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打
雲幽夢想也沒想,穿好衣服,直奔舅舅家。
剛剛進門,就聽見刑茹那哭天喊地的聲音,“東東要是出了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雲幽夢那個死丫頭的。”
聽見這話,雲幽夢真的想把伸進去的腳重新縮回去。
“夢夢啊,舅舅求求你,救救你表哥吧。”雲舅舅見雲幽夢進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差點沒把她絆倒。
“舅舅,究竟出什麽事情了?”雲幽夢穩定身形,耐心問道。
雲舅舅把事情說了一邊,張家那邊肯放人,但是必須要雲東的一條腿。
雲幽夢倒抽一口涼氣,腿都沒了,那不就成廢人了,雲東都還沒結婚生子,也怪不得刑如那麽着急的把自己叫來。
“夢夢啊,你跟林少爺說一下,求他救救東東吧。”雲舅舅老淚縱橫,操勞了一輩子,就只有這麽一個兒子,要是成了殘疾,那他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
雲幽夢一時間也沒了主意,見着舅舅這麽低三下氣的說話,她也無端的辛酸起來。
“雲幽夢,文夫人說了,只要你肯離開林少爺,她就能保證你表哥沒事兒。”刑茹惡狠狠的接口,她才不會管雲幽夢的事情,她在乎的只有自己兒子的命。
雲幽夢聽到這話,霎時心涼,真想問問她,說這話的時候,究竟把自己置于哪種地步,“舅媽,我要是離開了林向飛,以後表哥出了事情,你還能找誰來解決。”
她停頓一下,一字一頓的說,“如果我是你,就會想着怎麽說服我去幫你兒子,而不是在這裏對我頤氣指使。”
刑茹一個巴掌打過來,雲幽夢臉上一陣辣痛,她都記不清楚這是刑如第幾次打自己了,“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能讓我兒子健健康康的,我就跟你沒完。”
雲幽夢倒抽一口涼氣,看向一邊的舅舅,後者裝作沒看見似的別過頭,她忽然笑起來,笑自己一直被人當做棋子用,更笑自己,到了現在竟然還想着那可笑的親情,如果媽媽知道自己捧在掌心的寶貝,被人這樣打,肯定很心疼吧。
刑茹只覺得她的笑容瘆得慌,卻還是定定心神,強勢說,“你跟你那個該死的媽一樣欠打。”
說着又一巴掌甩過去,這次被雲幽夢接住,用力一甩,刑茹沒站穩,摔倒在地上。
“我不許你們說我媽媽,你們沒有資格提我媽媽。”雲幽夢大聲嚷着。
“夢夢,你舅媽打你,是她的不對,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東東的事情還需要你幫忙。”雲舅舅低聲哀求。
雲幽夢捂着臉,打個巴掌給個紅棗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她冷呵,“這次我幫你們,但沒有下次了。”
說完走出雲家。
她不知道去哪裏,拿着手機,很想撥出那個熟爛于心的號碼,可是張家能開口放人,說明林向飛已經幫過他了,現在還要麻煩他嗎?
林向飛坐在二十二樓的窗前,透過玻璃,看到下面那個着急踱步的女人。
接過九幽手中的文件,朝外面走去。
“向飛,你這次真的動心了?”沈九幽自然也看到了下面來回踱步的女人,好心提醒。
“最近你太閑了,南非有個項目,不如你去?”林向飛面無表情的說道。
沈九幽心裏暗哼一聲,聳聳肩,“林少爺高興就好。”
語畢,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沈九幽撥了個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幽,怎麽啦?我正在盧浮宮放白鴿。”
“你再不回來,向飛真的會被人搶走了。”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而後就是嘟嘟嘟的聲音。
沈九幽一臉無奈的看着手機,在看看樓下的人,似乎這樣更加有趣兒了。
林向飛的突然出現,讓雲幽夢更加認證了那句話,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大爺,好啊。”她讪讪的打招呼。
林向飛的手輕輕觸碰她的臉,“撞的?還是被人打了?”
雲幽夢下意識的捂住臉頰,“擦東西過敏。”
林向飛漆黑的眸子閃現一絲溫怒,“我要聽實話。”
“大爺,你就別管這些事情了,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好嗎?”雲幽夢拉着他的手撒嬌。
“嗯,随你。”
見林向飛沒有再繼續追究,雲幽夢這才松了口氣。
兩人随意找了家裝修很別致的餐館,半個小時後,老板娘把所有菜都端上來。
雲幽夢首先夾了片苦瓜喂到林向飛的嘴裏,入口時,林向飛一怔,竟然覺得不苦。
“大爺,感覺怎麽樣啊?”雲幽夢閃爍着大眼睛問道。
“苦瓜不苦,是怎麽做到的。”林向飛看着老板娘。
雲幽夢神秘一笑,“還是我來回答吧,苦瓜用鹽腌制半個小時,你看這道涼皮。”
她說着夾起一片涼皮,“這顏色看起來紅彤彤的,特別辣的樣子,可吃起來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辣,因為廚師在做這道菜的時候,先把辣椒籽去了,加了醋和白糖中和辣味。”
林向飛聽她講得頭頭是道,輕哼一聲,不發一字。
雲幽夢逐一介紹了這些菜。
“真沒想到,你對廚藝也頗有研究。”林向飛不得不贊嘆,這樣的巧妙心思,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雲幽夢哈哈大笑,“大爺,你不會以為我說的都是真的吧。”
林向飛頭上一片烏鴉飛過。
“你挺适合做賢妻良母的。”
雲幽夢一怔,随即一笑,她有自知之明,她和林向飛之間不過就是契約關系,林向飛不愛她。
“大爺,看我說了那麽多,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小小的請求。”雲幽夢雙手合攏,讨好說道。
林向飛挑眉,“你是想說你表哥的事情吧,怎麽又出什麽亂子了。”
“張家那邊肯放人,但是要我表哥一條腿,你也知道,我舅舅就那麽一個兒子,連腿都不在了,怎麽給他們養老送終啊。”雲幽夢舔着臉繼續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大爺你就幫幫我,好嗎?”
林向飛思索一會兒,緩慢開口,“他把人家打到重症監護室,人家要他一條腿,你難道覺得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