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康熙心頭微微一震, 看着李德全收斂眼睑,有些沉默,片刻之後才問道:“你确定龐國公去了?”
他沒有想到龐國公竟然會這麽做, 他一開始告訴龐國公的話,就是打算着通過龐國公來告訴胤禩的。
而現在龐國公卻死了。
李德全恭敬的對着康熙點頭道:“是的,皇上,龐國公臨死前,偷偷的見了八爺一面。”
康熙擡腳往外走的腳步微微的一頓, 他就說龐國公這麽大的年紀了, 怎麽可能還有這樣的心機呢?
原來是胤禩在那裏等着呢,只是胤禩接下來是準備怎麽做呢?攻擊弘承?還是說他逼死了龐國公?
想到這裏康熙微微的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李德全越發的小心翼翼, 鼻觀心的跟在康熙的身後。
兩天後。
弘承在毓慶宮,坐在了榻上,手裏端着茶杯,看着前方微微的出神。他的腦子裏在想一件事情,龐國公死了,接下來, 會不會有人利用這一點來将他推到前面來呢?
就是有,也不可能是別人, 只有胤禩會這麽做。
孟德神色有些慌張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弘承的樣子,有些焦急的開口道:“主子,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說龐國公的死,與您有關系,這可如何是好?”
他一聽到這個消息之後, 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就是想要告訴弘承,讓他看看還有什麽辦法能不能挽回。
要知道龐國公可是代表的是那些老舊的滿族勢力,要是阿哥真的得罪了他們,恐怕這以後的日子不好走的。
弘承掃了一眼孟德焦急的面孔,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仰首漫不經心的道:“八叔有些狗急跳牆了,龐國公的死與我有沒有關系,只是這事情,既然傳開了,那定然與八叔有關系,你猜皇爺爺給龐國公說了什麽?才讓龐國公回去之後,見了八叔一面就死了呢? ”
弘承想到這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身邊的桌子,他腦子裏想的着康熙會對龐國公說的話,歷史上,康熙曾經對着胤禩說過這麽一句話:辛者庫賤婢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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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現在康熙對龐國公說了這樣的話呢?現在龐國公那麽的支持胤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只是現在龐國公的死,讓一部分的滿族的舊勢力,對他意見很大。
還有一個就是,胤禩,他的八叔,能耐很大啊,得到了舊勢力的支持,以後還真的就是一個麻煩了。
他一早就猜測到了胤禩會将他推到風尖浪口,只是沒有想到,胤禩竟然是想要通過滿族的舊勢力來打擊他,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的小看他對康熙的影響力了呢。
胤禩恐怕連康熙那關都過不去。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又放松了不少。
舒路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弘承時而愁眉不展,時而嘴角上揚,就知道他在想今天穿的沸沸揚揚的龐國公之死,與太子嫡子有着不可解脫的關系,這件事情。
她也是聽到了整個消息,才來看弘承的,還有一個就是她要離開皇宮了,在他們成婚之前恐怕都不能再見面了。
想到這裏,她抿嘴露出一個笑容對着弘承盡量輕松道:“我要回去了,再等幾個月就要成婚了,太子妃覺得我現在應該回去繡嫁衣了。”
弘承瞬間回神,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舒路,然後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道:“你,繡嫁衣?”
說完,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不是吧?你那拿劍的手,能拿的住針嗎?”
他剛剛說完,就看到舒路變冷的臉色,眼眸中的光芒如利刃一樣朝着弘承嗖嗖的射去。
弘承趕緊的站起身來,走到了舒路的身邊,讓她坐在了椅子上,端了一杯茶水放在了舒路的手裏,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吧,你功夫這麽高,就該上陣殺敵,絕對不應該拿繡花針那種東西的,你說是嗎?孟德!”
說着對一旁的孟德使眼色。
孟德只是想要看個熱鬧而已,沒有想到,這禍從天降。
聽到弘承的話之後,他張了張嘴組織了一下語言,對着舒路解釋道:“那個,主子說的對,舒路那耍劍的手,怎麽能去拿繡花針那種東西呢,這好多的滿人格格都是這樣的,她們上的了馬,射得了箭,就是做不來刺繡這樣的精細活兒,所以這嫁衣啊,都是繡娘繡,然後她們象征性的紮上兩針就是了,這也算是自己的嫁衣。”
他說的都是實話,要知道滿人之前是游牧民族,現在都不需要裹腳的,那漢人家的大家小姐,那腳都和三寸金蓮這麽大。
站都站不穩,怎麽騎馬打獵啊?
