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撕心裂肺的愛》
作者:茯苓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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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簡介:兩年前常安被迫嫁入周家,嫁給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婚後她夜夜獨守空房,只因“丈夫”在外面養了其他女人。都說周家新娶的太太懦弱好欺,即使小三找上門挑釁她也不道一聲委屈,直至某日,她拿刀抵着“丈夫”的胸口:“周勀,他根本鬥不過你,但你若敢傷他一分,我跟你同歸于盡!”原來她所有的溫...
001 夜間偶遇
1 夜間偶遇
十月,雲淩漸漸轉涼了,入夜之後就開始下雨,雨點淅淅瀝瀝地打在窗玻璃上。
常安剛從英國回來,倒了一天時差,睡得并不安穩,這會兒又被什麽聲音吵醒了,不得不掙紮着起床,看了眼時間,淩晨十二點,她披了件外套走出卧室。
聲音是從浴室那頭傳來的,路過衣帽間的時候常安看到門口立了一只男士行李箱。
“我今晚住長河,明早七點要飛趟北京……。”
浴室門突然開了,低沉男音伴着白騰騰的熱氣從裏面漫出來,變故太快,常安想避都已經來不及。
出來的男人半裸着,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所以寬肩窄腰此時一覽無遺。
周勀看到常安的時候明顯也驚了驚,目色浮了一下,但很快又轉暗。
“…五點左右把車開到樓下等我,先這樣!”他颔首繼續把電話講完,這才重新擡頭掃向常安。
“什麽時候回來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冷淡。
常安回:“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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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沒有提前說一聲?”
“覺得你忙,況且也不是什麽大事!”
半夜被人吵醒,常安也沒意識到自己說話的口氣不大好。
周勀眉峰揚了揚,大概是很少見她态度不和善,似有反駁,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扔了毛巾往常安這邊來,走廊不長,稍稍幾步常安就已經能夠聞到對方身上襲來的氣息,煙味,體味,沐浴露味,還有…
“你外婆怎麽樣?”他又開口問。
“還是老樣子。”
“什麽叫老樣子?”
“就是…”
常安突然覺得有些不耐煩,平時兩人很少見面,他話也不多,今晚也不知為何就開始盤根問底。
“醫生說暫時沒事,但很可能撐不到年底。”常安幹脆一次說完,眸光在他臉上定了定。
大概是他沒穿衣服的緣故,兩人又難得挨這麽近,常安甚至能夠看到未幹的水珠還在順着他的肌肉紋理往下淌,滑過胸口和腹部,最後慢慢滾入深陷的肚臍,肚臍往下是堅實的腰肌,雙側兩條明顯的凹陷線條往下一直延伸到浴巾裏。
這顯然是一具極佳的軀體,良好的生活飲食習慣讓他比一般同齡人更具魅力。
常安暗自攢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你今晚會回來住,要不幫你收拾一間客房?”她故意轉開話題。
周勀沒回應,常安只當他默認,轉身要走,卻被喊住:“不用了,我回來拿幾件衣服,天亮就會走!”
常安:“……”
之後陷入尴尬的沉默,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幾次相處中最常見的場景,還好常安都習慣了,默默站了一會兒,直到周勀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或許是走廊不夠寬,錯身而過時對方手臂撞了下常安的肩膀,常安被撞得晃了晃,恍惚就想起來了,青檸和紫羅蘭碎葉,他身上隐約殘存的一絲女香。
後半夜常安一直沒睡着,一點,兩點,兩點半……真是愈發不能熬了,興許是太久沒和這男人見面的緣故,她實在有些适應不了。
如此渾渾噩噩過了半宿,四點多的時候總算聽到衣帽間那邊有了動靜,人下樓了。
常安走至窗口,外面雨停了,天色還沒完全消亮,周勀常坐的那輛車已經停在門口,司機接了他的行李箱,他習慣性把西裝扣子解了兩顆才上車,關車門前又擡頭瞄了眼二樓,常安猛地閃到窗後,直至引擎發動,車聲飄遠了,常安才靠在牆上輕輕舒了一口氣。
002 小三找上門
2 小三找上門
周勀走後常安在家倒時差,昏天暗地睡了兩天,第三天晚上被手機鈴聲吵醒,一串本地號碼,常安不想接,但對方耐力好,電話不通又改為短信轟炸。
——“常小姐,我是方如珊,能否出來見一面?”
