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馬上離44
次日, 6點，溫清煙從自己手機鈴聲中醒來, 按按惺忪的眼皮，起床。
身側男人已經不在了。
溫清煙直接躺平，回想昨晚他說蘭島的事……頓時心有餘悸地仰面看着天花板，又一次陷入某種神游。
她真的太想去找老爺子？
今天還是過兩天等她确定了校園劇？
因為她需要有足夠的把握讓老爺子幫她。
可老爺子哪裏是平常人？
之前對她意見挺大, 溫清煙沉沉呼吸一下, 算了不想了，她都不想等到校園劇的落實，錄完女團最後一期就去求他吧。
她不可能這樣和他同住一個屋檐。
溫清煙按按眉骨, 起身去浴室洗漱。
浴室的盥洗池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了滿滿一堆的洗漱用品, 一應俱全，除了從她公寓帶過來的還有他從顧家那邊帶過來的沒拆封的一些名貴水乳套裝。
昨晚洗澡的時候, 她都沒發現有這麽多？
今天一早起來，居然多了這麽些？
溫清煙随便拿起一管小棕瓶，看了下，都是沒拆封的，新瓶。
溫清煙放下小棕瓶，不打算去猜是誰給她擺好的。
拿起自己的牙刷，開始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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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在嘴裏刷出一圈泡沫，浴室的門突然開了, 穿戴整齊的男人，站在門口看着她，“看一下, 還有沒有缺的？”
溫清煙擡眸，從鏡子內掃他一眼，很平淡地含着牙膏泡沫說：“也不會住很久，沒什麽缺的。”邊說邊快速刷牙。
刷的嘴邊一圈的泡沫。
讓顧景衍這種潔癖狂魔隐隐地忍不住了，想去拿水給她嘴邊清洗一下。
當然，他這麽想就真的這麽幹了。
溫清煙準備過水沖沖嘴裏的泡沫，顧景衍走過來了，從毛巾架一側，抽了兩張面紙，想幫她擦掉嘴邊的白色牙膏沫。
溫清煙直接偏過臉，低頭，自己擰開水龍頭，捧起水胡亂地用水沖沖臉，然後也沒什麽形象地用手指抹抹臉上的水珠，随後對這個手指騰空的男人很釋懷般地微微一笑說：“我現在沒那麽講究。”
言下之意，她不會再以前那樣跟随他腳步，做什麽都活得像《蒂芙尼早餐》裏奧黛麗赫本的精致高雅。
随後撥撥自己蓬松的卷發，神态自若挺潇灑地轉身走出浴室。
整個人看起來絲毫沒因為昨晚的事有半點影響。
顧景衍站在盥洗臺邊，捏着那兩張棉柔紙巾，眼神有一霎的晦暗不明。
溫清煙腳步輕快走卧室一路到底樓餐廳。
點了一盞安神薰衣草小香氛的輕奢餐廳內，早起的女傭已經為他們準備了精美的早餐。
香軟甜糯的白粥，港味餐包，雞茸濃湯，小酥卷，黃金片糕等等。
溫清煙這段時間減肥，不吃任何碳水化合物和這些高能量食物，只喝自制的果蔬汁，一片幹面包和10g的酸奶。
所以這些精致的餐點，她一口都不能吃。
女傭哪裏知道顧家這位太太最近在減肥，根本沒做她需要的什麽果蔬汁，看溫清煙根本不去餐桌上坐着，而是去抱貓，以為她不喜歡這些食物？
小心翼翼走過去，說道：“太太，可以吃早飯了。”
“我不吃。”溫清煙揉揉小貓腦袋，對女傭客客氣氣說：“我一會自己做。”
女傭受驚怎麽能讓太太自己做？而且她剛剛猜的沒錯，太太不喜歡這些早餐？“太太，您想吃什麽？我們來做？”
公館的女傭和顧家的女傭是截然不同的兩撥人。
顧家有韓艾琳鎮場，基本沒人會對她如此恭敬和捧上天。
公館的女傭不清楚狀況，只知道她是顧少的老婆，她們必須伺候好。
“我自己做。”溫清煙抱起貓去冰箱那邊。
女傭緊緊跟随其後，想看看能不能幫忙？
随後溫清煙一陣搗鼓，女傭就知道太太要吃的早餐是什麽了？
就是用西紅柿，蘋果還有梨混合在一起打出來的果蔬汁。
可是早上就喝這個會不會餓？
女傭還是很好心地關懷太太，說：“太太，要不要再喝點粥？”
“不用了。”溫清煙把果蔬汁倒入玻璃杯內，靠在吧臺處慢慢喝起來，喝的時候不忘逗逗貓，看着，真的一點也沒有因為被要求搬回公館而抑郁？
看着輕松自然。
總之，怎麽看都比正從樓上下來的男人看着沒那麽糟糕。
“顧少，早。”顧景衍沉着臉色慢慢走過來。
一旁的女傭見狀，立刻給他拉開餐桌的椅子。
“你又不吃早飯嗎？”男人站在餐桌邊，看一眼桌上紋絲未動的精美早餐，問道。
“嗯。”溫清煙很淺很敷衍地應一聲，繼續靠在吧臺處喝果蔬汁，喝了一大半，就撈起桌上的手機給小麥打電話，讓她來接她。
整個過程，完全無視那個男人投來的視線。
只顧自己做自己的事。
等通話結束，她就放下玻璃杯，摸摸小貓的腦袋，寧願和小貓道‘拜拜’，也不打算和這個男人說一聲：“我走了。”
就那麽徑直繞過餐廳，去玄關換鞋子出去。
而顧景衍連說一句：“我送你”都沒來得及說出口，玄關的門就被關上了。
整個過程冷漠尴尬到連女傭都暗暗倒吸一口氣。
太太和顧少怎麽了？
溫清煙從公館出來，小麥還沒過來。
倒是她弟弟溫億嘉擔心她，一早就給她來電話了：“姐，那家夥沒欺負你吧？”
