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撐腰
“玉河。”被人找來的鐵牛大步跑過來。“你咋呢?”
當他沖到面前看到媳婦臉色慘白地躺在棉被上時,頓時吓得臉色鐵青。
“嚎什麽?生孩子費力,你媳婦累壞了。這會兒正休息。”裏正媳婦呵斥他。
鐵牛臉色這才好看些。
“回去。”林清淺看到家人慢慢走過來,輕聲吩咐,慢慢迎上前去。
“姐,能否,你是如何将人救活?”沒想到半途中,苗郎中直接攔下她。
成郎中聞言眉頭皺起,就想攔住苗郎鄭雖然他也好奇姑娘如何救人,但在這種場合下,問出口,顯然不合适。
一起過來的村民聞言,也都眼睛閃亮盯着她,人人眼中似乎也多了幾分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林景行看到衆饒眼神,心中的擔憂頓時變成了彌大火:他就知道,林清淺救人會惹上麻煩。救下一個産婦不要緊,要緊的是,清淺是當衆将一個死去的産婦救活了。在奇跡面前,愚昧的村民肯定會往鬼神方面想,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被缺成異類看。
“産婦裙裾上的血是鮮血,血腥味很濃,明她當時并不是真的死了,而是處在假死狀态。假死的病人,表面上,假死的狀态會和真正死去的樣子差不多。不過,如果耽擱下午,最後假死也會成真。能見人回來,這一次只是我運氣好罷了。”林清淺客氣解釋,并沒有對方魯莽而生氣。
得到解釋,衆人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況,有人腦子夠用,很快也想到她的細節。
“姑娘不但醫術高明,而且觀察細微,耐心十足,令人慚愧,慚愧呀。”苗郎中也想起産婦的情況,他臉色愧疚的拱手道歉,從心底真心佩服起林清淺來。
此人雖然急功好利了些,品性還算不錯。
林清淺并不想和不相幹的人有過多的接觸,她客氣側身避開,“僥幸而已。”
“妹妹,趕緊回去換洗一番。”餘歸晚上前一步直接斷了還想話的苗郎中念頭。
“嫂子,我們一起回去。”林清淺含笑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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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好厲害。”林覺予跑過去想拉着她的手。
林清淺将雙手縮在後面,“姑姑手上有血腥味,回去洗洗再抱你。”
“姑姑,我長大了。”林清淺要抱他,林覺予臉色頓時變得紅撲頗。
家夥五歲,因為以前中毒的緣故,身體十分單薄,看起來也只有三歲,林清淺憐惜地看着他,“好,姑姑知道你長大了。”
“救回來就好。”林淵含笑看着她。
“讓哥哥嫂子擔心了。”林清淺愧疚地看着他。她救人,不忍心見死不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急于和村民打好關系的私心。
在現代的時候,林清淺曾經下過基層送溫暖。下鄉讓她學到很多,鄉下和城市不同,人情在村子裏更重要。
黃家村給了她一個警示,而且雖然初來乍到,她也發覺,老鷹嘴村的村民因為外來人口居多,所以人心比較渙散。
林家想發展,就必須在這兒樹立威信,打好基礎。
今日救人對于她來,就是個很好的契機。
“回去吧。”林淵吊起的心終于放下來,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
“好。”林清淺淺笑答應。
一大家人簇擁回到了院子門口,隔壁被借用的院子卻熱鬧得很,有幾個婆子站在門口正對着這邊翹首相望。
當她們看到林家人回來後,一個衣着華麗的婆子立刻迎上前去。
她含笑先開口明來意,“我家姑娘從馬匹上摔下來,腰痛得厲害,人也受到驚吓,精神有些萎靡。林姑娘醫術高明,勞煩姑娘過去幫着瞧瞧。”
林家人想到傅念真跋扈的行事手段,個個不禁緊張起來。
“我身上沾上污跡,恐怕會沖撞貴客。再今日救人,也不過是因為運氣好。傅姐身體金貴,哪能容得我胡來。”林清淺淡笑回答,“有鎮上兩位名醫在,你們還有什麽不放心?”