——“我在金軒816包房,你現在過來一趟吧,想和你聊聊我跟阿勀之間的事。”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逃避也不是辦法,還是見一面吧,不然改天我只能直接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
對方喋喋不休,但意思明确,即她一定要見常安一面。
常安覺得神煩,其實這個方如珊已經糾纏她大半個月了,幾乎從倫敦追回雲淩,之前常安一直沒搭理,但今晚這勢頭好像非見不可了。
常安抱着大腿想了想,見就見呗,又能把她怎麽樣!
……
金軒是雲淩一家高檔紅酒會所,地處郊區。
常安不會開車,打了輛出租送到門口,會員制,她還不能直接進去,報了方如珊的大名才被放行。
“今晚方小姐在這過生日,周先生專門給她開了間包房。”前面領路的服務生很是熱情。
常安不動聲色問:“哪個周先生?”
“周少啊,榮邦置業的老板!”
說話間已經到了包房門口,常安沒再往下問,從手袋裏掏了張紙幣塞給服務生,興許是在國外呆久的緣故,她還保持支付小費的習慣。
服務生似受寵若驚,連續道了兩聲謝謝才離開。
人走後常安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裏頭歡歌笑語,可以想象氛圍應該挺開心,常安便過去推開門,撲面送來一股煙味和酒氣,起初誰都沒注意到她,氣氛相當和諧,直至有人突然喊了聲:“喂,珊珊,這是不是你約的那誰?”
一時四下消聲,剛才還在聊天說笑的人全都停了下來,七八雙眼睛齊刷刷射向常安。
站在門口的常安成了衆矢之的。
“打擾,我過來見方小姐!”她保持着基本禮儀,目光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屋裏大概七八個穿戴時髦的年輕男女,而朝南坐的那位最為顯眼,一身酒紅色高叉長裙,配上精心打理過的短發,明豔大方又不失性感。
其實常安很早就在網上見過方如珊的照片,畢竟這麽多莺莺燕燕中周勀只承認過她一人,也會經常帶她出席公開活動,所以常安一眼就能認出對方,但這卻是方如珊第一次見常安。
“我去,果然看上去好小!”
“廢話,官方資料顯示她比周勀小八歲!”
“……那你說周少為什麽要娶這麽小一姑娘?”
“人家世背景強呗,現在有錢人都講究門當戶對,據說是周老爺子強行撮合的,不娶不行!”
屋裏議論聲四起,源頭直指常安,常安卻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她慢慢走到方如珊面前。
“你好,方小姐,我是常安!”
方如珊當時還坐軟椅上,歪着身子,面色潮紅,眼眶有些腫,看樣子像是剛哭過一場,見了常安也不動,只死死盯着她看。
她看什麽呢?
其實方如珊在此之前也已經偷偷找人調查過常安,海歸,學畫畫的,祖上三代顯貴,外公是建國初期著名外交家,外婆當年也是十裏洋場的名媛,所以常安身份金貴也正常,可方如珊總覺得也不過就是個23歲的小姑娘,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魅力?但如今見到真人她才突然覺得心慌。
眼前的女孩沒有化妝,黑發披肩,穿了條很普通的白色針織裙,擱在如此場合中沒有絲毫驚豔,可貴在她眉目裏的氣韻,無需做什麽,只那麽往眼前一站,如山澗溪水清風,不動聲色地就把什麽都比下去了。
“喂,珊珊,人跟你說話呢!”旁邊終于有人打破沉默。
方如珊回神。
她起初是準備了諸多說辭,要嚴陣以待,要擺出态度,起碼要讓這小姑娘知道她的厲害和手段,可這一刻什麽都是枉然。
方如珊腳下一虛,身子歪着就直接從椅子上跪了下去。
“常小姐,我求你…求你離開阿勀好不好……”
003 誰是正宮娘娘
3 誰是正宮娘娘
似一秒變故,常安吓得不輕。
旁邊有人去扶方如珊,“珊珊,你幹嘛呢?喝酒喝傻了?”
可方如珊根本勸不住,她抱住常安的腿哀求:“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真的……過了今晚我就27了,我跟了他兩年,整整兩年吶…我還有幾個兩年可以熬?但你不一樣,你還年輕,家世又好,以後肯定會遇到更好的人,何必把時間都耗在他身上?”
