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定了7
溫清煙和宋子妍抱着小奶貓回公寓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它洗澡，洗完，用浴巾包裹出來，拿吹風機輕輕給它吹幹毛發。
小貓有點怕生，縮着爪子，縮成一團，直往浴巾裏鑽，瞪大如碧海藍天般圓潤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溫清煙和宋子妍。
兩人小心翼翼給它吹幹。
岳山給她來電話了，溫清煙把小貓遞給宋子妍，起身去陽臺處接電話，“岳山，你找我有事嗎？”
“你明天來一趟我們經紀公司，談一下簽約的事，公司準備給你分配經紀人，你既然要入行，現在開始就要進行包裝。”岳山很迫切溫清煙能馬上過來簽約。
這樣，他可以和她朝夕相處。
“明天幾點？”
“上午10點左右。”岳山說。
“嗯，岳山謝謝你這麽幫我。”溫清煙打心底感激他，如果沒有他幫忙簽約，她可能需要先去橫店跑很多年的龍套才能有機會簽約那麽好的經濟公司。
而不是像現在能直接簽公司。
岳山倒是不需要她感激，清淺笑道：“清煙，不用和我客氣，你和我那麽多年的同學了，我不幫你，幫誰？”
“嗯，岳山，我會好好表現，不辜負你幫我的。”
“好。”
兩人繼續聊了聊她簽約後的一些事就結束了通話。
通話一結束。
家裏突然就給她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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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爸的。
溫父自從她嫁入顧家，為了她幸福着想，幾乎克制着從沒給她打過電話，這次她回家說要離婚，他雖然沒說什麽，但是作為父親，到底還是擔心女兒。
所以隔了兩天，他心心念念就給女兒打電話了。
“煙煙，這兩天還好嗎？住的地方……安頓好了吧？”溫父關懷的聲音突然從電話那端徐徐傳來，溫清煙心底一晃，恍若有些隔世了。
自從嫁入顧家，她好像有很久沒和爸爸打過電話了。
為人子女，這些年，她只顧盲目沉浸愛情，薄弱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親情。
真的很不孝。
溫清煙眼底開始有點濕濕，靠在陽臺欄杆，克制自己想哭的沖動：“我挺好的，你和媽媽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煙煙，你和景衍離婚能順利嗎？”溫父還是很了解顧氏這種豪門，當初萬般不願意娶了他女兒，現在要離婚，估計也要從中刁難才甘心吧？
他擔心女兒受他們欺負。
“現在是法治社會，肯定能離的。”溫清煙不覺得顧家會挽留她，頂多會顧忌那些豪門名譽不會那麽快放她走而已。
所以，肯定能離。
“有什麽困難一定要找爸爸，知道嗎？”溫父雖沒什麽本事，但護犢這件事，天下父母都一樣，可以為子女拼命。
“我知道。”爸爸的話很暖，溫清煙心底暖融融。
“現在你離婚了，以後空了可以經常回來。”溫父繼續說，意有所指：“以後過得開心最重要，別再委屈自己了。”
“好。”
入夜，顧景衍從公司回顧家別墅。
下車踏入顧家客廳。
顧今明坐在沙發上翻着報紙，等他，韓艾琳則陪坐在一旁。
溫清煙離開顧家2天了。
很不像話。
“爸，媽。”顧景衍松松自己的領帶，邁開步子走過去。
“景衍，你過來坐，我有話跟你說。”顧今明放下手中報紙，朝他招招手，說道。
“是溫清煙的事嗎？”顧景衍在他們對面的沙發坐下來。
不用猜也知道父母想問什麽？
“她鬧這麽一出，是想做什麽？”顧今明對溫清煙談不上多喜歡但也沒自己老婆那麽厭惡她，只是很平常心問道。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不用擔心。”顧景衍不想告訴他們，溫清煙要離婚。
因為這個婚，他不會離。
所以，沒必要提。
“我能不擔心？顧家不是她随便可以糟蹋的地方，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非要搞離家出走？”顧今明微微蹙下眉，語調開始偏重：“你當初結婚，我們反對，你不聽，好，我們随你心意，讓她嫁進來，那麽……既然嫁入顧家，是不是就應該知道要守規矩？”
“我們顧家不是尋常百姓，很多雙眼睛盯着，包括你商場那些競争對手，稍微弄出點家醜，人家巴不得擴大幾百倍來醜化你。”
“還有老爺子那邊……他最不喜歡顧家鬧出不好的傳聞，到時候氣到他，我看你怎麽收場。”顧今明一口氣說到底：“你把她帶回來，別再鬧了，過幾天，老爺子要設家宴，她不來，也不好。”
“憑什麽去帶她回來？”提到帶她回來，韓艾琳不同意了，語氣雖然不是那麽沖，但也不是很好：“她自己會回來，我們不用去找。”
“你不用瞎操心，她過慣好日子了，你覺得她會舍得抛棄我們顧家？”韓艾琳繼續對自己老公說：“你別忘了我們兒子養了她5年，她沒了我們兒子，就靠她那個貧困的家，怎麽活下去？”
“爸，媽，她會回來的。”顧景衍不想再談這件事，起身，“我先上樓。”
“景衍，你別為她的事操心，早點休息。”韓艾琳也起身，語氣轉為關切：“她真要心疼你，也不會在你去美國出差搞這麽一出，讓你鬧心。”
