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殺手
在日落黃昏時分才到平城,到達平城的時候陽光明媚,一縷夕陽照耀下整個世界都變成橘色的,綠樹如瑛,芳草萋萋。
一個年輕的男子穿着紫衣一派趾高氣揚的站在平城的百官之首的位置,看得出來,那個位置應該是平城太尉或者是平西王的,平西王作為一個王爺,是絕對不會降低身份去迎接使臣,但是如果使臣換做是一個皇子的話,那麽平西王就得有必要降低身份,畢竟功勞再大,藐視皇室是死罪。
可見,這個紫衣的少年一定與平西王有着某一種聯系,平西王既然要示威,那麽一定不會自己親自來迎接,但是為了不違背禮儀,會讓自己的兒孫輩來代迎,所以這個紫衣少年也許是平西王的子輩。
辛絡繹一下馬車,看了一眼這個唇紅齒白趾高氣揚的年輕人,他徑直的走上前去,捏着這個那個人的下巴使勁的看,左看看,右看看,還露出一絲譏諷,他捏得太用力了,導致那個男子十分的惱怒,他看了看那個男子一眼,用力的一甩,冷哼一聲:“怎麽長的這麽醜?”
碧雨蝶差一點要跳了起來了,她替自己的父親來迎接這個蠻橫無理的皇子,本來想要殺殺對方的威風,可是辛絡繹這個無禮的家夥反而捏着她的下巴,還罵她醜,要知道碧雨蝶也算是平城第一美人呀。
她揉了揉被辛絡繹捏疼的下巴,氣得指着辛絡繹大叫起來:“你竟然說我長得醜?”
“叫平西王出來,讓個女人代替男人,還長的這麽醜,當本殿下眼睛瞎了嗎?”辛絡繹肆意的辱罵着,看了看碧雨蝶那身材,眉梢一揚,帶着譏諷,冷哼一聲:“胸這麽點小,難怪要扮作男人。”
碧雨蝶又羞又惱,她在家有她那戰功卓越的老子罩着,所有的人都讓着她,只要她不樂意,所有的人都要跟着遭殃,她是平西王的獨女,所以從小到大什麽都是最好的,平西王可是少有的癡情的種子,老婆連年纏病床榻,最後還是病死的,就給他留了這麽一個女兒,他愛自己的那結發之妻,在妻子死後,他也就沒有再娶,所以唯獨這麽一個女兒還視為掌上明珠看得十分寶貴,碧雨蝶從來沒有這麽被羞辱過,這個時候氣得面紅耳赤,所有的下官都低着頭,不敢發表一句話,但是他們心知肚明,這次碰上好戲了。
辛絡繹冷淡的看了碧雨蝶一下,譏諷她道:“你說你長得這麽醜,怎麽嫁得出去呢?不如跟本殿,以後當一個洗腳的丫鬟,本殿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哈哈哈哈……”
辛絡繹笑得肆意張狂,雙目之中風華流轉,暗露蔑視,仿佛翺翔在天際的雄鷹俯瞰的大地,這個大地上沒有什麽能夠入的了他的眼。
梨杉枬在人群之中走出來,冷淡的朝着碧雨蝶微微點頭:“郡主。”
衆人這才緩和過來,這個就是傳說之中的“夜明珠”,剎那間,所有的一切都靜谧了,目光在他身上完全挪不開,辛絡繹是那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張揚,而梨杉枬确實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冷清,這是一種很獨特的色彩,尤其是當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就成了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美感,這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被什麽阻擋了,世界裏只剩下這兩個少年。
梨杉枬走到平城的郡守面前道:“麻煩大人将這個案子的案底以及所有的驗屍結果全部準備好,晚宴過後,我們會去衙署取。”
郡守連忙點頭道:“是,世子一路勞碌,下官早已在驿館內略備薄酒,殿下,世子請。”
後面的官員連忙給梨杉枬與辛絡繹讓了一條通道,碧雨蝶被人識破反而更加惱羞,立刻攔在梨杉枬與辛絡繹面前怒道:“姑奶奶今日不高興了,你們得陪我玩玩,要不然,我要你們好看。”
“玩你個鬼呀!”辛絡繹一把推開碧雨蝶,碧雨蝶被推到一邊瞪着辛絡繹,辛絡繹不僅不為自己欺負女孩子感到羞愧,反而看着碧雨蝶氣得通紅的臉笑得十分開懷:“我們趕了好幾天的路,累都累死了,哪兒有時間陪你去玩?你要玩過家家應該去找穿着開裆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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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雨蝶剛要追上來,辛絡繹立馬瞪着她:“別擋路呀,我跟我的杉枬時間很寶貴的,沒功夫哄一個奶都沒斷的千金小姐,你要吃*奶,回去找你娘,別來煩我。”
碧雨蝶氣得眼淚直掉,辛絡繹看着這個樣子,笑得更加開懷了,一回頭看着梨杉枬已經走了很遠了,他也沒空管這個千金小姐就跑去追梨杉枬,把碧雨蝶一個人晾在那裏,就連碧雨蝶自己都沒有想到過,從小到大第一次哭竟然是被辛絡繹給氣哭的。
她回去照了照鏡子,鏡子裏出現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她回頭問丫鬟:“我很醜嗎?”