方如珊聲嘶力竭,旁邊幾個朋友大概也沒料到她會來這一套,表情各有尴尬。
常安心裏其實也挺受不了,但臉上還得維持起碼涵養。
“抱歉,我來是因為你找了我半個月,想跟你把話說清楚,但如果你是這态度…”她往後退了半步,想要甩開方如珊,可對方死拽着不放,硬生生被常安拖行了半步,結果連帶垂到地上的桌布也跟着遭殃,嘩啦啦一通響,酒杯盤子扯到地上全部碎得稀巴爛。
常安也被吓了一個激靈,原本還想打圓場的朋友忍不了了,其中一個濃妝女人突然冒出來。
“常小姐,你這算什麽意思?好好說話不行嗎?真拿自己當正宮娘娘?”她邊說邊擋到前面來,上上下下把常安瞅了一番,“一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狂成這樣,不就仗着自己家世好點嘛,那我可得告訴你,珊珊和周少在一起時還沒你呢,是你突然冒出來橫在他們兩人中間,要不是周老爺子逼婚,周太太的名頭怎麽也輪不到你!再說了你自己問問自己,和周勀結婚一年多了吧,他回去跟你睡過幾次?不大部分時間還是跟我們珊珊在一起?”
女人言辭犀利,滿身都是理。
旁邊有人拽她,“好了陶子,少說兩句!”
她甩開那人,眼神兇狠地戳着常安,“憑什麽讓我少說兩句?沒看珊珊多痛苦嗎?再說我哪句話說錯了?她心裏明明知道周少不待見她,還死纏不放,這叫什麽,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話是越說越難聽,周圍更是烏煙瘴氣,常安被一群人圍在中間指指點點,她需要用所有教養來克制情緒。
“抱歉,我可能不該來!”她這會兒真是後悔了,何必降低身份到這來自取其辱?“方小姐,麻煩你把手拿開!”
可方如珊好像真是酒精上頭,幹脆整個人趴地上拽住常安的腿肚子。
“不!我不放!……你先答應我,把阿勀還給我!”
“還給我,還給我好不好?”
任憑旁人怎麽拽,方如珊就是發着酒瘋不肯起身。
常安從來不知道有女人會為了一段感情如此不顧自尊和形象!
簡直胡攪蠻纏啊,她不想再耗下去了,打算自己抽腿出來,可腳剛使力,旁邊也不知是誰扯了一把,常安重心不穩往後倒,整個人跟着跌了下去。
哐啷啷又是一通響…
周勀推門進來時只看到滿地狼藉,碎盤子碎杯子還有摔得稀巴爛的奶油蛋糕,方如珊依舊跪趴在地上,旁邊圍了一圈人,有勸的,有罵的!
“都幹什麽呢!”突聞一聲呵斥,所有人回頭。
跟他一同進來的服務生也被眼前場景吓了一跳,要死,這是來拆館的嗎?
“周少…您看這……”
周勀不語,繃着一張臉走進包房。
004 他要出來了
4 他要出來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方如珊。
“阿勀…”她利索地從地上爬起來,扭着身子撲到周勀面前,酒像是瞬間醒了一大半。
周勀往後退了半步,虛扶着她的腰,問:“怎麽回事?”
“我…我……”方如珊欲說還休,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陶小姐你說!”周勀又轉向陶盈。
陶盈哼了一聲,也不客氣。“這可要問問你老婆了,沒她這麽欺負人的!”
周勀這才轉過去看了眼常安,那會兒常安已經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了,站在一堆玻璃碎渣中,臉色不大好,裙子和鞋面上沾了許多奶油酒漬。
她也懶得看周勀,只是拉了拉裙角。
“抱歉,我沒什麽可解釋的,你們慢慢玩!“她扔下一句話就轉身出去,門口兩個服務生都傻了。
方如珊心中竊喜,又往周勀身上貼,“對不起,這事要怪我,今天我生日,你卻沒時間陪我吃飯…我一時喝多了,心裏不好受,就……就…”真是委屈死了,委屈到語無倫次。
旁人都在觀察周勀的反應,就看這時他的天平往哪邊傾,可這男人向來不顯山露水,一張俊臉繃着,不怒也不惱,只是轉過去瞄了眼服務生,“損失記我賬上,叫人進來把房間打掃一下。”
“好,周先生,我這就去!”
周勀又轉過來,“其他人都散了吧,我會讓司機送如珊回去。”
方如珊一聽又不高興了。
“那你呢,你去哪?今晚不住我那去嗎?”
周勀卻不正面回答問題。
“禮物在車上,待會兒小趙會給你,今天先這樣吧!”他不動聲色地拉開方如珊的手臂,轉身也出了包廂。
方如珊傻傻一頓,差點沒站穩。
“他這什麽意思?”
陶盈扶住她,“他能有什麽意思,逢場作戲呗!”
“可是今天是我生日,他就這麽扔下我不管了?”