顧景衍沒作聲，只是純黑的眸忽然沉了沉。
顧景衍帶着沉思回二樓卧室。
擰開卧室的複古門把手，裝修豪華的卧室，此時一室冷清。
沒了溫清煙天天等她的身影，沒了她在他耳邊耳鬓厮磨地溫軟細語，關心他應酬會不會累？
都沒了。
顧景衍垂手，順勢關上房門。
擡手下意識捏捏自己有些酸痛的眉骨。
提步慢慢走到梳妝臺前，桌上一大摞顧家給的高檔化妝品，她一樣都沒帶走。
包括，那把象牙柄的木梳。
這是……她生日的時候，他托人去法國定制的。
用上好的檀木和碎鑽雕琢而成。
上面還刻有她的名字。
她也沒帶走。
顧景衍盯着這把木梳看了會，收回目光，轉身去書房。
次日，晨光薄曦苒苒，溫清煙起了個大早，收拾收拾去岳山的經紀公司。
經紀公司離她公寓不遠。
在CBD金融中心的某處大廈內。
溫清煙打車過來，下車後，擡頭看一眼鋪着反光玻璃面的大廈，不自覺深呼吸一口。
這是她被養了5年在快要喪失工作能力後，第一次投入社會大軍。
說不緊張是假的。
不過，有第一次才能更好地适應接下來的生活。
起碼，她不想再當個豪門廢物了。
溫清煙收回目光，暗暗為自己打氣一番，快步往樓內走去。
經紀公司在22層，溫清煙坐電梯到達，穿着一套很休閑白色運動裝的岳山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岳山也是表演系，長得雖達不到像顧景衍這種老天賞飯吃的‘絕美’顏值，但很清秀。
不過，他進圈後，志向不在拍戲，轉而做了幕後。
這一年混下來，直接升了編導。
前景不賴。
溫清煙從電梯出來，岳山一看見她，就止不住溫柔笑起來：“清煙，跟我進來吧，我們領導都在會議室等你。”
溫清煙乖乖走過去，整個人有些茫然地緊張：“他們簽我有沒有什麽要求？”當了5年廢物，第一次做社畜了。
她竟然都不知道該問些什麽職場話題？
岳山回頭看她一眼，視線定格在她那張化了淡妝的漂亮臉蛋，忍不住就笑着說：“你足夠漂亮就夠了。”進圈的，哪個不是靠顏值吃飯？
顏值就是王道。
何況她還是電影學院科班生。
沒道理不簽。
溫清煙輕蹙一下細眉：？
這是什麽理由？
“放心吧，我推薦的人，我們領導肯定會多留意。”岳山不逗她，緩緩語調放輕松說道：“你只要展示一下你的一些才藝功底。”
溫清煙點頭。
才藝的話……她自己的舞蹈底子還在。
應該不會很差？
“到了。”兩人從前臺往裏走，一直拐到最裏面的一間會議室停了腳步，岳山敲門，随後兩人進去。
會議室果然坐着三個年齡較大的男人。
等岳山坐下來。
他們參考了溫清煙的檔案，開始和溫清煙聊簽約的事。
過程出其不意的順利。
雙方聊了半個小時，也不需要溫清煙表演才藝，高層直接簽了她。
正如岳山說的，顏值就是王道。
他們需要漂亮的新鮮血液。
簽約搞定，溫清煙心情大好，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直接給白甜發了消息，她簽約成功，晚上請她和宋子妍一起吃飯。
哦，還有岳山。
短信發送結束，岳山就帶她去了他的辦公室，先給她倒一杯速溶咖啡，随後就從桌上拿起她進圈第一站的綜藝節目報名表和參賽規則。
溫清煙捧着咖啡杯接過這份材料。
認真看了第一頁，看完忽然沒自信了。
這檔節目以選青春美少女類型的女團打造的青春類綜藝。
雖然岳山提前跟她說過了。
但真的馬上要參選。
讓她以一個離婚少婦的姿态去混在這群平均年齡19歲的美少女裏，會不會違和？
“岳山，我真的适合去這個嗎？”溫清煙有點沒自信。
岳山知道她很久沒接觸社會，怕這怕那的，不由開導她：“清煙，你別那麽沒自信，你這顏值放在一堆18、19歲的小姑娘裏沒什麽違和，最主要……你要放平心态，我讓你參加這個女團選秀不是說指望你一定能C位出道，而是借這個平臺，讓更多人的認識你，你已經簽了我們公司，現在缺一個曝光，只要上了這個綜藝，你有曝光了，後續的資源，我們會給你找過來。”
溫清煙聽着，想想也是。
她難道還指望自己真的C位出道嗎？
混一個曝光就行了，這麽想，她心态就放平和了。
“今天開始，我給你安排一個經紀人，由她帶你。”岳山繼續說。
溫清煙聽從地點點頭。
過後從岳山公司出來，她的身邊就多了個經紀人小麥。
兩人邊走邊先熟悉對方，到了電梯內。
小麥基本知道溫清煙的大致情況了。
離婚（準前夫是誰她暫時不知道），24歲，表演系本科，0表演作品。
如果後面三樣白紙就白紙，但是……離婚，小麥還是第一次帶這種離婚的新人，她也沒底，不過這是岳山重點交給她的，她還是會用心帶。
“清煙，你離婚這件事，暫時保密吧。”小麥按了電梯樓層，考慮一番後說道：“等你在圈裏穩定點，如果不幸被媒體挖出來，再爆。”
畢竟誰會喜歡離婚少婦人設的明星？
溫清煙此時此刻也特別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結婚？不然以她的條件闖娛樂圈當萬人迷，不爽嗎？“我知道的。”
總之，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真的要打死當初沖動和顧景衍扯結婚證的自己。
兩人繼續扯了一點家常，電梯降落到10層的時候，突然停了。
電梯門打開。
電梯門外，被一群工作人員簇擁而立顯得尤其矜貴的男人就這麽突兀地和她對視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