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久久的寂靜。
屋子裏, 好似只能聽到喬弋舟淩亂的呼吸聲, 彰顯着他此刻的心情。
某個發燙的目光掃視着喬弋舟, 氣氛好似在一瞬間暧昧起來。
就連陰森恐怖的氣氛, 也逐漸被驅散了那樣。
喬弋舟都覺得自己腦子抽了, 竟然會對楚燎提出這種要求, 連忙想挽回點兒面子:“我……我開玩笑的。”
楚燎:“你确定?”
這聲音,像是從舌尖緩緩吐出的那樣。
喬弋舟冷得哆嗦:“當然!”
事後回想了一下, 還是面子比較重要!!
喬弋舟又連忙轉移了話題:“這個房間是單人房吧?我和你住一起, 不會有事?”
楚燎:“你是被襲擊後才過來的,又綁定了戀人,不會有事。”
戀人一死雙死,本就處于弱勢, 是好人陣營裏唯一可以反擊的。
其他好人被兇手盯上,大概只能被殺。
喬弋舟松了口氣,心裏隐隐幾分慶幸。
楚燎來了游戲,才讓本該弱勢的戀人陣營增強了。
如果是其他隊伍……喬弋舟根本不敢想。
他聲音發悶:“今晚上的襲擊, 你怎麽看?”
楚燎:“是管理員。”
喬弋舟雖然有七成把握是管理員,但也是自己心裏猜測, 沒想到楚燎說得這麽肯定:“何以見得?”
楚燎:“投票的時候,我是故意出來的。A隊的身份足矣震懾兇手,因為動手了也不會有結果。排除兇手,就只剩下管理員。”
喬弋舟啞然失笑,楚燎真是蔫兒壞!
封雨辰說他陰險狡詐,還真有一部分說對了!
喬弋舟坐得筆直端正, 快掩蓋住自己的情緒,不能讓大佬發現他是這麽想的!
“我明白了,我就該自信一點!”
楚燎淡淡的嗯了聲:“你其實很聰明。”
喬弋舟笑呵呵的看着他:“大佬是不是不經常表揚人?快再多誇誇我!”
“很聰明,也……”楚燎聲音裏帶着灼熱的氣息,“很可愛。”
喬弋舟:“……你這句話好像在罵我一樣。”
楚燎:“那你罵我幾句。”
喬弋舟:???
還有人主動找罵的?
“你可愛你可愛!”喬弋舟不喜歡被說可愛,這就證明自己在對方眼裏,完全沒有一點兒男子氣概。他這麽說楚燎,對方應該也會被冒犯到才對……
楚燎淡淡的嗯了聲,眼神都變得柔和。
喬弋舟:“……”
好像一點兒都沒生氣,态度都更柔和了?
喬弋舟有些好奇:“大佬,這麽多新人,你是怎麽注意到我的?”
楚燎:“S級最佳表現者,你通關的那個世界,由我掌控。”
喬弋舟驚了,這什麽緣分!
楚燎:“一開始,你的資料就到了我的手上。”
這話像是在暗示什麽,喬弋舟竟然有點高興,心裏猜測……是不是從一開始楚燎就知道他是男的?
