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再一次升壇
五十萬,就算是富裕的現代人,也不一定能掏的出來。
這還是折算下來的價錢,算上當時的物價,以及錢的重要性,估計一百萬都打不住。
這邊雖然開發的是高級別墅區,可回遷樓,當然是不可能是別墅了,只能是周圍的一些不太好的地段上建立回遷樓,價格上也高不到哪裏去,一棟樓,毛坯的話,十萬塊吧。
估計連窗戶都不會給安裝。
五棟樓房這就做了慈善。
真是大手筆啊!
“正好你們五家,一家一棟樓。”董晨瞬間就想到了辦法:“請大師的錢,我們掏了。”
請大師出山,他們只交了定金,現在想着要跟大師好好地合作,以後可還有的是地方,想請大師指點迷津呢。
“我……我們認了!”這個時候,五家人已經吓破了膽,眼巴巴的看着小天師:“求您指點迷津。”
“求就不用了,我也不可能看着鬼婆作怪。”小天師想了想:“你們去親自準備供品,不要這樣的雞鴨鵝小祭品,要大祭!殺豬,宰羊,還要牛頭,然後讓你們家的女眷,親手蒸點饅頭,你們自己掏腰包,去買祭品,這祭品人家不收,可見不是你們買的吧?”
“這祭品是我買的!”董晨在一邊大聲的道:“四千多塊啊!還是請的老師傅出手,老手藝人。”
趕上一部好手機的價錢了,董晨雖然不在乎,可他覺得自己花錢人家還不愛,一頓大雨就給澆的稀爛,這就等于是浪費啊!
“我們花,我們花那個錢!”老何村長現在已經什麽都舍得了:“還要什麽?大師,您盡管說。”
錢有什麽了不起的?
只要能解決了此事,他們什麽代價都可以付出。
一想到,自己住了一輩子的地方,河裏頭就有這麽一個冤魂怨鬼,他就毛骨悚然,後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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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幸虧是沒上來,這要是能上岸,他們還有活路嗎?
“按照我的吩咐去辦,另外,購買一副壽材,找人來打撈骸骨吧。”小天師道:“哪怕是只有一點骸骨,也要打撈出來。”
“這個肯定要撈!”董晨在一邊道:“但是到時候,就說是你們祖上的骸骨,不是近代的。”
“都這個時候了,還計較那些幹什麽?”老何村長都快哭了:“我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啊!”
獨孤浩炎忍不住了:“就這些條件,你們去辦吧。”
說完,二話不說就拉着小天師要往房車裏去,剛才下大雨,所有人都被澆濕了,小天師同樣如此,而且他更加的狼狽,因為他穿的衣服最多。
其他人都是一身清涼裝扮,這個時候的南方,都熱得很,就算是早上,也有些溫度的,結果那大雨下下來是冷的。
雨滴冰冷,就差下成雪花和冰雹了。
幸好不是六月飛雪,不然這稱得上是千古奇冤了。
“好,我們這就去辦,這就去辦。”別人尚可,唯有老何村長特別積極,而且他在何氏一族裏說話很有分量,其他人竟然沒有跟昨天一樣,還有些猶豫的,都乖乖的聽話照做。
獨孤浩炎抓着小天師去車裏更衣,洗了一個熱水澡,只是倆人洗漱完畢之後,獨孤浩炎才指着小天師的道袍道:“要拿去幹洗的吧?”
“不能。”小天師悶聲吭氣的道:“要用無根水洗。”
“無根水……雨水啊?”獨孤浩炎驚訝了:“我說你怎麽在問道齋的院子裏,弄了兩個接雨的大水缸呢。”
合着裏頭的雨水,沉澱過後加熱,都被他拿來洗道袍了。
這一身衣服時不時的穿一次,要是不洗的話,肯定會髒的,洗的話,就得用無根之水,或者冬天的雪,潔白的雪化成水也成。
城市裏的雪不夠幹淨,要找就得用深山老林裏的雪,那工程更浩大。
所以一般都是積攢一些無根水,用來洗衣服。
“那現在怎麽辦?”獨孤浩炎再有本事,也沒辦法一時之間弄到雨水啊?