還有這嫁衣,也是一樣的道理,滿人的嫁衣之前都是十分簡單的,也是被漢族文化熏陶之後,才變得這麽繁瑣複雜,也精美非常的。
弘承看着舒路小雞琢米一樣的點頭,對着孟德附和道:“是的,你象征性的繡兩針就行,大家都是這樣的。”
舒路看着弘承那認真的臉色,這才送了一口氣,她一開始知道要繡嫁衣的時候,腦子都大了,想當年她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拿着筆杆子在那辦公室裏沖鋒陷陣,現在竟然落得一個要拿起針線繡嫁衣的地步?
一想到這裏她渾身就有些惡寒。
她想到這裏,她擡眸掃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弘承開口道:“可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真的要拿着那繡花針去一針一線的去繡嫁衣呢,要真是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弘承聞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看着舒路的眼眸帶着一絲的急迫。
舒路感受到弘承的失态,要是她的話,聽到弘承這樣說,心裏也是難過的。
她想到這裏,趕緊的轉移話題道:“我回去的這一段時間,你小心點,我在那邊聽說了一些事情,龐國公竟然去了,而且這件事情還被鬧得沸沸揚揚的。”
弘承知道舒路的意思,龐國公是因為他而去了的消息,被傳的沸沸揚揚。
舒路在這宮裏,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只是舒路是怎麽看他呢?
想到這裏,他掃了一眼舒路,有些強作鎮定問道:“你覺得龐國公是真的如傳言那樣嗎?被我氣死的嗎?”
弘承不是不相信舒路,只是明白三人成虎,有的時候說的人多了,大家自然就相信了,哪怕在親近的人。再怎麽信任他,心裏也會留下疑惑的。
舒路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一頓,轉頭看着弘承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我相識這麽多年,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是知道的?”
說完對着弘承繼續說道:“這事情雖然傳開了,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挽回的餘地,只要皇上願意的話,你就能反敗為勝。就看皇上怎麽做了。”
那天具體的發生什麽事情,她不清楚,龐國公的動靜還是在宮裏傳開了的,是被人架着出去的,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還是有很多證人的,只是這件事為什麽就這麽的輕而易舉的被傳的沸沸揚揚,這背後的人是誰好像也不是那麽得難猜。
按照歷史的走向,現在太子早就應該被廢了的,現在康熙還沒有廢太子的打算,那就是在為弘承打算。可見康熙對弘承是多麽的寵愛,這件事情康熙也定然會為弘承擺平的。
要是不處理的話,将來康熙想要立弘承為皇太孫,這可是一個污點,龐國公所代表的舊滿族勢力可是不容小瞧的。
所以說,這次的事情說艱難也很簡單,說難也很難,主要還是看康熙的想法,只要康熙出面的話,胤禩這支蹦噠的挺歡的配角,就徹底的完了。
弘承明白舒路的想法,現在思想一下子清明了起來。
康熙對龐國公的話,也是逼死了龐國公的最後一根稻草,只是龐國公的死被胤禩利用了,而現在他和康熙也被人利用了。
要是康熙現在站出來的話,恐怕效果會适得其反,逼迫龐倫站隊。
龐倫要是一開始沒有站在胤禩這邊,而現在因為龐國公的死,讓龐倫有了想法,魚死網破的讓拉太子下水。
康熙不站出來還好,他也就是受點委屈,但是要是康熙站出來了,就是逼着龐倫站在胤禩的這邊,讓他背叛胤礽。
龐國公的所代表的那個舊滿族勢力,完全不足為懼,他們再厲害,還能越過康熙去了嗎?
