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開完會後戚絨坐在座位上緩了好一會才起身,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思考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
跟邵慕寒對上太過于耗神,她的體力有些不支,用力甩了甩頭,把一些思緒都給清除,拿起一旁的包包就往家裏走。
自己答應過符傾卿的,今天要回去陪她。
而剛一開門,戚絨差點吓得魂飛魄散。
只見符傾卿身上圍着做飯的圍裙,面色蒼白的蹲在地上,牙齒因為痛苦而緊緊的咬着下嘴唇,毫無血色的嘴唇被咬着甚至因為她過于用力而破了皮,絲絲的血珠從唇瓣上沁出來,鮮紅的過于紮眼。
左手捂住肚子的符傾卿聽到開門聲才擡起頭向門口望去,見到是戚絨的時候硬生生的扯出一絲微笑,聲音有些微弱的對她說:“你回來啦?”
因為震驚而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的戚絨反應了好幾秒,直到聽見符傾卿的聲音才立馬回過神來沖到她面前蹲下,手都有些顫抖地伸出來去觸摸符傾卿捂住的地方。
“傾卿..這是怎麽了啊....不要吓我啊。”戚絨的包包被她随手扔在一旁,頭發因為沖過來的時候過于激動有些淩亂,可這滿臉驚慌的樣子卻讓符傾卿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用自己有些冰冷但是柔軟的手攥住戚絨不自覺發顫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即使臉色還是不太好但是此時因為帶上了笑意所以顯得沒有之前那般吓人,但戚絨卻沒覺得多安好,一顆懸着的心還吊在嗓子眼。
符傾卿的手附在戚絨的手上帶領着她去輕輕揉着自己的肚子,女孩子身體傳來的溫熱感讓戚絨稍稍緩解了自己渾身的僵硬,卻還是一臉擔憂的望着符傾卿。
“沒事啦,不要太擔心我,就是痛經罷了,你幫我揉揉就好。”符傾卿能感受到戚絨的視線一直盯住在自己的臉上,即使兩人不是處在一個身體裏也能感知到對方對自己的擔憂,這種認識反而讓符傾卿覺得痛這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聽到是痛經而不是出了什麽別的問題戚絨心裏懸空着的那塊大石頭才徹徹底底的放下,雙腿卻因為一下子脫力而從蹲着的姿勢變為雙膝跪立,可剛放心一點又皺着眉頭望向符傾卿。
“每個月都會這麽疼嗎?”
很多女孩子自從來過例假後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會經受些痛苦的時日,痛經的時候帶來的疼痛不是一直那麽猛烈,可卻能讓疼痛的觸感順着神經蔓延到四肢末端,卻又是一種無解的問題,要想少受點罪只能慢慢調理身子。
戚絨屬于比較幸運的那身體一向好,每次來大姨媽的時候頭兩天也會輕微的疼痛,身體會不自覺的有些酸軟,輕輕的疼痛但是會持續很長的時間,看似微不足道實際存在感極強。
雖然她沒有符傾卿這種經歷,但是看的時候仍舊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悶在胸口也沒有辦法排解。
“嗯,以前身體就不太好,聽我爸爸說是打娘胎出來就落下了點病根。”符傾卿應的聲音在盡力忍耐,所以有些顫抖的嗚咽,戚絨抿了抿嘴唇,站起來從符傾卿身後将她攬住抱起來。
戚絨的雙臂圈住符傾卿的腰,讓她得以借助自己的力氣站起來,“我們去床上躺着,地上涼。”可是剛等人站起來,戚絨的衣袖就被符傾卿扯住不放。
“怎麽了?”她有些疑惑的停住動作。
“我做了飯,你等會乘熱吃。”若不是符傾卿這一提戚絨甚至都沒注意到餐桌上擺着的幾個做好的菜肴,嘴唇有些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以前戚絨在家裏的時候,回來面對的永遠是黑暗一片的房間,每每當自己摁下燈光的開關鍵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有些落寞。
她因為工作的原因,經常是租房子住,租的房子通常也不是那種很貴的,條件就很一般,甚至可以說的上有點差。
上下樓梯的燈泡經常會發出“滋滋”的聲音,光線也忽明忽暗,每次加班回來的時候孤身一人就會有點害怕,直到習慣了走夜裏黑乎乎的道路,她便不再像個女孩子一樣,膽大的不行。
可是每次看到對面家裏亮起的暖光燈,小孩的打鬧聲和大人的說話聲都讓她異常想擁有一個家,是一個家,而不只是個沒有人的房子。
就算是自己有所謂名義上的媽媽,卻也沒有做好過一桌子的熱菜等自己回家。
“這....都是你做的嗎?”戚絨緩了一會才開口。
而符傾卿将自己半個身子倒進戚絨懷裏,有些疲倦的靠着她的肩膀阖上眼,只是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嗯回答戚絨。
戚絨低下頭去看符傾卿的時候,她好像呼吸已經平穩,像是睡着了般。
