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說有錢人的快樂想象不到,所以誰都想要錢,但我看你老婆……想要的不止是錢啊。”
聞言,霍時衍目光微斂,看向站在窗口旁說着話的三哥。
那也是霍家上下唯一自己能信得過的人。
婚前,霍時衍就給過宋辰苒一張卡,不是副卡也不設額度,她買東西可以随便刷。
小時候宋辰苒也當過人間嬌氣精,長大後,靠着父母留下的一筆錢讓她念完耶魯大學,這期間慢慢學會了自力更生。
嫁入霍家之後,她的吃穿用度去只比婚前稍微奢華了一點,無非就是多了一些出席應酬必要的置辦。
還有偶爾會帶她的朋友們出去揮霍一番。
宋辰苒對物質的欲|望,與霍倩欣她們相比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沒法解釋原因,但霍時衍總會想到當年在大學裏見到的宋辰苒。
明明她在生氣,她在發怒,她在演戲,她在落淚……
但從他眼裏看到的,都像一種不易察覺的撒嬌。
霍時衍冷然的眉眼像被籠上了一層薄霧:“她要的有錢還不一定辦得到。”
他眼底的光不濃不淡,“我不像你。”
霍時優:“我?你最好不像我。”
他也明白,這個弟弟,就是小時候的經歷過于可怕,才讓他産生嚴重的PTSD,如今好了大半,卻也失去了一部分作為“人”的情感。
霍時優看着手上幾百塊錢淘來的電子表,問了句:“你的小嬌妻怎麽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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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時衍本來想說随她去,轉念想了想,還是寒風似得一陣走了出去。
留下依舊是孤家寡人的三哥摸了摸鼻梁。
互相拆臺的表面夫妻,當事人不覺得,但作為旁觀者,他覺得很有情趣啊。
……
大戶人家的一個書房面積都抵得過普通工薪階層的一整套公寓。
霍倩欣家中的書房是中式設計,深色的古董套裝家具低調且有底蘊,一個櫃子就價值千金。
四面牆上挂着一些山水名畫,還有書法名家的作品也全都是真跡。
宋辰苒放輕呼吸,剛一轉身,便注意到了與自己對立方面的,最裏面的那排書櫃。
她在朋友店裏見過類似的家具,這種書架是有機關的,撥動幾下就可以移動整排。
宋辰苒餘光注意着掩上的房門,然後走到書架旁研究了一下。
很快,書架被推開,後方藏着一只嵌入式小型保險櫃,解鎖方式應該是虹膜識別。
宋辰苒不打算去碰,萬一弄巧成拙就麻煩了。
她暫且将書架歸位,目光一撇,發現書架背後還放着一個巴掌大小的帆布購物袋。
不知怎麽的,宋辰苒心跳微微加快。
她大着膽子打開袋子,頓時,臉色堪比豬肝。
怎麽也沒想到啊,在這種地方藏着的購物袋,裏面放着的竟然會是——
黑色蕾絲胸|罩+內|褲??!
這套內|衣款式中規中矩又帶一點小性感,沒有挂吊牌,但材質精良的綢緞裏側繡着品牌的英文。
怎麽會有人,把這種東西,放在這種地方啊????????????
就算霍倩欣買了內衣想給老公驚喜,也犯不着這麽做。
傭人們就更不可能了。
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內衣屬于男主人,而且,他不想讓人發現。
……難道蘇明鱗這麽快就出軌了?
……哦,倒也像他這種狗男人幹得出來。
可惜這種狗血劇情對她來說毫無價值。
也絕不是她要找的秘密。
宋辰苒腦子裏仿佛有個貓崽在拼命抓着毛線團,毛線散開了,兜兜轉轉,越想越亂。
……而且這套內|衣已經拆了包裝盒和吊牌,也不像準備送人的。
等等,這樣說來。
……原味內|褲?
媽呀,有內味兒了。
宋辰苒被腦補的內容惡心到打了個哆嗦,連忙把東西塞回去,将一切歸位。
老天鵝,她到底做錯什麽了。
為什麽要一直給她發這麽莫名其妙的劇本,她心裏真的好苦啊。
就在宋辰苒胡思亂想之際,書房的門被人推開,蘇明鱗信步而入,見到她單獨一人站在這裏,臉上也有些驚訝。
“怎麽一個人呆在這兒?”
宋辰苒掩去厭惡之色,端着落落大方的笑顏:“老公在和三哥聊正事,我不高興聽了就出來一個人轉轉。”
她嬌滴滴地說着,還小幅度擺了擺身子,“姐姐說你們新添置了幾幅大師的山水畫,就挂在這兒吧?”
