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番外(四)
北京市, 朝陽區。
白一鳴昨晚幾乎一夜未眠,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太激動。
衆所周知, 他的偶像是著名鋼琴家顧弘巍, 一周前,他為了下個月鋼琴考級能夠順利通過, 偷偷跑到顧弘巍微博下面瘋狂留言,還發了幾十條私信。
他從小就關注顧弘巍, 那個時候顧弘巍還沒有回國,他只能在網上找一些演出視頻反複觀看。
顧弘巍在業內的知名度很高, 受衆人崇拜, 每天發他私信請教的人數不勝數,白一鳴也沒指望他能關注自己, 直到前天早上, 收到了微博回信。
白一鳴曾經給顧弘巍發過自己原創的曲子, 還有幾段曲目難度較高的短視頻表演。
私信回複,顧弘巍問視頻裏的男孩是不是他本人, 當時白一鳴沒控制住, 手一抖連發十幾條表情包,又是賣萌又是讨好。
後來, 顧弘巍跟他約定周末見面,還留了電話給他, 就連工作室的位置也一并發送。
迎來約定的時間, 白一鳴整晚沒睡還起了個大早, 不到八點,他就已經穿戴整齊來到白佐堯的家門口。
跟偶像單獨見面,即便做過心裏調整, 白一鳴還是緊張的無以言表,所以他決定拉着嫂子一起。
蘊酒是剛睡醒,閉着眼睛靠在白佐堯的肩膀,渾身上下散發着懶惰氣息。白佐堯則是一手摟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正在幫他系襯衫扣子,兩人緊密相貼站在一起,畫面意外和諧。
白一鳴沒想到大早上就會吃狗糧,看着自家哥哥和嫂子親親愛愛,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又不好意思催促。
蘊酒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瞄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白一鳴,慢悠悠地說:“你今天沒課啊。”
“沒有,最近都沒有文化課。”白一鳴看他們穿衣服穿的這麽慢,幹脆換了鞋,抱起湯圓坐在沙發上等。
白佐堯開始幫蘊酒穿外套,動作很慢很磨蹭,像是故意的。
實話實說,他确實是故意的。
原本周末他和蘊酒都休息,還想着兩人能在家膩歪一天,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白一鳴。
昨天晚上他摟着蘊酒發力的時候,蘊酒推拒着說讓他輕一點,他當時笑了笑,回道反正明天休息。
蘊酒這才跟他說明天要出門,答應了陪白一鳴去見偶像。
白佐堯無奈,只做了一次便草草了事。
臨出門前,白佐堯像個老父親般囑咐好長時間,刻意給蘊酒裝了鮮豆奶和巧克力,還讓白一鳴充當小跟班的給蘊酒提包。
“這是安神藥,保健作用,最近彥彥學習壓力大,如果他喊頭疼,你立刻給他吃兩粒,不能吃太多。還有,他低血糖,如果精神狀态不是很好,就給他一塊巧克力,你時刻注意點,有情況及時打電話給我,聽到沒有?”
白一鳴:“......”
白佐堯:“有什麽問題嗎?”
白一鳴:“沒問題,我知道了二哥,保證照顧好嫂子。”
白一鳴背上白佐堯遞過來的小背包,拒絕了白佐堯要開車送他們的提議,急忙拉着蘊酒從小區蹽了出來。
上了私家車,白一鳴松口氣,轉頭就開始調侃蘊酒,笑嘻嘻道:“嫂子,我二哥真體貼啊。”
蘊酒似乎是徹底睡醒,眼睛慢慢恢複往日的神采,淡淡道:“再叫一聲嫂子,我就下車,你自己去吧。”
白一鳴秒慫:“行吧!親愛的彥彥。”
“......”
