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堕姬走進坂田銀時略顯陰暗的屋內,嗅到空氣中飄散的酒香,“喝酒了?”
昨天晚上坂田銀時跑出去覓食,堕姬是發現了,但只當他是餓了去廚房找點心,便沒放在心上。
坂田銀時虛弱地把臉埋進被褥中,“偶爾喝一次。”
堕姬跪坐下,似笑非笑道“本來想告訴你被客人點名找了。”
“哈?”坂田銀時病床驚起,又立即鑽了回去,“我才不要。”平時跟着堕姬四處走就算了,他好歹還能見識到漂亮妹子。
堕姬當然沒想讓坂田銀時接客,她之前請老板寫上坂田銀時的名字,純粹是為了看戲。
可是望着把自己縮成一條毛毛蟲的坂田銀時,堕姬輕嗤“又不是讓你陪睡,喝個酒而已。”
堕姬一說,坂田銀時便回想起了那個喝起酒來就暴躁打人的某吉原自衛隊首領,渾身一哆嗦,“銀醬才不去。”
堕姬以為他是擔心他的貞操問題,“放心,就你這樣的,絕對不會有人看上。”
“女孩子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別看銀醬這樣,銀醬帥起來也可以很帥的。”坂田銀時抗議道。
堕姬意味不明地盯着坂田銀時,就以坂田銀時來說,絕對做得是虧本生意。
坂田銀時被盯得毛骨悚然,生無可戀地丢開被子,“去就是了。”請尊重天然卷的市場!
吉良讓人送來了衣服,可是再漂亮,在坂田銀時心中都沒多少喜歡。
不知是不是惡趣味上頭,堕姬靜坐在一旁,看着坂田銀時手忙腳亂地被人套上新衣。
奴良鯉伴盤腿而坐,矮桌上擺着一壺酒和兩盞酒杯。奴良鯉伴舉起一杯,朝坂田銀時的方向晃了晃,“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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幛子關阖上,坂田銀時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他還記得這個男人搶了他的糕點。
真是小心眼的孩子,奴良鯉伴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裹,“消氣了沒?”
坂田銀時迫不及待地解開,包裹裏面是一份高檔點心,壓抑住激動道“嘛,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是認識的人,坂田銀時随意地坐在墊子上,吃着奴良鯉伴給的賠禮。
奴良鯉伴湊過臉,“東西你都吃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坂田銀時嘴一停,告訴什麽?
奴良鯉伴也不意外坂田銀時忘記了,再次複述“之前我問你花街裏有沒有出現奇怪的人?”
奴良鯉伴也是剛收到來自花街的一條傳聞,據說裏面栖居着吃人的怪物。花街來來往往的,每天出入大量魚龍混雜的客人,偶爾消失幾個人并不會引起太大的恐慌。
只是這次死了一個地位不小的男人,有目擊者形容兇手的外表是個非人的怪物,附近難免産生些騷亂。
有些妖怪以欺負弱小為樂,以防是妖怪出手,奴良鯉伴親自來到花街詢查真相。為了不打草驚蛇,奴良鯉伴先來了坂田銀時這裏,本來他對這個小孩就感興趣,明明身軀那麽的瘦小。
奴良鯉伴揉了揉坂田銀時的一頭卷毛,意外地柔軟,奴良鯉伴又愛不釋手地捏了兩下。以他的年紀,都可以算得上坂田銀時的幾輩祖父,奴良鯉伴和藹道“慢慢想哦。”
“性騷擾的算嗎?”坂田銀時翻出白眼,指的人不言而喻。
奴良鯉伴收回手,笑着道“抱歉。”
對于沒誠意的道歉,坂田銀時環抱起手,決定不予理會,“銀醬才剛來這裏,業務不精。”他連整個花街都沒走全,怎麽會清楚外界發生的事情。
奴良鯉伴抿口酒,并不意外坂田銀時的回答,“嗯。”
坂田銀時挑起眉,“如果你下次帶點心來,銀醬不介意幫你打聽。”好歹自己經營着一家萬事屋,這點小事,坂田銀時心想他完全能夠勝任。
奴良鯉伴支起一條腿,嘆道“你還真是會做生意。”
“那是,銀醬好歹、咳咳,有顆遠大的心。”差點說漏嘴了。
奴良鯉伴輕笑“那就交給你了。”花街裏的事,還是花街的人最熟悉。
坂田銀時點點頭,“點心我要最貴的,銀醬的跑腿費可不便宜。對了,要加份冰激淩。”
“吃多了小心長胖。”奴良鯉伴提醒道。雖然他對坂田銀時是肥是瘦沒意見,但好歹坂田銀時現在可處在看外貌的花街。
坂田銀時豪放不羁地暴露起自己的身份“我又不是那些在意身材的小姑娘。”說到底,他現在只是被鬼舞辻無慘洩憤丢在這裏。
奴良鯉伴無奈道“我會給你帶的。”
坂田銀時快樂了,他在花街內已經被迫忌口很久了。
“接下來幹什麽?”坂田銀時問道,兩個男人除了光看張臉,多沒勁。還有冷靜下來一看,眼前的男人長得很是俊美。
可惡,銀醬要是有這條件,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宇宙度蜜月呢。
奴良鯉伴翻了翻抽屜,理所當然道“玩雙六啊。”
“……一局多少?”掉錢眼的坂田銀時問起了重點,不要錢的他可不來。
幾局下來,坂田銀時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一雙手,這究竟是什麽破運氣啊。
跟滑頭鬼玩游戲,奴良鯉伴忍住笑意,“還來嗎?”