“沒有。”溫清煙靠在公館外圍牆邊，看着晨曦中的街道，心情平靜地說道：“億嘉，我和他的事，你沒告訴爸媽吧？”
提到這個，溫億嘉就來氣，這都什麽年代了，為什麽還有這樣的事發生？姐姐都提離婚分居了，顧家還要綁着她？
是不是嫌傷害她不夠？
“沒有，你說的話，我都記着，我不會讓爸媽傷心的。”
“那就好。”溫清煙松口氣，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自己爸媽知道這事，說出來容易刺激他們，“過幾天，我就能處理好。”
“姐，你真的能處理？要不我過來找他？”溫億嘉不想再讓姐姐受委屈。
“我能處理，你安心準備高考。”溫清煙可不想他來插手。
免得越來越糟。
“可是……”溫億嘉本想說他這次一定要來找這個‘姐夫’算賬，話到嘴邊，又怕姐姐不準他來，便噎回去了，“姐，你能處理就行，那我先挂了。”
“嗯，拜拜。”
挂斷電話，溫億嘉看一眼窗外的晨光，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等下午補完課就來市裏找他這個‘姐夫’評理，讓他放了他姐姐。
午後，炎熱的暑氣開始蔓延整座城市。
顧景衍心思沉郁地陪霍臨來他們投資的私人高爾夫球場打球。
兩個英俊無比的男人穿着清爽的運動裝，站在綠油油的草地，揮杆打球。
霍臨今天打球的興致挺高，連打了十幾杆都沒停。
顧景衍有心事，打起來沒什麽勁。
揮了三杆就站在那邊看霍臨打。
霍臨揮完兩杆，回頭看到一臉沉郁陷入沉思的男人，唇角一笑，就說：“蔣舟的婚禮，你老婆答應去了嗎？”
“我還沒提。”顧景衍拉回神思，眸色沉沉看着遠處。
“怎麽？有心事？”霍臨晃晃手中的高爾夫球杆，朝他走來，故意問道。
“沒有。”
“真的沒有？”霍臨唇角一勾，也不嫌事大地直接挑他的痛處：“沒有，你一下午在這邊擺着個臭臉，就好像我欠你幾百萬。”
顧景衍橫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他實在拉不下自尊告訴他的好兄弟，他不知道該怎麽挽救自己的婚姻。
因為溫清煙不給他臉色。
“我先走了。”顧景衍攏攏眸色，很淡地說。
霍臨聞言，瞬間嗤了一聲，笑着說：“別裝了，是不是老婆還不搭理你？”
是——
但顧景衍這麽驕傲的男人怎麽可能承認自己搞不定自己老婆？
“嗳……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系列。”霍臨太了解他了，“你根本不會追人，也不懂怎麽當人家老公，所以，追不回很理解。”
學生時代的女孩子，比較單純，不需要太多套路，只要持久追一會，就能和你歡歡喜喜戀愛。
但接觸了社會的女孩子就不一樣。
尤其溫清煙還忍了5年又受他們顧家欺負，一旦爆發，就是徹底死心，根本不會再想回心轉意。
霍臨說完，顧景衍就陷入了某種沉默。
過了會才說：“我一直以為她不會那麽絕情。”
他知道她愛他。
不然也不會跟他5年。
但……沒想到……她絕情起來，5年的時間完全可以那麽容易被消弭。
霍臨無奈嘆口氣，真替他着急了：“不是她絕情，是你們傷她太多。”
“你和她交往那麽久，你把她當什麽了？”
“咱們圈裏的人都只以為她是你養的金絲雀，金絲雀知道什麽意思吧？”霍臨繼續說：“就是被包的意思，這些……她都忍了，你還是不當回事。”
有時候，他很想提醒他，但礙于兄弟的女人，不能随便幹涉。
他就刻意保持沉默。
“也難得……溫清煙這麽傻的女孩子一直喜歡你，最後還被你騙回家結婚了，結果，你們顧家……。”霍臨說的輕巧，顧景衍聽得眉心沉沉。
“傷害是必然了，你也別逞能挽留。”
顧景衍瞥向他，“什麽意思？”
“女人一旦絕情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我勸你放棄。”霍臨這話半是真半是假。
真的部分是說了實話。
假的部分——勸他放棄。
但也不算假，他之前也高估溫清煙對他的執念。
後來看了她一系列操作。
他就被打臉了。
不是她倒貼回來，而是以後注定他家顧哥倒貼。
當然，以他家顧哥這股子天之驕子的高傲尿性，要低下他尊貴的頭顱來跪舔女孩子，應該比徒手登月還難吧？
“你知道我不會離婚。”顧景衍收回視線。
“你不離婚，人家要離呀！”霍臨笑：“分居兩年她可以起訴的。”
顧景衍皺眉。
霍臨繼續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爽快點簽字離婚，第二，放下你那尊貴的身段，全心全意學會愛她，不要臉皮地去追，或許還有點機會。”
顧景衍默了默，“我知道。”
“還打不打球？”霍臨看他應該知道怎麽做，便笑着說。
“不了，公司還有事。”最主要，他需要冷靜地想想整件事。
“行吧，不留你。”霍臨朝他揮揮手。
剛揮完，會所的球童就小跑過來，對着顧景衍就說：“顧總，外面有位叫溫億嘉的先生想見您。”
溫億嘉？
顧景衍愣一下，剛開始沒想起來是誰，頓了三秒就說：“将他帶到會客區。”
球童點頭，“是，顧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