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羅德的壓力
“我父親他怎麽了?你快說啊!”陳宇砰地把手裏的水杯砸在桌子上,不耐煩的問。
“那些獸人攻破城堡以後,大部分都在城堡裏放火破壞,只有一少部分在追擊我們。所以你父親主動帶領幾十個兄弟死守,給我們其他人争取時間。等到比斯霍城守軍終于到來之後,我們去尋找你父親,發現了三十多具…兄弟們的遺體還有一些獸人的屍體,唯獨沒有你父親的下落…”
陳宇面色慘白,安靜的房間內只能聽到他的粗喘,“那他的馬呢?他的劍呢?還有他的盔甲呢?”
“我們沒發現你父親的佩劍以及铠甲,只有一個破損的紋章盾是屬于他的,上面有些一些血跡,我們尋找了你父親很久,冒着被獸人大部隊發現的危險,從城堡到附近的樹林還有山洞,我們全找過了,可是…真的沒發現哪怕一丁點線索。後來獸人開始集結,我們怕他們打算攻打比斯霍城,只好帶着剩餘的兄弟們到了這裏。沒想到連魯爾瓦主教都殉難了,現在整個比斯霍城氣氛緊張,居民們已經差不多跑光了,連守軍都士氣低落,我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守住這座城市了。”
“什麽?魯爾瓦主教都死了?”陳宇驚呼道,他回頭一看亞爾文,果然從亞爾文的眼睛裏看出了驚疑不定幾個字…雖然自己和魯爾瓦只見過一面,但是對他印象深刻,這位主教看起來氣質普通,但站在他身邊仿佛能夠感受到陽光一樣。亞爾文對魯爾瓦的評價更高,據他說魯爾瓦主教的實力已經幾乎快要晉升為樞機主教了,上一次他只用了一個招式就輕易擊傷了芬裏爾…
“看看,連少爺你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更何況那些守軍呢。魯爾瓦閣下已經成為整個貝勞芬教區的主教超過五十年了,即便是萊特文大人,都比不過這位主教在這裏的的影響力,他在整個教區的信徒心中就像是神的化身一樣,連神都隕落了,我們這裏自然是士氣低落。”
陳宇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控制不住,魯爾瓦主教都死了,自己的父親難道真的兇多吉少了嗎?
一旁的亞爾文心痛地抓住陳宇冰涼的雙手揉搓着,生怕他想不開直接去找萊特文了。瓦爾斯基剛剛一直沉浸在回憶裏,突然才發現自己好像漏掉了某個人,于是問道:“這個年輕人,剛才那個士兵告訴我你叫亞爾文埃斯塔爾?”
“瓦爾斯基叔叔,亞爾文是我在路上新認識的好朋友,他聽說這件事之後決定跟我一起回來。我讓他暫時姓埃斯塔爾是為了方便行事”
瓦爾斯基眯起眼掃視起了亞爾文,“你不是人類吧,是精靈,吸血鬼還是其他的鬼怪?”
陳宇瞬間汗毛倒豎,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發出顫抖:“瓦爾斯基叔叔你在說什麽…亞爾文他當然是人類了。”
“魯爾瓦主教曾經在森林裏見過一個精靈變形者和一個精靈游俠,想必你是其中一位吧?”
亞爾文微微一笑,語氣輕松地問:“你是怎麽發現的?”
“你的身手很矯健,但以我的經歷來講,你完全不像是騎士的路子,想來應該是個精靈吧,而且你的外貌太出色了,我很少見到你這樣的人類。”說完話扭頭看向陳宇:“你不用擔心,少爺。我是個信仰黎明之神的騎士,但我并不像那些祭司一樣狂熱,我對人類以外的其他種族并沒有什麽偏見。”
“謝謝閣下的理解,我确實是個精靈,但對于維特納沒有絲毫的而已。”說話同時,亞爾文像撫摸一只炸毛的小貓一樣安撫着陳宇的後背,讓他慢慢放松下來。
“有你保護維特納少爺,我也放心一些。如果少爺你要找萊特文大人的下落,不如先聯系羅德和埃裏溫兩位少爺吧,他們聽到你回來的消息肯定會高興死的。”
Advertisement
托蒙德右手拿着一支長矛,身體挺直站在軍營外同時留意着周圍的情況。自從一個多月前自己從羅斯圖爾回來之後,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磨難與曲折,讓他從無憂無慮的少年成長為了合格的士兵。正在胡思亂想的他忽然發現遠處有人過來了,于是握緊了手裏的長矛,如果對方是敵人,自己可要随時做好戰鬥準備。
慢慢地,托蒙德的眼神從警惕變成了激動,他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是在做夢。最終,他終于确定騎馬過來的人就是維特納,但是他并沒有離開職守的崗位,畢竟他現在是個執勤的哨兵。
陳宇停在了軍營的門口,看着眼前的黝黑少年。就在短短兩個月前,托蒙德還是個性格跳脫又單純的少年,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軍人,雖然比起其他的士兵顯得瘦小,但他眼睛裏的穩重比同齡人給人感覺更加成熟并且可信賴。
“托蒙德,我回來了。”陳宇輕聲說着:“還好你平安無事,湯普森呢?”