這人好惡心,拖出去砍了。
蘊酒在上車補了一覺,昨晚白佐堯雖然沒有摟着他反複折騰,但是兩人做完也是後半夜了,大早上六點又被白一鳴的奪命連環Call醒,上車以後就支撐不住,頭靠在車窗前就睡着了。
根據地址,車子開到順義區的觀承別墅,沒多久便穩穩地停在一棟別墅大門前。
白一鳴輕輕碰了碰蘊酒的胳膊,小聲道:“蘊酒,醒一醒。”
“嗯?”蘊酒恍恍惚惚的睜眼,透過車窗看向外面,“這裏哪裏?”
白一鳴說:“好像是顧先生的住址。”
“什麽?”蘊酒略微詫異,“你偶像膽子好大,居然敢把住址告訴你這種追星族。”
白一鳴立刻反駁:“什麽追星族,顧先生不一樣的,他是鋼琴演奏家,獲獎無數知名度超高,獨一無二!”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蘊酒擡手制止他繼續吹彩虹屁,“走吧,遲到就不禮貌了。”
兩人下車,白一鳴沖司機擺擺手,示意先把車子開走,然後有些激動的撥通顧弘巍的私人電話。
顧弘巍很快接聽電話,語調特別輕松,問人到哪裏了。
白一鳴是真激動,說話都結巴了,“顧...顧先生,我和朋友已經到了,您的家門口。”
“稍等,我現在下樓。”
“好的,好的。”
白一鳴連連點頭,挂斷電話後開始深呼吸。
蘊酒見他這副模樣只覺丢臉:“又不是第一次見面,這麽興奮幹嘛!以前不是還當面要過簽名嗎?”
白一鳴臉上是止不住的喜悅:“不一樣的,顧先生單獨約見我,證明我還是很有天賦的,他很少單獨見學生的,對了!能被他看中的學生太少了!”
蘊酒撇撇嘴,不過還是鼓勵道:“加油,這次見了顧先生,下個月考級穩妥了。”
白一鳴笑着點頭:“嗯嗯,當然了。”
說話間,別墅的大門從裏側打開。
只見一個面容溫和俊朗的男人探出半個身子,見到他們立刻露出笑容:“是白一鳴嗎?”
白一鳴道:“我就是,你好顧先生。”
顧弘巍笑了笑,退後一步邀請他們進來:“請進。”
三人穿過六十平米的小花園,意外的發現有個小白狗窩在門口旁邊睡覺,見到他們也只是搖了搖尾巴,懶惰的沒有站起來。
顧弘巍笑着解釋說:“狗狗年紀大了,現在能躺着決不坐着。”
頓了頓,又問道:“不怕狗吧?”
蘊酒和白一鳴齊聲回道:“不怕。”
顧弘巍道:“那就好。”
別墅裏只有顧弘巍一個人,他邀請兩個青年在沙發落座,随後去廚房煮了兩杯咖啡端出來邀請他們品嘗。
蘊酒一邊喝着咖啡一邊默默打量別墅的裝修風格,果然是搞藝術的,清雅別致,說不出來的感覺。
随後,他的目光突然被旁邊擺放的相框所吸引,照片上是兩個八九歲的男孩合影,其中一個特別胖,看樣子估約有一百來斤,而另一個小男孩體型正常,長的很好看。
蘊酒正自好奇,難道是顧弘巍的兒子?直到他看到另一個相框,照片是兩個成年男子親密的搭肩,眉眼間與兩個小男孩極其相似,他終于搞明白,媒體也不是瞎報道,原來顧弘巍跟他們真是同類。
所謂同類,就是喜好相同。
顧弘巍注意到他的眼光,看着相框後眼神更加柔和:“你叫什麽名字?也是音樂學院的嗎?”
