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31
“他是怎麽死的,你心裏不清楚嗎?”李晟文反問道,嘴邊閃過了一絲狡猾的笑容。
阿蕪心裏一沉,低聲說道:“他是為了我死的。”
“我們的人趕到那兒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疤哥是他們的老大,有沒有想過,他們都沒事,怎麽偏偏只有疤哥一個人中了槍,還正好打在心髒上?”
阿蕪的呼吸急促,“你把話說完。”
“平哥臨死之前還在等人來救他,他問我,張承衍怎麽沒來。”李晟文哼了一聲,拍拍阿蕪的肩膀,“他想當那幫人的老大有一段時間了,張承衍也有一段時間沒在白老板面前立過功了,他打死疤哥,平哥把你交給他,這一切不正好合适嗎?”
阿蕪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難以置信的看着李晟文:“可是,可是你,你才是……”
“張承衍是我的老大,他得到了消息,他要殺誰,我攔得住嗎?”李晟文嘆了口氣,可惜的說道:“疤哥在那一片挺有名氣的,多少年之前他就說明了自己不幹逼良為娼的買賣,為此得罪過張承衍,沒想到啊,他脾氣居然壞到這個地步,幾年前的口角了,居然還真看疤哥不順眼到這個地步。讓我說,那個平什麽的更不是東西,你都已經把他殺了,就算了吧。我不該告訴你的,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好好待着吧,疤哥在天有靈,會原諒你的。”
阿蕪攔着他的手不住的顫抖,他咬着牙,從牙縫裏說道:“這是真的?”
“我閑的沒事編這個,有意思嗎?”李晟文緊盯着他的眼睛,直白的說道:“張承衍是什麽人你不知道,疤哥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
阿蕪閉了閉眼,是了,疤哥的脾氣差,什麽事說了不幹就是不幹,他最清楚不過了。
“你……你知道疤哥後來埋在哪兒了嗎?”阿蕪竭力克制着想哭的沖動,顫抖着問道。
“我告訴你有用嗎?”李晟文挑眉問道,“張承衍是白老板最信任的兄弟,你是什麽?”
阿蕪愣着,半晌沒說話,最後沉聲說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準備上樓,上了兩階樓梯,停住腳步扶着扶手,力氣大的手指骨節都開始泛白,他背對着李晟文,低聲說道:“謝謝你告訴我,我就算死也不會是個糊塗鬼,我不會讓別人知道你說了的,你放心。有時間的話,幫我照看一下他的墓吧。”
李晟文沉吟了一下,答應了。阿蕪嗯了一聲,上了樓李晟文看着阿蕪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阿蕪回到白潇楠的卧室,猛的推門進去,白潇楠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半倚着床頭看着筆記本,嘴裏還叼着根筆,看到阿蕪過來了,擡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主人。”阿蕪鼻子一酸,撲過去跪在床邊,把臉埋在白潇楠腿上,抱着他微微發抖,沒有說話。
“喲喲,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至于嗎?”白潇楠的手漫不經心的撫摸着他的後背,這些天阿蕪經常這樣,睡着睡着覺突然一下哭着驚醒,撲到他懷裏,他哄一會兒就好。
白潇楠還跟往常一樣撫摸着阿蕪的後背,阿蕪喘着粗氣,呼吸急促,但是沒有哭,爬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擡起頭看着白潇楠,看到白潇楠的臉,他心中漲滿的悲憤總算平緩了一些。
“主人。”他喃喃的叫道,像是渴望着确認什麽。
“好了好了,我在這兒呢,別哭了。”白潇楠把他抻起來,摟在懷裏,親了親他的臉頰。
阿蕪把臉埋在他頸窩裏,這個角度白潇楠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心緒漸漸平穩了下來,一個念頭卻越來越清晰。
“主人,不管怎樣你都不會不要我的,是不是?”阿蕪小聲的問道,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無數次,白潇楠也像之前無數次那樣回答他:“對。”
“可是如果我做錯了事呢?”阿蕪擡起頭,看着他潇灑不羁的側臉,“如果我和你想的不一樣,我比現在還要壞,怎麽辦?”
“你最糟糕的樣子我已經看過了,阿蕪。”白潇楠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意外的摸到了一手冰涼的淚水,“我會把你教成我喜歡的樣子,就算要用鞭子,我也不會允許你做出我不能原諒的事情。”
阿蕪哭着點點頭,抱他抱的更緊了一些。
他喜歡聽白潇楠說這種話,他喜歡聽白潇楠說永遠,他甚至喜歡白潇楠淡淡的威脅如果犯錯了會懲罰他,他不害怕懲罰,他只是害怕分離。
李晟文說的沒錯,他還能做什麽呢?