……這樣一想,高興個屁,一開始就被人知道是個穿女裝的變态了。
喬弋舟又縮回了龜殼裏,不敢深入的問下去,他的資料上到底寫了什麽東西。
夜越來越深,轉眼已經到了淩晨兩點。
疲憊讓喬弋舟腦子都快轉不過彎來了,他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得仿佛在打架。
意識在沉睡和清醒間徘徊,恍惚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對他說:“睡吧。”
這句話讓喬弋舟分外安心,他這才沉睡了過去。
有人給他蓋了被子,柔軟的被子蓋在了身上,剛好搭在小肚皮上。
楚燎也沒去吵醒他,手裏端着馬克杯,裏面泡了咖啡。
楚燎的目光鎖定了沙發上的喬弋舟。
他完全沒有睡相,腿也大大的岔開,黑色的裙子被撩到了大腿上,襯得他皮膚細膩白皙。
借着氤氲的霧氣望過去時,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朦胧,像是加了層柔光那樣,就連喬弋舟的肌膚都像是打了層白釉。
楚燎走了過去,坐到了喬弋舟身邊。
神奇的是,他這樣也沒有醒過來。
楚燎眼神幽暗,面前的喬弋舟,就像是在猛獸面前,還要露出小肚皮的小動物,反複橫跳,對危險完全沒有半點感知能力。
楚燎侵略性的目光,像是要掠奪對方的一切,一寸寸的往上看去,最終鎖定在喬弋舟的唇瓣兒上。
應該會很軟。
楚燎将手指放到了他的唇瓣上,一點點勾畫着對方的唇形,微微翹起的弧度,很适合被人親吻。
指尖傳來棉花一般的觸感。
比想象中的更軟。
楚燎本想就此收手,此刻睡夢中的喬弋舟,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似的,嘴唇嗫嚅了兩下,像是在說夢話。
指尖還抵着對方的唇,他微動的這兩下,引起了絲絲顫栗。
就連吐出的濕潤滾燙的氣息,都令楚燎無法挪開手指了。
不是誰都敢在老虎面前捋須,喬弋舟不經意的動作,卻讓楚燎覺得很可愛。
他呼吸也變得淩亂,尚未清楚的感知這是什麽,感情的波動又平靜了下去。
理智被重新找回,楚燎眼底已經恢複了清明。
可他卻沒有一次這樣煩悶過,想要去深究,去找回那個原本還正常的自己。分身表現出的一切,會是以前的他麽?
楚燎微垂着眸,渾身散發着一種落寞。
失去的,該怎麽找回來?
他看着喬弋舟:“你會幫我嗎?”
—
喬弋舟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四天早上。
足足七個小時,喬弋舟才徹底的睡飽了。
喬弋舟打了個哈欠,難得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睡眼稀松,腦子空白了數秒,連忙環顧四周,才發現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喬弋舟連忙起了身,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某個房間傳來的騷亂聲。圍觀的不僅有隊伍成員,還有一些香山愛心公寓的住戶。
“……死人了死人了!”
“怎麽這次是死在走廊上?”
“明天就是七月半,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太不吉利了!”
喬弋舟朝前面走去,撥開重重人群,便發現施穎慘死在走廊。
身邊的……是陸執所住的雙人間,昨天晚上施穎主動要求和陸執一起住。
方焱也在此刻趕了過來,和喬弋舟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緊張。
喬弋舟手心都是汗,難不成……他真的想錯了,傅雲秋不是兇手,陸執才是?
如果是這樣,那陸執隐藏得太好了!
白事老人也趕了過來,罵罵咧咧的說:“都湊在這裏做什麽!?對死人指指點點,不怕她七月半回魂的時候找你們麻煩!”
住戶們一看白絲老人來了,便一哄而散。
等所有人都走了,白事老人才厲聲道:“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喬弋舟:“等等,怎麽不見管理員?”
白事老人悶悶的丢下一句話:“不見了。”
說完,她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喬弋舟表情凝重的站在原地,明明昨天晚上就是管理員派小鬼來襲擊的,怎麽第二天就不見了?
想直接躲到七月半?
他本來想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方焱他們,打算在今天擊殺管理員的,卻沒想到……還是失算了。
喬弋舟深吸了一口氣,敲開了房門。
裏面傳來懶散的步子聲,一兩分鐘後,對方才開了門:“這麽早?”
方焱冷着臉:“你昨天晚上和施穎一起住,她為什麽會死在走廊!”
陸執淡淡的晲了門口的屍體一眼,打了個哈欠:“她自己說要給我玩兒。”
喬弋舟:???
陸執靠在門口,笑得眯起眼,聲調甜膩:“我煩了,就在十二點的時候把她推了出去,可完全沒動手,就是輕輕的推了一下。”
說着,他還比着那個姿勢,做給了兩人看。
方焱臉色難看:“施穎明顯就是好人陣營,殺了她就是在幫兇手陣營,你還有臉說?”
