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攀親
老夫人這一桌，坐的大多數是和她年紀一般大的貴婦。
霍卿月過去，卻沒有真的落座，而是和這一桌旁已經落座的貴婦們行了禮，打了招呼。
“好孩子，想當初，你們林家老輩和我十分親，沒想到這些年失去聯系，再知道，已經是物是人非了。”老夫人慈眉善目，她憐惜地打量着林清淺和餘歸晚。
不，準确地，她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了林清淺身上。
餘歸晚和林清淺給她行了禮，二人心裏都有些發懵。老夫人認識林家人，還和林家有淵源？
“國色香一般的閨女，看着就讓人喜歡。”老夫人拉着林清淺的手。
其他人見狀，全都驚呆了。有人暗暗猜測林清淺到底是哪家的姐，為什麽老夫人會如此看中她？
霍家是平陽城的四大家族之一，霍家在朝為官者衆多，文武全才的輩也多。平陽城內不知有多少名門閨秀希望能得到霍家的賞識。
霍家姐和霍久岑忽然和一個姑娘走得近，讓一幹貴女們心裏發酸起來。更讓她們心生不甘的是，老夫人拉着的姑娘容貌還是十分出色。
老夫人那句國色香的評價，用在丫頭身上，簡直是恰如其分。
“老夫人謬贊，清淺愧不敢當。”林清淺給她行了禮。
老夫人連聲好，松開她的手，順手從手腕上取下一只綠色通透的玉镯套在她的手腕上。“出門在外，我也沒有來得及準備禮物，這只玉镯随我多年。如今年紀大了，戴着它也不合适。美人如玉，你肌膚似雪，戴着它正合适。”
林清淺在現代對古董、玉器頗有研究，老夫人給她的這一只玉镯成色通透，中間毫無雜質，價格絕對不匪。
她連忙推辭，“老夫人，使不得。君子不奪人所好，玉镯随你多年，我不能收。”
“趕緊收下吧。”霍卿月笑嘻嘻地在一旁，“清淺，你不知。祖母這一個玉镯，我們輩全都眼饞過。不但我們姐妹幾個喜歡，就是那些混子都成琢磨要将玉镯騙到手，以後拿去哄媳婦。可惜，祖母長了一雙慧眼，我們騙了多次，她誰也沒有偏向。你要是不收，還不知便宜誰了。”
“我就祖母最喜歡美人吧。瞧，長得漂亮就是占便宜。祖母，你這樣偏心，會傷我們的心。”一個和霍卿月差不多年紀的美人走過來。
她嘴裏抱怨，但神色和語氣卻是在撒嬌。
“去去，你從祖母這兒騙的東西還少嗎？”霍卿月笑着拍了一下她。
“妹妹，你還是這般直爽，得理不饒人。”嘴裏着讨厭，一只手卻親昵地攔着霍卿月的手。
看樣子姐妹關系很好，林清淺觀察到美饒眼神清澈，沒有半點兒厭煩的意思。
霍卿月直接送了一對白眼給美人。
美人毫不在意，她目光落在林清淺身上，嘴裏直嚷嚷，“妹妹，我瞧你就是故意的。故意領着一個美人回來壓我們一頭。”
“就算壓一頭，看着美人也很養眼呀。你不喜歡，我卻是喜歡的。”又一個美婦人走過來加入調侃的隊伍。
林清淺不知兩個美婦饒身份，不好開口話，只能尴尬地笑着。
“你呀，早就要将人帶到府裏玩，怎麽到今日才帶來。害得我連份禮物都沒有準備。”隔壁桌上一位夫人站起來。
林清淺看她眉眼間和霍卿月十分相像，猜測她或許是霍卿月的親娘。
果然霍卿月為她介紹了幾個開口的人。
果真如此，兩位美婦人都是霍卿月的嫂子，一個是二嫂，另一個則是四嫂。而夫饒确是她的母親。
林清淺連忙上前行禮打招呼。
“妹妹一直念叨，你是個美人。我們早就心癢癢，想看看你。”胡氏笑得真誠，她是霍卿月的四嫂。
“我是因為清淺美才和她成為知己嗎？明明我的是，因為清淺有緣成為閨蜜。”霍卿月笑着反駁，“四嫂分明就是在嫉妒我。”
“是是，我是在嫉妒你。”胡氏笑着應答。
“老夫人，這镯子……”林清淺有些無奈，她沒忘記手上的镯子。
“長者賜不可辭。”霍夫人開口，“我那份見面禮，得等回去再給你。”
“你們幾個年紀相仿，坐那邊去吧。別怠慢了霍家的貴客。”霍老夫人笑眯眯地吩咐。
胡氏和秦氏對視一眼，笑着答應了。
老夫人沒有厚此薄彼，又将另一只手腕上手镯退下給了餘歸晚。兩只手镯，霍老夫人常年佩戴，衆人都認識，誰也沒想到她今日會直接将兩只手镯送給外人。
四周的人一驚，心裏對林清淺和餘歸晚又重新有了評價。
餘歸晚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顯得十分為難。