突然被點名,蘊酒愣了一下,解釋道:“不是,我和一鳴是好朋友,顧先生我也很喜歡您,見到本尊很榮幸。”
蘊酒忍不住暗暗吐舌,跟白佐堯在一起待久了,也學會說一些場面話。
不過話說回來,顧弘巍确實優秀,不僅專業知識超正常水平,本身也是發光發亮的人,長相俊美,氣宇不凡,态度随和說話還很幽默,一點名人的架子都沒有。随意聊了幾句就已經讓他和白一鳴放下拘束。
一杯咖啡見底,顧弘巍站起身領着兩人來到別墅二樓,一間寬闊帶有落地窗的鋼琴室,左側放着一臺非常顯眼的施坦威。
白一鳴有一架毫無二致的鋼琴,見到後特別親切,又因為是偶像彈過的鋼琴,內心多了一絲崇拜,真想高價買回家供起來。
顧弘巍很自然的走到鋼琴面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琴鍵,簡簡單單的動作,讓鋼琴發出舒緩愉悅的聲響。
白一鳴和蘊酒眼裏都冒出小星星,不得不承認,普通的音樂學生和大神真的不能比,只是幾個音階就能聽出區別所在。
顧弘巍站在那裏,溫和道:“一鳴,彈一首巴赫選段我聽聽。”
白一鳴張了張嘴,更緊張了,這無疑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過能接到偶像的邀請,還能彈偶像彈過的琴,即便出醜也是值了!
他急忙應道:“好的,還請顧先生指導。”
說完,他迅速從兜裏掏出一塊巧克力塞給蘊酒,小聲說:“二哥讓你吃。”
蘊酒無語道:“我現在不想吃...”
白一鳴:“你以前不是說過,聽我彈鋼琴會睡着嗎?”
“......”
好吧!蘊酒心道,他确實說過,不過當時是故意氣白一鳴,沒想到這人還真信了。
白一鳴哪顧得了那麽多,擡腳往顧弘巍的方向走近,然後在顧弘巍充滿善意的眼神中坐下來。
眼前是熟悉的鋼琴,白一鳴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放松,不斷地進行自我催眠,就當是在自己家好了。
手指落在黑白鍵上,随着流暢的動作,一曲經典的G小調緩緩響起,漸入佳境以後,白一鳴整個人放松下來,完全沒有剛進門時的拘謹。
顧弘巍站在旁邊靜靜地聽着,沒有要打斷的意思。而蘊酒不懂音樂,只是覺得這首曲子還挺好聽的,坐在離鋼琴五米遠距離的沙發上,眯着眼睛用手支撐下巴,聽着聽着也入迷了,就連嘴裏的巧克力都變得更甜了。
一曲終,白一鳴略微羞澀地笑了笑,接下來就是等待偶像的點評。
顧弘巍面容親切,拍了拍他的肩,鼓勵道:“非常不錯,力度掌握的分寸還可以,經常練?”
白一鳴忙不疊得點頭:“是的,老師說我有時候C大調彈的不好,所以我有空閑就會拿別的東西來代替,比如.....鋼筆之類的...”
顧弘巍笑着道:“多練習巴赫,鍛煉記憶力,提高記譜能力,因為他的曲子不是以右手為主旋律,而是達到了一定高度的平衡。”
“我知道!謝謝偶像!”白一鳴站了起來,主動讓出位置,有點小緊張的邀請道,“顧先生,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
顧弘巍微微一笑,接過話:“當然。”
還未等對方把話說完,顧弘巍就已經答應了下來,随後他很自然的坐下,手指落在黑白鍵,彈了一曲德彪西的月光。
琴聲曼妙,白一鳴乖巧地站在旁邊靜靜的欣賞,這可是近距離看顧弘巍現場表演,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
顧先生真帥!
顧先生太厲害了!
顧先生頂呱呱!
......
顧弘巍連彈兩首曲子,然後開始認真講解,從莫紮特的小星星變奏曲到肖邦的雨滴,他一邊彈一邊解析,包括音準的力度還有曲子的意義。
白一鳴聽的極其入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對方看。心道,真是個天才,一個九歲便已成名的鋼琴家。
一個小時後,獨家鋼琴課結束。
白一鳴嘴上道謝,然後拿出手機大膽的想要合照。顧弘巍是出了名的接地氣,很爽快的答應,還同意白一鳴錄像,把他所說的話記錄下來。
搞定一切,白一鳴心情大好,轉身想叫蘊酒一起離開,卻發現自家嫂子躺在沙發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而且睡的四肢大開。
OMG!還能再丢臉一點嗎?
