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都是你
顧曉松一走，花語看看厲嘉澤，又看看謝靈，找了個借口回房就沒有再出來了。
“天色不晚了。”
“我有事跟你說！”
院中坐着的兩個人同時開口，說完便都愣愣的看着對方，只等對方先說。
等了半天，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謝靈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種尴尬的情景。
“你要跟我說什麽？”
厲嘉澤擡頭望了一眼頭頂那一小塊天空，天空深邃而幹淨，連一顆星星都沒有，他只覺心中的煩悶更甚。
她之前那句話的後面，跟着的應該是你該回去了吧！
“夜風清涼，進屋談吧！”
見他沉默不語，謝靈連忙拿了茶壺和兩人的杯子，站起身來朝堂屋走去。
厲嘉澤深呼一口氣，快走兩步，在她前頭推開了她卧房的門。
“去裏面談吧！”
謝靈心中一跳，只當他是想問她自己的那些隐私，那雙腳便怎麽也擡不起來要往前走了。
“進來！”
厲嘉澤站在房裏，沖她伸出手來柔聲說道。
她心中思緒翻滾，兀自站在那裏不動，厲嘉澤的手往前一伸便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就将她拉進了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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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後關好門，厲嘉澤轉過身在靠牆的一張玫瑰椅上坐定，沒有看她。
“今天有人發了一些相片過來，我看了。”
一句話說完，他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
“沈茂時已經去查了，相信不久就能查到結果，你要小心，除了舒家，可能還有人盯上你了。”
謝靈心中一驚，走上前去，将茶壺和茶杯在椅子間的高幾上放好，這才側身問厲嘉澤。
“什麽相片，我看看。”
厲嘉澤從兜裏掏出手機，找出那個文件夾，遞了過去。
謝靈接過手機點開文件夾，那些相片全都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是偷拍的。”
不過看了幾張，她便開口道。
厲嘉澤搖搖頭
“後面的不算偷拍！”
說完，他便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自來N市之後他的日子基本就是在度假中度過，但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過得比他操心那些上億元的項目的時候還要累。
謝靈也知道裏面的相片并不全是偷拍的，除了近期的，後面的那十來張，應該是從別人的相冊裏找出來的。
她心有餘悸，問道。
“你确定不是舒王慶？”
厲嘉澤搖搖頭。
“就算是做戲，表面功夫總要做的像一點，她要給我相片，不會這樣偷偷摸摸。”
看到最後一張，謝靈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是太過巧合了還是對方太有心了，跟蹤一個人十年，雖說很難，但舒王慶也做了，而且還做到了，這個人卻是連百年前的相片都放出來了，這不是被人監視而已，是被人揪着莖要連根拔起了。
放誰身上都是一身冷汗。
“這，上面的都是你嗎？”
厲嘉澤的聲音一向是飛揚的，現在卻又些沉重，響在謝靈耳邊，就跟重錘一般，重重的敲在了耳膜上，蕩出一圈回音來。
“沈茂時說那上面的人跟你很像！”
他繼續說道。
哐當一聲，手機摔落在了青木地板上。
厲嘉澤彎腰撿起手機，上面顯示的正是那張下面寫着1927年的相片，他舉着手機對着謝靈，對她說道。
“我知道，這就是你！”
謝靈只覺手腳冰涼，身體失去控制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了。
“那六個人，你是先用了毒才能一招斃命的，是不是？”
厲嘉澤看着她，心中有些不忍，但他知道，有些事，挑開了才能明白，而有些人，了解了才能靠近，今天他要是什麽也不做，明天，厲嘉澤與謝靈，就是海角天涯，他不想這樣。
所以，他想殘忍一次，就像那天在電話裏對沈茂時留下遺囑一樣，不留一點後路。
“都到這個程度了，你不準備對我說點什麽，或是做點什麽嗎？”
解釋，或者像對那六個殺手一樣。
“我……”
謝靈擡頭看了他一眼，卻只輕飄飄的說了一個字出來。
厲嘉澤盯着謝靈，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等着她繼續開口。
“我……”
緊緊咬着下唇，謝靈猶豫了再猶豫，翻來覆去思來想去，卻不知該說點什麽或是能說點什麽，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能一閉眼，說出這句憋在心裏很久的話來。
“我不會傷害你的！”
厲嘉澤嘴角彎了彎，仍舊擺出一張黑沉的臉，盯着謝靈不說話。
他不說話，謝靈便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死命咬着唇，想着該怎麽說才能讓他相信自己并不是怪物。
其實她也算是怪物，只是……
到最後，她索性耍起賴來。
“我沒想過要傷害你，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能不能不問？”
“為什麽不問？你給我一個理由。”
吃飯前，她讓他給她一個跟他離開的理由，現在他反過來就用這句話來應付她了。
“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真的，你要是不信，你現在離開就是了，從此以後咱們兩個互不相幹，行不行？”
謝靈忽然想到了關鍵所在，沈茂時一直對她又意見，不就是怕她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來嗎，既然如此，那就讓他離開好了。
但這樣的話，太乙八卦盤又該怎麽辦呢？
“你不是要我一樣東西嗎？你我互不相幹了，你要的東西要找誰要去？”
厲嘉澤一雙眼睛跟透視眼一般，謝靈心裏想什麽都看得一清二楚。
謝靈擡頭望着他，沒有說話。
東西在不在他手裏還有待确定，她一直顧慮着要找個時機試探一下他，卻因為血魂的事波折頻出始終沒有找到機會，現在他卻自己把話題挑開了，要不就豁出去了直接問了吧，要是東西不在他身上，她也好去別的地方找，要是東西在他這裏，難免就要跟他談談條件了。
只是這樣的話，他們之間的牽扯就要繼續下去了。
說，還是不說？
問，還是不問？
她望着厲嘉澤，厲嘉澤也毫不示弱的望着她，兩人四目相對，竟然有種相看兩不厭的錯覺。
“我給你時間考慮，今晚我就守在這裏哪兒也不去，等你想好了，歡迎随時告訴我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