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假裝冷漠
巴達納木緊握堯光的手，終于有了動靜。他下意識瞧向堯光，用着期待的眼神，緊緊的盯着她。
可是堯光并沒有像預期的那樣，醒過來。她微微皺眉，一臉痛苦，嘴裏不停的念叨着。
“衛松羽，衛松羽你快走！衛松羽……”
衛松羽這三個字無情的傳進巴達納木的耳朵裏，毫無防備，尖銳有力。仿佛這三個字可以在這一刻，刺穿巴達納木的耳膜。
巴達納木絕望的撒開堯光的手，雙眼無神，備受打擊。
他心頭湧上心酸，痛苦至極。
“我就這麽不堪？讓你對那個混蛋衛松羽念念不忘？”巴達納木苦笑。
他自言自語發洩着，說着平時不敢當面與堯光說的話。
巴達納木是什麽樣的身份？未來的匈奴可汗。如今為了感情，變得這麽窩囊，他心不甘！
“你不忘了衛松羽，我就讓你永遠記住我！”
巴達納木咬着牙，心痛的說。随後他丢下了還在昏迷當中的堯光，獨自離開。
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卻絲毫沒有感覺。他漆黑的雙眼，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瘆人。
他覺得正是因為自己，一再退讓，才會讓堯光對他可有可無，忽視他的感受。
過了幾日，堯光終于醒了過來。巴達納木掩飾內心的激動，裝出一副平淡的模樣。
原以為，堯光看到他這樣，會失望。可堯光卻比他還要平靜，仿佛根本不把巴達納木放在心上。
巴達納木眼底掠過一絲悲傷，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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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光這才注意到巴達納木，看他的背影，好像有些失落。
“他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啊，這幾日，他都這個樣子。無精打采的，也不和人說話，搞不懂他。”
蘭月容聳聳肩，一邊說，一邊喂着堯光藥湯。
堯光下意識抿住嘴，緊皺眉頭，表情複雜。
“這藥怎麽這麽苦，我不喝！拿走拿走……”
堯光一臉嫌棄的盯着蘭月容手中的藥湯，拒絕喝藥。
“哎呀，良藥苦口。你不喝，傷怎麽痊愈？以後落下胸口疼的病根，可就不好了。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
聽蘭月容這麽說，堯光也不好再拒絕。她可不想哪一天，死在胸口疼這上面。
這顆支離破碎的心，也只能靠着藥支撐下去了。
堯光接過藥湯，捏着鼻子，一飲而下。喝完後，堯光的表情十分苦澀。這藥是真苦，堯光的臉已經苦到扭曲了。
“堯兒，有件事情，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既然都說了，又何必再憋回去？說吧。”
“我想說，你為什麽要替衛松羽……”蘭月容欲言又止。
“擋刀擋箭是吧？”堯光接蘭月容的話。
見蘭月容不吭聲，便是默認了自己就是要問這個。堯光調整了一下姿勢，嘆了口氣。目視前方，一臉心事，繼續說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當時心急，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衛松羽不能死，我不要他死……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我怎麽會做那麽愚蠢的事情……”堯光冷哼一聲。
蘭月容咬了咬唇，若有所思。她拉着堯光的手，緊緊握住。
“昔日同床共枕的夫妻，說翻臉就翻臉，的确不太可能。說到底，堯兒你還是太重情重義了！你只想着衛松羽不可以死，難道你就沒想過，衛松羽當初是怎麽傷害你的嗎？他是怎麽對待，我們那些死去的姐妹兄弟的？”
蘭月容這一席話，說的堯光低下頭來。半點反駁也沒有，她這是在認錯。
“這件事，确實是我不好。是我打亂了全盤計劃，害你們失策了。下一次，我一定會彌補，不再像這次這樣任性了。我向你們道歉。”
“你不必勉強，你只管出謀劃策，解決他的事，由我來就好了。”蘭月容否定了堯光。
她并不相信，堯光可以說放下就放下。也不敢讓堯光二次上戰場，畢竟臨時變卦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再者，堯光身子還未痊愈，激烈的打鬥一定是撐不住的。
就堯光現在這樣，可能騎快馬都不行。何談上戰場？只怕執意上，會搭上自個的性命。
蘭月容可不想做這件極具風險的事。就算蘭月容答應了，巴達納木也未必答應。畢竟，在這裏，還是巴達納木說的算。
兩人對視許久，堯光也不是不清楚這些，她當然知道蘭月容心裏在想些什麽。
“不用擔心，我不會再犯這樣愚蠢的錯誤了。戰場，我也一定要上。”
堯光很堅定，蘭月容也沒再說什麽。她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等着巴達納木來和堯光說，到時候堯光不聽也不行。
可是這巴達納木去哪了呢？照理說，堯光醒來了。他不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人嗎？為什麽現在不見蹤影，而且，也不與堯光說半句話。
蘭月容完全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巴達納木在想些什麽。
“難道……是因為堯光沒殺衛松羽，他生氣了？不應該啊，照理說，堯光受了傷，比殺了衛松羽，巴達納木應該更注重堯光受傷啊！他怎麽就突然變成這樣了？哎，男人真奇怪，比我們女人還麻煩。”
蘭月容自言自語，表情十分豐富。一直跟着自己的所說所想，舞動着。
邊走邊說，蘭月容便看見了遠處的巴達納木。他身材魁梧，背影必然很龐大。他不像胖子的背影，敦厚老實。他的背影，多的是氣勢，是王者風範。
蘭月容沖着巴達納木走去，想問個清楚。
一路小跑，蘭月容終于來到了巴達納木身邊。她雙手掐腰，喘着氣，看起來很累。
巴達納木凝視着蘭月容，表情要多冷淡有多冷淡。看見巴達納木這樣盯着自己，蘭月容着實被吓到了。
“你怎麽了？堯兒醒來了，你怎麽一點也不高興？”蘭月容咳了咳，直接步入主題。
“我為什麽要高興？”
見巴達納木回答的雲淡風輕，蘭月容臉色瞬間難看，表情僵硬，就這麽硬生生的被定了格。
“你這個樣子，很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