想到這裏,他站起身來,看着舒路開口道:“我明白了,你什麽時候回去?到時候我送你去。”
正好見見舒路的家人。
聽說他的兩個哥哥都很彪悍的。
一想到這裏,他的腦子裏還有些怯,這是要見家長的節奏啊。
舒路看着他有些焦急的眼眸,笑着點頭道:“沒事兒,你先去找皇上,我明天回去。”
弘承聞言,看着舒路溫和的笑容,腦子一熱,就湊到了舒路跟前,微微的垂首,照着舒路的臉上啵的就是一下。
然後就跑了出去。
舒路等弘承跑遠了才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加深了許多,擡手摸了一下被親的臉,勾着嘴角呆呆的看着弘承的背影。
孟德被弘承的動作給驚呆了,他沒有想到,弘承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看了一眼還在發呆的舒路,趕緊的追了上去。
乾清宮。
弘承走到門口就看到李德全在外面守着,也知道這是乾清宮裏面有人在議事,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讓李德全進去禀報,而是直接坐在了門口的長廊下面,等着。
李德全笑眯眯的迎了上來,對着一旁的宮女吩咐道:“去給阿哥端杯茶來,再拿盤點心。”
他這兩年也是摸清了皇上的心思,皇上心裏是有弘承阿哥,更是有心讓弘承阿哥接替皇位的意思,現在更是為了弘承阿哥,把八爺叫到了乾清宮裏。
就皇上罵八爺的聲音,他都聽得清楚,八爺這算是完了。
弘承等了許久,也不見康熙出來,他站起身來,對着李德全道:“既然皇爺爺有事情要忙,那我改天再來吧。”
李德全彎腰對着弘承躬身道:“是,奴才定然會轉告給皇上的。”
在弘承走了之後,李德全弓着身子擡腳走進了屋裏,垂眸看着地面,對着康熙道:“皇上,阿哥離開了,說是改天再過來看您。”
康熙拿着書,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胤禩,對着李德全低聲道:“知道了,去朕的私庫裏,挑幾件東西,給舒路送去,朕記得她這兩天要回去了。”
他知道弘承在乎舒路,而舒路也是一個識大體的人,完全就是巾帼不讓須眉。
弘承有這樣的一個福晉也是好的。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又有了一件憂心的事情,就是弘承不舉怎麽辦?
都是老八的錯!要不是老八害的龐國公身死,弘承也不會被推到這風尖浪口上來,他聲音微微的冰冷道:“胤禩,朕知道你的打算,但是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弘承這件事你要是處理不好,朕就讓你去為先祖守靈,別說朕不講情面。”
胤禩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青磚,片刻之後啞着嗓子開口問道:“皇阿瑪可曾有過一日把我當你的兒子?小的時候,我總是問額娘,為什麽別人有的我不曾有,為什麽大哥,九弟十弟他們有的東西我都不能有,他們都可以随心所欲的玩耍,只有我,必須努力才能得到皇阿瑪的重視?為什麽?”
康熙聞言擡眸看着胤禩,開口道:“你為什麽不問問你的額娘,她的阿瑪是誰呢?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八爺,你的外祖的事情,自然是無人敢提,但是真還真的就告訴你了,你額娘出身辛者庫是因為你外祖想要謀反,對朕有不臣之心,朕可以把你當朕的兒子來看待,但是你絕對不可能繼承皇位懂嗎?”
他眼眸微紅,在之前康熙罵他為辛者庫賤婢的兒子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的傷心,原來還有這麽一層的關系,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
胤禩微微的垂眸,這件事情,從未有人對他提過,可能就是想皇阿瑪所說的那樣,他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阿哥,當今天子的兒子。
所以這樣的舊賬,自然是無人敢提,只是當初皇阿瑪為什麽要給他希望呢。
想到這裏,他擡起頭看着康熙嘶啞着嗓子問道:“既然皇阿瑪一開始就有這種打算,為什麽又給我希望呢?!”
康熙聞言看着胤禩,片刻之後微微阖眼,有些嘲諷的對着他開口道:“你想什麽呢?朕從來沒有給你希望,是你硬要接替了胤褆的勢力,要和太子對着幹的,就你的母族,朕怎麽可能給你希望?!”
康熙的話,如一擊重雷,擊在了胤禩的胸口,打得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康熙看着胤禩的模樣,說不心疼也是假的,胤禩做的再不對,也是他的兒子,只是這個兒子走的太偏了,已經到了想要殺人的地步了。
弘承是他最疼愛的孫子,要是弘承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他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只希望這次的事情能夠讓胤禩能夠看清楚,皇位與他而言,是沒有任何的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弘承有些睡眼松醒的睜開眼睛,他轉眸看到一旁的孟德,對着孟德有些慵懶的問道:“什麽時辰了?”
孟德看了看天色道:“還早着呢,主子可以再睡一會兒。”
弘承心裏有事情,也是有些睡不着,坐起身來,對着孟德問道:“今天要送舒路回去,還是不睡了,昨天吩咐你的事情,你準備的如何了?”
