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會有事
莫桐偏頭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針指着8點的位置，還有一個多小時。她便要進入手術室，捐獻出自己的一顆完好的腎髒。
“好，我知道了。”
朵朵睜大眼睛。好奇地問：“媽媽，腎髒移植手術是什麽？”
莫桐沉默半晌。聲音艱澀。“就是媽媽答應要幫皓然叔叔的那個忙。”
林朵面上仍有疑惑，但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莫桐恨不得将沒有分鐘都掰成兩半來用。她還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兒。林朵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在這一個多小時裏格外安靜，一直默默地坐在莫桐身邊。牽着她的手。看着她。
當護士又一次過來通知莫桐到手術室去的時候，她才牽着林朵的手，一步步緩緩走向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莫然全副武裝地躺在病床上。鄭皓然候在一旁。牽着她的手，低低地說着一些安慰的話。莫桐牽着朵朵的手力氣不由自主地大了兩分。林朵痛的叫了一聲。
“朵朵，沒事吧？是媽媽不好。痛不痛？”
莫桐聽見朵朵的痛呼聲，猛然清醒，連忙蹲*子詢問。
“沒事。媽咪。我也不喜歡皓然叔叔對那個阿姨那樣好。”林朵似乎還很理解莫桐現在的心情，反倒還來安慰着她。
莫桐無奈地摸摸自己女兒的頭，以後要是她不在了，朵朵跟着鄭皓然，雖然鄭皓然可能不回虧待林朵，但是莫然就不好說了。此刻她深深地懷疑自己讓朵朵一定要跟着鄭皓然的那個決定。
“你怎麽還在這裏？”
鄭皓然居高臨下，逆光站在莫桐身後。
順着聲音，莫桐轉過頭，眼神裏寫滿了疑惑，現在不應該來這裏準備手術嗎？
“我是問你，怎麽沒去準備？”鄭皓然不耐煩的語氣裏透着一層淡淡的擔憂，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沒人叫我準備什麽。”
鄭皓然因為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莫桐能想象的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那不耐的氣息，但是好像還有一絲不同。
話音剛落，護士便從一旁走了出來。連忙将莫桐一拉，“跟我走。”
莫桐皺眉，跟着護士離開。片刻後，她被推着從手術準備室裏出來，朵朵依然在那裏等着，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凳子上等着。
見到自己的媽咪躺在病床上，朵朵小短腿連忙跳了兩下，跑到莫桐床邊，淚眼婆娑地看着她。
“媽咪……”
“朵朵乖，媽咪不會有事的，別哭。”
莫桐實在見不得自己女兒掉眼淚，每一次看見朵朵的眼淚，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被烈火灼燒着。
“恩，媽咪，朵朵沒哭，朵朵會在這裏一直等着媽咪出來。”
莫桐苦笑，她還能活着出來麽？
“皓然，我怕。”莫然眼裏含着淚水，聲音軟綿綿的，鄭皓然心疼極了。
“水水，別怕。我會在這裏一直等你出來。”鄭皓然描摹着莫然的輪廓，眼底全是柔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