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舒路擡手扶上了額頭, 心中一片的苦澀,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深吸了一口氣才從那個逼真的夢境中回過神來。
另一只胳膊上傳來的酸麻感, 提示着舒路,她的身邊還有人。那個人正壓着她的胳膊。她微微的轉動眼眸,就看到了那個趴在她的胳膊上睡覺的臉。
曾經魏長樂也這般的照顧過正在生病的她,弘承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姿态, 同樣的壓着她的胳膊。
這一順康魏長樂的臉與弘承的臉奇跡般的重合在了一起。
她伸手小心的推開了一點弘承, 慢慢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肩膀上的傷口疼得她有些身上冷汗直流。
只是在看到身上的衣服的時候,她眼眸中帶着憤怒和恐懼!她身上原來的衣服被換掉了, 現在的衣服寬大而肥碩,明顯就不是她原來穿的那件。
舒路的心中瞬間驚恐,她猛然間從床上一下坐了起來,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讓她忍不住的擡手扶住了扶住了肩膀。
劇烈的疼痛讓她有些眼前發黑。
好一陣子,她才大汗淋漓的恢複了過來, 只是看到一旁睡的香甜的弘承,小心的躺回了床上, 滿臉的疲憊和頹廢。
嘴裏有些念叨着,完了!
她自認為天衣無縫的女扮男裝,從被換了衣服之後,恐怕就暴露了。
舒路心裏很清楚, 她不想嫁給弘承,更不想給弘承當一個沒有名分的三。
只是現在逃跑的話,恐怕也是來不及了, 都過去了這麽長時間,她恐怕只有一條路能走了。
最主要的是她女扮男裝欺騙了所有人,這中間包括康熙。
只是不知道康熙會不會治她的欺君之罪?更或者會連累到了家人,還有張廷玉。
越想越多,舒路的臉色也就更加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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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弘承熟悉的臉上,要是弘承阿哥幫她把這件事情給兜住了的話,那康熙就不會追究了。
問題是這弘承怎麽可能會幫她兜住這事情呢?
想到這裏,舒路瞬間來了精神,攬月,弘承恐怕不會幫她兜住這件事情,但是攬月絕對可以啊,那小丫頭天真的很,加上她這是為了救她受傷的啊,攬月絕對會幫忙的。
弘承在舒路身子一動,就清醒了過來,只是繼續趴在床上裝睡。
腦子裏卻想着的是怎麽和男朋友相認,只是讓他有些為難的是,這男朋友變成了女朋友真的好嗎?
這萬一傷到他脆弱的神經,會不會把人逼瘋呢?
還有就是舒路會相信他說的話嗎?尤其是他現在是個男子,還是太子的嫡子,這就注定了以後舒路的路不好走。
要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舒路的話,他可能這輩子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去就算了,現在有了舒路的存在,對弘承來說比之前又多了一點盼頭。
弘承趴在床上,閉着眼睛胡思亂想着,也不見舒路說話,他直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有些睡眼松醒的看着舒路問道:“你醒了啊?”
說着擡手去摸舒路的額頭,感覺到上面還有一些燙度之後,才笑着開口道:“感覺好了很多,看來你那個藥還是很管用的。”
說道這裏,弘承就知道舒路臉上的難看是怎麽回事,他猶豫了片刻,擡手揉了舒路的頭,對着舒路安慰道:“別擔心,一切有我呢。”
他現在要去康熙那裏一趟,舒路是女孩的身份,他得給康熙說,不然的話,等以後就是真的欺君之罪了。
說完,就朝着外面走去。
舒路舒路被弘承的動作給弄得有些淚目,這個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語氣,這都是之前她對着魏長樂說的。
她的心裏帶着懷疑,可是這個懷疑卻不能讓她當真。
等弘承離開之後,她才收回了眸光,有些苦笑道:“怎麽可能呢?怎麽就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轉頭看到床頭上擺放着的瓶子,瞬間腦子裏轟然作響,她轉頭看着弘承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她說這是她撿的,不知道弘承相不相信?