白一鳴急忙兩步上前拍了拍蘊酒的臉頰:“嫂子,別睡了。”
一下沒有醒,兩下沒有醒,直到第三下才給點反應。
蘊酒睡眼惺忪的微微喘息,自然反應地摸了摸胃部,嘟囔道:“白醫生,你要做什麽...”
“我是白一鳴。”
“啊,是你啊!什麽時候來的。”
“......”
好半晌,蘊酒才徹底清醒,他坐直了身子有些尴尬,尤其是對上顧弘巍笑盈盈的眼睛,真是糗大了!
顧弘巍帶兩人下樓,很客氣地問要不要留下用餐。
蘊酒和白一鳴異口同聲地說:謝謝,不麻煩了。
今天收獲滿滿,白一鳴覺得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上了車之後就開始跟蘊酒顯擺:“除了我之外,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單獨見顧先生,而且他剛剛彈琴給我聽,只有我一個人...”
蘊酒無語道:“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
“你都睡着了,”白一鳴自顧自地說,“顧先生太有魅力了,近距離看更帥!”
蘊酒扯了扯嘴角,不得不問道:“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你那個叔叔.....”
提到聞靖宇,白一鳴臉色瞬變,原本性質高昂的眼眸變的暗恢:“叔叔他.....不喜歡我...”
蘊酒挑眉:“我看聞先生對你很好啊,比伺候親兒子還有耐心。”
“別胡說,”白一鳴慢慢的紅了臉,“他對我好,只是把我當成侄子對待,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種關系。”
蘊酒莫名的嘆口氣:“所以呢?你現在不喜歡他了?目标改成馳名中外的鋼琴家。”
“才不是呢!”白一鳴立刻反駁,“我對顧先生只有崇拜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我所有的感情都給了一個人。嗐!我跟你說這些幹嘛!”
語畢,白一鳴臉一扭看向車窗外,不再說話了。
蘊酒看的出來,白一鳴是受了情傷,即便表現的再樂觀也掩飾不住眼底的難過。
白一鳴沒有回白家,而是跟着蘊酒回到泛海國際。出乎意料,原本休息的白醫生居然不在家。
蘊酒掏出手機立刻撥通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于源,告訴他白佐堯有個緊急手術回醫院上班了。
蘊酒應了聲便挂斷電話,白醫生總這樣,他都習慣了。
兩人點了外賣還有小龍蝦,平時白佐堯很注重蘊酒的飲食健康,不讓他吃一些腥辣的食物,不過今天不同,正所謂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吃飽喝足,蘊酒又拉着人開始打游戲。
白一鳴不得不提醒一句:“你下個月要考試了吧?”
蘊酒無所謂道:“勞逸結合,我最近已經連着幾天沒睡覺了。”
白一鳴說:“那你補覺啊。”
蘊酒眼珠轉了轉,有些氣悶:“能不掃興嗎?你哥都不會這麽管我。”
最終,白一鳴被迫點開游戲界面,陪着蘊酒組隊開黑。
蘊酒是很有電競天賦的,無論是手游還是網游都是大神級別的,帶着白一鳴這麽個專坑隊友的菜雞飛了幾輪,上分如喝水一樣絲滑。
玩了一會,白一鳴也愈發上瘾,按着鼠标的手啪啪作響,每當快要吃雞的時候更是控制不住的叫出聲。
正是關鍵時刻,白一鳴突然不動了。
蘊酒一邊射.擊一邊急道:“幹嘛呢!幫我架槍啊!”
幾秒後,兩人領了飯盒。
蘊酒無語至極,攢好了詞想罵白一鳴幾句,卻發現對方早就摘了耳機,正拿着手機發呆,眼眶都紅了。
蘊酒下意識問道:“你怎麽了?”
白一鳴緩緩擡起頭,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蘊酒,叔叔他...跟我表白了。”
“......”
“就在剛剛,他發消息給我。”
“......”
“我以為,這輩子都...”