陸執:“對啊,我也是好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無辜。
方焱聲音拔高:“殺同伴的好人?”
他捏緊了拳頭,直直的朝着陸執打了過去。
陸執沒躲沒閃,挨了方焱這一拳,還捂住自己的下巴喊疼:“阿焱,你好狠心。”
陸執哭唧唧的對喬弋舟告狀:“舟舟,你看他打我。”
喬弋舟:“……”我也打了你,還是背後偷襲。
喬弋舟緊盯着他:“你間接害死了施穎。”
陸執笑眯眯的說:“是我,不然我也不會讓阿焱打我一拳了。”
喬弋舟渾身惡寒,沒想到陸執竟然這麽快就承認了。
“你這種行為,我完全可以懷疑你是最後一個兇手。”
陸執仿佛置身事外,苦思冥想了起來:“唔,的确很可疑!我一開始就暴露了你戀人陣營的事,又全程劃水,關鍵時刻還殺了施穎,顯然是幫了兇手一把,為他擋了刀。”
喬弋舟原本還想試探陸執的,可對方把他所有的話都搶了,反倒讓喬弋舟不知道怎麽分析。
喬弋舟:“你知道還這麽做?”
陸執唔了聲:“我思考了一下,對比讨厭施穎,和會被誤會成兇手,我非常明智又聰明的選擇了前者。”
喬弋舟:“……”
這麽看着我幹嘛?難道還要求表揚?
施穎怎麽樣喬弋舟并不關心,畢竟誰也不會好心到非得去幫一個針對自己的人。
可惡的是陸執在緊要關頭混淆視聽的樣子!
當初自己從背後打他那一悶棍,還真是打少了,該多打幾下才對!
喬弋舟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方焱又忍不住一拳打了過去。
然而這下,卻被陸執給接住:“說好了,只給打一拳。”
方焱:“你做了這種事,打十拳都不為過!”
陸執眼底的笑意全沒了,透過那過長的碎發,都能看到那冰冷的眼神。
兩人互不相讓,竟真的打了起來。
方焱發了狠,嘴角都被陸執的拳風打到,磕在了牙齒上,頓時流出了鮮血。
方焱卻毫不在意的擦幹了嘴角的血液,眼神發冷的看着陸執。
陸執哼唧了一聲,把兜帽拉下,湊到了喬弋舟身邊,似乎在撒嬌争寵:“舟舟,阿焱下手好狠,他要殺了我。”
喬弋舟:“滾,別湊近我。”
陸執:“你不阻止方焱嗎?”
喬弋舟:“要不要我也加入戰局?”
不僅殺了人,又這麽輕描淡寫,這才是陸執最令人可怕的地方。
陸執悶笑了起來。
方焱收了手,他畢竟是隊長,如果真的急需下去,就跟任性妄為的陸執一樣了:“你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施穎,反而害了好人陣營。還有什麽事,對你來說是重要的嗎?”
沒人喜歡施穎,方焱也一樣。
他反感的是,陸執的所作所為,會影響到大局。
陸執:“當然有。”
喬弋舟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瞳望向了他。
陸執最喜歡剝奪他的注意力,嘴角微微上揚:“樂趣。”
且他很快就能欣賞到一出大戲了。
喬弋舟:“……”
陸執:“施穎這麽針對你,我幫你報仇了,你不喜歡?”
方焱:“別人不了解你,難道我不了解你嗎?陸執,你不會為了別人殺人,你只會為了你自己。”
陸執攤手聳肩,表現得十分無辜,卻沒有否認。
三人靜默的朝着前方走去,忽然看見,前方許多住戶一步步朝着他們走來。
許多人全都低着頭,有男有女,有老的,也有年輕的。
唯一不變的,則是他們手裏抱着的遺照,全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子。
他們所有人都猶如行屍走肉,喬弋舟被人撞了一下,回頭望了過去,只瞧見一個佝偻的身影。
“他的孩子也被殺了嗎?”