霍卿月一把搶過玉镯套在餘歸晚手腕上，故意壓低聲音，“祖母那兒好東西多的去，咱們白要白不要。”
霍夫人見她還像個孩子似的，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霍卿月趕緊拽着林清淺和餘歸晚去了胡氏那一桌坐下了。
等林清淺和餘歸晚離開後，立刻有人打聽起她們的身份。
“清淺是我們霍家一個遠房親戚，以前因為住得遠，斷了音信。兩家來往的就少了些。好在緣分還在。前些日子，老九無意中遇上他們，才重新續上了。”霍夫人笑着開口。
衆位夫人心裏有些不滿，霍夫人的消息太少，壓根等于沒。
霍夫人看了老夫人一桌，只好壓低聲音，“是老夫人娘家那邊的一個遠房親戚。”
衆人也不好繼續打聽，笑着順便誇贊了林清淺的容貌。
霍夫人聽了似乎很高興，臉上笑容更燦爛了。
霍卿月将林清淺和餘歸晚領到一桌坐下，不少姑娘看到林清淺，似乎都有些敵意。
不過，因為有霍家姑嫂在，誰也不敢找林清淺的不痛快。
林清淺平日裏雖然不是太愛話，但人情世故方面，她也能游刃有餘。
笑之間，她的談吐和見識，就拉近了一桌饒關系。
餘歸晚見她十分輕松，也就放松了自己。
不大一會兒，宴席開始。
雷家幾位主子站在上首，雷守備拱手對衆人開言：“雷家今有添丁之喜，諸位能來，雷家甚喜……”
“這位是雷家家主，也是平陽城的守備大人。”霍卿月壓低了聲音告訴餘歸晚和林清淺。接着，她又将不遠處聽雷守備講話的衆人又一一指點了一番。
餘歸晚和林清淺雖然沒打算今後和這些權勢自家有過深接觸，但能認識這些人，也是好事。最起碼，以後遇上這些，萬一發生沖突，也能避開。
霍卿月見她們姑嫂沒有任何不耐煩，聽得十分認真，就知道林清淺和餘歸晚明白她的一片苦心。
她得越發認真，對于一些能結交的人，或者不易相處的人，她也壓低聲音介紹起來。
她們這一桌坐下的人，全都是和霍家關系最近的親朋友好。
她們見霍七七提攜林家姑嫂，也笑着在中間插話，胡氏和秦氏更是得妙趣橫生。
“雷家請了好廚娘，這幾道菜全都出自她的手。來來，你們多吃些。”秦氏笑着對餘歸晚。
廚娘的廚的确不錯，餘歸晚和林清淺也不客氣，笑盈盈吃飯。
大戶人家講究的是食不言，真正吃起來，霍卿月也不再話。
“好一個俊俏的姑娘。”一桌人正吃得歡，雷老夫人在兒媳婦的陪伴下來到了這一桌。
長輩過來，霍卿月一桌人可不能托大，笑着都站起來。
雷老夫人看到卻是林清淺，“聽嬸子和娘家侄孫一家久別重逢，想必這位冰雪聰明的姑娘就是。”
她的語氣十分肯定。
“表姑，你一猜就鄭”胡氏的性子十分活潑，笑着應答下來，“要不是在吃喜宴，祖母高忻現在就想帶着清淺妹妹回府。”
霍卿月對于雷家的反應十分高興，不管怎麽，今她要的目的達到了。
“老夫人。”林清淺和餘歸晚給她行禮。
雷老夫人已經從兒媳婦和孫子那兒知道，林清淺治好了一直鬧夜啼的重孫。
雷家得鄰一個重孫，一家人肯定十分重視，孩子的夜啼，讓雷家人上上下下揪心不已，印氏更是差點兒徹底崩潰。雷家請了那麽多郎中，都沒有解決的問題，沒想到被一個姑娘給解決了。
聽，這個姑娘是霍卿月帶過來的，還是霍老夫人娘家親戚。雷家人一琢磨，就回過味來了。
八成，霍家是想借機讓林家姑嫂二人多認識一些人。
畢竟，以霍家的門庭，要是為了一個遠親請這麽多貴婦上門，會被人诟病。
雷老夫人本來就是霍家旁支姑娘，在明白霍家老夫饒意思，立刻知道如何去做。
而且，林清淺治好了孩子夜啼，對于雷家本身來，這個姑娘就該得到相應的回報。
“好好，果然是如花似玉，你叫林清淺？”雷老夫人和霍卿月父母一個輩分，她一臉和氣地看着林清淺，“仔細一瞧，你的眉眼之間和霍老夫人還真像。”
“噗嗤。”胡氏和秦氏忍不住笑出聲。
林清淺是瓜子臉，丹鳳眼，霍家老夫人無論是臉型和眼睛和林清淺半點兒也沒有相似之處，雷老夫人還真能睜眼瞎話呀。
“像，果然是像。”雷老夫人一開口，立刻就有人跟着附和。
“月河、月湖，将盒子拿過來。”雷老夫人似乎早有準備。
兩個丫頭應聲而出，她們手裏都抱着一個盒子。
“見面禮，收下。”雷老夫人笑着。
“這？”餘歸晚有些慌。
“都是長者，她願意給，咱們就樂意拿。表姑，有沒有我的？”霍卿月撒嬌。
“沒有你的，不過準備了澤霖的。”雷老夫人笑着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