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胡扯瞎掰
“我們那個村子叫旱魃村,原本不叫這個名字,據說兩百年前出過旱魃,鬧過一次旱災,河道枯竭,滴雨不下,經仙人點化才得以化解,後才命名為旱魃。”荊長安依舊跟魏延祯共乘一騎,坐着身後一邊指路一邊閑聊。
“那……”魏延祯順着問:“在那之前叫什麽?可有典故?”
“燭龍村,山也叫九陰山,傳說那原本是燭九陰遺址,那座環繞大山,其實就是燭九陰屍骸石化而成……”
“還燭九陰!”魏延祯給逗樂了:“我看你們村是山海經遺址吧?既然是燭九陰遺址,那怎麽就改叫旱魃村了,莫非那旱魃比燭龍還厲害?那燭龍既是遺骸,那應該也不能挪地兒吧,這又是旱魃又是燭龍的,呆一塊兒不會打架?”
“傳說麽,哪有什麽邏輯可言,将軍恁的還當真了?”荊長安想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哎,這不是路上無聊麽,講個典故給将軍當消遣了。”
“典故麽?”魏延祯笑容微斂:“是典故還是瞎掰啊?我在這守邊也好幾年了,可沒聽說這兒還有個旱魃村的,倒是……許多年前,聽人胡扯過。”
荊長安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問:“将軍說的那個人,就是您口中常常提起的,那位故人吧?”
“嗯。”提起這個,魏延祯情緒就有點低沉:“他那時候就,大概五六歲吧,小小圓圓的一只,滿嘴胡謅,比你還能吹。”
荊長安望着魏延祯的後腦勺:“……我也是,聽別人吹的。”
“嗯,那肯定了,不然你這年紀,上哪知道這兩百年前的典故去?”魏延祯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你們村真叫旱魃村啊?”
“不是。”荊長安推了推面具:“我們那村子叫何家村,因為何是大姓。”
“除了何姓,旁的姓氏多麽?”魏延祯狀似随意的問道。
荊長安聞言淺笑,應對自如:“不多,張李趙都有,荊姓就我一個。”
“嗯?”魏延祯挑眉。
“我原本不是何家村人,是跟着家人失散流落至此地的,是村長看我可憐,收留了我,還托村裏的老大夫教我學醫,只是我天生對動刀子感興趣,後來就自行學了殇醫這一行。”眼看前方是個三岔路口,荊長安伸手指了右邊那條。
“那你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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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荊長安語氣輕飄。
“抱歉,我……”
“無妨。”荊長安不以為然:“多少年前的事了,沒什麽好忌諱的。”
荊長安這一番話,藏藏掖掖半真半假,卻重重砸進了魏延祯心裏。只因他那位故人,亦是雙親早亡,不知所蹤。
如果還活着,便也就,荊長安這般年紀吧?可若還活着,又怎會……算了,或許真是巧合吧。
可即便是巧合,魏延祯也第一次滋生出,想要揭掉荊長安面具,一睹真容的想法。
其實這麽多年,奶娃變青年,未必還有多少相似之處,不然露着的半張臉也足夠辨認的了,可萬一,面具下的那半張臉,就藏着相似的呢?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魏延祯不再多問,荊長安也不再多話,一直到何家村,兩人從馬上下來,才對視一眼打破了沉默。
“穿過這片竹林,第一家就是村長家了。”荊長安道:“之前打定主意不回來了,就把家裏地契給了村長,這要去地窖取東西的話,還得去他那知會一聲才行,不過正好,可以問問他征糧的事。”
話音剛落,就被沖出來的何寶寧一把抱住了大腿。
荊長安低頭一看,笑了,彎腰就把小家夥抱了起來。
“哥哥。”何寶寧扯扯荊長安的頭發,又摸摸他的面具:“寧兒好想你,你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啊?”
“因為哥哥有事啊,不過哥哥這次回來的急,沒給寧兒帶糖果,寧兒不會生哥哥氣吧?”荊長安捏了捏何寶寧的小肉臉。
何寶寧搖頭:“不生氣。”小手圈住荊長安脖子:“寧兒想哥哥。”
“哥哥也想寧兒呀。”拍了拍何寶寧的小屁墩兒,荊長安才轉頭給魏延祯介紹:“這是寧兒,村長家的。”
魏延祯點了點頭,這才将視線從孩子身上移開。
何寶寧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魏延祯:“哥哥,這大哥哥是誰啊?”
“這是魏将軍,寧兒可不能無禮哦。”荊長安屈指刮蹭何寶寧鼻尖兒:“何叔在家沒?”
“在呢!”何寶寧脆生生應罷,就從荊長安身上下來了,撒丫跑在了前面,邊跑邊喊:“爹!哥哥回來了!安哥哥回來了!”
“這孩子。”荊長安笑望着小孩兒的背影搖了搖頭,這才和魏延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