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嫁人不行生孩子可以
趙媒婆讓逼問的沒辦法了，只能答了一句，“自然是只有你跟他！”
素梅笑了，說道：“且別說我從來沒有一個人上過山，我都是跟我妹子一起去的。就是那夏公子，身邊難道沒有書童？沒有家丁護衛？他就這麽野孩子似的是一個人跑到明水村的後山去了？”
趙媒婆有點慌了，顯然是自己也覺得難以自圓其說，只能含糊說道：“你們把人支開了也未可知，我哪裏知道裏面的底細。”
素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也罷，就算是我們把人支開了。那嬸子既然看見了，那是躲起來看了看，還是聽了聽？可知道我們在說什麽？”
趙媒婆說道：“我打從山路上過，不過是遠遠看見一眼，哪裏聽得見聲音。”
素梅又是點了點頭，這才冷笑着說道：“那嬸子可當真是好眼力啊！那日在山上離得連聲音都聽不見的距離看了一眼，今日一見面就能認出我來。佩服啊佩服。”
她這麽一追問，薛大富的眼中也就帶了上了疑惑來。等聽到趙媒婆含糊其辭，素梅寸步不讓，心中也跟着明白過來了幾分。其實這樣的情況下，重要的不只是兩個人都說了什麽，而是神态和語氣。
素梅昂首挺胸，一句話比一句話聲音大，說道“佩服”的時候，聲音已經接近喊出來的。可趙媒婆卻是越被問越心虛，說到後來已經跟蚊子哼哼差不多了。
就算不考慮內容，單從場面上看，也看得出來素梅才是站理的那一個。
趙媒婆被問得沒法子了，遠遠看了一眼，卻今天一天就認出人來，是有點說不過去。但趙媒婆是誰啊？反應那叫一個迅速，當下說道：“我原沒認出你這個人來，不過我記得你這身衣裳！當時你就是穿得這麽一身！”
她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一齊都變了。素梅身上的衣裳，是她在縣城裏剛買的。當時為了考慮耐髒，是青灰色的衣料，很不像件新衣服。但卻确确實實是新的，跟她往日穿的都不太一樣。
趙媒婆這麽一說，時間上就對不上了，她說的那日子，素梅還沒買這身衣裳呢。薛大富也是知道這事的。
薛大富緩緩又坐了椅子裏，素梅的一番追問他已經相信了素梅七八分，等到趙媒婆說出見過衣裳的話，心中已經明白了十成了。他還沒想到是張氏等人的計策，但也知道趙媒婆見的人，不是個他家素梅，他家閨女沒有品行不端，這就好。
趙媒婆見了幾個人的反應，心中也明白自己說錯話了。不由得又氣又惱，這家人什麽人家！十四歲的大姑娘了，過年給買這麽一身衣裳！這不是故意難為人嗎？誰看得出來你家穿得這是新衣裳？
張氏見已經敗露了，怕趙媒婆說多錯多，一使眼色，趙媒婆先告辭而去了。張氏這才轉過身來，勉強笑着說道：“怨不得人家說媒婆舌頭長，這沒影的事就敢瞎說！來來，咱們好好過年，不聽她瞎咧咧。”
薛大富還沒懷疑到張氏身上，接口說道：“可不是，這種話也是能胡說的？只是這個人不能得罪了，防備着她拿咱家孩子們的親事瞎胡鬧。明日你去她家一趟吧，哄哄她。”
他心裏依舊覺得張氏是個好人，就算性情急躁了點，可到底是指望素梅好的。君不見，張氏因為林家孩子說親的事，對趙媒婆多熱情啊！
素梅心中卻盤算着，那林家的多半沒有找自己求娶，是被拿來當個借口用了。而現在，是個揭穿張氏的好機會。當下雖然随着大家坐下了。卻腦中還在翻來覆去的想着主意。
素梅見張氏默默無語，知道她也在想着，一笑，對着張氏問道：“娘，林家怎麽大過年的來提親？”
張氏見素梅追問自己，頓時心中一緊，素梅剛才怎麽把趙媒婆問出破綻的，她可都看在眼中了。
張氏含糊的說了一句，“想來是冬日裏，大家都閑，何況開了春去，你爹又要去給人做長活了，趁着你爹在家，好商量。”
素梅點了點頭，笑着又問了一句，“是林家找的趙媒婆來，說要娶我？”
張氏心中發急，按照剛才的劇情發展，其實最後的結果應該是把素梅賣掉的，這壓根不會牽扯都林家去。畢竟自己家閨女做了丢人事才回絕了人家的，這種事但凡要點臉，也不能跑上門問人家去。
可現在的劇情不同了，素梅力證了自己的清白。那林家就被牽扯進來了，若是不想辦法讓薛大富同意賣掉素梅，萬一薛大富見了林家的人問起來，“你們怎麽還不派人商量婚期去啊？”
一來二去的，這件事不就招對出來了嗎？
張氏心中着急，可又不能說是林家——怕招對出來。但也不能說不是林家——人家家沒找媒人，媒人瘋了替人家家兒子做主娶媳婦嗎？
既不能說是又不能說不是，張氏索性把臉一沉，說道：“這麽大姑娘家了！嘴裏天天問這些也好意思？若是我們當時聽見嫁人兩個字，話也臊得說不出來了！”
素梅緩緩點了點頭，似笑非笑說道：“嫁人兩個字聽不得，孩子卻生了。娘實在是有意思。”
張氏聽了這話心裏一虛，忙說道：“你胡說什麽！”
素梅派了盛熙明出去做什麽的？就是去查張氏以前底細的，張氏婚前跟人有私情，有過一個私生子的事，她早就打聽得明明白白的了。
但素梅此時卻沒有挑破，這個是她要用來要挾張氏讓她跟素菊搬出去住的。當下裝作一副平常的樣子，笑道：“金梅和金寶不是娘的孩子嗎？”
張氏聽素梅說這個，嗓子眼裏的一顆心才沉了下去。定了定神，說道：“大姑娘家，嘴裏有個把門的才好！”
薛大富到現在也沒聽出來兩個人在針鋒相對來，插嘴說道：“閨女問的也沒錯，那林家既然請了媒人來，定然是想娶的了。要是咱們得罪了趙媒婆，我就親自去他家問問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