蘊酒實在看不下去了,搶過他的手機扔在一旁,怒道:“真沒出息,表個白而已,激動成這樣?”
“你不懂!”白一鳴伸着手想拿回手機,“快還我!”
蘊酒來了壞心眼,把手機扔的很遠,忽然貼近白一鳴的臉觀察,笑着說:“啧啧,你臉紅的時候蠻可愛的。”
白一鳴以前總是笑話他,這次終于有機會報仇了。
“我當然可愛,”白一鳴大方承認,“不然叔叔怎麽會喜歡我!”
“......”
蘊酒嘴角抽搐,退開了身子,一臉嫌棄:“你跟你哥哥一樣厚臉皮。”
白一鳴重新拿回手機,也沒心情玩游戲了,就這麽抱着手機思考人生,時不時緊張得咬手指,糾結了半晌,他一個字也沒敢回。
聞靖宇跟他表白了,高興的同時他又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是為了哄他開心故意騙他?
這樣一想,白一鳴發亮的眼睛又變得暗淡無光,這不是沒有可能,聞靖宇為了他開心總說謊,是個慣犯。
他的一切表情都被蘊酒看在眼裏,後者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和聞靖宇的那些事都道聽途說,真正什麽情況只有當事人清楚。
整個下午,白一鳴都陷入糾結和恐慌中,無論聞靖宇給他打了多少通電話他都不敢接,發微信也不回。
到了晚上,白佐堯下班買菜回來,進門後先是抱着蘊酒親了親,也不管旁邊有沒有閑雜人等。
後來還是蘊酒看不下去了,喃喃地說了句別這樣,白醫生才肯放開他的腰。
白一鳴本來就在失戀和即将戀愛之間游離不定,自家哥哥和嫂子還故意喂狗糧,當即紅了眼,委屈的要哭了。
後來,蘊酒拉着白佐堯進廚房,關上門後就開始八卦:“白醫生,聞先生跟你弟弟表白了。”
白佐堯洗着菜,勾起唇角淡淡道:“哦,我知道。”
“你知道?”蘊酒瞪大眼睛,“什麽時候?”
白佐堯說:“進門之前,聞先生打過電話給我。”
蘊酒不易察覺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白佐堯繼續道:“聞先生過一會來接一鳴。”
“真的?”蘊酒眼神一亮,“有機會看大帥哥了!”
白佐堯不樂意了,空出一只手敲他的額頭:“當着你老公的面誇別的男人帥?想改嫁是不是?”
“本來就帥啊...”蘊酒委屈,“超級帥,過目不忘的類型,怪不得把白一鳴迷的魂都丟了。”
白佐堯無語的笑:“反過來說還行。”
蘊酒可不這麽認為:“才沒有,你不知道白一鳴有多喜歡聞先生,今天下午接到表白短信,差點激動的喜極而泣,要不是有我在場,他估計高興的能跳起來。”
白佐堯挑挑眉:“是麽?要不要打個賭?”
蘊酒微微皺眉,狐疑道:“打什麽賭?”
白佐堯笑的意味深長:“就賭今晚一鳴會不會跟聞先生離開。”
蘊酒想都沒想直接回道:“那還用說嘛!就白一鳴那沒出息的,肯定會跟人走啊!”
“也不一定,”白佐堯語氣淡然,“這樣吧!我們打賭,我猜一鳴今晚不會跟聞先生離開。”
蘊酒問道:“好啊!賭什麽?”
白佐堯道:“如果你贏了,那我就允許湯圓上床睡覺,一個月期限。”
“真的?”蘊酒明顯心動,想了想又問,“那如果我賭輸了呢?”
白佐堯湊近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如果你輸了,就罰你給我洗一個月的內褲。”
“......”
白佐堯挑釁道:“怎麽?不敢賭?”
蘊酒咬牙切齒,片刻後,為了面子狠狠點頭:“這有什麽不敢的!賭就賭!”
他還真就不信了,白一鳴對聞靖宇那是有求必應,聞靖宇親自來接人,白一鳴怎麽可能拒絕,今晚的賭注他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