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一摸頭頂,鬼|畜教父已經從上面跳了下來:“那個,绮禮先生在這裏和我的數學有什麽關系啊?”
“我身為教會代行者,為了完成任務而學過很多知識。雖然都算不得鼎好,但是國中的課本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绮禮的眼中凝聚了神采:“我可以為你輔導。”
綱吉抽了抽嘴角,雖然绮禮總是無神的雙眼中有了神是件好事,但是每次他用有神的眼睛盯着他的時候超直感都會瘋狂警報,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汗毛倒豎:“這個就——”
“就不勞你費心了!”身後的門豁然打開,銀發章魚頭的少年明明長相秀美卻偏偏一臉“我是不良少年”的表情怒氣沖沖的走進綱吉家:“十代目已經約定好和我獄寺隼人一起讀書了!”
“真是的獄寺,不要忘了我啊。”門再度被打開,黑發的天然(黑)少年抱着一摞書走進來道:“喲,阿綱,我把書取來了。”
“獄寺君,山本!”綱吉松了一口氣,他還真的不太好意思拒絕绮禮的好意:“那個,绮禮先生,我已經約定好讓獄寺君來輔導我和山本了,抱歉。”
绮禮淡淡道:“是我沒有先詢問你,本就是我的不對。綱吉大人,先去用飯吧,我再去添兩副碗筷。”
“兩副?”綱吉奇道:“不算獄寺君和山本,你,我,媽媽,Reborn四個人……藍波和一平去意大利修行還沒回來,風太和碧洋琪呢?”
Reborn跳上綱吉的肩膀:“他們兩個都回意大利了,風太去收集新的情報,碧洋琪是被九代目召回。具體是什麽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獄寺大喜:“老姐居然不在!實在是太好了!”
山本笑道:“獄寺你還是老樣子這麽害怕碧洋琪啊。”
獄寺怒道:“誰說我怕她了!”
“哈哈哈你不是每次見到她都肚子痛到倒下的嘛——”
“你這家夥!!”
綱吉抽抽嘴角:“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獄寺一臉的兇惡在轉向綱吉時就像是開了花一樣:“請不用擔心十代目!不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保護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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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獄寺君。”
獄寺瞬間陶醉:“十代目誇獎我了……”
山本在一旁笑道:“只靠獄寺的話恐怕會變得更麻煩呢,阿綱,有什麽事就找我吧。我可是你的雨守呢。”
獄寺怒道:“你這家夥——”
“哈哈哈獄寺你不要一臉恐怖的表情嘛!”
獄寺:“=.=++”
綱吉:“……”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在度過聖杯世界的七夜六天之後,這樣以前覺得嘈雜不已的吵鬧都變得彌足珍貴起來。雖然覺得自己很不幸才被卷到那個世界中,可是想起雁夜大叔他們,自己其實一直都是個幸運的人。至少,他從未為生活的溫飽而發過愁,也不用背負刻骨的仇恨和沉重的負擔。更甚至于,自己的家庭和睦,父母恩愛,而不是為了權力、力量和利益而結合在一起的。
“想什麽呢,蠢綱,這樣的表情可不适合你。”肩上的Reborn笑道:“我可不記得我有把你教成一副多愁善感的樣子。”
“我哪裏有多愁善感啊Reborn!”綱吉反駁道,然後又不禁問:“吶Reborn,初代說讓我自己去尋找道路,那麽那條路究竟要怎麽找到呢?”
“我可不是Vongola的十世,蠢綱。”Reborn拉了拉帽檐,只露出含笑的嘴角:“這個問題只有你自己知道。”
【十世,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你的心中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黑暗與光明的分界在哪裏,還是一切都不過是混沌的灰色——這都是你的道路,與我們無關】
“我的道路……嗎。”綱吉用有些忐忑、又有些許連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期待看着挂在脖頸上的升級為齒輪的大空指環喃喃道:“我……會努力的。”
“啊,可不要讓我失望喲。”Reborn笑道:“否則……”
綱吉:“呵、呵呵呵——”
“該死的棒球笨蛋!我要炸飛你!”
獄寺的聲音宛如驚雷乍響,熟悉的綱吉一聽到就條件反射一樣的慘叫道:“獄寺君快住手!”
