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傷
文/伊武茗
皇上春獵住在山上行宮，雖比不上皇城銅牆鐵壁卻也守衛森嚴，想要從正面突破幾乎不可能，好在歐陽炎不想正面和禁衛軍硬碰硬，只是警告的話沒什麽比放火更合适了。
不放心素蘭主仆，歐陽炎帶着手下出去探風，留下廖珊看着素蘭。
廖珊不知道素蘭的身份，也不知道素蘭和歐陽炎之間的前塵往事，單從素蘭看歐陽炎的眼神就料定素蘭喜歡歐陽炎，心中有氣，加之歐陽炎放了話讓她看着素蘭，她說什麽也不會讓素蘭走出山洞一步。
素蘭平時看着弱不經風，此刻沒有外人在，只剩下垂涎歐陽炎的廖珊看着她們主仆二人，當下不把她放在眼裏，擡腿就想往山洞外面走。
“你信不信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你的腿打斷。”怎麽說廖珊都是野圭的公主，從小刁蠻頑皮，說話自然不會跟素蘭客氣，更何況還是一個想染指歐陽炎的女人。
“你！”素蘭主仆都沒有武功，信奉的一直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何曾遇到過像廖珊這樣野蠻的女子，氣的直跺腳，“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女人，快讓開，別擋着我們小姐的路。”
廖珊看都不看她一眼，換了個姿勢橫起劍看似随意實則更認真的堵着兩人。
素蘭到底是小姐，她和女仆有着天壤之別，用柔到骨子裏的嗓音輕聲說：“小女子素蘭，不知姑娘芳名。”
廖珊擡眼看她，眼前的女子兩灣似蹙非蹙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當真是柔弱不勝春，再看看自己從小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偏愛騎馬射箭摔跤，莫說嬌弱就連溫柔都不曾出現在她身上。
心想，難怪他一直把我當兄弟，原來中原的女子都是這樣的。
頓時不喜，可歐陽炎似乎和這人關系還不錯，一時兩難，她冷冷的說：“廖珊。”
“姑娘，小女子與殿下青梅竹馬，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不妨讓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見廖珊油鹽不進，素蘭有些急了：“姑娘可知男女授受不親，這般跟着殿下，若是被外人看見了怕是有損姑娘聲譽。”
廖珊挑眉，“關你何事？”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擡舉啊，小姐好聲好氣跟你講話，你這什麽态度，還不快跟小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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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珊早就嫌這女仆太過呱噪，偏生她又不會中原人點穴功夫，并不拔劍而是直接連着劍鞘扔向女仆。
女仆見廖珊扔劍過來僵在原地，本能的伸手擋在腦袋前。
廖珊扔劍力道之大超乎女仆預期太多，劍鞘擊中雙手，雙手彈向腦門，一擊即中，她就這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素蘭受驚過度，撲向女仆時尖叫道：“殺人啦！”
“……”廖珊懶得理她。
卻不料此時歐陽炎探查回來，才剛到洞口就聽到一聲無比凄慘的尖叫，心道不妙，快步趕進山洞，直接略過廖珊，也和素蘭一樣蹲在女仆旁邊看她情況。
素蘭知是歐陽炎回來了，哭的梨花帶雨，邊哭邊往歐陽炎身上蹭，抽泣着：“炎哥哥，殺人啦，殺人啦，嗚嗚。”
平時任廖珊怎麽胡攪蠻纏歐陽炎就是不肯抱她，現在倒好不知哪兒來的野女人随随便便就往歐陽炎懷裏撲，她怎能不氣，偏生手上的劍已經扔了出去，只能大叫：“你個女人胡說八道，放開他。”說罷作勢要去把素蘭拉走。
這時歐陽炎溫柔的把素蘭從懷裏拉開，柔聲安慰着：“沒事的，我剛給她診過脈就是昏倒沒什麽大礙的。”
“聽見沒有，他都說沒事了，你別哭了，趕緊帶着人走，回你的行宮去，沒事別出來亂跑。”
素蘭一心只撲在歐陽炎身上，不理會廖珊，繼續柔柔弱弱的說：“早上跟表哥說過我是來采藥的，今晚在山上過，明日再回去，我一個弱女子這山上若是遇上個豺狼虎豹怕是會有危險，炎哥哥你不會放心讓我走的吧。”
廖珊翻了個白眼：“沒碰到我們的時候，不也是兩個弱女子在野外生活嘛。”
“珊珊！”歐陽炎語氣中帶着絲責備，“素蘭是客人。”
“哦。”廖珊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既然歐陽炎都發話了，她也只好裝啞巴。
廖珊是個直腸子，心裏想什麽臉上就寫了什麽，素蘭恰好與之相反，生在半個帝王家，父親是國舅，注定了她從小耳濡目染都是皇城裏的彎彎繞繞，剛才歐陽炎看似責備廖珊，實則把廖珊歸為自己人，而她是個客人，表面上不以為意心裏早就暗暗記恨上廖珊。
她絕不容許，歐陽炎心裏出現其他女人。
這一幕也是全劇素蘭唯一一幕壞女人形象。
她略通醫術，早年又跟着巫師學了些巫蠱之術，趁着夜裏大夥休息時在守夜的兄弟身上下了蠱，又在他的劍上淬了毒，先是劃破自己手臂，緊接着又讓中蠱之人去刺殺廖珊。