丫鬟将簟花貼在她的額頭上:“郡主最美了,我還沒有見到過比郡主還要好看的女子。”
“今天有一個人說我長得醜。”碧雨蝶越想越氣,最後将簟花朱釵全部推翻在地,她瞪着眼睛冷哼一聲:“竟然敢說本郡主醜?我非要讓他好看,我第一次低聲下氣去迎接一個人,他竟然說我醜,醜……”
“誰這麽不使眼色,竟然敢大膽說郡主醜?”
“我跟你說,他長得好帥,尤其是他嘴角上揚的時候,好酷……唉,我跟你說……”
***
晚宴過後,梨杉枬與辛絡繹分頭行動。
辛絡繹去衙署查找案底與驗屍,梨杉枬去這些被害人員的家裏去找線索。
夜幕已經降了下去,整個天空都被籠罩在一層隐隐約約的夜色之中,梨杉枬按着那個侍從的引導去那些被害人的家屬的家裏,一個小孩慢慢的朝着這邊跑了過來,梨杉枬看了桃燼一眼,桃燼朝着那個小孩來的方向走過去,突然,黑暗之中跳出來幾只狗,牙齒鋒利的映着萬家燈火,那幾只狗仿佛好多天沒吃東西竟然把小孩當做獵物,小孩身上已經被咬出幾道血印子,在寒冷的月下鮮血顯得尤其的刺眼。
這一看就是哪個雜耍的戲班子在訓練學徒,可是那幾只狗并沒有雜耍戲班那裏的那樣溫順,反而呲牙咧齒的沖着小孩兒撲過去,小孩兒看到這樣,立刻跑了起來。
小孩兒被這麽一吓,跑得有點急,立刻跌倒在地上,桃燼看到這樣,劍铮然出鞘,寒光淩冽之中幾道劍光閃過,那幾只狗全部斃命,仿佛就那麽一瞬間,那幾只兇神惡煞的狗全部死了。
小孩兒看到一盞燈,一個穿着淡黃色衣衫宛若神仙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手裏提着琉璃燈,就好像霧中水花,一轉眼就不見了,梨杉枬朝着小孩兒伸出手,那是一只很清秀,白皙,幹淨的手,指甲很勻稱,那只手看上去十分的完美,以至于小孩兒不敢去拉,生怕弄髒了他。
孩子猶豫了半晌,最終拉着梨杉枬的手,借着他的力站了起來,可是他的手卻迅速的從懷裏掏出什麽,那孩子眼睛裏都是恐懼,驚恐的看着梨杉枬,那眼神帶着警惕。
“少主,小心……”
随着這一聲,那個小孩兒将一包東西灑在梨杉枬的面上,接着,小孩兒渾身抽搐,滾在地上直吐白沫,梨杉枬眼睛猛然一痛,眼前一片黑暗,他能感受到周圍重重的殺意,那些殺意就好像今晚的燭火一樣将他籠罩包圍着。
滿天的星光,非常的明朗,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還鑽心的疼,他不能伸手去揉眼睛,眼前影子閃過,他沒來得及反擊忽然感覺到濃厚的鮮血濺了自己一身,接着就被桃燼抱着他随地的一滾,刀劍刻着地上那尖銳的身影在他剛剛站過的地方響了起來。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個帶着他們去那些被害者家裏的下官就趴在地上死了,一把劍從他的後背貫穿而過,他慘叫一聲瞪大了雙眼,眼睛還沒有來得及閉上。
桃燼将梨杉枬擋在身後,低聲說道:“少主,我們遇到刺客了。屬下先擋住,您先走。”
“他們是來殺我的,既然是殺我的,那麽就絕對不會讓我走掉。”
“對,我們是來殺你的。梨杉枬,今日是你的死期。”
在他們的對面出現了四個人,黑色衣服,沒有蒙面,并非尋常殺手,一般的死士殺手都是需要蒙面的,因為對于殺手與死士這一類的人來說,他們是見不得陽光的,無論白天黑夜,需不需要都需要蒙面的,而殺手只需要在主人需要的時候,不惜性命的都要為了主人命令,可是這四個人不是一般的殺手,而是鼎鼎有名的四大黑暗殺手,朱雀,玄武,青龍,白虎。這四個人,只要有人出得起錢,就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
“要殺我的人那麽多,你知道我為什麽還沒有死嗎?”梨杉枬冷淡的笑了笑,雖然他此刻看起來很狼狽,只是他依舊冷傲,衣袂翻飛如蝶,冷冷清清的,好似要乘風歸去,他的眼睛看不見這四個人,他也不需要這個四個人是誰,只需要知道,這四個人是收了別人的錢財來謀害他的性命的。
有人要殺他——
有太多人的人要殺他——
只是這個人,對他很了解,甚至知道他有眼疾!