彌足珍貴的争吵什麽的……珍貴個鬼啊!!
Reborn撫摸着肩膀上寵物蜥蜴的腦袋,露出了淺淡的笑容。
“你還madamadadane,蠢綱。”
☆、槍之騎士
趁着奈奈在廚房做飯,綱吉安撫了獄寺之後就跑去了廁所。他解掉襯衫借着鏡子看自己傷痕累累的後背,淚流滿面:“雲雀前輩打得也太狠了QAQ……”
【我來幫您治療吧,綱吉殿下。】
一個聲音突然從心底響起,綱吉一愣:“啊,你醒了,安哥拉先生。抱歉,我吵醒你了嗎?”
【是我自己醒來的。綱吉殿下您又被那個雲雀恭彌‘咬殺’了嗎?為什麽不叫我醒來幫您治療呢。】
綱吉汗毛倒豎:“聽你說‘咬殺’總覺得就像是雲雀前輩在旁邊一樣……”
【因為我們是用意念交流,您想到了雲雀恭彌,自然會覺得我的‘概念聲音’和他一樣。】
“原來是這樣。”綱吉忍着疼穿上衣服:“其實只是看着比較慘啦,以前被雲雀前輩打完基本第二天就沒事了。你不是在聚集能量凝聚實體嗎,這點小傷沒什麽大不了的。”
【并不着急,即使什麽都不消耗我也需要至少百年才能凝聚實體,幫了您也不過推遲幾天而已。我已經等了那麽多年,不差這些時間。】名為“安哥拉·紐曼”的英靈道:【您于我有大恩,更何況我也與聖杯簽訂‘自我強制征文’——在您自然死亡之前保護您的生命,即使擁有實體也不會離開您的心髒。】
安哥拉·紐曼,這個名字即使是在聖杯的世界知曉的人也極少,但若用另一個名字來稱呼他,只怕所有聽到的人都會毛骨悚然——
“此世之惡”
背負世間所有邪惡于一身的悲哀英靈,被污穢所玷污的無名英靈,甚至于他曾非自願的污染了聖杯,險些釀成維持數百年災難。或許一切并非所願,但一切死亡,一切犧牲,一切諷刺皆源自于他。
他自身實力或許很弱,但是他的污染級別卻是頂級的。尤其當他污染了潔淨的強大能量時所帶來的災難用滅頂之災尚難描述。而原本安哥拉本身也難逃和聖杯一起消逝的命運,但是綱吉改變了他,淨化了他所背負的邪惡,讓他獲得了新生。與聖杯一樣,他渴望報答這個善良而強大的少年,自願離開了原來的世界,只為保護少年一世平安。
或許是因為與聖杯融合的關系,他擁有世間至純的能量,這股力量他本身并不能運用,但是卻可以通過他的靈體鏈接另一個世界的聖杯,獲得無窮無盡的魔力,在必要時供應給被他所寄宿的、綱吉的身體。若要做一個對比,擁有無窮魔力的他的效用就等同于亞瑟王的勝利誓約之劍的劍鞘“阿瓦隆”——遺世獨立的理想鄉。
簡單來說,就是只要他還在供應魔力,綱吉除非被一刀斬下頭顱,否則哪怕心髒碎裂也會留有最後一口氣在短時間內恢複正常。
當然他真正呆在綱吉體內的原因遠不止如此。
但是安哥拉只說自己可以幫助綱吉回複一些自身的傷勢,其餘什麽也沒有說。
曾經身為“此世之惡”的安哥拉太了解人類世界的肮髒與黑暗,即使是他所寄宿的澄澈少年,他也不會認為對方一生都絕不會改變——至少在綱吉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現在,不行。若換成最終之戰他曾見過的24歲的澤田綱吉的話,那個強大的青年便有被他承認的資格。
盡管綱吉說不用,安哥拉還是治好了少年身上的青紫——反正耗的能量是聖杯的不是他的——然後再度進行了沉睡。他本身是十分弱小的英靈,被迫背負了此世之惡又在聖杯中被困數百年後又被強行淨化,只能依靠沉眠來緩緩積蓄能量,就是想一天到晚醒着也十分困難。
飯桌上的喧嚣之後又移到了卧室,獄寺和山本兩個人是和他關系最好最親密的守護者,無奈兩人也是對歡喜冤家,見面就鬧個不行——主要是獄寺——綱吉已經習以為常了。
可惜的是獄寺雖然非常聰明門門功課幾乎滿分,但是對于山本和綱吉這種“傻瓜學生”來說他講的內容比老師講的還要深奧,一個晚上的功夫下來綱吉翻開作業本還是兩眼一抹黑,恨不得跪地痛哭算了_(:з」∠)_
不過這樣的簡單也是一種另類的幸福吧。
……要是能及格就更好了QAQ
臨睡前綱吉接到了一個電話,疲憊的少年瞬間來了精神,高興道:“迪盧木多!在外邊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習慣?香港和日本的差別大嗎?你的魔力夠用嗎?”
