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底是什麽禮物。
歡喜還不知道,她一句話已經在一幹素日裏什麽都不放在眼底的矜貴少爺心中掀起不小的波瀾,跳着小腳從挂在衣挂上的包包裏翻找了一會兒。
跑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個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倒還挺別致的,難不成是什麽古董麽?”
“那麽小一個,能是什麽古董啊!我猜是戒指!”
“你能不能有點創意?戒指不是應該由老大送給小嫂子麽?”
“……”
顧非池被大夥兒興奮的狀态吊起了興致,伸直了雙腿,身軀放松,一手挂在椅背上,一手撐着下颚,半眯着鳳眸,目光追随着歡喜的身影,片刻都不曾移開。
“我要送的東西自然是最最別致的,你們猜都猜不到!”
歡喜很是驕傲的嘟着嘴唇,雙手捧着小盒子在顧非池身邊坐定,沖着他明媚的笑,随後才将手中之物遞了上去。
被她俏皮又神秘的樣子感染着,顧非池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最好不是一只蟑螂或者一條小蛇——”
歡喜聞言立馬豎起細眉叉腰瞪着他!
在顧非池緩緩開啓木盒的當口,一股淡淡的香味從中飄散出來,顯然聞到的不止他一人,其他人也湊過臉來看。
靜靜躺在絨布上的,是一對袖扣。
扣身橢圓,鉑金質地包邊,中間的是類似于寶石的物質,乳白色,不規則的夾雜着金黃,光澤柔膩溫潤。
“這是?”
“水晶不像,難道是象牙?”高勳靠的最近,研究了老半天,才得出他的結論,“我說小歡喜,你也忒小氣,送給我哥怎麽着也得是鑽石或者瑪瑙啊,太随意,不好,不好——”
這倒黴孩子話還沒說完,後腦勺便挨了一掌,他怒火滔天的轉頭,見顧非池剛剛收回手的掌,又讪讪的轉開。
“這丫是誰呀,我能說我從來都不認識他不!”
不知是哪個咕哝了一句,立即引來一陣起哄,“我們不跟沒文化的一般見識!”
“哎,哎——”高勳不樂意的叫了起來,“怎麽着啊,今兒小爺我哪兒得罪你們了,這一個個的,治不了你們了還!”
歡喜不願自個兒費心思買的東西白白被這貨糟蹋,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死開,秦慎小哥哥,你來說,給他普及一下常識!”
高勳嗷嗷直叫,被那一聲小哥哥吓得不輕的秦慎臨危受命,再次望了眼盒中之物,才娓娓道來,“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香珀,琥珀中的一個特殊品種,剛才大家在空氣聞到的一股獨特香氣就是它散發出來的,這種松香味有安心凝神的功效。”
大家了然的點頭,只有高勳一臉郁卒的縮在一邊對手指。
“不過,最最難得的是它的俏色,出的極有深意——”經過秦慎一提點,大家又圍上來看。
“真的呢,那中間鑲嵌的金黃,把兩只袖口拼在一起不正好是個‘非’字麽?”
多珍貴的寶石對于他們來說,若沒有特別意義,其實也就跟平常石頭沒兩樣。
顧非池心念浮動,修長的手指探入盒中,将那對扣子撚了起來,動動拇指摩擦了幾下,置于鼻尖輕嗅,頓覺心曠神怡。
男人凝着歡喜的眼神有些許探究的意味,卻只是将扣子放在手中把玩,并沒有要戴上的意思。
歡喜不禁有些失望,雙手別扭的互攪着,再三思忖,“那個,我看你最近都很忙,休息不太好,所以……”
女孩兒麋鹿般無辜的眼睛,怯怯的看一眼跟前的男人,又迅速垂下。
真是傻啊!明知道不能跟墨玉的那對比,還是自不量力的想要證明些什麽,這下總該死心了?
做歡喜對面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郁止,大約是能猜到懷春少女的心思,可以她的段數,怎麽能是顧非池的對手?
“其實,琥珀這東西太嬌貴,保養起來比較麻煩,且戴在身上也要仔細着,就你給它配的這個盒子還是很好的一個歸宿!”
原本是想要安慰她,可歡喜這樣一聽,便更覺自取其辱,心頭涼的發慌,傾身要自顧非池手中搶,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
“你幹嘛?”男人似笑非笑。
歡喜到底是惱了,“不喜歡就還給我好了,本來你也不缺這東西!”