“因為,他們都跟你們一樣說了前面那一句廢話。”梨杉枬笑了笑,桃燼握緊了手裏的劍,桃燼的劍法以快著稱,可是一下子要面對這四個人還是有點難度。
桃燼握緊手裏的劍,今晚一夜少不了惡戰,他将梨杉枬護在身後,四人已經了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只是,只有青龍與白虎出手了,另外兩個只是在他們需要的時候才出手。
梨杉枬的眼睛非常疼,如今他什麽都看不見,漸漸的體力不支,桃燼的快劍在持久戰中也漸漸的表現出來一點劣勢。
一劍刺來,他閃身躲開,尚未回旋,桃燼已經縱身而出,玄武立刻出刀,铮的一聲響,桃燼被壓回來,桃燼三面被攻擊,無暇顧及到梨杉枬,玄武縱身刺向梨杉枬,桃燼急道:“少主,後面……”
風聲過來,梨杉枬翻身在地躲開了,可是卻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他慌道:“桃燼,是不是你?”
只聽見桃燼哼一聲,他身上已經被刺了幾劍,只是這四個刺客也不好過,有一個已經死了,另外一個小腿受傷。
“少主,前面。”桃燼在被纏鬥的時候,還要充當梨杉枬的眼睛,這些人擺明了是沖着梨杉枬去的,只需要留下一個人纏住他的侍從殺了他就行了,所以桃燼雖然能夠應敵,但是卻無暇脫身。
梨杉枬立刻倒地一滾,兩炳劍全部刺到他剛剛在的方向,白虎撲向他,只見他轉了一個身,手裏的利器直奔白虎,白虎之前與玄武把梨杉枬逼向絕境,可是梨杉枬沒有将利器打出,在他們全部放松了警惕的時候,梨杉枬手裏的利器直取他的性命,那是一枚墨玉發簪,他之前沒有辨清方位,也不能硬碰硬,他只能故意表現出自己已經到了絕境,外加上,這些人實在是太自負。所以,一擊即中。
白虎死了,他低頭看着胸口的墨玉發簪,再看看長發如泉傾瀉而下的梨杉枬,眼睛永遠的合上了。
四個人,死了兩個,只剩下沒受傷的玄武與腿部受傷的朱雀,朱雀看到這樣,只能快點殺了梨杉枬,梨杉枬手無寸鐵,又看不見,而且還受了重傷,要殺他很容易,玄武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妙,立刻以最輕的動作刺向梨杉枬,桃燼這才跟朱雀纏鬥,那邊卻看見劍光一閃,他慌神之際腰部被重重的刺了一劍。
刺啦——
長劍刺破肩頭,梨杉枬靠着牆才勉力支撐着自己不倒下,玄武接連刺了幾劍,都沒有刺中,梨杉枬經過這麽一大動波,肩頭的傷口裂開了,血在衣衫下氤氲開來,他這樣,桃燼的情況可能比他更糟糕,那個人擺明着要他的命,所以——
“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只談錢,不談其他的。”
“梨杉枬,不管你給我多少錢,你的這條命今天都得留下。”
梨杉枬忽然覺得很好笑,他自認為自己沒什麽仇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非要他死呢?如今看來,這個人,一定跟自己很親,因為這個人知道他眼睛有問題,除了他母妃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而且他的眼疾已經很多年沒有發作了,就連他的母妃也以為已經好了,所以,這個人對自己很了解。
“我不是要買我的命,我要出錢買我侍從的命,有人跟你們買我的命,可是卻沒有為我的侍從出錢,如今我出一百萬兩買他的命。”梨杉枬指着桃燼。
桃燼捂着腹部的傷口,一瘸一拐的走到梨杉枬身邊,然後将梨杉枬擋在身後:“要傷吾主,必定為誅。”
他說完這句話,血在他的腹部急湧而出,他身上多處受傷,滿身鮮血,體力不支只能支撐着劍。
夜幕沉寂,寒風冷俏的刮過,宛若一把刀,在寂靜的小巷街道之中,卻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具屍體,無比的慘烈。
“一百萬兩?”玄武難以置信,一個随從而已,值得一百萬兩嗎?
