自己以後想要偷懶,估計就難了。
而且郁長庚能對這種事上心,那說明他必然是感興趣的,可她偏不讓郁長庚如意。
“你,怕是在開玩笑吧?”
德維特擡起頭,勾起唇角看了她一眼,随後捧起碗,低頭輕輕的吹了吹湯面,等到溫度合适,又低頭輕呡一口溫湯,随後道:“比起亞歷山大,我倒是覺得,郁影帝可能更适合隊長這個位置。畢竟在我看來,隊長這個位子,不是光靠肌肉就能勝任的,更多的,還是要靠腦子。”
方知雅本想用亞歷山大來诋毀郁長庚,結果卻被德維特給順帶反諷了一道,臉色頓時說不出的難看。
郁長庚聞言擡起頭,他沒想過德維特會主動站在自己這邊。
李東摸了摸腦袋,左右互看了幾眼,附和道,“是啊,我覺得郁影帝挺好的。”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當不上的,那還不如投個比較合眼緣的。
方文扶了扶鼻梁上的鏡片,“我也覺得郁影帝更适合勝任。”
随大流總是沒有錯的。
馮長安側頭朝虞歌看去,小聲的問道,“虞歌你覺得誰當隊長比較好?”
他是個拿不定主意的人,又害怕會得罪人。
虞歌捂嘴打了個飽嗝,接過查爾斯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嘴,擡頭朝郁長庚看了眼,随口道,“我覺得他挺好的。”
能給自己吃甜果,應該不會壞到哪裏去。
馮長安接着問,“那将軍的意見呢?”
衆人的視線頓時都投向過來,查爾斯頭也沒擡,道了聲,“他不錯。”
郁長庚懸到嗓子眼的心頓時松了下來。
……
歌摩斯是一位英雄的長眠之地,那裏有一座陡峭的懸崖,上邊生長着一片廣袤無垠的森林,而下邊則是一望無際的洋流。
相傳,曾經有一位名叫索爾的冒險家,進入歌摩斯懸崖上邊的森林探險時,在一只陌生黑鷹的帶領下,從森林深處中,發現了一座神秘的遠古時代建築。他欣喜若狂的将這個消息傳了出去,但當他第二次前往森林時,卻只在原地找到了一片色彩鮮亮的鱗片,還有一塊菱形的綠色結晶體。
從那以後,聞訊而來的冒險者們接連不斷,失去蹤跡的也不算少數,僥幸存活的人傳出流言。
他們說:
森林裏環繞着一股聲音。
聽起來像是妖精的歌唱。
旅行者聽到聲音後不能在森林裏胡亂走動,如果你沒有及時醒來,那你就會墜下懸崖。
——
少數服從多數,郁長庚在衆人一致的贊成下,成為了臨時小隊的隊長。
亞歷山大雖然覺得有些不服氣,但還是沒有出聲反對。
衆人整理好行囊,備好水,趁着日頭還未那般強烈時動身出發。
好在戈留斯離福瑪特的距離并不是太遠。
衆人沿着森林前行,才走了沒多久,方知雅有些忍不住了。
攝影師悄悄的退到了後邊。
方知雅沒有注意,走了會,拿袖子朝自己扇起小風,故作嬌嗔道,“今天怎麽這麽熱啊,走的我腳都痛死了。”
亞歷山大從旁邊摘了片大葉,擋在她的頭頂問了句,“要不歇會吧?”
李東小聲的側過頭低估了一句,“這才走了多久,真矯情。”
他爬高山的時候都不像這樣,這還不過只是在平地上行走而已。
郁長庚思索了一會,側頭問道,“你還能繼續堅持嗎?”
“可以的。”
方知雅沖他點頭,做出一副堅持的樣子,磨磨蹭蹭的繼續往前走去。
太陽曬的有些乏,微風吹得剛剛好,虞歌趴在森林狼的背上,搖着頭,有些昏昏欲睡。
他們又繼續朝前走了一會,最後方知雅實在是走不動了,于是郁長庚和衆人商議,決定在那裏紮營。
明明只需要大半天就能到的路程,他們硬是拖了一天半,直到第二天的夜裏,他們才徒步到達了歌摩斯。
他們在森林的外邊緣處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起了個早,天色還未亮,和昨天一樣,飄着一層淺淺的白霧。
進入森林之前,攝影師特地叮囑了他們一句,“如果在森林裏聽到歌聲,一定不要到處亂走。”
方知雅問了句,“為什麽?”
方文取下眼鏡,朝着鏡片哈了口氣,拿手帕仔細的擦拭着,還側過頭問了聲,“你沒聽說過那個傳言嗎?”
方知雅看了眼領頭,接着側頭朝方文看去,“什麽傳言?”
“有流言說。”
方文擡起頭,将眼鏡戴上,“歌摩斯的海裏藏着海妖,他們會抽走沉迷歌聲之人的靈魂。”
“為什麽是海妖呢?”
虞歌有些疑惑。
他的族人們什麽時候幹起惡魔的勾當了?
“因為相傳有很多冒險者,都是被森林中突如其來的歌聲所迷惑,最後墜入了戈留斯海,屍骨無存。”
查爾斯朝虞歌靠近,叮囑道,“待會無論如何,都不要和我離得太遠,避免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虞歌坐在森林狼的背上擺了擺腳,模樣乖巧的點頭道,“好的。”
海妖他自己就是,聽他們這樣講,虞歌反倒有些想去戈留斯海,看看能不能在那裏遇到自己的族人。
天空飄起許多厚實的雲層,一群人前腳才剛踏入森林,即刻就驚起一片鳥鳴。
偏暗的林間徘徊着一聲接一聲的鳥叫,像是撕心裂肺的哀鳴,樹林裏看不到鳥的蹤跡,叫聲卻仿佛近在耳畔,刺的人耳膜生疼,忍不住全身毛骨悚然,連腳步都放慢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