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掌

第9章

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虛實不清，本來一片金屬灰，突然就朦胧起來了，視野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模糊不清的界限、模糊不清的世界，究竟是到了另一個世界，還是在做夢，陶境喧手一松那把m03改進版就掉在了地上。

長長的分辨不出界限的灰色回廊裏一瞬間就只剩下了【槍】【支】落地的聲音，沈驕陽半蹲在漆黑的回廊裏一只手摟着險些摔在地上的陶境喧，一只手拿着那把湯普森M1／M1A1【沖鋒】【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對付一個會把機器都變成武器的系統，這些火器似乎都不及一段可以停下這一切的代碼。

沈驕陽等了一會兒，發現這個試驗場裏的系統沒什麽反應，就慢慢地把已經昏迷了的陶境喧放在了地上。

“這個藥物不能過度使用，否則會有生命危險，陶，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沈驕陽摸出袋子裏的夜視眼鏡，動作迅速地套在了頭上後，他又從袋子裏拿出一只A67藥劑針管，伴随着黃色液體被緩緩地推入到陶境喧的體內，那張略顯焦急且額角留着汗的臉就開始變得扭曲了。

——

“系統發現非法入侵程序，請及時清理删除！”

“系統發現同類型的不明身份的來賓程序，詢問是否允許訪問！”

“系統出現誤判！記錄儀器誤判加一！”

“系統并未發現任何異常程序入侵！”

“系統進行刷新工作！”

“系統恢複中......”

“系統重啓......”

仙人掌：神經融合加一次，進行中.....

20%...40%...60%...90%...100%...

融合成功！

先是五顏六色的光，随後一圈連着一圈的電線，手臂被電線纏住，一截斷掉的銅線伸出黑色塑料皮好多，噼啪作響閃着白光就那麽直直地戳上了他的胳膊。

大腦如同被瞬間煮熟的雞蛋黃，刺激神經的痛如潮水般湧來，肺裏的空氣被漸漸抽離，陶境喧渴望着呼吸，窒息感讓他的臉變得非常扭曲。

眼皮如同粘了膠水一樣牢牢地黏在了一起，他不能動，也不能呼吸，更不能通過其他的方法來改善這種任人擺布的境況。

彷佛所有的身體部位都沒有放對位置，陶境喧開始非常渴望能有一種外力來改善這種狂躁的情緒，他胸腔裏那顆跳得非常快的心開始變得不受控制了！

“系統已開啓！”

“系統開始工作！”

“防火牆開啓！”

“系統發現兩名未知入侵者，詢問系統是否開始清除！”

——

“不要！”陶境喧嘴唇微張，聲音幾不可聞。

“你醒了！？”沈驕陽摘下了夜視眼鏡，看着突然睜開眼睛的陶境喧，他的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神情，可惜只有那麽0.01秒，不然陶境喧一定會發現曾經心目中的那個萬年冰山居然也會笑。

“額！嗯！沈大哥！我沒事！”陶境喧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如同剛才的昏倒和暈厥都是幻覺，“我一點事情都沒有！我們趕緊出去吧！不是還要去找沈峰嘛！還有我姐！我得去找她問問究竟！”

“嗯！走吧！”沈驕陽帶上袋子和湯普森M1/M1A1就打算離開，卻被陶境喧一把拉住。

“沈大哥，一會兒我們出去，要去哪裏啊？我被綁在這裏的時候是不是就一個人都沒有啊？為什麽把我關在這裏，卻不派個人來照顧我，難道他們要活活餓死我！從剛才到現在你說的什麽封閉試驗場，A67之類的，都不是這件事情的重點，關鍵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而且...”陶境喧慌慌張張地拾起地上的m03改進版，就連珠炮似得逼問沈驕陽是不是瞞着他很多事情，沈驕陽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好久才沉聲道。

“你說要去救沈峰，你剛才說要去救人的，你還說要找到你的姐姐，現在反過來問我為什麽，我覺得你這是蠻不講理的一種行為！！”沈驕陽面無表情，但是那眼神明顯帶着怒氣，陶境喧有點吓到了，明顯的不願意正面回答問題，他在回避些什麽。

“額！是嘛！我是問你...”陶境喧頓了頓、想了想，随粲然一笑，“是偶！那我們走吧！我帶路！我覺得我的運氣能好一點！肯定有不會停電的空間給我們走的！”

“嗯！你的運氣确實比我的運氣好！你帶路吧！”沈驕陽摸了摸手裏湯普森黑色的金屬外殼，叮囑道：“我們在一個這樣的空間裏呆得太久的話就會出現疲勞感，正常人會麻木也會崩潰，兩個極端都不是什麽好的兆頭，所以你要小心一點，提高警惕！我們總是在一個地方打轉兒，說不準這就是系統攻擊我們的方式！它要把我們困在這裏，還有...如果你有什麽心事的話，可以告訴我的！”

