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呦,這是,演的內一出啊?!”
這吊兒郎當的聲音絕對不是顧非池所熟悉的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的。即便是帶着懲罰性質的完全沒有什麽美好感覺的一個吻,也讓他有瞬間的沉溺,以至于被人圍觀了還不自知。
男人不是太情願的從歡喜嘴上移開,舌尖掃了下唇角破口處的血珠,淡淡的望向來人——
正是方才歡喜口中的那個前男友。
歡喜悶悶的調整着急促的呼吸,一臉殺氣的轉過頭,“季慕白你死開!”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是不是諸事不宜啊!哪兒哪兒都有人跟她過不去!
那被歡喜吼到的男孩兒誇張的退後一步,做着掏耳朵的動作,濃重的眉毛很戲劇性的往一堆湊,嘴上不住咕哝:“你這态度是千萬年不變的差,真的歡喜,這個你得改……”
歡喜一腔怒意醞釀發酵着沒處洩,正火着呢,顧非池她惹不起,這邊突然冒出來的季慕白正好給她提供了一個缺口。
她憋着一口氣,胸口重重的高低起伏,毫無預兆的彎腰動作利索,褪下自己腳上的坡跟鞋,往季慕白的方向砸去——
季慕白錯愕的躲過一只,終究是沒能幸免那尾随而來的第二只!
他一手哼哼唧唧的捧着額頭,一手撐住膝蓋,痛的嗷嗷直叫:“來真的啊!還沒打夠哪?!”
歡喜積郁的心情總算是稍稍得到一點釋放,撸開眼前的發絲,雄赳赳的挺直了腰板,叉腰指着對方:“季慕白我告訴你,往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丫就是一欠抽的貨!滾回你的地盤兒去,礙眼!”
那倒黴的男子估計也被氣的不輕,想笑又笑不出來,兀自搖着腦袋自語:“我還沒介意你紅杏出牆呢,小屁孩兒倒來勁了。”
“行行行,姑奶奶,哥哥我說不過你,打又舍不得,以後我見着你繞道走成不?”說完甩着手裏的車鑰匙走出去幾步,不知為何又折返回來。
這回是很明确的對着顧非池,“內啥,給你個忠告啊,別讓她喝酒,她吧,輕易不醉,一醉吧,誰都吃不消——”
其實這季慕白一點都沒有惡意,更沒有在顧非池面前顯擺他這個前任某些方面優勢的意思,純粹是友情提醒。
可人顧非池就不這樣想了,本來麽,無端端冒出來一個前男友,雖說必須得是過氣了的,可也讓人不舒服不是?更遑論是他還以這樣的口氣來給個什麽狗屁忠告,管得不要太寬歐!
“那怎麽行,如果不是喝醉,我怎麽會知道,她還能彪悍的如此可愛!”
顧非池嘴上說着,可扶着歡喜腰間的手卻隐隐的加重了力道,好似在說:我們的帳慢慢再算!
季慕白無趣的摸了摸鼻側,很識相的開車走人。
這大晚上的,誰也不願意在這大門口多待,不一會兒功夫,便撤的幹幹淨淨。
歡喜頭痛欲裂,昏昏沉沉的仰靠在車裏,經過剛剛那一番的激烈纏鬥,整個人像散了架似的。
顧非池離她遠遠的坐着,望向她的目光清冷中帶着一點嫌棄。若是按着他平日的性子,是決計不要一個醉了酒,還髒兮兮的女人坐在他旁邊的。
“關機,喝酒,打架,進局子,招蜂引蝶——歡喜,你說說看這一天你都做什麽好事兒了?”
歡喜往邊上靠門的方向縮了縮,撇着嘴,“關機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沒電了嘛!今天喝酒我以為你是同意的呀,至于打架什麽的,那是突發的意外事件!招蜂引蝶——這從何說起呀……”
“行,你的理由還挺充分。”
顧非池嗤了聲,單手扣着下巴,無意識的點着自己的腮,“念你初犯,抄校訓吧!”
抄,校訓?!
歡喜傻了眼,驚得自位置上一下坐直了身子,頭腦仿佛都清醒了大半,“大,大綱?”
“哦,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大綱下面還有細則呢,一道抄吧,給我好好記着,身為一個高中生,日常都該注意些什麽。”
歡喜簡直欲哭無淚啊!細則,大大小小兩百多條呢!她最讨厭寫字了有木有!
“對了,剛剛,你哪只手先打的我?”顧非池慢悠悠的轉過臉,朝着歡喜意味不明的笑。
歡喜只覺着周身都被陰風包圍,頭一個竄入她腦海裏的想法便是,難不成他還要用藤條打她的手不成?嗚嗚……
于是,她很老實的出賣左手,打爛了,這陰險小人也不能免了她的抄啊!