粉嫩的臉紅撲撲的,撅着個豐唇,賭氣的小模樣可愛的不得了。
顧非池看得心癢癢,若不是地點不合适,真想把她拖到懷裏狠狠蹂躏一番!
“送出手的東西還有收回的道理麽?再說,你把它要回去做什麽?”
“我當耳釘不行啊!”歡喜悶悶的,被打擊的不行。
“那不行,上面有我的名字呢,注定是我的東西,只有我能戴!”男人促狹的騷着她的手心,眼裏的笑意不斷。
這小東西,可真是不禁逗啊!
041 哄女人的本事
歡喜傾着身子被他半抱着,委屈又難受,這厮還偏撩撥似的騷她手,心想着:好你個顧非池,逗着我玩呢?!
“這有什麽稀奇的,你去芝麻胡同,随便哪個擺地攤兒的都有這手藝,別說是一個‘非’字,就是十個百個也不是問題,還能給你弄出各式不同花樣來呢你信不?”
歡喜賭氣的哼哼,偏頭過去的時候瞧見離她不遠的許夕辭笑着搖頭,仿佛在看着她鬧笑話一般,心裏越發不爽了。
這塊琥珀是她奶奶留給她的,本來是有一大塊的,光滑溜圓,通體透白。每回她晚上心慌意亂睡不着了,就拿出來摸摸,放在枕頭邊對着它說說話,不多時便覺心氣兒順遂,第二天起床保管神清氣爽!
無意中有一次她放在手心把玩,突發奇想的将它舉到眼前往光亮處看,竟隐約發現期間有亮眼的金黃色點綴其中,細如發絲的金色結晶在燈光下仿佛都活了起來,脈脈流動,涓涓溪水般的寧靜雅致,不多不少,正好三橫兩縱!
于是,她便有了送給顧非池的打算,至于把它做成什麽送,可是費了她好大的腦筋,男人嘛,總是不比女人喜歡墜飾,想來想去,唯有做成袖扣,才可時時刻刻伴随着他……
如今自己的一番心意沒換來一聲喜歡也就罷了,竟還要昧着自個兒的心去抹黑它,傷心,不是一點半點。
顧非池自然不可能看不出她這是故意扭曲事實,東扯西拉的好歹是把她從方才的不愉快的生日會中給拽了出來,便也不再戲弄她。
男人輕輕湊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見歡喜立即撥開雲霧見晴天,羞意朦胧的咬着下唇,幾不可見的點下頭,嘆息似的‘嗯’了一聲。
衆人看得目瞪口呆,紛紛對顧非池欽佩不已,老大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哪!這哄女人的本事,我等凡夫俗子望塵莫及!
一頓飯總算是吃得盡興,顧非池他們有事,又怕歡喜一個人悶着沒樂趣,就指派了兩個服務員陪她去偏廳K歌。
流光獨占了整個一層,是江南春最別致的一個廳,室內不僅有小橋流水,更有亭臺廊坊,随處可見古色古香的花窗,可隔斷出來的房間,內裏裝修又是現代感十足,徜徉期間,有種穿梭時空的感覺。
幾個男人陪着顧非池在幽靜的茶室品茗,最近的話題,總是繞着顧氏轉的,加上今天是他發起的聚會,大家心中自然是有數。
“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跟我的交情沒有二十七年也在二十年上下了,能玩在一起且玩的好玩得久,我顧非池找已經把各位看做兄弟。拉幫結派的事情我們不做,可外邊人早已經将我們和我們各自身後代表的家族給劃分到一塊了,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牽一發而動全身是避免不了。”
顧非池三指便将杯盞拿捏的穩當,茗茶的動作慢條斯理,無比尊貴。
他擡眼略略掃了下,“但是這一次不同,你們誰也不要莽撞的牽扯進來,有需要,我自會開口——假如,有關系到存亡興衰的時刻,你們只管和我撇清,保存自己的實力。”
衆人不約而同的遙遙相望,神色凝重,完全不複以往嬉皮笑臉相互抨擊揭短找樂子的嘴臉,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有了蛛絲馬跡顧非池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說。
“哥,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許夕辭離他最近,想也不想的問。
顧非池扶了下額頭,眉間的愁緒依然未曾散去,聲音也是疲憊的沙啞:“在西津市,還沒有我顧非池查不出的人,但是這個顧錦城,什麽都查不到,背景一片空白。”
所以,這個人到底埋了有多深,來此意欲何為?
聽聞,顧氏是做走私起家,做的最大的時候,整個中國的稀土礦脈幾乎都握在他們的手裏。不過真正把顧家推至頂峰的,卻是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