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二天是林小鹿的女兒過生日, 白佐堯昨晚抽空買了巧克力和禮物,出手特別大方,買了好多份, 吃都吃不完。巧克力以蘊酒的名義送的, 剩餘是他作為登門拜訪的禮品。
妹妹拿到巧克力和禮物開心極了,偷看一眼坐在後院跟媽媽聊天的男人, 轉身抱着巧克力來到蘊酒身邊,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彥彥哥, 那個大帥哥是誰啊?好帥哦,以前認為我同桌很帥, 現在看看......真的不能比啊。”
蘊酒無語子。
他沒想到白佐堯會跟林小鹿聊的那麽投緣, 果然是混跡江湖的老油條,跟誰都能有說有笑。
他淡淡地回道:“北京的一個朋友。”
“啊!”妹妹感慨一聲, “首都, 我也想去, 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考入清北。”
蘊酒微微一笑:“你成績好,一定沒問題的。”
妹妹哀嘆道:“但願吧。”
蘊酒沒接話, 莫名的傷感, 他也想重新回到學校上課,可惜現在時機不成熟。
中午飯林小鹿邀請白佐堯留下來一起, 白佐堯看了眼蘊酒,笑眯眯的答應了。
白佐堯點的外賣和果汁, 還刻意為蘊酒買了兩瓶豆奶。
蘊酒坐在一旁, 抱着豆奶瓶咕嘟咕嘟一會就喝下去大半瓶, 他看着白佐堯跟林小鹿有說有笑,聊天的時候還不忘給他夾菜,轉眼又見到妹妹崇拜的眼神, 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了。
酸酸的,澀澀的,連帶着豆奶都變了味兒。
白醫生真沒品,明知道自己是個Gay,還故意對小姑娘放電。
吹蠟燭,許願望,切蛋糕,這期間蘊酒僵着臉微笑,時不時瞪一眼坐在旁邊的男人。
白佐堯不以為意,游刃有餘地跟林小鹿娘倆聊的火熱,他很會說話,也很會找話題,不會讓人感到尴尬,更不會冷場,所以林小鹿母女都很喜歡他。
吃完午飯,蘊酒悶着一張臉對林小鹿說了句先回家,然後擡腳就走人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白佐堯。
白佐堯笑的無奈,轉頭看一眼林小鹿。
林小鹿攤開手,說道:“彥彥還別扭着呢,白醫生,給他一點時間吧。”
“嗯,我知道。”白佐堯點頭應道,“我會等他,等他想清楚,尊重他的意願。”
話是這樣說,但是白佐堯可沒有這樣做。
連着一周,蘊酒都不想見他,每天去送訂單,他就像尾巴一樣跟在身後,買好了豆奶等人出來,眼巴巴的瞅着,像個奴才一樣盡職盡責。
蘊酒就像鐵了心,每次稍微有點松動,就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直到他對白佐堯說:“白醫生,我真的不想回去。”
蘊酒心裏有個大疙瘩,他沒有辦法潇潇灑灑的放棄一切跟白佐堯回北京,說他矯情也好,心狠也罷,他就是沒辦法。
這一次,白佐堯眼裏是真的失落了。
蘊酒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捏了捏手裏的豆奶瓶,輕輕地道了句謝謝,轉身走了。
白佐堯如他所願的,沒有再追來。
蘊酒想,也許這次白醫生要徹底放棄他了。明明是自己的選擇,可還是會感到難過。
這晚,白佐堯進了一家酒吧,借酒消愁的同時他也不想再這樣耗下去,讓他與蘊酒以這樣的相處模式會面,他忍不住了。
坐以待斃不是白醫生的處事風格。所以喝到第三杯的時候,他拜托服務生幫忙打了個電話
。
“你好,是蘊先生嗎?”
“這裏有位白先生喝醉了,能麻煩您過來接一下嗎?”
“對,西街口的青年酒吧。”
挂斷電話,服務生将手機還給他。
“謝謝,”他又敲了敲桌面,語氣溫和,“再來一杯。”
服務生道了句好,然後美滋滋地接過白佐堯遞來的小費。
縣城的酒吧很少,能叫上名的只有兩家,其中生意最好的就是青年酒吧,恰巧離林小鹿的家很近。
蘊酒用不上十分鐘就趕來了,可能走的有點急,此時額頭的劉海有幾縷黏在了一起,看着分外撩人。
白佐堯上半身都趴在吧臺,閉着眼睛,手裏還攥着酒杯。
蘊酒進門第一眼就認出他,走到跟前,輕喚了聲:“白醫生,你醒一醒。”
白佐堯迷迷糊糊地睜了眼,看着蘊酒笑了笑:“彥彥,你來了。”
蘊酒蹙眉道:“你喝了多少啊?”
認識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喝醉酒的白佐堯,有點不一樣呢。
白佐堯閉着眼睛搖頭:“不記得了。”
沒辦法,蘊酒只能扶着人往外走,白佐堯整個人搭在他的肩膀,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這也讓他們離的更近。
蘊酒在附近找了一家環境還算不錯的酒店,開了一間房,刷卡的時候只覺心在滴血。
以前不覺得金錢有多麽重要,直到他獨自一人來到蘇州以後才意識到什麽叫做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将醉酒的人抛上床,蘊酒累的坐在床沿喘息,白醫生看着挺瘦,實則重的要命。
耳邊是沉穩的呼吸聲,蘊酒湊近了些,低低地喚道:“白醫生?”