陸執淡淡的看了一眼:“這都四五十了吧,應該是孫子。”
方焱嗤了聲:“沒看到他手裏抱着的照片很舊了?看樣子是孩子死在這個公寓,他就一直沒走出這個陰影。”
這樣混混沌沌的過了小半輩子,至今都沒有抓到兇手。
喬弋舟站在原地,五感在這一刻被放大,所有人的腳步在他眼裏都好似電影的慢鏡頭,一步又一步,連踩踏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狹窄的走廊裏,這種難過的情緒好似随着他們的腳步,而一點點被放大。
身後有個頭發淩亂的媽媽,一直低着頭走路,忽然撞到了喬弋舟。
她這才擡頭:“對不起……”
喬弋舟緊盯着她的臉,總覺得幾分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女人:“我……我沒見過你。”
“抱歉,是我認錯了。”喬弋舟又問,“你們這是想做什麽?怎麽公寓的住戶都集中到一起了?”
女人臉色蒼白:“馬上要到七月半了,我們要去點燈。”
喬弋舟:“點燈?”
女人:“怕孩子們找不到回家的路,這也是我們不搬家的原因。但也有些人搬走了,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喬弋舟猛然朝後方望去,其中還有不少頭發花白的中年人:“他們……也是?”
女人:“每年都點,有的人孩子都死了四五十年了。”
喬弋舟擰緊了眉頭:“這棟公寓鬧鬼,為什麽還有人過來住?”
女人眼眶微紅:“現在過來住的人已經少了……我們剛過來的時候,根本不相信這些,可直到後來……厄運降臨到我們身上,才反應過來。”
是啊,普通人又怎麽會相信這些?
喬弋舟嘴裏發苦,從她抱着的照片上,總算是認出了女人是誰。
——那個穿着紅衣的小女孩,一直向他求救。
喬弋舟怔怔的看着照片,上面的女孩笑得甜美,和他所看到的小鬼形成強烈的反差。他腦子嗡的一聲,難怪那只小鬼冒着危險,留下了訊息。
女人:“這裏的老人都說……公寓很特殊,外面有個隧道,能在七月半的時候看到鬼。可我都點了三年的燈,我女兒為什麽還不回來找我。”
喬弋舟嘴唇嗫嚅,終究沒能說出一句話。
反倒是方焱抓住了關鍵訊息:“隧道?”
他們來時經過的那個?
方焱想起來了,他們所有人都在裏面困了十幾個小時!
女人:“隧道可以連通陰陽,聽說有人親眼見過……從隧道裏開出來的公交車,那班車只在七月半的時候載人回來,平時都不停的。”
女人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撫摸過照片,沒再說話,而是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去。
從門內出來的住戶變多,漸漸将三人沖走。
方焱被沖到了前方,本來想回來,喬弋舟卻朝他喊:“方焱,你去看看點燈的事!”
方焱咬咬牙,只得暫時聽了喬弋舟的話:“好!”
這裏只剩下喬弋舟和陸執二人,也不知道陸執用了什麽辦法,這麽多人都沒把他沖走,反而粘人精一樣粘着喬弋舟。
喬弋舟徑直的朝白事老人的屋子走去,希望她今天已經消氣,能再從她嘴裏問出什麽來。
陸執:“舟舟,等等我呀。”
喬弋舟腳步完全沒有停下。
陸執沖到了他面前,将人給攔了下來:“你要去哪兒?”
喬弋舟被擋住了路,只得說:“你沒發現管理員不見了嗎?”
陸執:“早就注意到了!”
喬弋舟煩了:“那就別擋着我,第五天一到,好人陣營就會處于劣勢了!”
陸執鼻尖裏發出甜膩的‘咦’聲:“你是要去殺人嗎?要不要我幫幫你?”
喬弋舟:“……”
他完全不想和對方有任何牽扯,直接繞開了陸執。
這麽久都沒見到楚燎,他一定和自己有同樣的想法,應該也去找管理員了。
當喬弋舟快要敲響白事老人的房門,一個人影迅速從他身後走出,動作極快,差點讓喬弋舟沒反應過來。
喬弋舟反手抽出匕首,便朝後刺了過去:“就知道是你。”
陸執捂住傷口,可憐兮兮的喊:“你也真能刺得下去。”
喬弋舟毫不留情:“背後偷襲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什麽刺不下去?”
