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拔苗助長
兼之闫收斂靈力，斂眉微挑，道：“兵不厭詐！”
“……”司如熙吃癟的撇嘴，甩着被震的發麻的手臂，看着她微垮的臉色，兼之闫失笑，經過剛才的試探，他驚訝的發現司如熙修為竟達到了靈三階中期，才剛解開封印不過幾日便有如此成就，可見她體質的特殊，領悟力及修煉天賦也都是極高。
他毫不吝啬的誇道：“不錯！不過區區三日，便由毫無靈力之人達到三階中期。”
他話音落下，司如熙本垮着的小臉頓時染上淡淡的笑意，腰板也不自覺的挺的筆直，精致小巧的下巴微髒，美目中掠過一起得意。
将她這些微小的反應看在眼中，兼之闫目光不禁放柔，卻仍舊冷着臉提醒道：“但修煉不宜過快，心急不得，否則易走火入魔。”
“……”司如熙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就不能指望他說出什麽好話，上一秒還隐隐在誇獎，下一秒就冷着臉提醒你，她嘆息道：“我知曉！”她知曉兼之闫所言是為她好。
二人交談了幾句後，向來寡言少語的兼之闫便傳授司如熙新招式。
波光粼粼的水面，他一襲青袍随風飄動，身姿潇灑的掠至湖中心，穩當的站在水面。長臂微擡，金色靈力乍現，将他身後的湖水炸起巨大的水屏，水屏之下少年猶如谪仙，衣訣生風，滴水不沾。
司如熙被那烈日下飄動的衣訣晃了神，待兼之闫收回靈力，回到她身旁道：“你來。”時她才回過神。深吸了口氣，嘗試着調動丹田之處的靈力，掠向了湖面。
“我成功……啊——”少女驚喜的話音還未落下便驚呼出聲，瞬間跌落水中，被湖水淹頭頂，兼之闫神色一驚，手中靈力浮現，将要掠向湖心，少女便破水而出。
兼之闫這才松了口氣，悄然收回靈力，“我沒事！”司如熙在水中對他揮了揮手，示意沒事，随後如同一條人魚歡快的向他游去。
司如熙游到岸邊，雙手趴着草地，擡頭看着兼之闫道：“這湖水好清涼，要不我們游泳吧？”
“不行！修煉！”兼之闫雖不明白她口中的游泳是何意思，卻大抵明白是在水中游玩的意思。
司如熙本也只是随口一說，當下自然的伸手，讓兼之闫搭把手，卻不想兼之闫遲遲沒有動，她疑惑的催促道：“拉我一把！”
兼之闫這才回神，掩去眼中的異樣，司如熙上岸後，看着她一身濕透，他劍眉微皺，修長的手掌揮動，一股金色的靈力瞬間将司如熙籠罩住，沒待她回過神，濕透的衣衫瞬間變的清透幹燥。
司如熙詫異的張了張嘴，組織了下語言，道：“你既可以以靈力催幹，那上次為何……”為何要穿着濕的回去換？
兼之闫明白她想說什麽，淡漠的神色中有一絲尴尬，他自是不會告訴她自己是因為緊張，給忘記了，他板着臉道：“練習！”
司如熙收斂嬉笑的神色嚴肅認真的投入修煉，在兼之闫耐心的指導下，她很快便參透了要決，修為又突破了幾分，臨近突破階段。
兼之闫對她的領悟力十分滿意，也知曉突破期需要積累，急不得，二人在晌午時分便往回走。
時間一晃三日過去，這三日內，司如熙在兼之闫的監督下修為精進了許多，加之上一世的經驗，她完全能應對一個四階中期靈者。
這日，晌午時分，用過午飯後，書書躺在血靈草的花盆內，與它一道曬着太陽，司如熙心中惦記着什麽時候回去，便對血靈草甚是關照。
“你們這些小家夥就不能快點長大？”司如熙愁眉苦臉的撥動着只有一指長的血靈草，口氣甚是着急。
也不知道末軒和趙廣朝如何了，在這百草谷待了将近十日，雖每日都有勤加修煉，但，總有一種已經落于其他人一打截的心理，這讓她越發焦躁不安。
司如熙面色微沉，低頭間挂在脖間的玉扳指露出，讓她目色又沉了幾分，沉思了幾秒後，她腦子一熱，道：“不如，我來幫幫你們？！”
說完便一手握住一棵血靈草一手按住根部的土壤，将血靈草往外拔了幾分，如此一來，血靈草看上去到真像長高了幾分般。
司如熙滿意的點頭，又将“魔爪”伸向了其他血靈草，還未等她實施，一雙黑靴出現在她眼前，順着鞋往上看去，兼之闫那張冷然的面容讓她心虛的松了手。
“你在做甚？”兼之闫目光掃過被她摧殘的血靈草以及她手上的泥土，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覺。
“我見它們長的太慢了，就想幫幫它們。”司如熙如實回答，面上閃過尴尬之色。