只是忍不住上揚的嘴角,洩露了舒路此刻的心情,瞬間她覺得她對弘承有了期待,只是弘承是男的。
再想想自己的女兒身,一瞬間又釋然了。
弘承面上平靜的走了出去,但是現在他的心裏卻是亂成麻了,他給了舒路提醒,就是不知道舒路有沒有理解呢?
好在這些年他越來越能裝了,饒是如此他的心髒還是劇烈的跳動。
等回到了屋子裏,他端起茶水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臉上的神色才變得有些激動。
孟德小心的伺候着弘承,任何的聲音不敢發出,弘承阿哥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嘴角一直上揚着就沒有落下,而且眼眸裏的笑意怎麽都掩飾不住,最主要的是,他那輕快的腳步讓他知道,弘承阿哥此時的心情特別的好。
等弘承喝了水坐下之後,恢複了平靜,孟德才小心的走到了弘承的身邊問道:“阿哥,您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情?”
舒路的女兒身,他都知道了,就這樣還瞞着皇上的話,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弘承擡眸掃了一眼孟德,擡手揉了一下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問道:“什麽事情?”
孟德見他揣着明白裝糊塗,慢慢的開口道:“舒路的身份啊?您不得給皇上禀報一下?您給皇上說了,皇上不就不追究了嗎?這等到被人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可就真的欺君了?”
弘承聞言,微微的點頭,臉上陷入了一抹沉思,孟德說的對,他這一高興,竟然忘記了,這事兒必須和康熙報備一下。
想到這裏,他站起身來擡腳就往外走。
孟德沒有想到弘承這麽的雷厲風行,有些着急道:“阿哥,您還沒有用膳呢。”
弘承擺了擺手道:“等回來再說。”
孟德看着弘承的背影,趕緊的追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康熙就讓李德全傳了胤礽。
胤礽看着黑乎乎的屋子,稍微猶豫了一下,擡腳走了進去。
康熙坐在了榻上,跟前點了一根蠟燭,昏暗的燭光照亮了他的側臉,他此時緊緊的抿着嘴,陷入了沉思。
胤礽看到康熙單薄的身子,擡腳走了過去,很是自然的拿起了一件衣服披在了康熙的身上。小心的開口叫道:“阿瑪,您找我?”
康熙感受着身上的暖意,擡眸看着胤礽,擡手示意他坐下,開口道:“朕想了一夜,總覺得你我父子兩人,中間誤會重重,你的弟弟們也是想要将你落下太子之位,而朕呢,雖然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要相信你,可是免不得懷疑的種子已經落下,朕知道你的苦,可是朕也是痛苦啊!朕辛苦養大的嫡子,培養的繼承人卻成了衆人眼中的香饽饽,是個人都想上去肯上他一口。”
說到這裏,康熙擡手揉了一下有些脹痛的鬓角,又繼續道:“胤礽,朕能相信你嗎?”
胤礽聞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抱着康熙的腿,哭的像個小孩子。
康熙瞬間明白了胤礽心中的痛苦,他忍着心中的酸澀,擡手如小時候一般,揉了揉胤礽的頭。
胤礽抽抽噎噎的看着康熙道:“皇阿瑪,是兒子不好,兒子不能給弟弟們足夠的安全感,也無法讓皇阿瑪相信兒子,兒子做了那麽多的事情,都是想着讓皇阿瑪心裏能夠變得輕松點。可是我發現,我做的越多,皇阿瑪看我的眼神變化越大,您是我的皇阿瑪啊,從小就像兒子養弘承一樣,把兒子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兒子怎麽可能會忘記您的好,您的恩那?”
胤礽好似一下子把自己心中這麽多的痛苦和委屈哭了出來。
他這麽多年來所受的委屈不止是這一點,也不只是這一件。可是他又能怎麽辦呢?那是他的阿瑪,也是他的弟弟們,他動手重了,他的皇阿瑪會埋怨他,他動手輕了,他的弟弟們會對着他咬上一口。
皇阿瑪對他懷疑,弟弟們對他落井下石,讓他好好的一個太子當的還不如一個皇子逍遙自在。
康熙聽到這裏,眼眸微紅,現在他知道,這一切難題都是他給胤礽出的,要是他及早的就對着其他的孩子說明,太子的位置是不可以撼動的,事情也不會走到了現在的地步。
現在胤礽登上皇位之後,對那些落井下石,背後上折子參他的人,能不懷恨在心?