一頭烏黑的長發襯得符傾卿的臉更是白皙,乖巧的合上的眼睛處的眼睫毛有點微微顫動,看得戚絨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緩過來,深呼吸一口氣撇開臉不去看她,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就像是被下了蠱一樣移不開眼,有些不安的眨巴眨巴眼,輕手輕腳的将懷裏的人放在床上蓋紮實被子才從房間裏走出坐到餐桌上。
飯菜已經有些涼了,但是還是稍稍留有餘溫,戚絨拿起筷子去夾菜的時候好幾次都因為手有點顫沒有夾起來,真正送到口裏的時候卻又感覺自己已經不怎麽能嘗出味道了,滿滿都是眼淚的鹹澀感。
符傾卿在床上睡了不知道大概多久,被自己肚子上的暖意給弄的逐漸有些意識,但卻又不想睜眼,因為傳來疼痛的地方有只手輕輕的幫自己揉着,有些蜷縮的身子也逐漸放松下來,整個人因為舒服而不由的輕哼出聲。
戚絨吃完飯後就立馬出門買了熱水袋和紅糖水,看到符傾卿有要蘇醒過來的跡象就輕輕的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說:“傾卿,起來喝點紅糖水再睡好不好,會舒服一點。”
躺在床上的人應了一聲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用手指攥住戚絨的衣袖。
戚絨忍不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用右手穿過她的腰下将她整個人扶起來,另外一只手則伸到床頭櫃将有些燙的杯子的端過來。
“來,小心燙,慢點喝。”邊說邊低下頭去吹冒着熱氣的紅糖水。
靠在戚絨身上的符傾卿轉了個身圈住她的脖頸,像是小貓一樣向差點有些端不穩水杯的人撒嬌。
“你喂我好不好。”
剛睡醒的人聲音還帶着點鼻音,卻有着十足的少女嬌憨,這話一說戚絨幾乎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成一灘水了,低下頭先自己試了試溫度,确定不會燙到她才送到她嘴邊。
“張嘴。”戚絨說了以後符傾卿才慢慢睜開眼睛,溫熱的姜湯下肚瞬間讓她渾身發熱,心裏瞬間暖洋洋的。
戚絨喂完符傾卿姜湯後又去廚房忙活了好一陣子,回到卧室的時候發現符傾卿還沒睡着,一直坐在床上等着自己。
“怎麽還不睡。”她走到床邊坐下,掀開被子整個人鑽進被窩,只露出一雙眼睛望着符傾卿。
坐在床上的人一言不發,就只是看着戚絨,随後又搖了搖頭,順勢自然的躺下,兩個人的目光瞬間平直的對上,就這樣看着對方,沒有一個人先說話打破沉默。
夜色逐漸變得更濃,戚絨這一邊是平安無事兩人相好,但是邵慕寒那邊,可就沒有那麽好過的了。
男人雙膝跪在邵家的大堂裏,即便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邵家人卻一個也不少的坐在一旁,正襟着一言不發,更別說有人敢打瞌睡。
外面的蟋蟀叫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足以證明這屋裏面有多安靜。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邵慕寒的膝蓋都有些支持不住,顫抖着卻又死死的咬牙不肯屈服,倔強的跟牛都拉不回似的。
坐在上面的人只是眯着眼睛微微把玩着手裏的菩提珠,老爺子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波動,像是眼前跪在地上的人不存在一般。
“你可知錯了?”
老者的聲音有些嘶啞,但是不知道為何就讓人肅然産生一種敬畏感,那是久居高位的人才特有的氣場,他一發話,所有人都打起了百分之百的精神,
“爺爺覺得我犯了什麽錯?”邵慕寒仿佛不在乎似的,擡起頭跟邵老爺子對視,眼神裏的怨不由的讓老爺子心裏一驚。
“混賬!你知不知道跟戚氏退婚會打亂邵氏的計劃!”木桌子因為猛擊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茶杯也噼裏啪啦亂響一陣。
邵慕寒聽到這話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邵家這個地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好好光鮮亮麗的走到人前的邵家人,哪個不知道,在這裏,凡事憑實力說話。
他拍了拍腿,有些踉跄的從地上站起來,看向邵老爺子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情感。
“您不就是想要吞并三家獨霸一方嗎?我給您就是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氣得少老爺子直接摔碎了瓷杯,可沒等他走出邵家大堂,老爺子傳來的話不由得讓他停住了腳步。
“你以為沒有他的幫助你能坐上這個位置?”
邵慕寒的身子忍不住僵硬了一下,但立馬又擡腿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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