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三頁情書22
時處和他的前前前任分手時,那人卑微的問:“時處,你到底愛誰?”
時處當時就說出了一句名言:“我也不知道我愛誰,我只是需要有人陪。”
就是這樣,明明白白的渣,簡簡單單的拽,從此,時處才收獲了渣男稱號。
所以,這時候說出別愛我沒結果這種話,他真的是下意識的。
而說出這句話的結果,就是謝思逼着他看了三天的連續劇,時處表示,自己真的快要吐了。
而值得慶幸的是,這三天謝思都不在。
他很忙,忙着躲避時家的搜尋,忙着再找一處安全的地方。
夜晚的時候他站在窗邊,甚至能看到海面上搜尋的船只,他做出日漸溫順的樣子,窺伺着,尋找機會。
示人以弱,一擊必中。
這個機會來的很快。
別墅裏闖進來的少年看着伏在床上的他,呼吸都為之一窒。
“你是誰?”
“怎麽會在小思的房裏。”
時處懶洋洋的起身,被壓褶的衣服下露出半截雪白的肌膚:“你是誰?”
說着漫不經心低頭,将衣服撫平。
“我……我叫吳與,我是聽謝家伯母說,小思他轉學了,這段時候正好放假,他……他過來這邊玩。”
“我就找過來了。”
這段話裏的信息不可謂不大。
轉學了?
這謝思倒是說過,不過聽意思,謝家似乎沒人知道自己的好兒子幹了什麽事。
估計還真以為謝思好好讀書呢。
至于放假才過來這邊,這估計就是謝思的托詞了。
時處笑的潋滟,既然這樣,那好辦啊!
少年又問:“你是誰?我在小思身邊沒見過你呢。”
時處伸出白皙的手臂,然後在青年不解的目光中将袖子挽起,手腕上的紅痕無比刺目顯眼。
“我是他養在這兒的情人。”
說出這句話時,他臉上并未顯露出任何不堪神色,而是近乎天真的盯着少年,稍稍拉長的語調,顯出過分的絕望與無力。
少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半天才不可置信道:“你……你剛才說什麽?”
“這……這怎麽可能?”
時處語調輕緩:“他并不像你說的只是假期來這邊玩。他很久以前就将我囚禁在這兒了,你走吧,不要讓他發現你來過這兒,他快要回來了。”
少年瞪大了眼睛:“你說他……他……囚禁你。”
時處笑的悲情:“那你覺得,我像是自願的嗎?”
少年看着眼前這個人,他在說完這些話時,鴉羽似的睫毛顫了顫,垂眸的時候露出後頸,腺體的位置印着一個明顯的吻痕。
再往下,他的呼吸卻猛然一窒。
“你的腳。”
時處仿佛被人發現了什麽不堪的事,驚慌的縮了縮。
空蕩的褲管裏裸露出的一截腳踝上,有明顯的淤青破皮,看上去就像是長時間戴着鎖鏈磨損而成。
時處低噎的笑了兩聲,近乎祈求道:“別看。”
少年瞳孔皺縮,比他更驚懼一般連退兩步,喃喃道:“好,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你……你別生氣。”
“你……你叫什麽名字能告訴我嗎?”
時處慢慢說:“我叫時處。”
“你就是時處?”
意料之中的問題,時處微微一笑:“你認識我?”
少年像是想到什麽,聲音艱澀道:“嗯,你家人都在找你,動靜很大,沒想到你竟被小思關在這兒。”
“你……你不要怕,我救你出去好不好?”
時處搖了搖頭:“你救不出我,我已被他終生标記,離開他,大概就要死了。”
騙你的哦。
少年磕磕絆絆開口:“終生标記?怎麽會呢?沒……沒關系,就算是标記了,也能洗掉的……能洗掉的,你不要怕。”
時處沉默着,半天才微微一笑說:“我不怕,我就是想,我還沒有遇見一個人,好好與他談一次戀愛,有些遺憾吧。能見到你很開心,我已很久沒有和人好好說過話了。”
少年終于崩潰:“你……你不要這樣說。我會救你出去的,小思……小思那個混蛋,他怎麽能幹出這種事,他怎麽能這麽對你。”
時處仿佛極為疲憊,他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慢慢枕上懷中的抱枕:“更何況,他給我喂了藥,那種藥你懂嗎?”