托蒙德的嘴唇翕動兩下,顫聲說:“嗚…嗚…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其他兩位少爺和湯普森就在營地裏,我馬上去通知他們。”
托蒙德說完話扭頭就朝着營地裏跑去,整個營地有三四十頂帳篷整齊的排列着,将一頂大一些的帳篷簇擁在中間,托蒙德跑的方向正是那頂繡着紫百合花的帳篷。因為距離不是很遠,所以陳宇清晰地看到托蒙德直接掀開門簾,對着裏面激動地說着什麽,不一會兒,裏面走出了四個人影朝着自己的方向快步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羅德看到陳宇後大聲呵斥:“你回來幹什麽!還不給我滾回菲爾姨媽那裏!”
“哥哥,父親大人現在下落不明,我怎麽可能表現得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閉嘴!父親大人他既然暫時失蹤,那我就是家族的首領,我現在命令你老老實實地回去,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陳宇難以置信的看着羅德,仿佛自己上次離開之前他表現出來的不舍是假的:“你怎麽能這麽說?我難道應該眼睜睜地看着父親生死不明,自己像個懦夫一樣躲在一旁嗎?”
看到氣氛變得僵硬,羅德後面的一位老者低聲在他耳邊說着什麽,陳宇認出了那個老人是深泉城堡的貝斯塔學士。羅德雖然面無表情,但時不時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表情開始緩和下來,接着對陳宇說:“這次先饒了你,你和你的朋友到我的帳篷裏休息一會兒,回頭我再跟你算賬。”
陳宇剛要下馬,卻看到亞爾文淡淡地說:“我沒有想到維特納的哥哥居然是這樣的。”
本來打算先走一步的羅德猛地回頭問;“你又是誰,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亞爾文冷笑一聲,“我的身份并不重要,至少我是真心真意的在關心維特納,不像你只會發發牢騷。”
羅德右手扶在劍柄上,似乎随時要拔出利劍,“這裏是我的營地,你是打算挑戰我?”
陳宇把亞爾文拉到自己身後,死死盯着羅德說:“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如果我回來給你造成了什麽麻煩,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不會走的,至少在确定父親下落之前。”
羅德冷哼一聲,随即轉身和貝斯塔學士離開。埃裏溫和湯普森則留在原地,陳宇觀察了一會,發現埃裏溫明顯憔悴了很多,他不再像自己離開之前那樣驕傲,反而顯得疲憊不堪。倒是湯普森除了稍微長高一點之外,性格和之前沒有太大區別,依舊是繃着一張臉。
“維特納,跟着我走吧。”埃裏溫說着,同時走在了最前面,将陳宇和亞爾文帶到了一定帳篷外,指了指說:“這裏是羅德的帳篷,你們到裏面歇會,我還要和羅德商量事情,等晚上再來找你。”
“埃裏溫哥哥…”
“嗯?”
“沒什麽…等你們忙完了再說吧。”
“啊…少爺,我和湯普森也先走啦,等晚上在敘舊。”托蒙德看出氣氛不對,一把拉住湯普森遁走。
等人都走光了,陳宇坐在羅德的床上松了口氣,生怕剛才亞爾文和哥哥起了沖突,要不然自己都不知道幫哪邊了。
亞爾文則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勢,身邊的氣壓似乎都低了很多,這讓陳宇有點無奈,只好也站起來摟住亞爾文,在他胸前蹭蹭,軟軟地說:“亞爾文,你在生誰的氣呀。”
亞爾文一只手摟着陳宇的腰,另一只手撫摸着對方柔軟的亞麻色短發,又輕輕聞了聞陳宇頭頂的莫名清香,語氣無奈地說:“好了好了,我已經不生氣了。”
陳宇把頭埋在亞爾文結實的胸膛上,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你在生我哥哥的氣,希望你能理解他。他也只有二十歲出頭,父親生死不明,家鄉被占領,現在又成了隊伍的首領,他的壓力真的很大呢。”
“我雖然理解,但看到他那樣對你,我就恨不得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