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哪裏是人
第十七章
那醫生連忙點了點頭，又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宋志義踩着點來了。
“這又是怎麽啦？”
他走進病房瞥了一眼病床上的謝靈，挑眉問道。
厲嘉澤揮着手對實相的站起身來的醫生說道。
“你出去吧，我們的醫生到了。”
那醫生聽話的走了出去。
“你們這一天一出戲的，到底能不能讓我好好的過一天夫夫生活？”
宋志義欲求未滿，卻不敢對厲嘉澤抱怨，只得對正走進來門來的沈茂時抱怨起來。
沈茂時沉靜的一言不發。
厲嘉澤靠着窗臺站着，用下巴指了指謝靈。
“廢話再這麽多，我不介意另請高明！”
宋志義咬牙輕哼了一聲，這才俯身去給謝靈做檢查。
例行檢查，自然是看呼吸看瞳孔了。
“啊呀，這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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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專業的掰開謝靈的眼瞳，便被裏面一片赤紅色給吓得後跳了一步。
“這這，她，她這是怎麽啦？”
厲嘉澤同沈茂時對視一眼，先後圍了上來。
厲嘉澤俯身在床上，瞪着宋志義不滿的說道。
“看你這點出息，不是說你做過聯合國無國界醫生嗎，這麽沒見識，有人要你嗎？”
沈茂時卻是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似乎想傳遞一點勇氣給他一樣。
或許是沈茂時手中傳遞來的溫暖讓他稍微鎮定了一點，但那往後縮的身子顯然在告訴厲嘉澤，他心中的恐懼是真實的。
“我沒見識？在非洲我連埃博拉都見識過，還有什麽沒見過，但是，這個人，你自己看看，這哪裏是人？”
厲嘉澤心中一凜，難道她的眼睛還未恢複過來？
昨天她也是這樣咬破自己的舌頭，然後就變成那樣一副樣子，但後來似乎很快就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現在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還沒恢複嗎？
他心中有懷疑，便伸手掰開了謝靈的一只眼睛。
烈火一般的赤紅色充滿了她的整個眼睛，連眼白部分都沒有放。
他放開手，後退了一步。
“怎麽樣，我沒說錯吧！”
宋志義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不由的開口問道。
“怎麽會這樣？”
厲嘉澤朝沈茂時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問他，又似乎只是在問自己。
赤目為魔，他們跟地宮裏的東西打交道多，自然知道很多傳說，傳說中入了魔的人或是獸，都是一雙赤目。
沈茂時連忙上前查看，他掰開謝靈的兩只眼睛都看了一遍。
“老大，我有話說。”
厲嘉澤扭頭看了過來。
“說。”
沈茂時朝床上的人瞥了一眼，對他說道。
“老大，新項目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咱們該回A市了。”
謝靈閉着眼枕着右手，仰面躺在小船裏，三月的春風輕輕吹拂着，小船便一下一下的輕輕随波晃着，岸邊的銅鈴清脆悅耳，和着燕子的呢喃，讓她暈沉沉的就要睡着。
突然，臉上落下幾滴清涼，昏昏欲睡中，她擡手摸了摸臉，翻個身，便又要睡着。
卻又有幾滴清涼落在側臉和後頸裏。
下雨了？
不好，下雨了！
她噌的一下坐起身來，卻因為起身太猛，身下猛地一晃，整個人一歪，要不是她及時抓緊了船緣，只怕是已經落下水去。
“太子殿下，你輸了。”
“輸便輸了，明日三分閣，本宮做東。”
“多謝太子殿下！”
岸上的兩人相互拱手，談笑風聲，船上的人卻已是怒目圓瞪，只待發作。
“孔青山，你又捉弄我——”
霁月清風的孔青山一身青袍，儒冠博帶，聽到湖中傳來的怒喝聲淡然一笑，指了旁邊的藍袍男子解釋道。
“小妹，為兄怎麽會捉弄你呢，這可都是太子殿下的主意。”
藍袍男子聞言也不推脫，爽利的朝船上的人招手。
“青山兄說今晚去釣些桂魚來配他的那壇子桃花酒，你要不要一起去？”
孔青山一聽這話，啪的一聲撐開手中的那把檀木香扇，将自己的臉遮住，對太子澹臺華說道。
“臣突然記起，關于永壽水患的治理方案還有待改進，臣先行一步啊！”
還未擡腳，卻見空中一道黑影襲來，緊随其後的，便是一身紅衫的少女，還有少女的怒喝聲。
“孔青山，你又偷我的酒喝！”
孔青山側腿一踢避開那道黑影，飛身躍入身後的柳樹林中。
“都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怎麽能算是偷呢！”
謝靈收回樵夫，一張小臉滿是怒容。
“我的就是你的？那你的東西怎麽不見得就成我的了，那壺桃花酒可是我從山上帶下來的！”
說着，便拎着樵夫打算追過去，一旁看戲的澹臺華連忙伸手拉住了她。
“小山，本宮知道你大哥把酒藏在哪裏，本宮幫你把酒偷回來？”
謝靈咬牙切齒的沖柳樹林揮了揮手中的那把叫樵夫的小斧頭，回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別幸災樂禍，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小心我回去跟我爹爹告狀，讓孔青山卷鋪蓋卷走人……”
澹臺華聞言立馬湊過臉來。
“只要有你在，你大哥又怎麽舍得離開，何況，我這東宮裏請的可都是西鳳最好的廚子。”
好吧，孔青山是不是為了她留在這裏，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澹臺華請的那些名廚，個個手藝高超不說，還能連着一個月翻覆花樣沒有重過樣的，這對于孔青山這個吃貨來說，确實夠誘惑的。
“半年前你說，只要我想辦法讓我大哥留在西鳳，你就帶我進宮去看那個什麽太古神器太乙八卦盤，太子殿下雖說還未得登大寶，但也是未來的皇上，說話可不能如此不講信用吧！”
謝靈繞着圈收起樵夫上的那根緋色緞帶綁在腰間，擡着下巴質問道。
澹臺華負手望着波光潋滟的湖面，目光悠遠。
“南青龍北蒼虎盛名載載，北蒼虎英年早逝，本宮甚覺可惜，如今能得南青龍為本宮的左膀右臂，恢複西鳳朝的盛世繁華指日可待，小山舍得這個時候讓青山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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