少年像是想到什麽一樣,頓時白了臉色。
“每天每夜都會發作,我回不去了。”
最後一句,他已帶了隐隐的哭腔。
【演的很好,再接再厲。】
【謝謝統統的肯定,會的。】
“連我自己都嫌棄我自己,就算是我回去了,可我已經毀了,不會再有人愛我了。”
少年神魂俱碎,他突然上前一步握住時處的雙肩将其擁進懷裏,顫抖着聲音說:“我愛你。沒有人愛你,我愛你好不好。”
【這叫什麽?這叫光明正大的撬兄弟牆角。】
系統【……】
謝思還是沒有回來,時處每夜都是枕着海浪入睡,今晚卻怎麽也睡不着了,他打開窗子,潮濕的海風迎面撲來,他想着,吳與将所有的消息都傳回了時家,那距離他哥找過來,他離開這個地方,最多不過三日了吧。
他閉上眼睛,伸出指尖,仿佛真能感受到親吻過他指尖的海風。
他淡淡道:“大概要說再見了吧。”
時處是半夜被驚醒的,他感到有人擁着他的腰,輕輕的磨蹭他的脖子。
少年的發絲磨過他的脖子,泛起微微的癢意,時處半睜開眼睛推了一下身上的人,卻聽到了一聲含糊不清的時處。
時處頓時清醒了大半。
謝思微閉着眼睛親他,姿态缱绻而溫柔,時處聞到他身上帶着的潮濕霧氣與微微的酒氣,在黑暗中他能看到他一個大致的輪廓,他這時才發現,記憶中那個冷漠的少年不知何時已褪去了幾分稚氣青澀,變得越來越像一個男人。
謝思握上他的手腕,将他更緊的擁進自己懷裏:“時處,讓我抱一會。”
時處再沒有動作,良久他才聽到謝思問:“想看煙花嗎?”
時處失笑:“你瘋了嗎?這麽晚了,你當是哄小孩呢。”
謝思指尖劃過他的臉頰:“時處,今天是我生日。”
時處愣了一下,才說了句:“那,生日快樂。”
“我趕了很久才趕回來的。”
“今天格外的想見你。”
他說這話時,眼眶已經紅透,時處想起這人醉酒那個德行,聲音不禁軟了半分:“好,那你現在見到了。”
不同于以往的敷衍,時處這次是真心實意的說出這句話。
謝思眸子暗了暗,突然一把将他攔腰抱起,下床放上了窗臺。
時處後背抵着巨大的玻璃窗,身前盡是謝思的氣息,濃郁的信息素壓下來,時處頓時暈了一半,他緊緊抓着謝思的袖子:“別,別用信息素。”
謝思卻沒有理他,而是半俯下身,與他平視。
他能看到少年深邃的眼眸,以及眸底翻湧的情緒。他突然附在他的耳畔說:“三秒,三,二,一。”
時處還沒反應過來,什麽三秒?
然後他就聽到無數的煙花乍響在他的身後。
同一時間,謝思一手撐着玻璃,一手扶着他的後腦逼迫着他仰頭,吻上了他的唇。
少年的唇很軟很涼,他只是輕輕貼在時處的唇上,并沒有索求更多。
窗外的煙花在綻放過後歸于虛無,天空又陷入了一片寧靜的黑暗時,二人才分開。
謝思半跪在地,以一個極為虔誠的姿勢,這讓時處想到了求婚。
“時處,遇到你,我一點都不開心。”
他像是醉的厲害,就連聲音都變得低啞無力:“卻又很開心。”
“我一路順風順水的長大,想要的都能得到,得不到的,呵!我好像還沒有什麽東西是得不到的。”
“我從小就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也沒有什麽特別讨厭的東西,好像什麽都可,又好像什麽都不行。”
“我想要知道,那種堅定不移,非此不可的感覺是什麽樣子。”
“直到遇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要的。”
“可那麽多的人喜歡你,只要你想,你可以讓一個人輕而易舉的喜歡上你,而你卻對此不用負責半分。你以消遣衆人為樂,從不會為誰多停留半分。”
“總有一天,你會踏着我們所有人遠走高飛。沒有人能留得住你。”
“可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啊,為什麽到頭來放不下的卻是我?”
說到這兒,他聲音漸低。
“我骨子裏的教養與忠誠不允許我做出任何傷害你,束縛你的事情。”
“可為什麽,你要逼我呢?一次又一次。”
“當我将你從酒吧帶出來,當我将那針藥劑注射進你的肌膚時,我知道,我所堅定不移的理念正在轟然倒塌,可我只能看着,卻無能為力,我知道,我再也沒有辦法重建它……”
說到這兒,他近乎悲戚的喊:“時處。”
時處一直沉默着,良久,他才輕輕低頭看向謝思,眼神清明又冰冷:“謝思,那你想如何呢?”
問出這句話,謝思突然吻了吻他的指尖:“時處,我們訂婚吧。”
“好。”
時處在說完這句話後,自己跳下窗疲憊的說:“我累了,想要睡了。”
躺在床上,屋內不知何時已燃起了不知名的熏香,等到時處沉沉睡去時,原本該醉過去的人卻睜開了眼睛。
黑色的眸中盡是再次被背叛欺騙的痛苦,那痛苦中又夾雜了多少瘋狂的恨意卻是再也看不清了。
他倚靠在窗邊,突然輕輕笑了兩聲,冰冷又殘忍。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然後沉默着按鍵。
空曠的房間裏響起了對話。
“你是誰?”
“怎麽會在小思的房間?”
然後另一人問“你是誰?”
……
直到錄音結束,謝思臉上表情還是不變,清醒又殘忍。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走到床邊,看着睡夢中的時處俯身在其額頭印下一吻:“晚安。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感冒很難受,睡的早,然後這個更新嘛,就沒了。
其實今天我感冒也很難受,但我是一個敬職敬業的人,既然寫了文,那就幹不出來斷更這樣的事!
所以,我拖着病體,在瑟瑟冷風中寫下了這三千字的更新!
可謂是見者落淚,聞者傷心~
最後,感謝昨天顧白鸾小天使投的一個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