他并不是沒有膽量複仇,他只是很害怕白潇楠的眼中出現失望。
疤哥已經死了,而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點抓得住的溫暖來自白潇楠,他實在不敢松手。
他說屬于他,成為他的一部分,阿蕪很想知道,是不是那樣就意味着他可以再也不會孤單。他真的不想再孤單下去了。
白潇楠摟着他,感覺他的呼吸平穩了一些,開口說道:“說起鞭子,今天晚上,在閣樓裏等我。”
阿蕪有些迷茫的擡起頭,白潇楠挑起他的下巴親了他一口,微笑着說道:“寶貝兒,你之前的賬該算了。”
阿蕪有些緊張的垂下眼睛,聽到白潇楠繼續說道:“還有,半個月的時限終于到了。”
他沒有把挪開臉,只是悄悄的紅了耳朵。
他居然很期待。
他在白潇楠的注視下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如同新生兒一般展現着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充滿誘惑也純淨無暇。他看着白潇楠,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依賴和渴望,沒有恐懼,沒有抗拒。
宛若新生。
白潇楠把手裏的鞭子給他看,上面刻着一個“白”字,鞭柄是象牙做的,很別致,一看就知道是訂做的,鞭身用的是柔韌而結實的小牛皮,顏色漂的淺了一些,整個鞭子十分漂亮,不像是一件刑具,更像是一個飾品。
但是阿蕪心裏清楚,白潇楠可以用這個讓他很疼。
他不怕疼,如果疼痛能夠讓他記得更清楚。
“知道這是為什麽嗎?”白潇楠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阿蕪跪在房間中央的地毯上,雙手交握在腦後,微微低着頭,堅定的說道:“為了讓我記住。”
“記住什麽?”白潇楠用鞭柄擡起他的下巴,阿蕪順從的望進他眼裏,依賴的說道:“記住我因為不信任你,發生了什麽。”
“還有呢?”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阿蕪平靜的,沉穩的說道,“我也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好,那我們開始了。”白潇楠笑了一下,阿蕪心中的那一點不安也被安撫了。他笑着點點頭,白潇楠繞到他身後,擡手揮動了鞭子。
“一,謝謝主人。”阿蕪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
“二,謝謝……”
白潇楠一共打了十下,完美的控制在剛剛好沒有打破皮膚的程度,鞭痕在阿蕪白皙的後背上交錯着,阿蕪疼的大腿肌肉開始微微發抖,白潇楠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已經開始紅腫的地方,阿蕪又抽了一口氣,但是忍住了沒有動。
很疼,很燙,也很真實。
“疼嗎?”白潇楠輕輕問道。
“疼。”
“喜歡嗎?”
“喜歡。”
喜歡你給我的一切。我的愛。我的恨。我的疼痛。我的喜歡。
白潇楠的手指沿着他背後的傷痕撫摸了一遍,最後來到阿蕪面前,他輕輕描繪着阿蕪的輪廓,欣賞着他忍痛的表情,最後手指落在他嘴唇上,阿蕪順從的張開嘴,着迷的含住他的手指,用舌頭輕輕舔吸着,彷佛在他嘴裏的不是手指,而是迷藥。
不是不知道有毒,但他飲鸠止渴,甘之如饴。
阿蕪含着他的手指,虔誠的,愛慕的望着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一雙漆黑的眼睛忠實的把他的不安,脆弱和期待都毫不掩飾的呈現在他眼前。
白潇楠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心頭一熱,然後這股熱流順着心髒中泵出的血液一路向下,彙集在小腹下方的某個地方,熱得燙人。
也不是沒有別人曾經跪在他面前,仰望着他,渴求着他,膜拜着他,但只有阿蕪,只有阿蕪,讓他覺得血液在沸騰,讓他不只有下半身激動。他看着阿蕪虔誠的目光,只能想到一個詞來形容他:我的。
白潇楠拉起阿蕪的手,阿蕪幫他解開了腰帶,探尋着向前湊了過去,白潇楠點點頭,阿蕪激動的吻了他火熱的地方。
白潇楠的喉結上下抖動,他張開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已經沙啞:“好了,躺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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