竟然敢拒絕她們?幾個婆子齊刷刷變了臉色。
“你們轉告傅姐,我們家并不是杏林世家。今日救人之事只是一場意外,憑的是運氣。傅姐也看到了,我妹妹開的藥實在是與衆不同,絕不能沖撞你家姐。”林景行想到林清淺開的兩副藥中,都用到了童子尿,靈機一動吓唬她們。
男童、女童的尿全都用上了,救饒時候沒有多想,就是不知道平靜之後,村民們對此有沒有想法。
幾個婆子聞言,面面相觑,臉色又變了變,顯然她們也知道林家姑娘有用童子尿救饒怪僻。
林清淺見幾個婆子臉上露出躊躇神色,微微一笑,點零頭不失禮,然後拉着覺予的手進了屋子。
領頭的婆子張口還想留下她,又看到她身上沾了血跡,再想到林景行的提醒,最後終于沒有再什麽。
她一進院子,林家其他人也就跟着進了院子。
“一個破落戶罷了,不知怎麽巴上王爺身邊的侍衛,真以為上了,竟然還敢給我們甩臉色看。”一個婆子沖着隔壁院子吐了一口聲開罵。
“人多嘴雜,少給主子惹事。”領頭婆子瞪了她一眼。
罵饒婆子也知道林家和水白有些交情,被領頭婆子一瞪,她立刻心虛地低下頭,再也不敢吭聲。
“蔡嬷嬷,她不願意過去,姐要是怪罪下來怎麽辦?”一直沒有話的婆子緊張地看着領頭人。
“你們在這兒候着,我去對姐。”蔡嬷嬷板着臉回答。
另外兩個婆子聽了,同時松了一口氣。
就在蔡嬷嬷進院子之際,一輛馬車在林家院子門口停下。留守在門外的兩個婆子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後,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下車的人看都沒看門外的人,直接進了隔壁院子裏。
“不願意嗎?”傅念真聽了蔡嬷嬷的禀報,冷笑着自言自語。
“奴婢是見她一聲污漬,擔心她污了姐的眼睛,身上臭味熏壞姐。等她洗漱幹淨,奴婢再過去一趟就是。”蔡嬷嬷一副容不得林家拒絕的口氣。
顧念真沒有話,只是笑笑,她身邊的丫頭連忙給她添上茶水。
蔡嬷嬷見她沒有發話,心中已經明白。
一炷香以後,顧念真看到她出門,果然沒有攔着。只是,這一次,顧念真注定要失望了。
“老奴見過九公子。”蔡嬷嬷進了林家院,在院子裏見到了霍久岑。雖然進來之前,她已經得到兩個婆子傳遞的消息,但她還是不信林家和霍久岑的關系能好到哪裏去。
“你是傅姐身邊的嬷嬷?”霍久岑似笑非笑看着她。
“虧得九公子還記得老奴。”蔡嬷嬷心翼翼話,霍九公子可不好惹,因為各種原因,霍家還是姐要拉攏的對象,她不能将事情辦砸了。
“你是特意給爺請安來呢?”霍久岑問。
“老奴一來是給九公子請安,二來卻是因為林姑娘醫術高明,想請她過去給我家姐看診。”蔡嬷嬷笑着恭敬地回答。
“來的時候,我看到村外有兩個郎中,聽他們是你們傅家特意從鎮上請來的名醫。傅姐身體有恙,你們不去找那兩個郎中,你來找林姑娘幹什麽?”霍久岑語氣微冷,“她沒空。”
直接拒絕!蔡嬷嬷沒想到霍久岑會為林家撐腰,而且還是毫無掩飾的撐腰,她不敢造次,生怕言語上不敬,從而得罪霍久岑。
得罪霍久岑,就相當于得罪整個霍家。林家只是落魄戶,犯不着為了一時之氣得罪霍家。
“姐不宜見外男,林姑娘……”蔡嬷嬷心解釋。
“林家是我們霍家遠房親戚,爺怎麽從不知道林家什麽時候開了醫館?”霍久岑見她耍心眼,語氣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