“你還要他怎麽管?那女人畢竟是他法律上的老婆,今天我們鬧成這樣确實過分了,也辛虧他心裏沒她,換其他男人可能進來就得抽你,可他還給你準備了禮物,所以知足吧!”陶盈勸了一段,方如珊這才心安。
……
常安出了會所,門口偏僻,沒什麽出租車過來,她只能徒步往大路上走。
夜風涼,入秋了,身上那件單裙根本不抵寒,常安抖抖索索走了大概半小時,突然收到妹妹常佳卉的短信——“姐,陳灏東要出來了!”
簡短幾個字,卻如利劍穿喉。
常安起初還不覺得疼,似有片刻麻木,大概因為時間隔得實在太久了,她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全都忘記,直至把短信反複看了幾遍,确認意思,痛感才慢慢泛出來,密密麻麻,最後遍布全身。
這時身旁車影一晃,她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聽到有人喊:“上車!”
車窗落下,周勀端着一張冷臉坐在駕駛座上。
常安潛意識把手機摁滅,鎖屏。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我叫你上車!”這一聲明顯帶了情緒,與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有差異。
常安環顧四周,路上也确實沒什麽車。
算了,就當捎她一程吧。
常安過去拉開後車門。
“坐我旁邊來!”
“……”
005 他幫她包紮傷口
5 他幫她包紮傷口
常安暗自皺眉,腹诽,但到底還是乖乖坐到了前面去。
上車之後常安刻意縮在靠車門的那側。“麻煩先送我去長河吧。”
可駕駛座上的人坐着不動,熄火,稍稍側過身來。
“先別系安全帶,把腿擡起來。”
“什麽?”
周勀蹙眉,見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幹脆自己過去把常安的左腳拎了起來。
常安猛失神,輕呼一聲:“你幹什麽?”
他沒理,捏住常安的腳踝替她摘了鞋,“啪”一聲,車頂燈驟亮,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得常安往後躲。
“別動,你腿上有傷!”
“……”
常安這才發現腳背和腿上有幾道血口子,大概是剛才摔倒的時候被碎玻璃刮到了。
“我先幫你處理一下,明天最好自己去醫院再看看!”
周勀話不多,但意思明确,他直接從儀表臺上撈了一只袋子過來,袋子裏裝了還沒拆封的膠帶紗布和雙氧水。
常安無暇詢問他哪來這些東西,因為下一秒裙子就被人撩了上去,或許是變故太快,剩下的全是本能反應,常安只覺耳根發燙,腳下意識往後縮。
“不用了,只是小傷!”
周勀凝神,捏住她的腳暗自沉了一口氣。
“別動,坐好!”
這一聲是用吼的,吼得常安果然不敢再出聲,到底他在年齡上要占優勢,而且氣場又強悍。
常安算徹底安分了,周勀這才松手去拿雙氧水,用棉球沾了點,順着腳背上的口子慢慢清洗,藥水浸入傷口,常安忍不住嘶了一聲。
周勀拿眼瞟她,“剛才跑得那麽快,就沒覺得疼?”
常安咬牙,“現在覺得疼了。”
這口氣不自覺帶了點怄氣,周勀頓了頓,再度低頭時嘴角已經染了一絲笑,而那抹弧度剛好又被常安捕捉到。
常安有片刻恍神,印象中這男人總是不茍言笑,而剛剛那抹笑容像是一下子打開了新視覺。
常安默默把頭轉向窗外,窗外路燈蕭蕭,車玻璃上印着他埋頭為自己清理傷口的倒影,常安忍不住偷偷想,嗯,這人笑起來的樣子還挺好看。
常安暗想間,周勀這邊正在用十二分意志力克制自己,無奈捏在掌中的腳背白嫩,如一尾魚,腳趾渾圓又似羊脂玉,往上是纖細的腿,燈光下白得簡直發亮,而裙擺被他撩得太上了,大半截腿根露在外面,可以清晰看到底下的褲角,白色的,棉質,鑲了一圈蕾絲花邊。
周勀喉間狠狠滾了一口氣,莫不是最近禁欲太久才會如此沒有自控力?
常安轉過來時正好撞上周勀的眼睛,幽幽眸光下似乎壓着一團什麽東西。
她在男女之事上還沒經驗,自然無法确定他眼中的意思,只是封閉的車廂,深夜,衣衫不整的孤男寡女,氣氛到這已經十分暧昧了,常安又不是傻子。
“轟”地一下,這次可不止耳根,連着面頰整個滾燙,那點紅潤又浸着飽含水光的眸子,看得周勀立即低頭,胡亂拿膠帶幫她貼了幾條,草草了事。
“好了,明天自己去醫院再處理!”
常安點頭,立即把腿收回來,又将裙擺拉平。
“謝謝!”
兩人重新端坐好,車裏空氣僵凍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