【綱殿下……】電話另一邊的英靈聲音中帶着好笑,更多的是溫柔與欣喜:【我一切都安好。在我降臨現世之時聖杯就給了我所有常識,所以即使是異國也不會有絲毫不适應,請您不要擔心。要比較的話,這裏比并盛繁華的多,但是也比并盛喧嚣。】
“這個是肯定的,畢竟并盛只是個小地方而已。”綱吉笑道:“魔力呢?隔着那麽遠,我沒法傳給你。”
【足夠的。】迪盧木多溫言道:【Lancer(槍之騎士)之所以位列三大騎士之一就是因為這個職介所擁有的低消耗,雖然我自身儲魔能力不高,但不戰鬥的話僅僅三天而已,沒有任何問題。】
“才三天啊……哈哈,迪盧木多不在,總覺得過了好久啊。”綱吉嘆氣着摸了摸頭:“今天早晨遲到就被雲雀前輩抽了一下,結果後來绮禮先生來學校給我送便當讓雲雀前輩看到又被揍了QAQ……啊不過你不要擔心!安哥拉先生已經幫我治好了。”
電話那頭的槍之騎士明顯松了口氣,叮囑道:【我不該擔心打擾到您一直沒有給您打電話的。請您不必擔心,明天我就會回來照顧您,定不會再讓您為此苦惱。】
“別這麽說……”未來的首領掩面:“我覺得被你照顧之後變得更廢了……”
【請您不要妄自菲薄,綱殿下。】迪盧木多沉聲道:【您非常的優秀,不管是您的仁慈還是您的力量,沒有誰能夠比身為您從者的我更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
“迪盧木多……”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但綱吉還是頗為尴尬:“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優秀……啊對了,今天閃閃也走了,貌似要去秋名山何人賽車……希望不要出什麽問題才好……而且碧洋琪和風太也回了意大利,Reborn沒說原因,只說我很快就會知道。”少年緊張道:“迪盧木多,你知道什麽嗎?”
【……Reborn既然如此對您說,那麽此事必定和您有關。】迪盧木多溫聲安慰道:【但是既然消息的來源是Reborn閣下,那麽他必定不會害您。只怕是與您以往那般,為了鍛煉您吧。所以請您不必太過擔憂。】
“啊啊啊啊!”綱吉崩潰道:“炎真的事情才剛解決一個月的啊Reborn又要訓練了嗎QAQ……”
電話另一頭的槍之騎士沉默。
他還記得剛來到他的主人的世界的第四天,曾在聖杯戰争有過幾小時相處時間的白發少年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沒有任何說明,仿佛他從意大利遠道而來只是随性而至的找他聊聊天而已。這個名為“白蘭·傑索”的少年一如當初初見時那樣笑容甜膩,他吃着大袋的棉花糖,就連聲音都似乎染上了糖漿般甜膩。
他對他說:[綱吉君是鳥哦~]
澤田綱吉是鳥,無論曾經如何弱小,終究有一日會展翅飛翔,飛上他所無法到達的天空。
不,他一直都飛翔在空中。
“迪盧木多?”
