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節
間都是跟淺葉相處,所以性情跟她也非常的接近,平時安安靜靜的很少會哭鬧。
他的爹爹找了只幹葫蘆,小小的讓他捏在手心裏。
他一邊玩耍着小葫蘆,一邊任由爹爹往他的嘴巴裏面塞東西。
他不停地蹬動着小手和小腳,稚嫩的小臉被熱氣和酒氣熏染,紅撲撲的就像是小蘋果一樣。
謝進興四十出頭才添了兒子,桌上的衆人都拿他打趣了起來。
性情忠厚樸實的種田漢子,也不介意他們取笑的說話,慈愛的目光落在小兒子的身上,一副有兒萬事足的神情。
謝雲清被灌了好幾杯酒水,身體裏面都變得暖熱了起來。
他豪爽地挽起了衣袖,周到地招呼着在座的客人。過了年他就十九歲了,身材是越發的高大挺拔,眉梢眼角也越發的透出沉穩和成熟。
“雲清,村長跟你碰個杯子!”
年紀老邁的村長也被請來了,在席間向謝雲清舉起了酒杯。
一直以來他都非常看好這個年輕人,甚至是有意讓他接任自己的位置。
所以謝雲清和淺葉要成親的時候,他曾經極力地反對過。結果謝進興坦白了兒子的身世,才打消了他反對的聲音。從路邊撿回來的孩子,不可能接任成為村長,縱使是非常的惋惜,但他也只能夠是接受了。
“村長,我敬你!”
謝雲清趕緊離座向他回敬了過去。
雖然他曾經反對過他和淺葉,但是事情都過去了。
眼下他和淺葉過得非常的甜蜜和幸福,而村長也大給面子地前來,祝賀他們的新居入夥。他不是那種胸襟狹窄的人,那些不愉快的舊事自然是全部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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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村長朗聲地笑起來。
兩個人的酒杯在空中對碰,村長是非常的滿意。
這個年青人的态度恭謹有禮,絲毫也沒有把以前的舊事記在心上,他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啊。
淺葉把剛剛做好的臘魚端上桌,謝雲清随着她走出了屋子。
“雲清哥哥,怎麽走出來了?”
淺葉回過身去看着他,伸手撫碰過他的額角。
他的眸光被炭火和酒氣熏染,明亮得就像是午夜的星辰。她知道他又喝了不少的酒,作為主人家是不可避免的。
因為酒力的緣故,他把厚衣都脫了下來。
眼見他只穿着薄衣就跟着她走出門,她打心底裏面催促着他趕緊回去。
“怕你累着了,出來看看你。”
謝雲清執住了淺葉的手心,遞到唇邊去親吻。
她穿了厚厚的棉服,因為是在廚房裏面做事的緣故,所以井水把她的指尖都浸泡得清清涼涼的。
“我不累的。”
淺葉向他搖了搖頭。
屋子裏面坐着滿桌的客人,而吳秀英就在廚房裏面。
他竟然站在了門前就吻她的手心,弄得她的耳根都燒燙了起來。
“你現在懷着孩子,累了就坐下來休息,我和爹娘會把客人招待好的。”
謝雲清攏住了淺葉的掌心,把自己的暖意傳遞過去。
自從大夫診斷出她懷上了身孕後,他、爹爹以及後娘,都小心翼翼地看護着她。吳秀英自己剛剛才生完了孩子,所以對于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情,是知曉得非常的詳細,一件一件的都教給了淺葉,不讓她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而最讓他安心的是,淺葉在懷孕的初期,并沒有很嚴重的反應。
除了在河邊洗衣服那次,突然間站起來感覺到暈眩之外,她的身體再也沒有出過狀況。村中有很多女子十月懷胎,都被孩兒折騰得不輕。她能夠輕輕松松地懷孕,而不是惡心嘔吐得連飯也吃不下,他真的是非常高興。
“我知道了,你快進屋裏面吧。”
淺葉擔心他會受涼,把手心抽了回來。
她和吳秀英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廚房裏面忙碌。這天是他們搬新家的喜慶日子,盡管事情像是怎麽做都做不完似的,但是她的心情卻是非常的歡喜。
“有事情就叫我。”
謝雲清再三地向她叮囑着。
他湊近過去在她的面頰上,深情地印下了淺吻。
淺葉被他的淺吻弄得面頰燒紅,心頭的寒意全部都被驅散了。
兩個人正打算分開,結果外面卻傳來了響亮的馬蹄聲。他們的新家地處在山坡之上,所以視野非常的開闊,他們聽到了聲響張眼看去,便看到了小隊的人馬正沿着山路奔跑而來。
來者所策騎的都是高大的駿馬,奔走的速度也非常快,轉眼間就抵步了山坡下面。
“雲清哥哥?”
