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2.
我是去處理爛攤子的。
當時我們層的領班的金主似乎是心血來潮玩了一次愛死愛慕,結果領班受了工傷,現在還躺在金主家床上爬不起來,還好這種事情也并不少見不算在突發狀況裏,資歷經驗都比較深的我就暫時擔起了這一層的事情。
一個大會館就算制度再嚴,也總是免不了一些沖突。
那天的沖突其實很簡單,就是客人想啃難啃的新骨頭試試牙,新來的MB棱角還沒被磨平,同客人使了點小性子,弄的種馬男附身一心想征服美人的客人不開心了。
但是又因為客人身份比較貴,所以處理這件事情的人一個弄不好就會演變成一個不太簡單的沖突了。
不過以前不管多大的事情我都過了一遍了,倒是也很自信的沒把它放在心上,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那些嘛,會館的套路們我是門清的。
我理了理身上的制服,領着兩個我以前一手帶出來的乖順懂事的MB敲了敲虛掩着的包廂的門,嘴裏向門那頭的客人們恭敬的打了個招呼。
等裏頭的人讓我們進去了,我才推開包廂的門。
包廂裏頭統共有六個人,三位客人老爺,三位穿着會館制服的MB,旁邊兩位摟在MB腰上的手都沒放開,最中間的抱着胳膊,還算俊俏的青年,大概就是那位想啃新骨頭卻被崩到牙的客人,他面前的茶幾塌了,茶幾旁邊倒了一個少年,捂着腫起來的臉頰,長睫毛下的眼睛裏頭濕漉漉的,卻還倔強的強忍着不讓眼眶裏的水掉下來,仿佛掉了半滴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短時間內掃過一眼,我已經大概能知道發生了什麽,無非是這位客人做了些他認為刺激但是我們的小新人覺得過分的事情,然後小新人反抗了,客人認為受到冒犯,所以扇了他一巴掌把人家剛成年的孩子扇到地上半撞到茶幾半天爬不起來。
明眼人來看這場面,粗略掃過毫發無傷的下巴比天高的客人,以及半邊臉頰腫的跟豬頭似的的半坐着爬不起來的小新人都能知道是誰比較吃虧。
不過我們是不能這麽看的,客人精神上面的傷害可比出來賣的小MB身體上的傷害重要多了的,是吧?
我立刻叫人把只會倒在地上礙客人眼的小MB給擡起來送出去。
誰想到剛剛還在拿下巴和天比高高的客人發話了,“我讓你們把這個賤人帶走了嗎?”
好吧,人家顧客是上帝,上帝要留人我們還能硬拖人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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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好恭敬的站着等客人再發話。
“少爺今天的興致都被這個賤人毀了,你們都不會調教的好一點再送過來嗎?說吧,現在要怎麽補償我們兄弟三?”
我:……這個鍋我們是真不想背的,是少爺你自個偏好,硬是想要啃硬骨頭的,到頭來自己啃不動了倒是要怪在我們頭上的,我們也很委屈啊……不過好吧,誰讓您是上帝呢,您說啥就是啥。
我維持着标準笑容,等着上帝的下一步指示。
客人摸着下巴,神游了一會兒,黑漆漆倒是有點俊的眼珠子游到了我的臉上,忽然笑了,“這樣吧,”他往我胸前的銘牌上一掃而過,“哦,阿John,今天你跟我們兄弟三回去,陪我們一晚上好了,任我們怎麽玩就怎麽玩,怎麽樣?”
23.
我一愣,對于客人的要求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哦,我聽出來了,原來是要我陪他們群皮呦,我還以為要提什麽要求呢,這麽簡單,看來他們是還不知道我從前在會館的輝煌戰績了,群皮什麽的真的是小case。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的答應他,本來跟死魚一樣半坐在地上的小新人此刻卻蹦了起來,這一蹦不要緊,倒是把他眼眶裏忍了好久的聖水給晃悠出來了,這個還跟孩子一樣的小MB就頂着那張半豬頭臉擋在我跟前說,“阿John領班你不要答應他!這是我惹出來的事情,你、你要有什麽、什麽,沖我一個人來好了!”