在昨天他回來之後,就讓孟德給舒路的家人準備禮物,舒路的阿瑪,舒路的兩個哥哥,可能還會有張廷玉的婦人,還有他的女兒,婦人,兒子。
一想到這麽一大家子人,弘承就覺得肉疼,雖然他這些年也确實積攢了不少的東西,要是真的從自己的小庫房裏拿的話,一下子就掏空半個小庫房了。他還得留着給舒路添妝呢,就舒路他阿瑪還有哥哥,連個會持家的人都沒有,怎麽可能會給舒路積攢多少嫁妝呢。
孟德知道他家主子是什麽性子,看着弘承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笑眯眯的道:“太子妃早就讓人準備了。”
說到這裏,他看着弘承有神秘兮兮的道:“皇上和太子爺都從私庫裏拿出來不少的好東西,也是為了阿哥您的。”
弘承起來之後,擡腳朝着外面走去,舒路早就整理好了,一身的淡粉色的旗裝,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
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着她,舒路現在基本上張開了,臉上罕見的塗了胭脂,嘴上也點了一抹朱紅。
攬月看着弘承的模樣,噗呲一下子笑了起來,擡手拽了一下舒路的袖子,對着舒路道:“我就說,弘承會看呆的吧,你還不信。”
舒路被弘承那□□裸的眼眸,看的一時間有些羞澀,她瞪了一旁的攬月一眼,輕咳了一聲開口道:“走吧。”
心裏卻忍不住的暗罵道:魏長樂你一個女孩子,竟然能看呆另一個女孩子,上輩子不會就是看她長的帥氣才和她在一起的吧?
一想到這個,舒路就忍不住的窺視了一眼恢複正常的弘承。
一路上浩浩蕩蕩的,車馬在隊,直奔舒府。
這些年康熙有意培養舒鉻,在張廷玉的宅子旁邊給舒鉻辭了宅子,這也讓舒鉻與張廷玉走得更近。
而舒鉻也不再是之前的那個三品帶刀侍衛,經過這将近十年的努力,舒鉻已經成功的爬上了大将軍的位置。
弘承和舒路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
舒鉻和張廷玉就站在了門口等候着。
按說舒鉻與張廷玉的地位,是不用在門口守着的,其一,弘承是當今聖上的嫡孫,将來也是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尤其是這些年皇上目的愈發的明顯,就差明着下旨宣召了。
所以現在弘承就是一個貝勒的身份,他們也不敢小瞧的。
還有一點是,舒鉻與張廷玉是真的想他們的閨女了,這一走這麽多年,哪怕是見到幾面,也是匆匆而別的。
張璩嬌在屋裏收拾了又收拾,插上了最後一支紅珊瑚珠花之後,才緩緩的站起身來,對着一旁的張廷玉的婦人,璩氏問道:“娘,你看我現在怎麽樣啊?有沒有很漂亮啊?”
璩氏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兒,笑着道:“漂亮,我這女兒最為漂亮,一會兒你表姐來了,恐怕都認不出來你了。”
說着擡手幫着張璩嬌整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擺,心中有些憂愁,這孩子不是看上她表姐了吧?怎麽一聽說舒路要回來,就這麽着急的打扮了起來。
與璩氏的憂愁相比,張璩嬌的話更是讓她有些心驚肉跳。
張璩嬌有些羞澀的對着璩氏問道:“那娘,你說弘承阿哥能不能看上我呢?”
說完,她抿着嘴看着璩氏,眼眸上帶着一絲的含羞帶怯。
璩氏聞言,瞬間渾身冰涼,看着張璩嬌站直了身子,對着她說:“你怎麽能有這個心思?你是張廷玉的嫡女,你怎麽能有給人做妾的心思?哪怕弘承阿哥再好,你過去只能做妾,這件事情,不說我同不同意,就是你爹知道了,都會打斷了你的腿!”
張璩嬌神色微微的怔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娘,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重話的娘,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罵了她!
想到這裏,張璩嬌眼眸微紅,一會兒的功夫眼淚就順着眼角往下流,她對着璩氏哭道:“就因為他是表姐的夫婿嗎?為什麽我就不能嫁過去呢?古代還有娥皇女英之說呢,我和表姐的關系這麽好,和表姐一同伺候弘承阿哥不是更好嗎?”
張璩嬌本來覺得很簡單的事情,只要她的表姐同意了,她的爹娘也定然不會阻止的,只是沒有想到,就她娘這裏,她都過不去。
璩氏冷着臉看着張璩嬌。
張璩嬌的話刺痛了她的身心,當年她的表姐也是這麽說的,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卻讓她生了張璩嬌之後,就傷了身子,很難有孕,而張璩嬌的弟弟也是經過多年的調養,萬幸得來的。
想到這裏,璩氏更不能讓張璩嬌變成了想她表姨那樣的一個人,最後落得一個凄慘下場。
她開口對着身邊的額宮女道:“小姐病了,讓她在家好生修養,絕對不能出府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