他活着的時候,胤礽或許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一旦他死了,那麽等待着他的其他兒子的命運,他可想而知。
想到這裏,他微微的垂眸,看着胤礽的臉上布滿了淚水道:“這些年委屈你了,朕貴為天子,站在皇帝的高度上,想過那麽多的事情,但是唯獨這件事情,朕考慮不周,沒有想過你的感受,反而一直覺得是你在變化,實際上是朕變了。”
說到這裏,康熙撫摸着胤礽的臉問道:“累嗎?要是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還願意坐上太子之位,等待着朕的壽終正寝嗎?走到如今的這個地步嗎?”
胤礽的手上一頓,陷入了沉思,這個問題,他久久的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是沒有辦法回答,要是真的有這麽一個機會,他會不會和其他的弟弟們一樣,為了上位不擇手段,還是想要過那種吃喝玩樂的生活。
康熙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問出了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既然問出口了就是在等待着胤礽的回答。
看着掙紮着的胤礽,康熙也不逼迫他,站起身來,對着胤礽道:“沒事兒,你先好好的想想,這個問題不着急回答。”
說完,有些疲憊的對着胤礽擺了擺手道:“回去吧,朕有些累了。”
胤礽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對着康熙微微的躬身。退了出去,他雖然不知道康熙這話的意思,但是也知道,他心中的擔心。
要是他的話,他心裏也是不放心的,害怕弘承在他歸天之後,對他的其他兒子動手。
弘承來的時候,康熙正在用早膳,他悄悄的趴在門口看了一眼裏面,對着門口的宮女問道:“皇爺爺在幹什麽呢?”
那宮女知道弘承,擡手捂着嘴笑道:“萬歲爺用膳呢。”
弘承對着那宮女笑了小了,擡腳就走了進去,看着康熙果然正在用膳,厚着臉皮對着康熙可憐兮兮的道:“皇爺爺,好餓。”
康熙聞言,嗔怪的掃了一眼弘承,抿嘴笑道:“坐下吃吧。”
等到用膳結束之後,弘承擡眸看一眼康熙,瞬間又垂下眼眸。
康熙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這心裏打着什麽注意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後道:“有什麽事就說?你這樣子讓我看的都難受。”
弘承見此,老老實實的走到了康熙的跟前,跪在了地上道:“皇爺爺,昨天弘承發現了一件事情,想要禀報給皇爺爺。”
康熙微微一想,就知道弘承想要說的話,昨天舒路受了傷,必定要有人給她換衣服,可能是她的女兒身份曝光了。
想到這裏,對着弘承點了點頭道:“說吧,什麽事情?”