“哦?你,确定?”
男人質疑得人心裏直發毛,歡喜忙不疊的點頭,卻在聽到他接下話後懊惱的要去死!
“那就用你先作惡的那只手抄吧!”
噗……
“顧非池!你個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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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更這麽久,謝謝大家還在堅守,對不起各位了!
046 好戲即将開場!
歡喜夾着電話在床上滾了老半天,小巧的五官整個都皺在一起,捏着自個兒的左手揉啊搓的,臉上的神情,哀怨哪,愁憤哪,心酸啊,不甘呀……
“你說,他是不是很變态!”
那邊正修着指甲的冉玲珑笑得花枝亂顫,語不成句:“可,樂——死我了,哎呦,顧非池怎麽這麽,可愛啊!”
“呸!他才不可愛,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惡啊…笑笑笑,笑屁啊!用左手寫字,怎麽能想得出來的!”變相體罰呀,這是。
“那你能怪他麽,不是你自己的選擇?”
冉玲珑好不容易止住笑,乍然間又想起半夜裏殺出來的那人來,“你說,見到季慕白了?”
歡喜抱着枕頭的一角,神色恹恹的點點頭,點完想起來那邊看不見,又補充:“恩,你說這家夥失蹤了這麽久,怎麽一下又出現了呢?”
電話那頭忽的沒了聲,歡喜有些納悶兒,正要問,卻又聽冉玲珑細軟的嗓音幽幽傳來:“失蹤?也就你這丫頭能信——”
說了半句便打住,冉玲珑興致缺缺,舉着纖纖玉指往窗邊的陽光下展開,白嫩細軟的指頭邊邊就成了透明的,分外好看。
“歡喜……”
客廳一陣突兀的電話鈴響起,打斷了冉玲珑。
歡喜一咕嚕從床上爬起,噼裏啪啦汲着拖鞋就奔至話機邊上,瞥了眼屏幕上閃爍的號碼。
是顧非池那紮眼的私人手機號。
“那我一會兒再打給你啊。”歡喜按了結束鍵,将手機胡亂的扔到沙發上,剛想接電話,拎起來裏面卻傳來‘嘟嘟’的挂機聲。
沒幾秒的時間,那被撂到沙發上的手機又拼命‘小蠻腰小蠻腰’的唱了起來。
呼!“這男人真是沒耐性!”
歡喜嘀咕着,電話接起來那邊幾乎就是劈頭蓋臉一番轟炸:“看來你還是太閑了呀,一個電話半個小時都不止了!”
丫的打個電話都要管,還有什麽是他管不着的?!
注意素質,息怒息怒!
歡喜自我暗示着,撫平起伏的胸膛,垂首對着光可鑒人的茶幾擺出一副抽搐的笑臉,“顧老大,您有何吩咐?”
揚聲器內傳來一聲輕哼,“今晚陪我到顧家祖宅,五點我回去接你!”下達完命令就挂,絲毫不拖泥帶水的。
這意思就是讓她做好準備,等待通傳呗!
歡喜無力的趴在沙發上,小拳頭發了狠的往沙發上砸:“真特麽窩囊!”
這一趟祖宅之行,其實從顧非池很認真的帶着她去民政局領證的時候,歡喜心裏就做好準備了,不過是最近顧家的事兒多,耽擱下來罷了。
可話雖如此,等車子漸漸駛近顧家莊園的時候,歡喜還是極其不争氣的怯場了——
顧非池好笑的半摟半抱着她的纖腰,腦海裏自動放了一遍剛剛在造型師那邊這丫頭一副慷慨赴義的表情,不禁揶揄:“不是挺無畏的麽?怎麽這會兒就腳軟了?”
歡喜被他噴灑在耳邊的熱氣熏得臉發紅,卻還是要嘴硬:“誰,誰發軟了?你才發軟呢!”
明顯感覺到覆在她腰間的手掌僵硬了下,接着便是更大力的禁锢,“小東西皮癢了是不是?我軟?你試過?嗯?”
歡喜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男人的所指,一張略施薄粉的容顏更是嬌豔欲滴!真是,什麽話都能和那事兒挂上鈎!不要臉!
歡喜暗自腹诽,注意力被轉移,剛剛的那點緊張感倒也消失了些。
她今天很難得的穿了條深紫色的晚禮服,單肩設計,恰到好處的襯出那對漂亮的細致鎖骨,腰身收的又窄又細,裙擺飄逸卻不繁複,整個線條看上去凹凸有致,修長優雅。
“一個莊園需要搞這麽大麽?這也太鋪張了吧?”歡喜腳下蹬着十來公分的細高跟,挑着鵝卵石道邊平坦的地方走。邊看着還斷距離的主屋大門,邊搖頭嘆氣,需要這麽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