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靈紙牌3
蘇黎世最大的賭城叫“永晝”。永晝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整個賭城劃出了四個區域,這四個區域的名字很是簡單粗暴,分別是東方,西方,南方,北方。
這四個區以撲克的四種花色為标志,除了這個以外,唯一的差別就在于賭注的不同。
東方是黑桃,賭的是色,也就是美人。
西方是方塊,賭的是財,這就更好理解了,金錢嘛。
南方是梅花,賭的是欲,欲是什麽?
欲念?欲望?或者說……淫_欲?
一般人不會上這種賭桌,因為未知的恐懼以及惡心。
因為這個區域是拿自己的身體來做賭注。
只要不死,贏的一方對輸得一方的身體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這是一個多麽可怕的詞。
人性有多惡?
時處曾經想過這個問題。二十一世紀尚且有完善的法律秩序,每天依然發生着那麽多的暴行,那在這兒呢?
“我曾親眼看見,一個人拿着細薄的刀片劃開另一個人的脊椎,然後慢條斯理的開始剝皮。”
“剝到差不多大腿的位置,那個人就已經不行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郎如是說。
他笑了笑:“沒有人制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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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郎穿着性感暴露,她撩起耳邊一縷發絲做了個暗示性十足的動作:“制止?這是這兒的規則,只要不死,沒有人會多事。就算是還剩一口氣,憑着這兒強大的醫療,也能從死神手上把他搶回來。更重要的是,整個蘇黎世沒有人敢惹永晝。”
時處拿出一根香煙遞給那女郎,那女郎接過時挑逗性的蹭了蹭他的手背:“我還見過一個少年和人賭,那少年十七八歲,很漂亮,像明星一樣,看樣子涉世未深,估計來這兒只是好奇吧。”
“後來呢?”
女郎吐出一口煙圈:“他賭輸了。未下賭桌,就被贏的一方按在賭桌上強_暴了。”
“你以為這就完了嗎?”
“呵!那個人不盡興,又在場內挑了六個壯漢将那少年賞給了他們。那少年最後就吊着一口氣,趴在賭桌上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再後來,那個人牽來了一條狗,給那狗喂了藥,他把狗牽過去讓狗嗅那少年的下身,等那狗藥效發作的時候,再……”
話還沒說完,時處已經皺着眉說:“真惡心。”
“惡心?在這片區域每日都上演着這樣的事情,甚至,這都算是仁慈的。”
仁慈?這如果都算仁慈,那怎樣才算是狠毒?時處識趣的不再問。
那女郎繼續說:“北方的标志是紅桃,賭的則是命。”
時處皺眉。
“只要上了賭桌,能活着走下來的人永遠都只有一個。”
時處垂眸,眸中情緒難辨,半晌他才淡笑着擡頭,然後就在那女郎灼灼的目光中解開了脖子上一顆紐扣,露出一片形狀姣好的鎖骨,然後狀似無意的靠在了身後的皮椅上。”
那女郎舔了舔唇。
他這才問出了今晚最重要的那個問題:“那……賭王呢?”
蘇黎世是蘇家城,是不夜城,更是賭城。
其實永晝之前并不在蘇家的名下。
嚴格意義上來說,誰是賭王,那永晝就是誰的。這是蘇黎世的規矩。
而現在之所以落在蘇家手裏,是因為現在的賭王是蘇黎。
不要說成為賭王後會得到整個“永晝”,哪怕僅僅只有賭王這個稱號,那也值得萬千賭徒拼上一把,哪怕是拿命。
而要坐上賭王的位置,唯有一個要求。
女郎從旁邊随手拿過一幅撲克牌,從中抽出四張,花色各不相同,然後那女郎将紅桃拿開:“看到這三張牌了嗎?每個區域連贏一百局,然後,你就可以來這兒。”
說着那女郎食指放在一旁拿開的紅桃上扣了扣:“向賭王挑戰。只要贏了上一任賭王,那你就是下一個賭王。”
北方的标志是紅桃,賭注是性命。
他笑了笑,原來如此。
回到先前蘇黎安排好的房間,蘇黎還沒有回來。
他百無聊賴的玩着手上一幅紙牌,神情恹恹。
蘇黎被人叫走的時候他模糊的聽到一句,說是東方出了事。
可等了這麽長時間還不見他回來,顯然東方是出了大事。
他在腦海裏敲了敲系統【我改變主意了。】
系統的聲音一貫機械冰冷【什麽?】
【我要成為賭王】
【你要殺了他。】
【不,我只是想拿到牌而已。用一副牌換一條命,相信他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你這是威逼。】
【哦,那算是犯規嗎?】
【不算。】
時處繼續問【你說蘇黎世這個城市是繁盛到了頂搖搖欲墜對吧?】
系統不答話。
他自顧自的說【我看是頹敗到了頂,內裏已經腐朽了,已經沒人能救得了了。】
【也好,就讓它這樣衰頹腐朽下去吧。】
默了半天,系統卻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你想成為賭王,可你沒有賭注。】
時處堅定道【我有。東方賭的是色,你覺得我算嗎?】
【算。】
【西方賭的是財,時處沒有,可時處有。】
這句話乍一聽很是矛盾,可系統知道他在說什麽。
時處沒有錢,可最開始他曾承諾【你将擁有世人無法企及的美貌,財富,權勢,地位。】
所以,穿過來時,他給時處的身份是,上一任賭王的弟弟。
一個從小長在他國,因為賭王的意外身亡而回來蘇黎世,與賭王感情淡薄,卻是法律上唯一財産繼承人的……弟弟。
簡單言之,系統為他免除了所有的麻煩,還讓他占盡了天下所有的好事。
手段可謂是極其殘忍……
所以,蘇黎從沒有在他跟前提過永晝內的事,因為他不敢說更不會說。
畢竟,他的哥哥可是死在他手上的不是嗎?