“來。”坂田銀時滿臉猙獰地開口,“換其他的。”
奴良鯉伴勾起唇“那妖怪紙牌?”
負債累累的坂田銀時失去了理智,氣勢洶洶地撸起袖子,“這回銀醬絕對要扳回局面。”
半小時後,榻榻米上的坂田銀時死魚躺,這一兩個小時內,他身上背負了多少債。
奴良鯉伴親切地走到坂田銀時身旁,坂田銀時緊緊地捂住耳朵,他不要聽到那個具體數字,聽到會死人的。
本就沒打算要錢的奴良鯉伴哭笑不得,“你先坐好。”
坂田銀時幽幽地凝視着奴良鯉伴,這種歐皇,好酸哦。不過坂田銀時也發現了一個商機,等他離開花街之後,他一定要帶着奴良鯉伴去見識廢柴大叔的世界。
風吹過,感受到外面熟悉的畏,奴良鯉伴站起身,“我該走了。”
坂田銀時打了個哈欠,只要奴良鯉伴不提債務,他一點意見都沒有。
“下次記得給銀醬繼續帶甜品。”
奴良鯉伴笑着轉過身,忍不住想象起坂田銀時要是生活在奴良組,一定和那群小妖怪一定合得來。
坂田銀時脫去身上厚重的衣裳,面向對面的堕姬,“想看銀醬身材的話,大大方方說吧。”
堕姬冷呵,“奉勸你這幾天別亂跑。”
“什麽意思?”
堕姬沒再說話,只給坂田銀時留下一個離去的背影。
坂田銀時抓了抓腦袋,這人是特意來提醒他有危險的嗎?
夜深,坂田銀時再一次來到了廚房,這回是為了專門等信樂。
“叔又來了。”信樂出聲道。
坂田銀時咳嗽一聲,白天他不好随意活動,“你這段時間都待在花街裏?”
信樂點了點頭,“是啊。”有酒有美人,除了窮之外,一切都完美。
“那你有聽說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坂田銀時詢問道。
信樂思索地摸了摸下巴,“你也關心起最近有人莫名消失的事?也對,你還是當心點吧。”
“離奇消失?”坂田銀時咋舌,以他多年經驗,聽上去就覺得不簡單,早知道多要點報酬了。
信樂湊過臉,一臉疑色“別告訴叔,你想插手進去。”
這件事信樂起先聽說的時候,就懷疑動手的是只妖怪。妖怪有許多類,其中一種也是最危險的,莫不過于吃人為樂或者為食的。
銀時可是個普通人類,信樂不想讓他有危險,好歹他是個警視監。好吧,警視監前要加個前字。
“私自行動可不行,那種東西可危險了,會吃人的。”說完,信樂開始嘆氣,這個年紀的小鬼頭叛逆壞了,即使他提醒到這步,絕對會堅持好奇心。
坂田銀時板住臉,聲音哆嗦“這樣啊。”見鬼的奴良鯉伴沒跟他講這層啊!港真,沒人講過這個世界限制年齡向啊喂。
“我回屋睡覺去了。”坂田銀時堅定道。再待下去,豈不是要一千減七了。
信樂拉住坂田銀時,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說好了,別背着叔自己去。”
“腦子壞了才去。”坂田銀時用着如同看智障般的眼神。
信樂“???”
有哪裏和他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對此,信樂赧赧道“叔以為你會去來着。”
坂田銀時兩手塞進袖口,“嘛,這也沒辦法,銀醬我現在可是個急需睡眠的成長期孩子。”
信樂啧了啧嘴,說誰像小孩,都不可能是這個眼前矛盾體的坂田銀時。他其實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第一眼看清坂田銀時的時候,就覺得一見如故,甚至還成了忘年交。
坂田銀時走了一兩步,還是無可奈何地停下,他的債可沒被吃了。
信樂仰頭喝了口酒,納悶道“不是說要回去睡覺?”
“生在花街,身不由己。”坂田銀時惆悵道。
“…………”
坂田銀時這句話說得很有深意,至少信樂死也不會想到坂田銀時指的是雙六和妖怪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