“知道了！”陶境喧端起那把m03小心翼翼地往挪動着，那樣子就像個被大人訓斥過後十分聽話的乖孩子。

陶境喧按下了心裏所有的疑慮，他不停地告訴自己，要有勇氣有智慧，只要有冷靜的頭腦就可以克服一切困難來完成自己的目的。對沈驕陽的懷疑才剛産生就被他剿滅在萌芽裏了。他的腦海裏一直有這樣的一種觀念，一個被吃掉自己父母的狼養大的孩子，在複仇之前的全部本領都是那只狼教授的，所以，在未有所成和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完全信任那只狼是他最好的選擇。

陶境喧不是那個孩子，沈驕陽也不是那只狼，那個孩子尚且相信那只狼，自己與沈驕陽一無殺父之仇，二無奪妻之恨，為什麽不多信任一點呢！

這個比喻在別人眼裏可笑至極，但陶境喧就是這樣的一根筋。

——

腦子裏時不時就會抽一下，陶境喧感覺自己的眼前總是忽隐忽現的出現很多1和0的字符串，他一路走走停停，卻也沒有被沈驕陽察覺出來什麽異常，或許他只當他因為藥物的關系才表現的這麽異常。

“剛才A67對身體是有副作用的，如果你再變得孱弱不堪，我就只能扛着你了！”沈驕陽已經做好一個人把陶境喧帶出去的心裏準備了，不過陶境喧卻表現地很堅強。

“沒關系，我能夠堅持的！”陶境喧嘴上逞強，心裏卻在哀嘆。

天啊！敢不敢快點出去，我想睡覺，為什麽會有種虛脫的感覺！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

“你知道這裏的路？”沈驕陽在試驗場再次開啓照明系統以後，就安全找不到正确的路了，對于一個在武裝運輸隊呆過的人來說，他有些挫敗感，這裏全部都是回廊，金屬灰充斥着所有的視野，沒有任何的房間，跟着陶境喧走了有一會兒了，他偷偷地做了标記，卻一次都沒看見，陶的運氣是太好了嘛！？

“不知道！全靠運氣！”陶境喧吐了吐舌頭，繼續說道：“以前有過被鬼魂俯身的經歷，那時候一個大師幫忙驅鬼，我在那個時候就彷佛獲得了什麽樣的特別的本領，能夠非常準确的蒙對很多東西，包括公司的面試題，我也都是亂寫的呢！結果就全對了！”

“難道你可以預測！我除了沈峰之外，沒見過其他的...嗯..跟我類似的人了！”沈驕陽似乎不太願意用‘變異人’來形容他們這個群體，所以他用了‘跟他類似的人’來代替。

“沈大哥，我其實也不知道面試題是不是都答對了！但是我記得第二名只錯了一道題！沈大哥，我興許是藥吃多了，或者其他的原因，你還是不要相信我說的話了！”陶境喧說着說着，他的大腦就又開始抽了，那種觸電的感覺使他神經反射地捂住額頭，不過被他用一個向後撫摸頭發的動作巧妙的蓋了過去。

“嗯！”我當然知道不能相信你現在所說的話了，因為根本就沒有對的答案，沈峰看着順眼的答案就都被他批對了，或許你很對他的眼緣也說不定，不是答案而是你。

沈驕陽默默地跟着陶境喧，想了些有的沒的，着實分散了不少緊張壓抑的情緒。

一路無話，幾個相同的岔口，陶境喧都果斷選了左邊的，在他們拐過第七個彎兒之後，陶境喧就指着一扇明顯棱角分明的門，興奮道：“看！電梯！”

——

“不明人物持有危險武器，詢問是否進行進行清除！”

——

“不要！”下丘腦到腦幹的部分似乎更加的僵硬和麻木了，大腦的語言系統似乎也不聽使喚了，陶境喧感到一陣寒戰。

“你剛才醒來的時候也說了‘不要’，陶，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有心事就說給我聽吧！我們已經是一路人了！”

“我覺得我們出不去了，這扇電梯門似乎打不開！”陶境喧很明顯的逃避都被沈驕陽看在眼裏，但他不願意戳破，也就不在詢問了，只是專心的研究門的構造和打開的辦法。

“這确實是一扇電梯門！不過門裏面有什麽就不得而知了！我們要準備好戰鬥準備，數據中心裏的防衛系統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呢！”沈驕陽意味深長的看了陶境喧一眼，拿起那把湯普森敲了敲灰色金屬門，就聽見一陣轟鳴聲，而且越來越大，最後消失不見。

“我們得做點什麽了！”聽見沈驕陽這麽說，陶境喧立馬就給m03裝滿了子彈，沈驕陽也把湯普森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電梯門。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這個自動回複的系統，我覺得，2015年的信息，他2016年才發給我，是多麽痛的領悟！我就當沒看見好了！該幹嘛幹嘛！

最近，我的文言文老師總覺得我下半年還要挂科，遂打算給我補課了……

求四級一定要過……

這次是我最後一次寫文了，我打算寫得長長的，考驗一下我的毅力，畢竟，已經大二了！文學系，真是既沒才，還沒背景的人，不考點什麽真是不好混啊……

據說夜視儀這種東西一旦突然就暴露在陽光下，佩戴者的眼睛是會瞎掉的，但是本人科幻嘛！肯定儀器也會是那種完全沒有瑕疵的款型！

我得為未來考慮一下了！畢竟還是要吃飯的人！整天做着自己的春秋大夢，肯定會被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