蘇明鱗的幾絲疑慮被眼前的仙女顏值徹底打消。
不愧是霍時衍都要娶回家的女人。
皮膚白皙通透,吹彈可破,腰細腿長,身材也好。
還有一股又嗲又作的騷|勁。
蘇明鱗笑了笑,語氣忽而帶着一些低啞暗昧,“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我每次去拍賣會只挑順眼的買,根本不管它是否值這個價,欣欣還總說我沒藝術細胞,哪裏像你,天生有品味……要不怎麽說霍時衍真是好福氣。”
“真羨慕他這樣的男人,要什麽女人就能有什麽女人。”
霍家這幾位少爺小姐,哪個不是從小看慣了聲色犬馬、名流貴胄,單說能和霍家掰手腕的也是寥寥無幾,含着金湯匙出生就是高人一等。
蘇明鱗絲毫不掩飾語氣中的豔羨之情。
宋辰苒:“誰讓霍時衍是顏狗的春天,我就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而且最好他除了帥還一無是處,就更合我意了。”
蘇明鱗嘴巴張了張,輕笑起來,“你可真有意思。”
“那次在酒會和你聊了聊,就覺得你特別有意思。”
他不動聲色往她身邊拉近一段距離。
這個女人和他過去身邊那些小明星、小嫩模不一樣。
與霍家的千金大小姐也不一樣。
宋辰苒擺出一點天真困惑的神态,對男人來說簡直是致命打擊。
“蘇總怎麽有點傷春悲秋,我們兩個都是新婚,又都是進了霍家,你不高興嗎?”
蘇明鱗:“高興是高興,但像霍家這種名門望族,比我家都還高出一大截,高處不勝寒,總有累的時候。”
宋辰苒嘴角冷笑,內心浮起深深的鄙視。
——所以這就是你出軌的理由咯?
“你們在說什麽?”
一個沒有什麽感情的男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男人的聲音有點兒沉,如摻雜着冬日的碎冰。
聽在宋辰苒的耳朵裏還有些酥酥麻麻。
她下意識一僵,回過頭看見霍時衍站在書房門口。
他是她人生最大的絆腳石吧。
霍時衍:“我讓你過十五分鐘來找我,有時間概念嗎?”
……說什麽呢?
……你這個狗男人和本仙女說什麽呢?
……誰給你膽子這樣質問我的?
宋辰苒嗓音溫和地說:“這不是和姐夫聊家常,說着說着忘記時間了嗎?”
她邁着女神的步伐,牽着男人的手一邊把人往外帶,一邊柔情似水地:“老公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可怎麽——”
“你家靠海了不起嗎你管這麽寬?”
剛踏出書房,宋辰苒就和川劇變臉似得回了他一句。
“霍時衍,你給我聽好,別說是十五分鐘,我就是和別人說五天五夜的話你也管不着。”
她居高臨下地斜睨着男人,“咱倆協議裏可沒寫着我必須24小時守着你吧?”
霍時衍沒說話,只眼帶興味地望着她。
“看什麽看?”
“是你說要吃荷蘭烤松餅。”
宋辰苒:“……”
宋辰苒:“?”
霍時衍語氣冷靜地提醒了她:“你剛才說想吃荷蘭烤松餅,我讓霍倩欣的廚子去做了,你不想趁熱吃?”
宋辰苒上耶魯藝術學院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兩道點心,就是舒芙蕾歐姆蛋和和荷蘭烤松餅。
她還說過,這兩道都是得趁熱吃的甜點。
多等一分鐘,就少一分人間美味。
但沒想到霍時衍會把她的随口一句話特意轉告霍倩欣。
宋辰苒驚訝的看着他,直到霍時衍看向她身後的蘇明鱗。
她瞬間恍然大悟。
——厲害啊,原來這男人也是演技帝!
宋辰苒:“好啊,老公,那我們去吃東西吧。”
霍時衍沒急着走,他俯身靠過來,清冽的氣息頓時萦繞在她周身。
光天化日,她的上半身靠在他的胸前。
宋辰苒一擡頭,對上他的目光。
男人的睫毛纖長,略長的眼型被勾勒出一份淩厲。
拽的二五八萬,長得倒是人模狗樣。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
“放長線釣大魚。”
霍時衍聲音又輕又低,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敏感的耳際:“很多事情不僅要講快狠準,也要看時機,宋辰苒,你不能着急。”
有時候他的目光能深谙灼熱。
就像能将你的一切層層剖開。
讓你衣不蔽體,無所遁形。
霍時衍很适時地說了一句:“所以你不要随便冤枉人。”
宋辰苒:“……”
狗男人。
原來在這裏等着她呢。
她擡眼瞪他,“明明是你自己不說,我怎麽知道?”
“剛才在書房看了什麽?”
霍時衍随口問了一句。
宋辰苒突然一陣發寒。
草,她想起來了,她還摸了原!味!內!褲!!
“我現在沒空和你說話,我要去洗手間洗三百遍手。”
霍時衍:“……”
不是,她剛才不就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有必要這樣?
宋辰苒大步流星離開,霍時衍雙手插在兜裏,慢慢側頭,看向身後的蘇明鱗。
他面無表情,眼底卻帶了濃濃的警告,加重了空氣裏的凝滞。
蘇明鱗沖他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
霍家億萬遺産繼承人,獨占欲還這麽強啊。
也是,有錢人就連一條狗都看的緊。
更不用說這麽漂亮的女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時優:我為什麽戴着幾百塊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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