“一百萬兩一顆的夜明珠,我這裏有一顆當年聖上賜給我的夜明珠,全天下只有兩顆,價值連城,就算變賣,最低的價錢也有一百萬兩……如果你們答應,我可以把它給你們,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就把它化為齑粉。就算是我死,你們也拿不到。”
桃燼的手開始搖晃,支撐不倒最終還是倒下去了,他難以置信的看着梨杉枬,喊了幾聲“少主”,梨杉枬沒有理他,厲聲道:“怎麽樣?一百萬兩對你們來說,可以殺幾條人命,你們可以算算。這筆交易,你們并不虧,不僅不虧,而且翻倍的賺錢。你們無非就是求財,這個侍從的命對你們來說不也是沒用的嗎?一百萬兩最起碼讓你們後半生無憂,不再殺人……”
玄武看了梨杉枬看了一眼,朱雀看了看玄武,良久,沉吟點頭道:“好,行有行規,我們只需要殺了你,因為有人買你的命,如今你要買你侍從的命,也不違背我們這行的規定。所以,你……滾遠點……”
“走。桃燼,現在我命令你走。”桃燼拄着劍,看了梨杉枬一眼,一瘸一拐的快速往前走掉,他留下來兩個人都得死,但是他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找辛絡繹,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這四個殺手是有名的黑暗殺手,他們殺一個人之前會把那個人慢慢的折磨而死,他們殺人雖然更多的是因為錢,但是他們享受殺人的樂趣,尤其是人死之前的樂趣,他們會慢慢的将一個人的死亡過程變長,所以被殺的人死狀極其恐怖,這就意味着他還有時間搬救兵。
梨杉枬聽着桃燼走後,将懷裏的夜明珠掏出來,夜明珠在黑夜之中散發着羸弱的亮光,就像黑夜之中的流螢,整顆珠子晶瑩剔透,一百萬兩絕對值。
梨杉枬将珠子扔給玄武,玄武拿着在手心就好看看了一個寶貝一樣,朱雀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來。
“跟我談交易,你們虧不了,反正也将死了,交易可以繼續。”
“梨杉枬,你都要死了,你還能交易什麽?”
“信息,現在我要在你們手裏買信息,你們沒有聽錯,就是信息,我死了,我也得冤有頭債有主,知道誰非要我的命,不是嗎?”
玄武無可奉告,道:“那是你的事。”
“我知道行有行規,你們可以不用說你們雇主的是誰?我說,你們只需要嗯一聲就可以了,我說對的,你們就嗯一聲,不對的,你們可以不說話,只是一個問題而已,我會把我身上所有的值錢的東西都給你,我知道,你們不會在死人身上取東西,但是現在我還活着,我跟你們交易。”
“你快一點,我們沒空跟你耗。”
“殺我的人要麽比我有錢,要麽比我有權,有錢就讓你們沒辦法跟我交易,因為你們知道,我能出錢在你們手裏買我的命,而那個人可以出更高的價錢。有權卻讓你們不敢跟我交易,不敢違背他的委托。所以……這個人是我身邊的人,這個人跟我很親密,對嗎?”