陸執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笑容,喬弋舟還未來得及猜到那是什麽,後腰就被人打了一針東西。
眼前的陸執化作紙人,飛快的散成一團,猶如蝴蝶般輕盈墜地。
陸執從背後伸出雙臂抱住了他:“我在這兒。”
喬弋舟渾身緊繃,陸執大費周折,是想做什麽?
陸執湊近了喬弋舟,在他耳朵裏輕輕的說道:“舟舟,你解開了游戲謎底是不是?”
喬弋舟:“陸執,你又在發什麽瘋?”
他剛回應了一句,便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了了。
陸執:“五千點買的道具,可以控制對方回答自己的三個問題,類似吐真劑一樣的東西。”
喬弋舟:“……”該死!
陸執:“第一個問題,告訴我兇手的破局辦法。”
喬弋舟眼瞳漸漸變得空洞:“兇手陣營無法控制鬼怪殺人,只會被鬼怪當成自己人,但管理員可以。”
他明明不想說,可就是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
“集體藏匿下去,等到第五天——七月半。那個時候陰氣大盛,鬼怪會變得格外厲害。”
“再找到管理員,和管理員聯手,讓管理員操控鬼怪殺人。”
陸執眯起眼,看來是阿柳破壞了這個計劃。
也就是說兇手陣營的人,在第一天就崩盤了。
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攤上這種豬隊友,帶不動、帶不動。
陸執走到了喬弋舟面前,伸出雙手,去揉了揉喬弋舟的臉:“舟舟真乖,越來越聰明了,竟然連這麽複雜的規則都可以解析。”
喬弋舟沒有說話,毫無表情,猶如一個人偶。
臉頰被對方揉搓得發紅,卻無可奈何。
“我猜最後一個兇手應該要哀嚎了,肯定得埋怨主系統,怎麽沒把你算到兇手陣營裏面去!”
陸執越說越興奮,竟哈哈大笑了起來:“真想看看最後那個兇手,在知道你猜出了所有規則後的臉,一定很精彩很好看!”
陸執完全可以想象出那個畫面,對方是如何心生扭曲……
喬弋舟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嘴唇嗫嚅了兩下,卻只牽動了嘴唇的肌肉。
陸執笑意更深:“乖,別着急,我還沒問完呢。第二個問題,S級的最佳表現者到底是誰?”
喬弋舟心髒咚咚狂跳,很想讓自己閉嘴,可就是不受控制:“是我。”
他呼吸淩亂,腦子裏一片空白。
……完了。
他和陸執可是有仇的,被陸執知道了這件事,他一定會對自己動手!好早早的鏟除後患!
大部分人在知道這件事之後,都會是喬弋舟這個想法。
可陸執不一樣,此刻正興奮得發顫。
他是個喜新厭舊的人,一有更有趣的東西,他就會被立刻吸引注意力。
但越是和喬弋舟深入接觸,陸執便越是覺得,對方像是小時候玩過的魔方,每一面都不一樣,令他完全不覺得無聊。
陸執笑意加深:“最後一個問題,小壞蛋,你以前裝成那種樣子,是不是故意逗我玩兒?”
陸執也這麽誤會!?
喬弋舟最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他緊咬了下舌尖,嘴裏溢滿了血腥味。
害怕的情緒在蔓延,神經也變得緊繃。
快回答是!一定得回答是!
如果否認,他和原身的不同該如何解釋?
陸執一定會猜出他不是原身,這件事一旦被發現,他就會被主系統給抹殺!
喬弋舟呼吸淩亂,在快要将那兩個字吐出的關鍵時刻,腦海裏的系統像是重新運轉那樣:[檢測到宿主遇到抹殺危機,正在植入幹擾物質。]
喬弋舟在最後一刻奪回了身體掌控權:“當然是故意裝弱……逗你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