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漆黑的屋子裏寂靜無聲,只有屏幕上令人不寒而栗的畫面交替。抱着西瓜一動不動的桓熙看的認真極了,以至于樊夜在他身後站了好久都沒發覺。樊夜看着這架勢第一反應是這小子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覺,再看桓熙,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電影□□階段任何一個鏡頭的他從勺子挖出西瓜再到送到嘴裏,整個過程就像慢放的鏡頭,這讓樊夜感覺很有意思。電影的一驚一乍讓桓熙越發緊張,電影尾聲,回到家的女主見到了頭被180度掰過來并且耷拉在背上的男友屍體後開始崩潰。桓熙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屏幕,總覺得下一秒就會冒出伽椰子的特寫。果不其然,*oss登場,一臉青白在地上爬行的伽椰子,配合着她标志性的發聲向女主爬來,桓熙覺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睜大眼睛,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好看麽?”“啊啊啊!!!”桓熙本能的擡手,接着聽到樊夜的一聲痛呼,桓熙爬在沙發上吓得嗷嗷直叫,西瓜在地毯上滾來滾去。樊夜吃痛地捂着下巴眉頭直皺,回過神的桓熙通過電視交替的光線發現吓唬自己的罪魁禍首居然是樊夜,他先是一愣,然後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你特麽走路沒音兒的嗎?不知道老子看的是鬼片嗎,想吓死老子嗎?”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只見站在沙發後面的樊夜捂着下巴,好看的雙眼眯起冷冷地看向桓熙:“你打傷我你還敢這麽兇,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把你扔出去?”桓熙一聽,往沙發背上一靠白樊夜一眼道:“嘿!誰怕誰啊!別以為我行動不方便就能任你欺負!”下一秒,他的肩膀一沉,被用力地鉗制在沙發上,下巴被人擡起,被迫仰着頭看向那張美的不真實的臉。“我看你還敢嚣張。”暗藍的光線下,樊夜站在他身後居高臨下的盯着他。那雙美麗的眸子折射出迷人的光彩,配合那人完美的五官,生動魅惑。因為被迫仰着頭,導致桓熙聲音有點變調:“當初是你非要我來的,我又沒逼你,現在又要趕我走。我現在只能天天癱在床上或者沙發上,連路都走不了,你這樣對我簡直沒人性!”明暗交替的光線中二人就這樣對視着,樊夜的表情讓人猜不透,桓熙更是毫無畏懼的直視回去。二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桓熙只覺肩膀一松,樊夜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什麽東西,屏幕按亮,居然是手機!他不會真想叫人來把我趕出去吧!桓熙頓時緊張的一把撲上去抓住樊夜握着手機的手道:“欺負一個重病傷員,你算什麽英雄好漢!”樊夜長眉微蹙,紅唇輕啓,低聲道:“松手。”“我不松,你給我一個說法。”桓熙眼神堅定。“松手。”“不松!”“松手。”“不松!”“最後一次,松手。”“就是不松!”你休想趕我走!話音剛落,只見樊夜的美顏突然放大到眼前。唇角一暖,是樊夜溫熱的唇吻了下自己的唇角。桓熙懵了,手不自覺放松。他這才發現因為争奪手機,二人的距離不知不覺間好近,近到他能清楚的聞到樊夜身上淡雅的香水味。下一秒,屋子瞬間變亮。“我是要開燈。”樊夜晃了晃手機悠悠道,唇角亦微微上揚。桓熙維持着奪手機的姿勢,在被樊夜吻過之後,他頓時覺得臉上的溫度直線上升。這突然的燈火通明更好似将他曝光了個徹底,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他默默收回手,蹭了蹭鼻子硬裝強硬道:“你特麽用手機開燈?”樊夜微微一笑:“我不光能開燈,還能開關電視,整間屋子都在我的掌控。”“切,這種事很了不起嗎?神經病。”桓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以示不服。樊夜雪白的手指拖住下巴,邊點頭邊向房間牆角看去:“嗯……的确不算什麽了不起的事,不過如果還包括某個‘小東西’的話,那可就有趣多了……”然而這一眼神卻并未讓桓熙看見,後者正低頭氣哄哄地狂按遙控想快退,但一聽到“小東西”三個字,他立刻擡起頭好奇道:“‘小東西’?什麽‘小東西’?”樊夜神秘一笑:“你猜。”桓熙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從茶幾到電視整個掃視一遍,但是完全沒有頭緒的啊!樊夜見狀笑意頗增,端着自己的杯子邊向外走邊道:“你天天跟他的‘親戚’打交道。”桓熙更懵了,他立刻扒着沙發背沖樊夜的背影喊到:“腦筋急轉彎嗎?到底是什麽鬼啊喂!”樊夜頭也不回,揚了揚手中杯子便揚長而去。桓熙氣得用力踢了踢沙發背,突然意識到什麽的他迅速向門口方向看去。應該是走了沒有回頭。不然豈不是會發現自己腳的好轉。桓熙暗自松口氣,他還想多呆段時間呢。飯店包間裏,全副武裝好的魏詩寅在助理的帶領下向三樓最裏面的位置走去。魏詩寅推了推墨鏡,雖然并不是飯點,飯店幾乎沒有人,但是他依舊時刻洞察着周圍的人事。進了包間,座位上坐着一個衣着休閑戴着鴨舌帽的男人,一見到魏詩寅立刻擺手示意他坐下。魏詩寅顯然很不悅,他坐下後說道:“這麽明目張膽幹嘛?怕不被人發現嗎?還有什麽事情在電話裏不能說,偏要見面談?”鴨舌帽男道:“寅哥您有所不知,這事就算是面談都怕掉腦袋,更何況是電話談。”魏詩寅狐疑道:“有這麽嚴重?別怪我沒提醒你,敢耍我,你的下場你不會不知道。”他的目的是給桓熙出道以來的醜事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像桓熙當初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魏詩寅并沒有指望能挖出他什麽大事。相反這樣有“大事”被挖出,魏詩寅反而有些不相信。“絕對屬實,寅哥,我這可是冒着大危險幫你打聽出來的消息,說實話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魏詩寅将信将疑道:“那說來聽聽。”鴨舌帽男在魏詩寅耳邊低語一陣,只見魏詩寅緩緩睜大雙眼,不敢置信道:“千真萬确??”鴨舌帽男連連點頭。魏詩寅搖搖頭道:“這不可能。”“吓人吧?我剛開始也不敢信。”“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魏詩寅有種渾身的血液沸騰了的感覺,“而且桓熙底子幹淨如白紙,真有這種事發生,桓熙不可能繼續在娛樂圈混。最重要的是,跟這方面的相關報道媒體上根本一個都沒有,你确定這事是真的?”“所以這足以證明‘那個人’的勢力有多厲害,事情被壓的夠死了吧?還有,其實很這件事有關的報道也不是沒有。”鴨舌帽男神秘道。“是什麽?”“還記得陳涉是為什麽自殺的嗎?”魏詩寅怔住。鴨舌帽男用食指敲了敲桌面,鄭重其事道:“寅哥,我不明白你出于什麽目的要調查桓熙的過去,但我現在唯一能提醒你的就是如果你還想繼續查下去,可就不是只有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了,有再多錢都不管用。”“但是如果你一定堅持的話,我覺得也許只有一個人能幫你。”“誰?”“嚴霁。”