弘承猶豫了片刻道:“那個,舒路是個女孩子,她之前女扮男裝的參加了木蘭圍場,只是後來被皇爺爺發現了她,也就沒有辦法給皇爺爺道出實情,這次正好救了攬月,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康熙微微的點頭道:“恩,朕知道的。”
弘承一時間沒有明白,看着康熙沉靜的沒有任何變化的臉,才知道了康熙的意思:“您知道?!您怎麽不早點說啊,吓得我這小心髒,突突的,生怕您給她治個欺君之罪。”
康熙掃了他一眼道:“一個嫡孫該有嫡孫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哪裏有一點皇家的風範。”
他嘴裏雖然念叨着弘承,但是眼眸裏的笑意怎麽也掩飾不住。
他本來還覺得要再等一段時間呢,沒有想到事情發展的會這麽快,舒路到底是救了攬月,弘承也發現了,那就恢複身份就行了,正好弘承的身邊還差一個宮女。
弘承眼巴巴的看着康熙,湊了上去道:“能不能還讓舒路繼續女扮男裝,這以後行事也是方便的。”
康熙聞言,看着弘承笑了一下,微微的點頭算是答應了,在弘承呲牙沖着他笑的時候,開口道:“南巡過幾天就結束了。”
弘承有些不情不願的對着康熙點頭。
他知道康熙的意思,攬月出事,加上現在的這些事情,都讓康熙不想再繼續南巡下去,就這兩天的事情,官商勾結,或許是康熙手段太過輕柔,才會讓那些官員毫無顧忌。
最主要的還是他的那些兒子,與官場上,有着斬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直到南巡結束,舒路都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但是她看着弘承的眸光卻發生了變化,灼熱而但這期盼。
而她所擔心的事情,康熙的怪罪都沒有發生,這讓舒路愈發的确定,弘承就是魏長樂。
兩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相處,完全不提之前發生的事情。
那怕這件事兩人都心知肚明,卻因為心中那麽一點的擔憂和顧慮沒能挑破彼此的關系。
春去秋來,轉眼就是七年過去了。
弘承此時已經已經成為了一個半大的小夥子。
在這個時代裏按照弘承的歲數,早就可以成婚了,只是弘承從來不往這方面提,瓜爾佳氏說了幾次,弘承都有意識的岔開話題,這也讓瓜爾佳氏沒了辦法。
只是這幾天瓜爾佳氏去康熙的面前求了兩個通房,給弘承放在了屋子裏。
弄得弘承整日裏睡在了書房,有的時候寧願去找康熙擠着睡,也不想回毓慶宮。
當然這事情并不知弘承一個人遇到,岳興阿也漸漸的到了歲數,最近家裏給他張羅了女子,每個女子長相都是絕美,身材更是阿娜多姿。
可是岳興阿卻是避如蛇蠍一般,在弘承原來給他安排的地方紮根住下,絕口不提回家的事情。
舒路心裏對弘承的通房十分的有意見,可是礙于彼此的身份,她只能生悶氣。
她也知道在這個時代裏,按照弘承的身份,絕對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只是一想到要是與分享魏長樂,她的心真是抓心撓肺的難受。
演武場上,岳興阿與一個侍衛正在對打,手上的力道拳拳到肉,弘承坐在一旁的涼亭裏,看着另外一片空地上的舒路。
舒路好似在發洩似的與另外一個侍衛正在對打,手上的拳風十分的冷厲,腳上的動作更加的淩厲。
孟德也知道弘承最近一段時間心情不好,伺候起來也是小心翼翼。
他端起茶水遞給到了弘承的手裏,忍不住的對着他說岳興阿的事情:“阿哥,這岳興阿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怎麽現在天天都混在演武場,要麽就是給您守夜,怎麽都不回家去呢?”
弘承掃了一眼孟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隆科多的那個寵妾,給岳興阿張羅的人,岳興阿敢要嗎?哪怕是天上的仙女,他都擔心半夜殺了他呢。”
一說到這裏,弘承算是打起了一點的精神,抿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下岳興阿。
岳興阿打到了對手之後,走到了弘承的跟前,伸手從宮女的手裏接過毛巾,擦了一下汗水,對着弘承調笑的問道:“阿哥,你還說我,您那院子裏的倆,你怎麽處理?”
弘承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擡手把手裏的杯子扔了過去。
岳興阿笑嘻嘻的接過杯子,放在了弘承身邊的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
看好戲似的看着弘承。
第一次受到的懲罰讓岳興阿記憶猶新,同時也知道弘承阿哥雖然和善,但是絕對不能觸碰他的底線,平時開個玩笑,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現在在他能保證對弘承絕對的忠誠的情況下,和弘承開玩笑似的的說家裏的事情。
弘承也是頭疼,剛剛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了不少,是啊,怎麽辦?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那兩個人不是一般的宮女,是入宮的秀女裏面挑出來的人,扔在他的院子裏已經四五天了。
最近一段時間瓜爾佳氏也看出了他的逃避,不斷的依照各種的理由,把弘承叫回去,與那兩個人相處。
也不知道他額娘給那倆人了什麽好處,竟然能夠讓人不斷的朝着他粘上來了。
想到這裏,弘承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這女孩子打又不能打,說有不能說,說重了,都哭給你看。他記得他之前都不是這樣的啊,攬月也沒有這麽的矯情啊?
