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沒有資格開導別人
當郁姨拿着菜往後門進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停了一輛車子。她也沒太在意,因為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她的動作得快點。
她在廚房将東西都準備就緒之後,才出來。她想趁着魚還在鍋裏蒸的時候到上面的房間裏,把裏面的東西該打掃的打掃,該扔掉的扔掉。
郁姨這一剛打開廚房的門,一個聲音就從客廳冒了出來。
“蔣瑤人呢。”
要不是顧钊出聲,郁姨還真的沒注意到客廳的沙發處做了一個人在那兒。她擦擦手上的水漬,有些躊躇的走到顧钊的面前。
“太太她生病了,現在人在醫院。”
她想着自己這樣說,顧钊應該會問她出了什麽事情,或者是她在什麽醫院,等關心的話。沒想到等了半天,顧钊就說了一句。
“她又在搞什麽鬼。”
郁姨心裏很是生氣。不過她不敢表露出來,畢竟自己不是主人家。她不過是個幫傭罷了,有什麽資格去管人家家裏的事情。
她只能輕聲的說道:“太太發燒了,醫生說要是晚點就該出大事了。我……”
“這與我何幹。”
顧钊這一句話吧郁姨的話堵在了喉嚨口,不得已,她只能将後面要說的話吞進肚子裏。“先生要吃點什麽嗎,我去做。”
“不用。”
郁姨見顧钊沒有特別的吩咐就走了,她上樓把該打掃的地方都好好的弄了一遍。等她再次下樓的時候顧钊已經沒有再在那裏了,她不知道顧钊是不是去了醫院,亦或者是去上班。
總之他就是沒有在家裏,郁姨也注意到起先在門口停下的車子也不在了。這就說明在自己打掃的過程中,顧钊驅車走了。
郁姨将做好的飯菜都用飯盒給裝好,準備坐車直接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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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到醫院的時候是十二點四十幾分鐘,到病房看見蔣瑤還在睡着,就好像從來沒有醒似的。她蜷縮着身子,将身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她聽說這樣的睡覺姿勢是人缺乏安全感的表現,那濕漉漉的眼睫毛還挂着水珠。她在夢裏一定哭過吧。
“太太醒醒,先現吃了飯再睡吧。”
郁姨等了一會兒,才用手推了推熟睡的蔣瑤。蔣瑤在睡夢中聽到有人叫她,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郁姨你來啦。”
蔣瑤慢慢做起身子,依靠在床頭。她睡了一覺覺得身體好多了,也比之前有勁兒了。她很是抱歉的對郁姨說:“太麻煩你了郁姨,這醫院是有飯菜的。其實你不用特意的去為了做了帶來,這樣太累了。”
她摸着郁姨遞給她的飯,這都還是熱的。想必她一定是剛剛做好就給自己送來的吧,不然怎麽會這麽燙呢。
“不辛苦,不辛苦。這醫院的飯菜哪有我做的好吃啊,你說是不是。”
郁姨笑着用筷子夾了蔣瑤最愛的清蒸多寶魚,以及散發着清香味道的涼拌茼蒿。
“來對吃點,這樣就能好得快了。”
“謝謝郁姨,真的很好吃。”
蔣瑤大口大口的往嘴巴裏塞菜,心裏卻是異常的難過。吃到這飯菜,她想起了自己的媽媽。突然很想回去抱抱他們,然後哭一哭。
将自己心裏受的委屈都傾訴一邊,這樣就不會這麽難過了。
在門口,一個人正看着裏面其樂融融的場景。門外站着的人,他就是一直跟着郁姨到醫院的顧钊。
事實上顧钊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出門将車開到了馬路上。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郁姨說蔣瑤住院的時候,他沒有覺得高興。
反倒是心裏很不舒服,這是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感受。本來她是想直接就回公司的,可是在開車到一段路程的時候他又回來了。
正好看到郁姨拿着保溫坐上車,當時他身體就不受控制的跟着那輛車,在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這個醫院。他停好車一路詢問着跟了過來。
然後在門外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他此時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很奇怪也很特別。
尤其是在看到蔣瑤如此憔悴的時候,他的心就跟毛抓了一樣,難受得很。
“先生請問您是來看望病人的嗎。”
在顧钊看得出神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将顧钊拉回來現實。裏面的蔣瑤也聽到了護士的聲音,她扭頭往外看的時候,門窗上并沒有人。
也沒太在意,畢竟這外面的人這麽多。
顧钊在護士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就差那麽一點點,自己就被蔣瑤看到了。
在走廊的盡頭,顧钊從包裏拿出一個跟煙來,順手就點燃香煙放進嘴巴裏。此時他的心裏可以用亂糟糟來形容,找不到纾解的辦法,他只能狠狠的吸了一口煙。
再慢慢的吐出去,如此以往,他做這個動作反複很多次。地上的煙頭也是逐漸的增多,但是他心裏依舊亂如麻。
“小夥子煙不是這樣抽的,你身體會受不了。”
一個聲音從顧钊的身後傳來,顧钊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去看他。
“你有火吧,能借來用用嗎,我想抽根煙。”
顧钊将手裏的點火器給了那個男人,男人點燃香煙然後蹲在地上。顧钊仔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灰頭土臉的。臉上還有那藏不住的疲憊之意,他應該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你心裏有什麽事情想不通吧,我看你一個人在這兒抽煙很久了。”
男子見顧钊打量他,也就站了起來,臉上帶着笑意看着顧钊。
“其實很多事情想開了就好了,要是一直緊緊抓着不放,最後累的是自己。”
“你看我不就是,老婆跟人跑了,留下一個的癌症的女兒,我不照樣獲得好好的嗎。呵呵呵……”
男子以為顧钊是因為家裏有情人離世,所以才一個人躲在這裏抽煙。于是就故作輕松的跟他說起了自己的事情,想讓他看開一點,世事無常。
“你沒資格去開導別人。”
顧钊說完這句就轉身離去了,那個男人也沒想到顧钊會這樣說。看着他的背影,男子只是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