素蘭驚叫一聲，所有人都被她的叫聲驚醒。
醒來已經來不及，長劍來到身前，縱使廖珊反應迅速微微側身避開了左胸致命的位置，右腹還是中了劍，血染粗衣。
“啊！”
“卡！很好，準備下一場。”
飾演守夜兄弟的是在蒼海影視城打了多年醬油的呂良博，好不容易可以和程響合作，在劇中飾演一個份量頗足的角色，自然使出渾身解數賣力演出。
按照計劃，夏參衣服下面綁着血袋，劍尖較為鋒利刺穿外衣，紮破血袋，頂住血袋後面的厚衣服，觸動劍裏的彈簧扣，劍尖回縮，造成刺中的假象。
事先反複練習過多次，從無失誤，卻不料真實拍攝劍在回縮過程中會卡住，他比平時更賣力的演出，使得劍尖刺破厚厚的衣衫直接刺進夏參腹部。
饒是他收手及時，劍也已經刺了進去，不知深淺，單從夏參痛苦的表情就能肯定她傷的不輕。
“快，快救人！”
很快，周圍的人都反應過來，一陣手忙腳亂。
畫了妝，夏參的臉色依然蒼白的可怕，程響急了，嚷嚷着：“醫生，醫生呢！”
拍這種打鬥場面較多的古裝戲受傷在所難免，可輕可重，這也是為什麽越來越多的年輕演員喜歡演偶像劇，放棄古裝劇的原因。
《風雲再起》的随劇醫生原本只是一個老護士，處理些緊急的外傷綽綽有餘，事實上大多數劇醫都沒有太過硬的專業知識。
須老将軍在程響那兒聽說臧導喜歡跑深山去拍戲，原本派老軍醫去劇組也只是為了防止夏參有個頭疼腦熱，卻沒曾想真派上了用場。
“大家先別緊張，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全都退出去，小小你去找把幹淨的剪刀再端幾盆水來。”他又看向秦子琦，吩咐說，“人命關天，借你手機一用。”
秦子琦正自竊喜，冷不丁被人叫了聲，偏生不能表現出幸災樂禍，只能照做，把手機交出去，交出手機也就算了還被人從攝影棚趕了出去。
“喂，我是王愛軍……”
從出事到現在不過一分鐘，起初太過專注拍戲，被刺時只是感覺到有一絲痛感，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也不知到底被刺的多深，“嘭”的一聲長劍墜落，随後只感覺傷口不斷有血湧出，如泉水般洶湧而出，身體裏的力氣也跟着一絲一絲流逝。
所有人都離開後，見只剩嚴小小一個，王老才利落的剪開夏參的衣服，丢掉血袋，取了清水擦拭血跡：“小小姐別怕，将軍讓我随劇就是來照顧你的，你現在什麽感覺。”
夏參覺得她每次呼吸似乎都會加速血液的流動，虛弱的說：“沒什麽力氣，有點困。”
嚴小小電視劇看多了，電視劇裏只要女主受傷了一說困就離死不遠了，再看看滿身是血的夏參，也不知道是血漿還是夏參的血，當下顧不得其他，跪在夏參身邊，哭道：“嗚嗚，小公主你可不能睡啊，打起精神來，王老很厲害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別吵，放心，死不了，小小姐要休息你就讓她休息，過來，照着我現在的動作壓着傷口，我去外面看看直升機有沒有來。”
“哦，哦。”
夏參只是感覺眼皮很重，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不知道救援機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弄回蒼海市的。
跟着救援機一起回蒼海的除了王老還有程響、嚴小小、導演和編劇。
蒼海第一軍醫醫院最頂樓VIP手術室外一群人焦急的等候，除了劇組的人，還有一早接到衛士通報知情趕來的須孟、皇甫琴及須想晚。
“小程，你別再走來走去的，晃的我頭暈眼花，血壓都上來了。”
“我……”程響心裏着急，越急越愧疚自己沒有照顧好夏參，他看向須想晚，晚晚把好好的女兒交給他照顧，他居然讓人渾身是血的進了手術室，他真是該死。
本來走走還能排解壓力，現在須孟發話了他再走顯然不合适，幹站着更是心焦。
“我沒有怪你，這次的事情是個意外。”
須想晚這麽說程響更內疚了，恨不得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推，靠着牆順勢滑下，無比頹廢。
“好啦，說了不怪你，王老都說沒事了，人很快就會出來的。”見他這麽難過，須想晚終究還是于心不忍，環住他的腦袋抱進懷裏，輕聲安慰。
有了須想晚的安慰，再多的內疚都能平複，程響抱緊須想晚，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裏，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安慰一個點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臧家明、顏潤和嚴小小都不知道程響和須想晚的事情，第一次見，驚訝的張大嘴巴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天吶，這還是那個在劇組好相處好脾氣的敬業老戲骨嗎？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在粉絲面前沉穩內斂的萬年單生狗嗎？
夏參和那女人長得極像，一看就是她媽媽，此刻夏參媽媽和程響如此親密的抱在一起，難道夏參真的是程響女兒嗎，這個世界玄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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