而舒路有因為這個事情處處的看他不順眼,時不時的刺激一下他,讓他恨不得跑到康熙的跟前,給他說讓他把人弄走。
想到這裏,弘承擡眸掃了一下舒路,眼眸裏帶着一絲的憂愁。
看着舒路最後一腳把人踢倒在地上,收起了身上的攻勢,直接朝着他們走來。
舒路繃着臉,從宮女的手裏接過了毛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才又把手裏的毛巾扔在了托盤裏。
她這兩天實在是堵的慌,完全不想說話,弘承雖然無法控制這太子妃往他的身邊賽人,但是這是遲早的事情,也因為這個她才遲遲的沒有和弘承挑破那層關系。
岳興阿看着舒路,又看了看弘承,兩人之間最近的氣氛怪怪的,讓他無法插足。
總感覺正在醞釀着一場更大的風暴,而舒路就是那個暴風眼。
弘承看着舒路的樣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心的湊到了她的跟前,有些讨好的問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舒路掃了一眼弘承,眼眸裏有些淡然,畢竟她從一開始就想到了這個問題,現在又因為心裏不舒服還給弘承臉色。
她現在也十五歲了,她的阿瑪和張廷玉已經開始給她操心這個問題了,也是擔心等再大點,無法嫁人,還有就是弘承這裏實在是拖不得了。
她最近兩天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遲遲的拿不定注意。
岳興阿小心的繞開了暴風眼,舒路。
看着她身後的點點的血跡,微微蹙眉,問道:“舒路,你受傷了?”
沒等舒路說話,弘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這怎麽受傷了呢?
舒路掃了一眼弘承,看了一眼身上,也沒有發現那個地方有不舒服啊?
岳興阿走到了舒路的身後指着舒路的袍子道:“你袍子上有血,還是說你受傷了,卻沒有發現呢?”
舒路聞言,微微的轉手,看着自己的袍子,上面帶着斑斑的血跡,讓舒路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這沒有女朋友的半大小子岳興阿,不知道這是什麽。
但是對于經常給生理期的魏長樂買衛生巾的舒路來說,她怎麽可能不懂呢?
她都十五歲了,怎麽也該來月經了,之前她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會兒卻是突然出現的意外,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緊接着本來沒有感覺的肚子,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痛。
讓舒路臉色蒼白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弘承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他從容的把外袍拿起,小心的披在了舒路的肩膀上,看着舒路溫柔道:“我送你回去吧。”
舒路此時也是沒有任何的心情和弘承生氣了,肚子上的難受,占據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曾經她開玩笑似的給魏長樂說過,來個大姨媽而已,多喝點熱水不久行了?怎麽還能這麽的嬌氣?對着她發脾氣。
現在真的感覺到了,這種感覺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總之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多喝熱水,絕對是不能阻止她現在煩躁的心情。
弘承有些慶幸,好歹這輩子是男人,大姨媽與他只能說是無緣了,再看臉色蒼白的舒路,有些心疼的同時,也覺得挺樂呵。
要知道當年她對他說的話,他可是記憶猶新呢,只是報應來的可真快啊。
他伸手直接把舒路橫抱了起來。
惹得舒路一下子抱住了弘承的脖子,又覺得有些不妥,對着弘承道:“你還是放我下來吧,回頭給人看到了。”
弘承等了一眼孟德,和岳興阿,成功的讓他們閉上了嘴巴,收起了有些震驚的嘴臉,他有些得意的對着舒路道:“你看,他們都看不到。”
舒路朝着幾人看了一眼,抿嘴露出一抹笑容。
回到了屋裏,弘承把舒路放在了床上,讓人去攬月那裏拿了月事帶,讓舒路換上。
這才坐在了桌子上,漫不經心的端起茶水民樂一口,看着舒路問道:“來大姨媽的感覺如何?”
一句話成功的讓舒路黑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05 23:39:54~2020-07-06 19:06: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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