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拜師之禮
衆人因目光都在她身上，皆瞧見那股靈力，孔一神色詫異看着，本能的想去探查那靈力，司如熙卻猛然漂浮向空中，一旁的末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腿，讓她停在了原地。
司如熙茫然的低頭看着下方的末軒和孔一等人，趙廣朝也迅速的跑過來，拉住她的另一只腿，兩人意圖将她拉下來，其他人驚訝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皆低聲議論。
“這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
花年沉思道：“靈力是從內殿出來的，莫不是哪位長老……”
聞言，衆人皆看向他，孔一目光轉動，看了內殿一眼後回頭對趙廣朝與末軒道：“你們放開她！”
末軒也想到了花年的意思，沉默的放開了手，失去末軒的控制，趙廣朝根本不能與那靈力抗衡，只能放開，随着衆人看着少女被靈力帶着飛進了內殿。
司如熙落地後疑惑的打量着空蕩蕩的內殿，不是道進去內殿拜師，怎麽一個人都沒有？迷茫間先行飛進來的水壺突然出現，“水壺。”司如熙疑惑的瞧着，水壺卻好似有了生命般，對着她晃了晃。
少女挑眉，饒有興致的走了過去，伸手欲抓住它，水壺卻靈巧一晃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又停下。
如此幾番，司如熙便明白這是有人控制了水壺給她指路，随即加快步伐随着水壺進了一處偏殿。
行了一段曲折的小路後，水壺消失，司如熙停在原地，目光尋視着四周，她處在一間滿是銀螢樹的院子，微風吹來，銀螢樹細碎的葉子飄落，落在綠色的草地，像極了晶瑩的白雪。
隔着飄落的樹葉，目光掃向了正殿的門匾，紅唇微啓，輕聲念道：“銀螢殿。”司如熙挑了挑眉，走了過去，“有人嗎？”推開正殿門，試探的問着，嘴上問着腳卻已經踏了進去。
內殿很寬闊，立着幾根白玉浮雕柱，二十步外豎着十分寬大的屏風，镂空雕花煞是好看，整個內殿的裝飾給人一種冷清、毫無人氣的感覺。
司如熙好奇的往屏風靠近，視線內逐漸出現一道背對她而立的身影，一身墨色雲紋白袍，以玉冠束發髻于頭頂，其餘發絲皆披于身後，單手負立，身型修長。
她目光至男子身上移開，瞥見他身前案桌上的水壺，神色一動，即刻單膝跪下，低頭道：“弟子司如熙拜見師父！”
“起來吧，我不是你師父。”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男子轉身，目光瞧着少女，眉眼之間恍若星辰，薄唇微抿，下颌緊繃，透着冷硬、疏離之色。
司如熙低垂的目色掠過驚疑之色，疑惑的起身，擡頭、目光上移，随即瞳孔放大，驚愕的看着眼前之人。
“兼……之闫？”少女聲音暗啞，帶着一絲顫聲，不确定的叫着，兼之闫眸色微動，冷硬的神色柔和了幾分，沉默的将一塊琥珀遞于她。
他冷硬的神色讓司如熙激動的心情逐漸變的酸澀，瞧着他遞來的琥珀，頓了會才緩緩伸手接住，透明的琥珀內晶瑩的銀螢葉組成了小小的清字。
兼之闫看着她，認真的道：“師父外出雲游，幾日前傳信囑托我替他将帶着他水壺的女子收入門下，從今日起你便是河清長老門下第二代弟子——司如熙！”司如熙三字如同破石之音，在靜寂在兩人間擴散開，響徹整個大殿。
司如熙有些失神，擡頭看向身前的人，只聽他繼續道：“我是你的師兄兼之闫！”
“師……兄？”少女沙啞的聲音帶着不确定，此刻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太沒有真實感了。
“嗯”察覺到她的情緒兼之闫心裏有些悶悶的，輕輕的應了一聲，向她靠近了一步，瞧着她手中的琥珀道：“你往銀魄裏注入一絲靈力。”
得到回應，司如熙一直壓抑的情緒一點點擴散，她紅着眼睛低頭往銀珀裏注入靈力，一絲薄弱的靈力漸漸浮現在琥珀內，彩色的光一閃即逝，随後便形成絲絲縷縷的幻白色絲線，将那小小的清字環繞着。
看着她手中琥珀的變化兼之闫的目光變了變，将疑惑的之色收斂，目光柔和許多的瞧着還低着頭的少女道：“從今以後它便是你的身份象征。”
“……”司如熙沒有接話，空氣瞬間變的沉默，不善言辭的兼之闫也沒有再開口，兩人就這麽幹站着，司如熙目光盯着地面，視線一點點變的模糊，酸澀沉悶的情緒讓她一度以為已經幹涸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觀察力靈敏的兼之闫瞬間發現了她在哭，眉心緊皺，神色難得有些糾結、為難，而默默流淚的司如熙情緒逐漸爆發，漸漸的哭出了聲。
兼之闫終于看不下去，猶猶豫豫的伸出手，修長的手在她肩的上空停留了會終是放在她肩上，輕輕的拍了拍。
感受到他安慰的舉動低着頭的司如熙終于擡頭看向他，紅紅的眼眶，滿臉的淚痕看的兼之闫劍眉又緊了幾分。
司如熙卻沒有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淚眼朦胧的看着他，帶着哭腔道：“兼之闫我大哥二姐都……死了，還有鎮上的人……他們都……都死了！一個時辰內我認識的人全都死了！”
“我知道。”聽着她的哭訴，兼之闫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語言，只能輕輕的拍她的肩表示安慰，他能想象少女面對親人屍首時的絕望，所以，再多的安慰也蒼白無力。
感受着他的安慰，司如熙将壓抑已久的情緒發洩完後，才意識到自己太過失态，擡手胡亂的擦着眼淚，兼之闫見狀掏出墨色的手帕遞與她，司如熙動作一頓，随後接過，毫不客氣的擰鼻涕。
兼之闫也沒覺得她的舉動失态，瞧着她毫不嬌柔做作的舉動欲言又止，最後終是道：“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聞言，司如熙神色愣了愣，很快恢複如常，看着已經被自己弄髒的手帕，帶着一絲抱歉的笑，“我洗淨再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