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的女人才能叫我四哥
桑寧若的傷不重,挨了幾棍子都是已經被時末凡緩沖了的,力量已經減弱很多。之所以會暈過去,完全是因為被吓的。所以很快,搶救室的門就開了。
季誠然急忙沖進去。桑寧若正安靜的躺着。
醫生被季誠然那臉色給吓了一跳,一時沒說話。
季誠然吼:“她怎麽樣了你給我說話!”
“沒、沒什麽事,驚吓過度才暈倒的。身上的傷不算重,有些許的肌肉挫傷。用些藥酒之類的擦個三五天就好了。”
季誠然指着桑寧若,再吼:“沒事?那為什麽還不醒?”
醫生還沒說話。桑寧若先說話了,微微低啞、幾分無奈:“放心吧暴龍。被你吼醒了。”
醫生噗嗤笑了!才笑出聲,看到季誠然黑了臉,忙溜了出去。
季誠然黑着臉:“桑桑。你裝睡?”
桑寧若慢慢的坐起來,季誠然黑着臉上前扶着。
桑寧若無奈的笑:“剛醒,但是覺得有些累所以閉着眼睛養養神。可有人好吵啊!”
季誠然切了聲:“明明就是我愛之切的呼喚喚醒你!”
好吧,自己剛才确實說了是他吼醒自己的。
桑寧若想起無名氏:“那個無名氏怎麽樣了?”
“在做手術。你放心。阿景說他情況還好。手術後好好休養就行。”說着,季誠然笑了,“還想着怎麽把老三介紹給你。沒想到你已經和他見過了。”
桑寧若很聰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不由得驚訝:“他就是你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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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誠然點點頭,又沉了臉色:“給我條信息說過些日子就來找我,結果呢?被傷成這樣!”
桑寧若掀開被子要下來:“我去看看。”
季誠然嘀咕着:“看什麽看?就你這樣子還想沖到手術室?別折騰了,裏頭好幾個專家在!”說着,卻是單膝彎下來,幫桑寧若穿上了鞋子。
桑寧若的小腳冷不防被季誠然握在手裏,吓了跳,本能想要掙脫。
季誠然微微加了力氣:“穿鞋呢,動什麽動?”
桑寧若紅着臉,就是因為你在幫我穿鞋子我才動的啊啊啊!
季誠然幾乎是一路上都摟抱着桑寧若,不由得她拒絕的摟抱着,從急診室到手術室。這一路上,她不知道收獲了多少目光,臉一直是紅的,說不清是害羞呢,還是氣惱的。
還有同事經過身邊時,要不迷之微笑,要不捂嘴了然的笑,要不關切的問候一下後一副羨慕的笑。
笑笑笑笑個頭啊!桑寧若覺得,不用明天,整個醫院都會傳遍了吧,她桑寧若被盛安集團小季總——或者是桑寧若被一個帥得慘絕人寰的男人——摟在懷裏,情意切切,深情至極。
哎!
時末凡的手術還要些時間,在手術室外守着的,除了劉碩景還有剛剛趕到的季誠安。
季誠安兩人看到桑寧若,都站了起來:“怎麽到這來了?不多休息下?”
季誠安直接對季誠然說:“你帶桑寧若回家休息,我和阿景等着老三就行。”
季誠然卻扶着桑寧若在凳子上坐下,對季誠安笑笑:“她肯定不願意。”
季誠安看了看坐得筆直,無暇理他,直接和劉碩景讨論起時末凡傷情的桑寧若,在弟弟耳邊小聲的對弟弟說:“遷就了就能讓她接受了?”
季誠然也非常小聲的在哥哥耳邊,帶着幾分得意:“她叫我四哥了。”
季誠安愣了愣,不由得笑了。
他想起小時候的季誠然,一個喜歡他的小女孩叫了他一聲哥哥,結果季誠然非常非常傲嬌的說:“只有我的女人才能叫我哥哥,而且是四哥!你?差遠了!”
時末凡的傷,桑寧若當時的檢查其實也分析的差不多,腰間的刀傷是舊傷,感染了。斷了四根肋骨,其中一根插入肝髒。血氣胸,時末凡暈厥前吐血,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另外,右手的尺骨骨折,這是用手擋棍子的原因吧,其他的就是多處的挫傷。
桑寧若聽得難過,不管怎麽樣,時末凡的傷,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因為要保護她,否則以他能力,早就逃離了。
而她,愚蠢的沒能明白他所傳遞的“離我遠點”竟然是危險的意思。
她低着頭,揉着紅了的眼睛,聲音哽咽:“都怪我,多管閑事,如果我當時馬上離開,他就不會受那麽重的傷的。”
季誠然走過去,把桑寧若摟入懷裏:“胡說,如果不是你,他帶着腰上的刀傷還不知道要躲在哪裏感染壞死然後挂掉都沒人理!”