他這一副仿佛我應聲之後就會出什麽大事的樣子,我一時之間內心也有點哭笑不得,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我瞅着顫顫巍巍擋在我跟前比我矮了半個頭的小少年的後腦勺,有點手癢癢想揉一揉。
在這麽嚴肅的一刻,我居然溜號了一下,覺得這個瘦弱的背影有點詭異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在哪裏見過呢?我苦思冥想。
就在我苦苦思考的時候客人像是被反咬一口的小寵物刺激到了,終于暫時抛了修養,破口大罵,“賤人!我有讓你回話嗎!”說着還舉起了手,想要給這個小新人的半豬頭臉添一個圓滿。
還好我及時把傻傻站着不動的小新人給拉到後面,替他受了這一巴掌,嘶,也難怪小新人會變成半豬頭臉,客人這下手還是挺重的,鬧得我嘴裏頭全是血腥味,耳朵嗡嗡的,半天沒緩過勁來。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就聽見小新人在我脆弱的耳朵邊上嗚嗚哭,吵得我的耳朵更疼了。
我這次也沒管客人之前發的話了,覺得小新人在這兒遲早會越添越亂,所以硬是讓陪我來的中的一個人把他給扶走治治他臉上的傷去了。
這小子被帶走還不老實,頻頻回頭看,被我懂事的阿松掰了幾次才好不容易消失在了門口。
其實這一巴掌,我是完全可以躲開的,不過我能少受這一巴掌,客人難免就要更加惱羞成怒,覺得我們會館是聯合起來欺負他一個人,鬧得大了就不好了,怎麽也不能損到會館的顏面上去是吧。
我揉了揉火辣辣的一邊臉頰,硬是忍着疼扯出了以前老領班教的面對客人如春風般的笑容,大概是外力原因難免有點走形,我看見客人看見之後第一反應竟是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我:……真的好難伺候!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摔。
客人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傷害到了一個敬業MB脆弱的小心靈(并沒有),幹咳了一聲,直了直身子,好歹維持住了他艹的公子哥人設,擡了擡下巴質問我,“誰讓你把那個賤人帶走了,我還沒說要放過他呢,你今天要陪我們,那個賤人我也要!”
我還給您把人喊回來嗎?對着兩張半豬頭臉都能吃得下,您真是我這幾年見過最有個性的客人,連那年我碰到過的喜歡看MB被自己養的寵物們操就是不自己上的盧大爺還厲害。
我盯着眼前的難弄的小崽子,在心裏深呼吸了一下,開口道,“我讓他們送應南他去敷臉了,再加上他撞上了腰,今晚可能是沒辦法服侍蔣少您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讓阿洛先代替他好嗎?”
蔣少爺聞言挑剔的看了看我帶過來的人,一副很勉強的樣子,我很是想打他。
好在這位爺也許終于是良心發現想要放過可憐的讨生活的小MB了,将要點下他尊貴的頭,我氣管裏的氣剛松了一半,誰想這時候客人視線往我旁邊一偏,露出一個三分驚喜七分恭敬的笑容,“聞少!”
兩邊原本一直摟着MB調情的另外兩個客人們這個時候也放開了手站了起來。
我轉過頭,看見包廂門口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包廂外頭比裏面亮的多,燈光透過他身影的一圈灑進來。
24.
卧槽亮瞎我了要。
我趕緊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這位聞少已經走到了我旁邊杵着了。
剛剛還頑劣的像個什麽的客人此時乖得跟狗似的,就差身後頭有條尾巴搖斷一樣晃來晃去了。
“聞少你怎麽來了?”客人小心的問。
這位聽起來很吊的聞少看了他一眼,冷漠的回了一個“嗯”。
我憋住笑,都特別想替客人說一句“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客人段位明顯不夠,臉上露出幾分難堪,不過很快掩飾了過去,幾句話就又和這位聞少你一句話我一句“嗯”的聊了起來。
我在一旁安靜的當着壁花。
從他們的對話裏我大概拎出了一些信息,其一就是這位聞少在他們有錢人圈子裏頭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不知道今天怎麽來了這裏,難怪我在會館都沒怎麽見過這號人物,其二就是客人的爸爸叔叔正在争取和這位聞少的公司的合作,所以客人就表達出了有什麽忙他一定幫,在我看來就是客人想自薦為向導老司機帶帶他的意思。
說到這裏,三四句才回一句嗯的高冷有錢boy終于說了多于一個字的,“不用了。”
然後就忽然把視線移到了我的身上,客人立馬像是接收到了什麽一樣把剛剛的一堆事情都巴拉巴拉義憤填膺的講了一遍。
當壁花的我:?????
24.5【小劇場-關于此次見面對對方的觀感】
姜梭:看起來很牛逼的男神級客人,好想舔他的大長腿啊啊啊啊!
姜梭:還有我知道客人對我的半豬頭臉也沒啥好觀感,你別說你別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戲多,任性)
聞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