“我帶了一桶,我自己洗。”小天師道:“其實也不髒,就是過一遍水,需要晾曬的幹幹的。”
“實在不行,就晾曬在陽臺上,我們酒店的房間裏,不是有露臺麽。”獨孤浩炎道:“我去聯系酒店,讓他們送一個曬衣架上去。”
倆人分開忙活,獨孤浩炎打完電話之後,就開車直接回酒店,道淼則是将衣服濕漉漉的收起來,先把頭冠用幹淨的毛巾一點一點的擦幹。
至于董晨他們,都去辦小天師吩咐下來的事情了。
回到酒店之後,用自己帶來的洗衣盆和水,将整個道袍洗涮了一下,沒敢用甩幹,而是挂在曬衣架上,獨孤浩炎拿了一個燙鬥,慢慢的熨燙,還是低溫的那種。
等到他将道袍處理好,也該吃午飯了。
第二天依然是起了個大早,喝了熱牛奶,吃了一點面包就去了工地。
昨日設的壇被拆除,重新建造了一個更大的法壇,并且今日布局可就非常講究了,跟昨天那小門小戶扣扣搜搜的不同,今日的法壇不僅大,上頭的供奉物品也非常講究。
牛頭、羊頭和豬頭,三牲大祭就擺在上頭。
兩邊是高高摞起來的花生盤子,因為花生又叫“長生果”,是最适合的幹果供品。
羊油蠟燭也不再是粗糙的那種,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辦到的,兩根兒臂粗的羊油蠟燭,上面竟然用金箔鑲嵌着一圈道家的《北鬥大神咒》。
還挺應景的,因為《北鬥大神咒》是:北鬥七元,神氣統天。天罡大聖,威光萬千。上天下地,斷絕邪源。乘雲而升,來降壇前。降臨真氣,穿水入煙。傳之三界,萬魔擎拳。斬妖滅蹤,回死登仙。
尤其是最後那三句話,太适合了。
小天師在桌面上還給放了七盞小燈,這種小燈用的是古早時期最簡單的油燈。
“這是古董吧?”董晨在一邊探頭探腦。
“宋朝時期的碗盞燈,你說是不是古董?”獨孤浩炎可比他知道的多多了:“你呀,少打那些東西的主意。”
給他一個警告,是必需的,因為在聽說那是碗盞燈的時候,這家夥眼睛都冒了一下精光。
特別助理這個差事,一般人幹不好,唯有聰明絕頂又八面玲珑的人才能做的如魚得水,就像是皇甫高寒,所以獨孤浩炎對董晨才會有警告一說,換個人,他肯定不止警告。
“哇哦!”董晨立刻就老實了:“大師就是大師,出手不同凡響。”
這樣價值連城的寶貝,竟然拿出來做法,也真是絕了。
小天師看了一眼供品很滿意,豐富不少,尤其是蒸的饅頭,非常漂亮,一看就是老人家們的手藝,現在的家庭主婦們,還做不出來這樣的饅頭。
另外,還有一對金童玉女,一輛跟真正的馬車一樣的紙紮馬車,兩棵搖錢樹,兩座金山,一萬個大金條。
甚至還有一個紙紮的有着明顯,南方特色的房屋。
這房屋左右對稱高俊險美的馬頭牆,民居下方的花紋是大理石的,寓意以砌石為基,黃土城牆,總體基調在細膩的氣息中透露出幾許的粗曠,屋頂上大多都有左右對稱,高俊險美的馬頭牆,俗稱五岳朝天。
據說是具有防火擋風的功效,牆面鑲着雕花。
雖然是紙紮的但是做的很仿真,二進的大院子,帶着一個後花園,花園裏假山流水,一樣不缺。
裏頭甚至還有紙紮的小人,身上分別寫着“柳管家”、“劉大丫鬟”、“柳兒丫頭”等等名字。
獨孤浩炎看到了,不禁笑了:“你們這也做的太仔細了。”
“不是仔細,這是何八婆婆提供的名字,說當年伺候的下人就這些,一個都不能少。”老何村長道:“我們就照着吩咐做的,老人家看過了,才許我們運過來祭祀。”
“這是當年何柳氏的住處?”獨孤浩炎驚訝了一下,這樣看的話,當年何柳氏的住處,堪稱豪宅啊。
“是,原景複出來的,裏頭的一些布置也都是何八婆婆指點的,我們沒見過,但是據說當年何八婆婆年紀輕輕的就死了新婚的丈夫,還是何柳氏在婦人中間給她說好話,她才能回到婆家,守着家族過日子,當年她也想過一死了之,那個年代,她這樣的女人,被人認為克夫,又沒有孩子留下,連個遺腹子都沒有,婆家沒有弄死她,是因為她是何家的閨女,她受委屈的時候,只有何柳氏派了奶娘丫鬟,帶着重禮來看望她,因為有”娘家人”的重視,她婆家人才沒有太過分,後來她能回來娘家守寡過日子,也多虧了何柳氏明裏暗裏的幫忙,何八婆婆感恩戴德她一輩子,當年她沒有能力救她,心裏愧疚不已,這些年她一直吃齋念佛,在佛前為何柳氏誦經祈福,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肯定會來這裏,算是見何柳氏最後一面。”老何村長道:“當年的事情,我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一個傳說,何氏家族一般不出什麽蕩婦,一旦出了,就從重處罰,而且嫁妝罰沒入族産,那些女人的娘家,沒有一個上門來鬧的……。”
他說到最後,聲音自動消失了。
獨孤浩炎卻懂了一般:“原來如此。”
老何村長臉通紅,低頭羞臊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躲一躲羞。
小天師檢查了一遍東西,終于滿意了,穿戴上他的那一身行頭,再次站在了法壇前,舉起手中的金錢劍。
小天師一開始舞動的步伐就很急促,道袍飄飄,大袖飛舞,像是一只黃色的蝴蝶。
道袍上繡的白鶴,仿佛是要飛起一般。
腳下的步伐,踩了一遍八卦步,又變成了北鬥七星,站在天權位上大喝一聲,袖子裏飛出無數的黃裱紙。
他的金錢劍只是一刺,并沒有粘上黃表紙,卻有一張紙穿在上面,回手的時候根本沒有掠過壇前的七星燈,但是那張巨大的黃表紙,突然無風自燃,一下子就變成了火球,在袍袖的鼓蕩下,飛散在四周的黃裱紙,居然沒有一張落地,手裏的火球四下裏飛舞,頓時就把飛舞的黃表紙,全都點燃了。
仿佛是昨日重現,天立刻陰沉沉了下來,四周的光線越來越暗,狂風唿嘯而起。
他的劍依然在揮舞,不時的撥打一下火球,飛灑的火球居然慢慢聚攏成一個大火球,在黑暗的陰雲下,如同一輪初升的紅日。
紅色漸漸地濃郁,像是血一樣。
周圍的光線也被染成了紅色,血腥氣仿佛撲鼻而來。
水面上,那鬼婆漸漸的顯露了身影,此時此刻,跪在地上磕頭,誠心道歉的人,哆哆嗦嗦的,死死的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尤其是今天,跪地磕頭人有不少,比昨天多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