聽了她的話，兼之闫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直跳，他頭痛的按了按太陽穴，道：“你可知你是在拔苗助長。”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瞧瞧裏面裝的何物？平日挺聰慧，怎的又偶爾犯傻。
少女面皮驀然飛上兩團嫣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着頭，支吾的道：“知——道！”她只是一時腦熱。
兼之闫頗為無奈的搖頭，道：“拔了它你待在此處的時間只會延長。”
司如熙目光低垂，看着腳尖，心中明白兼之闫的意思，她自己闖下的禍，就要自己受着，直到将這禍事擺平。
正當兼之闫教育司如熙時，突然察覺到有人靠近，側目看去，只見遠處一墨藍長袍的弟子走了過來，司如熙也察覺到了腳步聲，好奇的擡頭看向來人。
“孔一師兄？他來做什麽？”司如熙不解的問着身邊之人。
“拿血靈草。”兼之闫悄然移步走出莊園，司如熙楞了楞，目光瞥及還是幼芽期的血靈草心下一驚，也趕緊跟了出去，臨了還将血靈草旁的草撥了撥，意圖将血靈草掩蓋住。
“兼之兄？你怎麽在此處？”孔一疑惑的看着眼前之人，他這些時日忙着調查安微微之死，并不知曉司如熙之事，自然也不知曉兼之闫罰司如熙來此，只以為他神出鬼沒的兼師兄如同河清長老般雲游四方去。
他話音剛落下，司如熙便至兼之闫身後走出，故作不解的笑問道：“孔一師兄，你怎麽來這裏？”
看到她，孔一眼中驚訝更甚，道：“我奉師父之命來此取血靈草，倒是你們師兄妹二人為何會在此？你不是該在主殿與新弟子修煉？”
司如熙讪笑的摸了摸下颌，道：“我犯了錯，被罰來此思過并将此處的藥草記住。”
“犯錯？！”孔一驚訝的看向兼之闫，顯然不相信她能犯什麽錯，一直未能插上話，面色沉沉的看着二人談笑甚歡的兼之闫冷淡的颔首，證實司如熙的話。
孔一只的相信，也沒有鄙夷司如熙，安慰道：“犯錯也不是什麽大事，你誠心改正，過幾日便可回去了。”
“嗯。”司如熙點點頭，心中卻在想着如何讓他別發現藥草被毀，而有自然的将他打發走。
孔一目光打量着四周，未見其他人，不由的問道：“對了，師兄，照看藥草的弟子呢？你讓他們離開了？”
兼之闫再次颔首回答，他冷淡的模樣讓司如熙不由的側目注視着他，心中感嘆當真是惜字如金，能用動作回答的絕不開口，有了對比，她突然倍感幸運，平日相處他雖話不多說，卻也會回答幾句。
“有何問題？”察覺到她的目光，兼之闫不禁開口詢問，引的孔一也側目看向她，司如熙一愣，趕緊搖頭。
孔一收回目光，正色道：“那師兄你們可知血靈草在何處？”
兼之闫還未開口司如熙便立刻道：“還未成熟，孔一師兄你來得太早了。”說完偏過頭對兼之闫眨了眨眼睛，兼之闫卻好似這一瞬間腦子短路般，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一旁的孔一也未看出她的意思，關心的道：“師妹你眼睛進沙了嗎？”
“……”司如熙表情瞬間僵住，尴尬的咧嘴一笑，擡手揉揉眼睛，道：“沒事，就是有點抽筋。”
說着她悄然退到兼之闫身旁，借着角度扯了扯兼之闫的衣角，笑中帶着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師兄你剛才不是去看了血靈草，還沒有成熟對吧！”
兼之闫微楞，感受到廣袖下的拉扯之力，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孔一疑惑的面容，喉結滾了滾，好一會才幹幹的道：“是。”從未撒過謊，他目光微閃，不與孔一對視，心中雖然沒有底，面上卻紋絲不動。
孔一疑惑的摸着頭，道：“莫非是我忙昏了頭，記錯了？”
見他沒有懷疑，司如熙趕緊道：“大抵如此，孔一師兄，你這般忙，不如待血靈草成熟，我親自給你送去，也免了你又跑一趟。”
“那便麻煩師妹了，我近日忙着處理安微微之死，倒也确實抽不開身。”司如熙承諾幫忙，孔一也不推辭，笑着答應。
他提及安微微，兼之闫與司如熙神色各異，司如熙好奇的道：“師兄調查出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