【很抱歉,綱殿下,方才我有些走神了。】電話中溫和磁性的男音帶着淺淡的笑意:【如果可以,我迪盧木多·奧迪那願犧牲性命保護您一生順遂安定,只是……】
您注定是飛翔的鳥啊。
那天的白蘭笑容奇異,沒有惡意,卻也不是善意。迪盧木多将它歸類為試探——對他這個脫離了“橫向世界軸”之主掌控的異界英靈的試探:[這樣漂亮的鳥,不知折斷了翅膀保護在自己手中是什麽樣的感覺吶~]
綱吉奇道:“只是?”
【只是您的道路應由您自己選擇,我所能做的只是盡可能的支持您保護您,與您共度難關。】迪盧木多笑道:【就像您當初對我說的那樣,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助,互相保護,理所應當,不是嗎?我的主人只會是您,這點不會随着您的老去和成長而有任何改變。所以我絕不會背叛您,也請您像在那個世界一樣相信于我。】
綱吉好笑道:“那不是當然的嗎?我們早就已經約定好了。”
迪盧木多笑了——是的,這就是他的選擇和答案——他在白蘭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便召喚出破魔之槍飛沖而去,若非白蘭的速度夠快,現在的白發少年就已經是一具不會呼吸的屍體。
白蘭确實對他、對綱吉都有相助之恩,但即使如此,迪盧木多也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對他的主人産生任何惡念。
【既然如此,就請綱殿下答應我一個請求吧。】
“咦?”
【明天讓我給你送便當如何?】
“好啊……咦?!!”
——可惜的是,這個願望注定暫時無法實現。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在問什麽時候新劇情,我的回答是,下章!
☆、殘酷的世界
——并盛·吉爾伽美什宅邸——
此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迎接第二天的鐘聲輕輕地敲響。古老的鐘聲回到在這座巨大的別墅中,沉靜而悠遠。然而在這座別墅中的兩個人都并沒有聽着鐘聲的心思,他們站在一張前緊緊蹙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麽問題。他們是完全成反比的存在,金色短發的男人有着極為健碩的高大身材,幾乎看不出他擁有着東方人的血統。另外一個人身形非常的嬌小,嬌小到只有一個嬰兒般大。
他們正是Vongola的現任門外顧問、同時也是綱吉父親的澤田家光,和意大利最強的黑手黨殺手、Arcobaleno(彩虹之子)中的晴之Reborn。
他們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面前的床前躺着一個棕發的少年。少年躺在柔軟的床褥上,他緩緩的呼吸着,宛如睡着了一般。
然而事實上,從他倒地時頭上被磕了一個巨大的包後依舊沒有醒來來看,這明顯并不是普通的沉睡。
一片寂靜中,澤田家光率先打破了這場沉默:“言峰绮禮究竟想要幹什麽?”
“嘛,誰知道呢。”Reborn站在床邊拉了拉帽檐:“畢竟那個家夥,可是連我都看不透呢。”
“哈哈哈!”澤田家光大笑道:“連你也會有看不清的人存在嗎?”
“不是每個人都似蠢綱這麽好懂。比如說你,比如白蘭,比如言峰绮禮,都是些麻煩的家夥。”頓了頓,Reborn嗤笑道:“看來有可以解答我們疑惑的人來了。”
澤田家光低低一笑,走到桌前拉開了窗戶。夜晚的微風微微拂來,吹起了窗邊的簾子。下一秒,一個綠色的身影就出現在年幼的首領的床前,擔憂地看着床上昏迷的少年——那是何等驚人的美貌!明明如此健美而英武,健碩卻不誇張的肌肉充滿了宛如獵豹一般的力量,可是男人的臉卻只能讓人聯想到“美貌”這樣的詞語。這是光輝之顏,只有光輝才能形容的容貌。這是完美,也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這就是凱爾特神話中被神所眷顧的天之驕子——迪盧木多·奧迪那。
即使他的右眼角下貼着一枚OK繃也無損這樣的美貌。
“綱殿下與我之間的魔力連接并無異常,現在甚至在想我供魔。”他沉聲道:“Reborn,還有吾主之父,綱殿下究竟是——”
澤田家光安慰道:“你的感應并沒有問題,阿綱現在很好,最多只能算睡的比較沉,連昏迷都算不上。”
迪盧木多明顯松了一口氣。
Reborn笑道:“這樣逃班回來好嗎?”