劉碩景點點頭:“沒錯,那個家夥,總喜歡自己躲來躲去的,有事也不告訴我們哥幾個!上次,如果不是你,估計他的發燒能讓他燒成烤豬了!”
劉碩景停了下,看了眼季誠安,季誠安點了點頭,和劉碩景一起看向季誠然,季誠然也點點頭。
季誠然把桑寧若從懷裏稍微拉離,眸光溫柔:“桑桑,老三性情孤僻,而你對待病人的方式出其不意,我哥那麽頑固你都能搞定,所以我們都建議把老三交給你,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麽樣?”
不出在場三個男人所料,桑寧若馬上點頭:“好。”
劉碩景覺得自己必須要提醒下她:“如你所見,老三是個怪咖。”
桑寧若點頭:“嗯。”
“他會是比誠安還要頑固的病人。”
“嗯。”
季誠安無奈的笑:“你們兩個,能不用我做比較嗎?”
劉碩景聳聳肩:“沒辦法,有比較才有意思,我還真的找不出在老三排第一,你不排第二、能替代你排第二的頑固病人榜的人選了。”
接下來的時間還是等待,桑寧若經歷驚心動魄的被圍毆,經歷短暫的驚吓昏迷,其實已經沒有了多少的力氣,這時候一直靠在季誠然懷裏,季誠然一下一下的輕拍着桑寧若的後背,輕柔而舒緩的頻率和力度。
桑寧若從小都是堅強着過,無數次都是她把桑寧琤護在懷裏,無數次都是桑寧琤在她懷裏哭泣。而她自己,委屈了難過了,不甘了熬不住了,都只能在深夜獨自抱着枕頭壓抑的哭。多久了啊?已經不知道被保護的滋味。
可是,今天,她在季誠然這裏,全都嘗試了,這種感覺太好,讓桑寧若有些驚恐,萬一沒有了季誠然的這樣的保護,她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桑寧若往季誠然懷裏更緊的靠了靠。
季誠然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當即加了力量抱緊她,極盡溫柔:“放心,我在。”
我在。
僅僅兩個字,足以讓桑寧若紅了眼圈,卸了保護殼,放自己在季誠然這裏,随心安在。
其實很久之後,桑寧若再回想自己怎麽會就這樣的把自己那堅硬的外殼給脫下,怎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就像不明白自己在被那些人包圍了,滿心驚恐的那刻,對着季誠然沖口而出的是“四哥救我”,而不是“季誠然救我”,這到底是因為什麽。
時末凡終于出來了,回了普通病房,人因為麻藥還沒有清醒,沉沉睡着。
季誠安加快步伐,不管自己步伐變瘸的加快步伐過去仔細的查看,可是他除了看到繃帶石膏外,又看不出什麽名堂,只好把目光轉向劉碩景。
劉碩景是一直得到主刀醫生的保證的,甚至精确到只需要輸去白細胞的紅細胞兩個單位,血漿一千就夠了。
可現在劉碩景看着時末凡,竟感覺到了心驚肉跳,時末凡躺着昏迷不醒的樣子,和前年見到他的那一次一樣。那一次,作為多年從醫的醫生,劉碩景都還是感覺到了心驚肉跳的害怕。
怕他一睡不醒。
主刀醫生看到劉碩景等人滿臉的擔憂,主動的解釋着時末凡的情況:“手術很成功,出血量不大,輸血和預計一樣的量,術後感染風險期三天,但是感染幾率正常情況下只有百分之二十。腰部的刀傷原本是有感染,但是現在經過清創和消毒,感染竈已經處理,請大家不用太擔心。”
桑寧若仔細的觀察時末凡的臉色,監護儀上的生命體征,也贊同了醫生的話,甚至,她覺得術後感染的幾率幾乎可以為零。
劉碩景壓壓眉心,總覺得心驚膽戰的眉頭都抖了。
他再次問道:“意思是他情況很不錯?”
主刀醫生點頭:“劉院長是太着急,關心過切,其實仔細觀察,這個結論是毋庸置疑的。”
劉碩景點點頭:“辛苦了。”
“那我先忙,有事叫我。”醫生說完就出去了,他還需要寫病歷、手術記錄、術後記錄等等材料。
劉碩景這才坐下,語氣疲憊,院長的架子端着那麽久才放下,很累人:“桑寧若,為什麽我還是覺得不安?”
“因為你太關心他了。”不止劉碩景,季誠安微白的臉色,季誠然皺緊了眉頭,都在告訴桑寧若,時末凡應該和他們的關系匪淺,所以才會那麽的擔憂。那時候的她,根本想不到她以為的“關系匪淺”,簡直就是生死共存!
桑寧若微笑着,語氣堅定:“放心吧,沒什麽事,醒過來後,好好的休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