玄武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那就對了,梨杉枬冷笑着,這個人一定是他的親大哥,那個庶出的王府公子,他的父王非常喜歡的一個兒子。
如果自己死了,那麽王府的世子之位很有可能落到他的手裏,所以,他有錢,但是有權呢?如果他大哥當了世子,就會掌握王府的權利,所以……有可能,他大哥在暗地裏還跟着某一個皇子進行着交易,這個皇子一定是皇位的有利競争者,所以這四個人才會不敢違背他的命令。目前除了太子與二殿下希望得到皇位要除掉辛絡繹之外,別的皇子沒有這個膽子,太子不可能要梨杉枬的命,這一點,梨杉枬很有自信,那麽就剩下一個了,那就是二殿下,二殿下殺了梨杉枬,跟着梨家長子進行着某一項交易,這樣不僅可以得到梨王府的支持,還能除掉辛絡繹的左膀右臂,甚至對太子來說也是一大傷害,簡直是一石三鳥。
影影約約一場陰謀又浮出水面,狼狽為奸,各取所需。
梨杉枬将身上的挂飾全部丢給那兩個人,那兩個人以為他要認命了,正打算先割掉他的鼻子的時候,梨杉枬忽然又開口了,他說道:“難道你們不是等着對方先出手好殺掉對方來奪走所有的錢財嗎?”
玄武怒道:“你少挑撥離間。朱雀,先割了他的舌頭。”
梨杉枬冷笑着:“我說的不對嗎?你在等他出手,然後在背後殺了他,就像你剛剛在白虎死的時候并未出手一樣,而且,你們兩個兄弟死了,你們不僅沒有為他們報仇,而是繼續跟我交易,放走了殺你們兄弟的兇手。為什麽?”
“因為,死了一個人,就少了一個人分贓,你們可以多分錢。或許是出價買我的命的那個人太大手筆了,以至于你們只想到多分贓,所以你們兄弟死了,卻袖手旁觀,剛剛我在殺白虎的時候,如果你出手,他一定不會死,可是你沒有出手,只是選擇袖手旁觀,所以剛剛白虎在死的時候露出難以置信的面孔,他的眼神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你,因為,他以為自己出手,你不會放着他不管的。”梨杉枬對着玄武說道。
“玄武,你要殺我嗎?”朱雀腿部受傷,實在難以抵擋玄武。梨杉枬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也很難抵抗。
“別聽他胡說。”玄武怒道。
梨杉枬淡淡的笑道:“是不是胡說只有你自己明白,我給你們算一筆賬。”
他指了指朱雀:“你死了,他不僅得到那個雇主給他買我的命的那筆錢,還能得到夜明珠以及我身上所有的錢財,有了這筆錢財,他後半生可以随便揮霍,但是你不死,你永遠知道他的秘密,而且他要少拿一倍的價錢,他就算想要改頭換面都得提心吊膽仇家會殺他。還得提心吊膽你會不會為了錢財去官府報官抓他。所以,你必須死,你死了,你的人頭的懸賞令可是一萬兩呢?這樣,他拿了四個人的錢財,還從我這裏得到一大筆錢財,拿着你們三個人的人頭又是一筆錢財,完完全全可以改頭換面重新來過,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這樣想來,他很有殺你的必要。”
“梨杉枬,我殺了你。”玄武惱羞成怒,他劍還沒有刺過來,一把飛刀從他的喉嚨裏飛出來,玄武倒在梨杉枬的腳下,他的劍離梨杉枬只有一寸。
“玄武,我覺得梨杉枬說得很對,這筆賬他不是算給你聽的,而是我。”朱雀笑了笑,拿起玄武手裏的夜明珠,然後對着梨杉枬道:“多謝你替我算賬,要不然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前途如此光明呢?哈哈哈哈……現在,到你了。”
他一步步的逼近梨杉枬。
“我不會死。”梨杉枬說道。
“為什麽?”
“因為——”梨杉枬沒有說完,朱雀就看到自己的心口插了一把刀,而刀柄就在梨杉枬的手裏,桃燼的功夫以快著稱,那麽梨杉枬也是如此,快的功夫雖然不能制約很多人,但是一對一的時候,還是占了上乘。
——因為貪婪。
他手裏的夜明珠掉了,梨杉枬接住夜明珠,吐了一口血,跌跌撞撞的朝着前方跑過去,他眼睛看不見,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最終體力不支,眼前一片黑暗,陷入混沌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親愛的們,我明天估計有點忙,得很晚才能回來,所以,明天估計更新不了了,所以今天就多更一點……我愛你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