“拍攝已經結束了,我只是沒有搭乘他們定下的晚班飛機而已。”他淡淡道:“我感應到綱殿下的魔力有些紊亂,實在心中難安。”
俊美的英靈側身半跪在綱吉窗前,修長的手指貼在綱吉的頸側。心脈中的魔力是最準确的,确認年幼的首領确實沒出什麽問題,槍之騎士心中沉甸甸的包袱多少放下了一些。
Reborn嘲道:“你果然還是不會将自己的後背露給我。”
迪盧木多嗤笑一聲,俊美的容顏因這個笑容而充滿了野性的美感,讓他顯得張揚而恣肆。槍之騎士坦然道:“此世我不會将自己的後背暴露給除了綱殿下的任何人,至少現在還沒有人能值得我托付後背——綱殿下身邊的守護者太過于稚嫩,而你讓我感受到了危險。”
迪盧木多為綱吉拉好了被角,Reborn跳上澤田家光的肩膀,拉了拉帽檐嘲笑道:“這樣寵着蠢綱可不好哦。”
“照料綱殿下是我的職責。”
Reborn嗤笑一聲:“包括為他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游戲?”
“那是綱殿下希望的。”
Reborn倏爾斂了笑容,冷冷道:“不知回報的索取,一味的寵溺,你真的是好心?”
“我不會在意綱殿下之外的人的目光。”迪盧木多站起身,肅然道:“Reborn閣下,您無需再度試探我。我相信綱殿下,他有自己的自制力。更何況我與綱殿下契約相連,沒有人比綱殿下更能感受到我的忠誠。”
“契約?”Reborn嗤笑道:“讓吉爾伽美什險些殺了他的前任主人的東西?”
迪盧木多的脊背挺的宛如标槍,這更讓他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我與英雄王自然是不同的。”
“好了好了。”澤田家光終于開口,打圓場道:“迪盧木多,Reborn,現在還有別的更需要關注的事情,不是嗎?”
迪盧木多不再多言,他問道:“除了等待,我們還能做些什麽?”
“用白蘭的話來說,由于聖杯與綱之間的契約,這個世界少部分和綱有關的事件會變成所有平行世界的‘唯一’。而很不湊巧的是,阿綱本次的昏迷就是其中的一種。”澤田家光微微皺眉:“但是寄宿在阿綱體內的安哥拉·紐曼告訴我們,因為阿綱受過聖杯能量也就是黑泥的洗禮,使得阿綱的火焰混雜了些許聖杯世界的能量。西蒙之戰時,Vongola指環的升級讓他身體中屬于聖杯世界的力量和屬于這個世界的火焰之間的平衡被打破。但大空火焰本就代表了調和的力量,所以并不會對阿綱造成什麽影響。現在他之所以陷入昏迷,也不過是因為身體中的兩種力量彼此互相适應成功,在重新建立平衡的橋梁。”
迪盧木多聞言心中稍安,然而眉宇間依舊有着揮之不去的愁意。他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問向對面的殺手教師:“在昨晚,綱殿下曾向我提及碧洋琪小姐回意大利的事情。Reborn,發生了什麽事嗎?”
“那個蠢貨還真是什麽都要告訴你。”Reborn嘲道:“不過這件事你也應該知道。”
迪盧木多神色一凝:“是——西蒙家族事件中綱殿下繼承十世之位時的事情吧。”
澤田家光沉聲道:“言峰绮禮的目的雖是為了阿綱的将來,可是他的做法卻太過不留情面。雖然事情如同預計的那樣并沒有牽扯到Vongola身上,但是三個中等家族的覆滅可不是說着好玩的。而且不要忘了,西蒙家族的身上可還有着其他家族的血仇,這一點不會因為他成為了Vongola的同盟家族就有所改變。最後一點,言峰绮禮那個家夥,似乎又在計劃着什麽。”
迪盧木多沉默。
“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你知道些什麽嗎?”Reborn站在澤田家光的肩膀上質問道:“那個家夥如此迫不及待的挑撥綱和古裏炎真的關系是為了推進繼承式上的混亂來借此鏟除同盟家族中的毒瘤,他毫不留情的覆滅三個家族的所有族人甚至連條狗也沒有放過可以說是做事幹淨。那麽,現在的他如此急促的暗中策劃意圖消滅Varia又是為了什麽——明明他身為十世暗殺部隊的首領,Varia的存在才能讓他顯得更有價值,為什麽他會不惜Vongola內亂以Varia為目标下手?”