沒人回應,白佐堯閉着眼睛,看樣子是睡着了。
蘊酒緩慢地吐口氣,低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都是汗水味,他嫌惡地皺了皺眉頭,不再管床上的男人,而是脫了衣服走進浴室洗澡。
不一會,浴室間裏就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躺在床上醉酒的人終于肯睜開眼睛。
白佐堯掃視着房間,目光最終停留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看到了裏面朦胧的身影。
好看,好看到有反應。
他翻了個身,想着來蘇州以後的情景,蘊酒為什麽不肯跟他回去,他想了又想,覺得自己漏說一件事。
胡思亂想期間,浴室的門“咔噠”一聲。
白佐堯重新閉上眼睛。
心心念念的人在一步步慢慢走近,最後在床邊停了下來,他聞到了沐浴露的香氣。
“白醫生?你睡着了嗎?”蘊酒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醫生決定繼續裝死。
幾秒後,床的另一邊下陷,蘊酒上了床。
好聞的香氣越來越近,白佐堯被人輕輕地抱住了肩膀。
“我好想你...”
“聽到你有找我,我真的好開心。”
“可是.....我又不能...”
聲音居然帶了點哭腔,蘊酒低下頭,微微紅了臉,然後閉上眼睛在男人的唇上印下一吻。
蜻蜓點水的吻,完事後他擡起上身,目光貪婪地注視着男人,直到他的目光漸漸向下移。
“......”
蘊酒睜大了眼,盯着那處看,那裏是肉眼可見地支起了帳篷。
“白佐堯!!”
蘊酒氣的眼皮猛跳,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肩膀,“你個混蛋!”
白佐堯可裝不下去了,一個翻身,用最快的速度把人壓在身下,眼裏透着狡黠和翻滾的火熱,哪裏還有一點點醉意。
他的嗓音沙啞又磁性:“彥彥,趁我喝醉偷親我?”
蘊酒吓了一跳,緊接着就開始掙紮:“你...你太壞了吧!居然裝醉耍我!”
白佐堯輕笑:“你偷親我還有理了?這麽久不見,膽子變肥了。”
“你妹的!放開我!”
蘊酒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劉海上染着浴室潮濕未幹的水汽,幾縷頭發黏在一起,又因為羞憤紅了臉,他這副模樣很快就把白佐堯身體裏住着的野獸喚出來。
按着他的手又緊了緊,白佐堯湊的更近,呼吸全部打在他的臉上:“好想你,彥彥...”
蘊酒張了張嘴,裸.露的胸膛上下起伏,眼底又不争氣的有了濕意:“你就是個混蛋,就知道欺負我...”
白佐堯低聲承認:“對,我是混蛋,把你一個人留在外面那麽久,彥彥對不起,我來晚了...”
蘊酒再也忍不住,他主動摟緊白佐堯的脖頸,多日來積攢的思念情緒一瞬爆發,嗚咽着說:“白醫生,我也好想你,每天都在想...”
白佐堯愛憐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傻瓜,那還躲着我?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蘊酒委屈至極,撇撇嘴臉一扭,眼淚就跟開了水閥般嘩啦啦流個不停。
白佐堯心疼了,抱着人開始親吻,一邊親一邊安慰:“沒事了,有我在...”
“白醫生,別這樣說,我才沒那麽弱...”
“是麽?那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啊!你幹什麽!”
“浴巾留着幹嘛,多礙事。”
“別看那裏,煩不煩...”
......
......
半推半就的從了,沒多久房間裏只剩下壓抑的聲音。這場纏綿包含着久別重逢的放縱和喜悅,也帶着傷感和思念。
第二天,蘊酒是被熱醒的,一睜眼就發現身上蓋着酒店的厚被,空調也沒開,他下意識的用腳往身下踢。
“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将蘊酒吓了一跳,轉頭看去,只見白佐堯光着上身坐在床邊,正眯着眼睛觀察手裏的眼鏡。
蘊酒發現那眼鏡的鏡片出現裂痕,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爐,他和白醫生上床了,他掙紮的時候不小心打掉了白醫生的眼鏡,然後兩人互相拉扯期間壓碎了眼鏡片。
當時哪還管的了那麽多,白佐堯把即将退休的眼鏡往床頭一扔,回身繼續摟着人做不可描述的事。
爽過之後就要面對現實,白佐堯近視可不低,沒了眼鏡好像瞎子一樣,看什麽都模糊,蘊酒在他眼裏也只是個身形。
“讓你嘚瑟!”蘊酒擡起下巴,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看不見了吧。”
說完,低笑了一聲,等挪動屁股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
他和白佐堯很長時間沒有做這種事了,有點疼,即便昨晚白佐堯前半段很溫柔。
旁邊的男人突然放下眼鏡,轉頭看了過來,“彥彥,不是還有你嗎?有首歌,叫你是我的眼。”
“誰願意管你!”蘊酒後面很不舒服,正窩着火呢,“讓我當你的眼睛,我就把你往溝裏帶。”
白佐堯呵呵笑,卸下眼鏡的眸子意外明亮,帥的別有一番風味:“沒關系,看不到不要緊,老二認門就行。”
蘊酒歪着頭,顯然沒聽懂。
過了一會,他才琢磨出是什麽意思,沒想到車輪子剛剛從臉上壓過去,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白佐堯,一臉擰巴樣:“白醫生,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白佐堯以前确實總愛逗弄他,沒事說點肉麻的話調戲他,可卻很少在他面前ghs,現在真是張嘴就來,一言不合就開車。
白佐堯微微一笑,表示很無辜:“沒辦法,被于主任帶歪了。”
“......”
千裏之外,于主任後背一涼,莫名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