反過來,他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殺兄之仇不共戴天”這句話呢?
他開始沉思。
蘇黎趕過來時,時處已經睡了。
他關了燈,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看着他。
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除了時處清淺的呼吸,他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
他脫了外套,上床将他攬在懷裏。時處不适的動了動,但沒有拒絕。
他吻了吻他的發頂,心底一片柔軟。口中不可抑制的喊出來:“時處……”
這兩個字,仿佛被他放在心尖上,輾轉了千百次,終于吐露出來,帶着細密的痛意。
時處朦胧的睜開眼,腦子還不太清明,只是懶洋洋的問了句:“你回來了。”
“嗯。”
“哦。”
“睡吧。”
“哦。”
——
時處被人用槍抵着後心挾持了。
最可怕的是,蘇黎今天早上不在,走的時候叮囑過不準人打擾他,所以,他可以預見,在蘇黎回來之前,都不會有人發現他失蹤了。
或者說,蘇黎更變态一點,時時刻刻監視着他,在他身上裝什麽定位竊聽器倒是有可能發現他失蹤了。
站在永晝樓頂的天臺,他看着昨天一面之緣的女郎,意料之中的笑了笑。
“你真不怕死。”
“你混跡永晝這麽久,難不成還沒摸清我昨天是跟誰來的?”
女郎轉到他身後,暧昧的親了親他的發梢:“蘇家的獨子,蘇黎嘛。”
時處笑的勾魂攝魄:“你不怕蘇家?”
“怕啊,但一想想是為了你,我就不怕了。”
時處面上帶笑,可腦海裏已經開始瘋狂的敲系統【系統系統系統……】
【在。】
【我這是被挾持了吧?】
【是。】
【感覺還有點刺激呢?】
【……】
時處這才問要緊的問題【這人到底是誰?能從蘇黎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帶過來,不會只是一個女郎這麽簡單吧?】
【他是男的。】
【……你說什麽!!!】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女郎,她身材高挑火辣,全身上下無一不透露出四個字,性感撩人!
可現在系統來告訴他,這是個男人!
【卧艹!!!】
系統的嗓音依然冷冷冰冰毫無人氣【他是這個世界通緝的頭號殺手,代號十三。為了躲避通緝追殺而剝了一副女郎的人皮制成了這副絕好的身軀,然後潛伏在永晝長達兩年之久。】
【這個世界的醫療已經發達到這種地步了嗎?不不不……不是,我是說,他真的是個男的?你昨天怎麽沒說?】
【因為你沒問。】
【……!!!】
時處枯了。
他近乎僵硬的看着面前十三繼續說:“別怕,我知道你哥哥是上一任賭王,因蘇黎而死,你想報仇嗎?”
“別急着回答,我知道你和你那位哥哥沒什麽感情。可就我所知道的,是蘇黎一直在強迫你,你想離開嗎?你想報這一年來所受之辱嗎?”
“我可以幫你。”
真心動啊……
時處食指動了動:“你想從我這兒拿到什麽?”
十三笑容中透出隐約的瘋狂:“我想和你做_愛,我想要你。”
嗯???!!!
【系統,這個人怎麽肥四?】
【你昨天勾引了他。】
【所以呢?】
【你早該想到今天。】
時處面上看着一派淡定,他牽唇笑了笑:“你怎麽幫我?”
十三以為他同意,面上顯出狂喜之色,然後……
時處就看着十三在他面前毫無顧忌的開始脫衣服,脫完衣服然後從腰側開始,慢條斯理的脫下穿着的這張人皮……最後撕下戴着的人_皮面具。
時處看着面前赤條條站着的年輕男子,黑發黑瞳,笑的一派妖嬈,像是吐着毒芯的蛇,正冷冰冰的注視着他的獵物。
時處在這目光下打了個冷顫。
十三套上衣服,然後俯身對着時處做了個極标準的紳士禮:“初次見面,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