“Varia……”迪盧木多沉吟片刻:“因為Xanxus并不可能臣服于綱殿下吧。”
“Xanxus那個家夥連對九世都不能用臣服兩個字來形容。而他和阿綱之間的關系,恐怕是言峰绮禮那種家夥所無法理解的複雜吧。”澤田家光輕笑一聲嗎,又正色道:“可是就如Reborn所言,如果言峰绮禮想要成為阿綱的‘Varia’,就不應該對Xanxus下手才對——為什麽?”
迪盧木多皺着眉,即使如此他依舊是如此的俊美絕倫,昏暗的燈光印在他的側臉,照出了讓澤田家光也不禁窒息的絕世容貌。他緩緩道:“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言峰绮禮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要為綱殿下鋪平前路,大抵是因為……”
“——他快要死了。”
………………
………………………………
澤田綱吉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黑暗。
很疼,非常疼,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
太疼了,疼的快滿15歲的少年想要開口呻|吟,可是他嗓子卻幹啞的仿佛要裂開一般,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響。
……這裏,是哪裏?
未知的黑暗讓他顫抖,從而延伸出無盡的恐懼。澤田綱吉從來都不是多麽勇敢的人,他的害怕理所應當。
發不出聲音,身體無法移動,但是……但是他還有他的英靈!
年幼的首領在心中近乎期盼又驚恐的呼喚:【迪盧木多!閃閃!】
——然而沒有任何回音。
前所未有的情況讓年幼的首領更加的慌亂,他甚至開始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擔憂着身邊夥伴的安危,他想要用令咒強行進行召喚,然而往日雙手手背上連通他火焰力量的令咒沒有任何反應,這樣他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
黑暗,無聲,寒冷,寂靜。
不能動,不能聽,不能看,不能感觸一切。
——仿佛要将人逼瘋的絕望。
就在這種極度的精神折磨之中,左側突然傳出了輕微的響動。那是鞋底與地面摩擦的聲響,在綱吉激動的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随着一聲輕微的開門聲,随即——
世界亮了。
綱吉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似乎連身體的疼痛都要忽視了。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去想象黑暗是何等的可怕,即使少年首領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看清來者的樣貌也無法改變他半分欣喜的心情。
“醒了嗎。”為首的人開口道:“看來你的确很特別。”
該怎麽去形容這種聲音呢?清清冷冷,然如冰山上流下的泠泠溪水,明明是如此的悅耳動聽的,卻冰冷的讓人顫抖——仿佛與他對話的不過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而不是一個人。
綱吉想要說話,嗓子卻痛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荷魯斯強橫的念能力進入你的身體,不但沒能摧毀你的內髒,反而被你體內莫名的能量所吸收,這種事無論任何人聽說都會值得驚訝。”冷淡的少年走上前——他的聲音雖然清冷但很明顯是少年男性的嗓音:“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活了下來證明了你的價值,我便會救你。無論是否是自願的,你确實救了我的性命。”
男子走到綱吉面前三米處停步,比起剛才隐隐綽綽的身影,綱吉總算能看清對方應該是和白蘭差不多身高但是卻瘦的多的人,他有着極為長的金色頭發,這讓綱吉又有些懷疑對方是否是嗓音略低音的女性。他依舊看不清對方的臉,正确的說,他看不清自己視線一米外的所有東西,就仿佛突然變成了□□百度的大近視一般,所有東西都是模糊不堪的。
這樣的結論更讓綱吉心中感到慌亂不已,便聽對方說:
“我叫做伊西斯。伊西斯·霍爾德。”少年冷淡的說:“如果你沒有聽過霍爾德家族的名字,或許你會聽過‘十老頭’這一稱謂。”
綱吉迷茫的搖了搖頭。
“是嗎。”少年的聲音依舊沒有什麽起伏,他似乎是看着綱吉,年幼的首領勉強能從那模糊的光輝中看到對方蒼青色的眼眸——那是多麽美麗的顏色啊,雖然看不清細節的部分,可是那眼眸的顏色是那樣的純粹和鮮亮,那是只有在吉爾伽美什的眼中才會看到的純粹和美麗。
他啞聲道:“請問……這裏是哪裏……?”