淺葉驚疑地用詢問的眼光看向了謝雲清。
在他們這條小小的山村裏面,懂得怎樣騎馬的就只有他。
除了孟天楊帶着妻子回娘家,她還從來不曾有見過馬隊,如此大陣仗地出現在村子裏面。山坡之上獨門獨戶,小隊人馬顯然是沖着他們而來,而她是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淺葉,是姐夫!”
謝雲清的目光非常敏銳,分辨出了孟天楊的身影。
他被随從簇擁在中間,同行的還有另外一位披着厚厚狐裘的中年男子,因為相隔得太遠的緣故,他一時間沒有分辨出來他到底是什麽人。
孟天楊同樣也是披着厚重的披風,淺葉完全是分辨不出來。
“爹,姐夫回來了!”
謝雲清朝屋子裏面喊了進去。
“天楊?”
謝進興非常意外地,抱着兒子走了出來。
幾個月前謝雲清跟淺葉成親的時候,女婿才陪同着女兒返鄉,他在都城中事務繁重,輕易是不可能走開的。但是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他怎麽又回來了?驟然間聽到謝雲清開口,說孟天楊帶着人馬回來了,謝進興只以為是他弄錯了。
吳秀英在廚房裏面聽到聲響,也趕緊擦幹了雙手走出來。
屋子裏面的客人都被驚動了,在村長的帶頭下全部都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小隊的人馬很快就奔上了山坡,随從訓練有素地散開,每隔幾步就有人設崗置哨,勒停了馬匹伫立在山路之上。
最後策騎着馬匹抵步了門前的,就只剩下孟天楊和另外的男子。
謝雲清斜挑起濃黑的眉梢,他跟随在姐夫的身邊多年,熟知他的性情不是喜歡張揚的人。眼前這樣嚴陣以待的架勢,并不是他做事的風格,那名跟随着他同行的中年男人,到底是什麽人?
“姐夫!”
他舉步向着孟天楊迎接了過去。
淺葉眼見他只穿着薄衣,便踏進了雪地裏面,想要把他喚回來但又知道不恰當,只能夠是看着他走過去打開了院門。
孟天楊和中年男子,在籬笆牆外面翻身下馬。
其中的一名随從跟随了過來,從他們的手中把缰繩接了過去,然後把身形俊朗的馬匹拉走了。
“雲清,我回來得很湊巧,你今日是搬新居了?”
孟天楊站在老槐樹下面看着他開口。
他打量過自己昔日居住過的地方,舊草房都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結實牢固的磚瓦房。他帶着妻子離開了村子,這處草房後來也丢空了。謝雲清有托人帶家書給謝水藍,在信中提及過他和淺葉修新房的事情,但是他來不及回信便帶着人馬回來了。
回想起自己當日,因為爹娘戰死沙場,而傷心地離開了都城,獨自隐居在這處小山村,他不由得百感叢生。他把自己封閉了起來,輕易不肯與其他人來往,假若沒有遇上謝水藍,他直到今時今日還過着,在山林裏面獨來獨往的日子。
他的小舅子要比他幸運得多,他從小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他和淺葉雖然經歷了波折,但最終還是順利地成親了,他們小夫妻倆人的感情融洽,實在是讓很多人羨慕。
“姐夫,你不會是特意回來祝賀我的吧?”
謝雲清迎看着自己的姐夫的目光。
孟天楊是當今的天子親封的年青将軍,能夠在他和淺葉成親的時候,抽空離開都城一趟都非常不容易。所以他知道他這日回來,絕對不是為了祝賀他搬遷新居。他的目光帶着疑問地,看向了他身邊的中年男人。
在他擡眼詢問地看過去的時候,對方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怎麽厚衣也不穿就出來了?”
狐裘的帽沿下面,是中年男子俊朗的面容。
謝雲清看着他解開了狐裘,然後展開披到了他的身上。
棕黑色的狐裘披風,非常的厚重和暖和,帶着陌生的中年男人的體溫,如同是展開了巨翅的大鵬鳥,把他嚴密地包裹了起來。
“我——”
謝雲清錯愕地站在了原地。
能夠讓他的姐夫親自陪同着前來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物,況且他們随身所帶的侍衛,是如此的訓練有素。
他擡起了頭看着眼前,被歲月打磨過的面容。
對方的目光看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