伊西斯彎身靠近床前,這一次,綱吉終于看清了對方那宛如冰雪般幹淨面容,就好像久病的少女,他的皮膚蒼白到吓的地步,可是那張臉依舊是如此的姣好秀麗,別有一番病弱的美。
……對方果然是……女孩?
伊西斯似乎沒有注意到綱吉的羞囧,他只是默默注視着綱吉的雙眼,然後淡淡道:“歡迎來到霍爾德家族的城堡,歡迎來到這——殘酷世界。”
“!!”
作者有話要說: 穿越獵人,唔,穿了~
我需要小天使們的鼓勵和愛!!
☆、新的希望
綱吉用了整整六天才終于理清了現狀。
第一他身體健康,沒有任何不良影響,雖然并不明白雙眼為什麽會突然變成大近視,但是随着一天天的好轉,被這裏的醫生稱為是之前叫做荷魯斯的敵人打進他身體內的叫做“念”的能力有關。而這裏的人已經确認了他擁有調和他人念能力的力量,所以等到體內殘餘的“念”消失之後,他就能恢複健康。
第二這裏是霍爾德家族,在綱吉所理解到的解釋來說這裏是被譽為世界第一大黑暗組織“十老頭”中最強大的一個“黑手黨”家族,伊西斯是男的完全沒問題,并且他也是公認的霍爾德家族的下任繼承人。因為他的從天而降意外救了伊西斯的命,所以才會被破格帶進這專門給伊西斯修養身體的秘密莊園來療傷。
最後,就是他穿越到了一個不能使用令咒、不能呼叫一世、沒有火焰和魔力只有念力的、連日本都不存在的世界啊啊啊啊啊啊!!
和上一次穿越聖杯世界不同,這一次的他完全沒有什麽饑寒交迫的感受,甚至可以說比在并盛過的還要好的多的多。但是這一次他卻感覺到了深深的焦慮和恐慌——這裏是完全陌生的世界,這裏沒有再和他同生共死的英靈陪伴,這裏……沒有他的家庭教師與夥伴。
但是這一次的他比在聖杯世界的時候成長了很多,因為多少這已經是第二次穿越了,他深深的明白,恐懼除了增加自己的煩惱之外……沒有任何問題。
他必須冷靜,必須冷靜,這一次,他依舊和在聖杯世界時的目标一樣,無論如何都要回家,回到自己的世界,見到自己彌足珍貴的夥伴!
“你在想什麽?”
“哇啊啊啊啊!”被突然出現的聲音下了一大跳,綱吉一頭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他仰躺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呆呆的仰視着身邊美的雌雄莫辯的人。他的年齡大約在16歲左右,和白蘭差不多,擁有着長長的淡金色的枯黃長發,蒼白病态的皮膚,身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表情冷淡地坐在金屬輪椅上居高臨下淡淡的看着綱吉。
饒是遲鈍如綱吉都不禁為面前的人惋惜——這是一位多麽美麗的少女啊!只可惜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擁有像迪盧木多那樣完美的外表,這位少女雖然非常美麗,但是病弱的身體生生将這份美麗毀取,甚至剝奪了對方行走的能力。
“我沒有殘廢,坐輪椅只是為我節省體力處理更多文件罷了。”少女淡淡道:“澤田綱吉,還不打算起來嗎?”
……等等,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啊。
“伊伊伊伊伊伊伊伊伊西斯先生!”綱吉漲紅了整張臉,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萬分羞愧道:“真的十分對不起!”
伊西斯冷淡道:“看到我坐輪椅會這樣聯想很正常,你無須在意。”
我是對不起把你看成女孩啊!
綱吉漲紅了臉頰不敢說話。憑心而論,伊西斯确實美麗的像少女一般,這或許是因為他太過蒼白和瘦弱的原因,又坐在輪椅中看不清身形的關系。但是綱吉不無遺憾的想到,如果對方能擁有像迪盧木多那樣健美的身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